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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倔脾气的人惹毛了就哄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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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六点多，费东起床看了眼手机，兴奋不已。
“已联系上施翔秦。——徐彤”
是徐彤的短信。费东激动地脑袋瞬间清醒，赶忙把电话拨了回去。
“喂，徐彤，施翔秦找到了？他现在在哪？”
“嗯，找到了，他五点多给我发了信息，我刚给他回过去电话。他把地址发我了，一会儿我去看看他情况。你要一起吗？”
“好，我现在就可以出发。”
徐彤开车来到酒店接上费东，俩人坐车七扭八扭地来到了一片老旧的小区。看着周围的环境，费东感受到了施翔秦的拮据。徐彤从小区门口买了早饭，领着费东进了一幢老旧的单元楼。单元楼门口的铁门已经生锈，楼道也狭小，公共通道还会时不时被旁边住户的私人物品占用着。费东不自觉皱了眉。
徐彤倒是没那么在意，径直来到了四楼。敲了敲楼道边一户有些掉漆的门，费东心跳加快。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他还是他，但瘦了好多。大概是徐彤已经事先通过气了，施翔秦对费东的到来毫不惊讶：“进来吧。”
施翔秦的屋子很小，除了厕所，所有的房间——包括卧室客厅厨房——全部都在一起。但费东感觉得到那股熟悉的风格：小，却整洁。
施翔秦的衣服很宽大，脸和胳膊虽然显得很瘦，啤酒肚却出来了。徐彤和施翔秦忙活着把早饭装进餐具，费东傻傻地愣在一旁。
“之前我跟同事在附近查案子的时候，吃过他们家几次，还不错。来尝尝。”徐彤主动照顾道。
施翔秦自打俩人进门后再没说一句话，只默默地摆着小桌子。屋子里只有一个小板凳，徐彤占着了，施翔秦和费东不得不并排坐在床上。
整个早餐，只有徐彤在暖场，其他俩只时不时应和一两句。“我吃完了，得赶紧走了，还要上班儿。”徐彤拍拍大腿，准备撤，临走再三嘱咐施翔秦，“保持联系啊，可别再吓我了。”
“知道啦。”施翔秦答道。
徐彤离开后，整个屋子就只有把床当凳子坐的费东，和站在门边的施翔秦。“你站那么远干嘛，你早饭还没怎么吃呢。”费东低声道。
“你不上班么？”施翔秦没有动。
“你不也没上班。”费东对于施翔秦的逐客令表示不满，“为了找你，我已经把今天一天的会都推迟了。”
“那真是麻烦费总了。”
对于施翔秦的阴阳怪气，费东强压不满：“你怎么回事，失踪了将近一天。又跟什么人鬼混去了？”
估计是被说中了，施翔秦也明显没好腔：“我干什么跟费总也没有关系吧。”
费东被施翔秦怼地吃瘪，生硬道：“那你倒是别麻烦到让你发小来联系我啊？连你发小也能骗，施翔秦，你到底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跟你无关！”施翔秦也在忍耐，“费总看来是来找我麻烦来了。那就请您赶紧吃完早饭赶紧走，省的我碍了您的眼！”被戳穿了，施翔秦恼羞成怒了。
“你！”费东气得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施翔秦！你以为我大老远跑这里来就为了吃你这几个破包子吗！”
施翔秦似是知道自己不占理，只把头别过去没有说话，也没正眼看暴跳如雷的费东。
“你不告而别，还给我搞什么手滑发那种视频，骗完我说劈腿就劈腿，你连一句道歉和解释都没有吗！施翔秦，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都骑到我的脖子上拉屎了！”
施翔秦只是大口喘着粗气，却什么也没说。
费东发泄了一通，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环顾四周，发现这房子还没有他们小别墅的一间厕所大。施翔秦现在就住在这种地方？跟他的新男友一起吗？话说他现在还有固定男友吗？想到这，费东不禁皱眉：“你这现在过得也不怎么样啊，怎么，新男友对你不好？”费东试探道。
“费东，你走吧。”施翔秦终于憋出来一句话，“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跟你的未婚妻结婚去吧。”
“我们已经取消婚事了。”费东解释道。
“哦，是吗，那真是抱歉啊。”施翔秦冷冰冰道，“赶紧找下一个吧。”
“哼，我可不像你，一天的空床期也等不下去。”施翔秦的那些破事儿，费东也说腻了，听着自己也烦，便只冷眼瞪着施翔秦。看来施翔秦也知道他愧对自己，从头至尾不敢正眼看自己。费东见着施翔秦被气的扶墙却一声不吭，心里稍微解气。但看到施翔秦竟开始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费东意识到了不对劲，故作镇定道：“施翔秦，你坐地上干嘛？”
施翔秦没有搭理，只是艰难地喘着气，似是努力站却站不起的样子。费东慌了，起身查看施翔秦，只见施翔秦满脸痛苦，额上还浮了一层薄薄的汗。费东害怕了，颤抖着拍了拍施翔秦的脸：“施翔秦，你怎么了？施翔秦！”
施翔秦费半天劲，指着床头柜蹦出一个字：“药。”费东反应过来，连忙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找药，给施翔秦服下。好久，施翔秦终于稳定了下来。
费东从来没见过施翔秦这么虚弱的样子，满脑子都是害怕和心疼，忍不住问：“怎么样？好些了吗？”
施翔秦缓了缓，低声道：“没事，老毛病了。”
费东忍不住皱眉：“什么老毛病，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施翔秦没有接话，反而冷漠道：“费总早餐吃完了吗？吃好了就快去上班吧。”
“施翔秦！我在关心你！”费东听闻，气不打一处来，不自主再次提高了音量，但又不忍心冲着这么虚弱的施翔秦发脾气，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怒气，“你这样子对我，我还关心你，你是觉得我好耍是吗！”
“我没有半分挽留费总的意思，请回吧。”
费东彻底被激怒，原本还扶着施翔秦的手重重摔下：“好，你够狠。”任施翔秦在冰冷的地面上坐着，费东头也不回地摔门离开。
原本打算在闻市住两天的，这下费东气得让秘书定了当天下午的机票就飞回苗城了。费东不住暗骂自己是个傻瓜：人家绝情地一走了之，只有自己还陷在那段感情中，怎么也走不出来。
飞机上，费东看着手机壁纸。那是自己给施翔秦过二十四岁生日时拍的照片。照片上的施翔秦乖巧可爱，正闭着眼认真许着愿望，自己趁他不注意一口亲了上去。
如今费东只觉得这画面刺眼恶心。强忍着不适，费东删了壁纸。现在那里是一片漆黑。
趁夜回到了苗城，费东手机刚有信号就收到了徐彤的短信：“麻烦费总特地跑来闻市了，我替施翔秦感谢您。”
费东暗骂着，他发小都比他会做人。这施翔秦凭什么这么横！他出去鬼混到失联，自己不计前嫌帮忙找，他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跟自己欠他二五八万似的！满肚子牢骚和怒气，最终，费东也没向徐彤发泄过去，只是回了两个字：“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