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夜幕前夕 ...
-
男孩抹掉额头的汗水，随意拿一条毛巾进了浴室，待身上的黏腻感去除后他换好衣服，站在咖啡机前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端了杯咖啡，而自己从冰箱拿了一罐汽水。
“大都会可真是热闹。”
他把咖啡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把目光投向屏幕。
上面显示着超人（）死后的四位超人头衔的竞争者的资料：小超人、钢铁超人、机械超人、歼灭者。
小超人，莱昂内尔·卢瑟，卢瑟实验室的基因实验体
钢铁超人，约翰·亨利·艾尔斯，前卢瑟实验室研究人员
机械超人（待证实），亨利·汉克·亨肖，科学家、飞船“神剑号”的幸存者（卢瑟主机有其疑似存在痕迹）
歼灭者，存在超人的DNA，氪星技术制成的替代品（原因孤独堡垒智能武器防御系统自启）
他们的能力，弱点，各种行程路线，出没地点，活动范围，每次的行动目标。
这真够详尽的。
以及熟悉的毁灭日。
“那是你来这的契机吗？”杰森把喝到一半的汽水放在咖啡旁边，坐在属于他的靠椅上，“你知道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我不得不去做。”
杰森微微偏头就能看见那件被挪走的制服展示台，他想起那阵子凝视它发呆的时光——上面的破损痕迹非常严重，已经找不到一块完整的战甲，从痕迹上可以看出当时的凶险程度，她几乎用命去搏。
“你没有你的超级团队吗？”
珀薇西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悦，还有依旧别扭的关心，微微提了一下嘴角，手指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没有。”
“你应该去找的，这可不是你大英雄主义发作的时候。”杰森绷紧了下巴，带点嘲讽的意味，“你还说我需要团队，我看你也需要，为什么不联系这边？别说是考虑我的原因，我知道你会拿这个理由敷衍我！”
正准备敷衍他的珀薇西：“……”
放任电脑自己工作运行，她调出监控。
今夜会安静一些，昨天刚清理了几伙犯罪，消除痕迹把由头随便安在哪个超人身上。
“有人在追查我，而联盟的气氛还在紧张中，我的存在不应该宣之于众。”
“我有自己打算，并且它还会到来的。”
珀薇西给自己灌了一口咖啡，自认为给出了最好的解释。
“这就是你的计划？一个人干？典型的蝙蝠思维！”这算什么解释？该死的的一个重点都没说到！就不能看看自己的能力，让该管的人去管吗？杰森久违的感受到他与布鲁斯相处时老头子的心情，该说一句风水轮流转吗？
“那你为什么会在出现在这？！”
“它以前没出现过，也不会有下一次。”
她会有各种各样的应对措施，PlanABCD。
杰森抓了一把头发，感觉自己的位置被迫拔高到操心家长的地位就烦躁不已，目光里的怒火如有实质：“你有下一次吗？”
珀薇西理所当然点头。
是的，她现在好好出现在这个世界，所以她有。
这算什么，逻辑自洽？
“它不会有机会的。”珀薇西喝完咖啡，将杯子放进小吧台的池子里，收拾好行头。
珀薇西和布鲁斯的不同之处也很明显，鉴于没有见过她身穿制服夜巡时的状态，她跟莱昂内尔行动时，几乎没有出手，只充当指挥和后勤的作用，杰森不能做出准确的评判。
她没有像蝙蝠侠那样如同夕阳下最后一抹余晖，暗色是那样的厚重沉郁地包裹着躯体，然而相同的本质，相同的包揽一切罪孽责任于身上，同样的沉默寡言，举着希望的引路人，这也无法将他们之间的界限模糊。
她始终怀着希望，并不是说老头子没有，而是珀薇西把这个特质放大了。
他现在可以认真观察珀薇西，把她从那个人的身影上剥离开来。
她甚至有些年轻，样子不过二十多岁出头，不排除是跨越时空，魔法等各种影响，那双眼睛沉淀下钻石般的光辉，哥谭把时光与伤痛刻进她的身体，她的精神，她的信念里。
杰森分得清这些，那些熟悉感，既视感都不会让他认错，或者什么狗血的替身剧情，虽然直觉告诉他自己忽略了什么，始终想不到关键之处的他只好压在心底。
“杰森，我们好好谈谈。”
珀薇西转过某个电脑屏幕，上面赫然显示着他身体各种资料。
现在杰森脑海充斥着一个想法，只能说不愧是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吗？
他咬牙切齿，仿佛在看洪水猛兽，想到自己会暴露，没想到会这么早，随着下滑的页面越来越长，他的面色也越来越僵硬，好吧，是一直暴露在她的监视下。
“我们需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珀薇西用手支撑着下巴，在那双充满关怀，担忧，自责的蓝色眼睛里，杰森发现自己依然摆脱不了这一套，“让我帮助你，杰伊。”
该死的，谁告诉他，怎么才能抵抗这种让他丢盔弃甲的能力？
亲自按着人做了一系列检查，珀薇西看着上面一长串各种专业名称的目光严肃认真，仿佛在她面前的是某个非常严重的案发现场，她默然收拾着医疗室。
这凝滞的气氛让杰森感觉到像是回到了蝙蝠洞。
“你可以不用这样，我感觉自己很好……”在珀薇西的眼神死亡凝视他的时候故作轻松，“这不是你的义务，你可以让我回去，说不定能更好的治疗。”
“那会更糟。”
珀薇西清楚知道他说的什么治疗。
他想对付小丑。
杰森的脸也沉下来：“没有比什么都不做更糟了！你想阻止我！”
“你现在不够冷静！不要让自己做下后悔的事！”
“什么是后悔的事？你是不是后悔在那个巷子把我带回去？！”
杰森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周围的景色回到那条小巷，黑色披风的一角掠过屋檐，他的目光追随着黑色披风，恍然间他看见福利院的院长，以及藏在背后的教棍，最后视角落在一本圣经上。
画面一转，阴暗的地下室，他已经熟悉到感觉不到疼痛了，面前一个接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是在蝙蝠电脑的资料库里出现的人。
‘这是你应得的，谁让你是蝙蝠侠的罗宾！’
……
“同调率36%……”
珀薇西没有去管电脑发出的警告，而是取出一只镇定剂，把人压制住给他注射。
她亲自把人安置到上面的房间才去看刚刚的警报，电脑记录着数据同时也在快速分析，此时线条的起伏已经急转直下。
不知过了多久，珀薇西把自己从靠椅上挖出来，她走到展示台前输入密码，自从察觉到这个制服会让杰森有剧烈的应激反应时，她就换了地方。
看来不是他的问题，是她的。
“不是现在，还会有更多机会的。”
她对自己说。
耐心点，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
第二天清晨。
杰森清楚地察觉到房间的陌生，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直到看见珀薇西站着阳台发呆。
他不知为何地松了口气，潜意识里不想跟珀薇西闹翻。
听见客厅的动静，珀薇西如常地跟他说话：“早餐在桌子上。”
杰森也像以往一样，去洗漱间收拾自己。
他用水浸湿脸庞，随意擦干后，镜子里的青少年已经变得有男人的样子，他压下乱翘的头发，从发梢之间露出的眼睛，杰森看见了怒火，仇恨，痛苦，疯狂。
他沉默地回到餐桌前。
跟上一个房子的布局略有不同，这显然是另一处安全屋。
“我有一家公司。”
“我该走了。”
两个声音撞到一块儿。
珀薇西早有预料，她也拉出一个椅子坐在杰森身边。
烘焙的香味夹杂着牛奶的热气扑在脸上，让他准备拿叉子的手瑟缩了一下。
超级简单的培根芝士三明治已经是珀薇西最大的努力了。
他们默契的没有在餐桌上继续这个话题，珀薇西收拾一下自己拿好文件和电脑，在出门前才打破僵硬的气氛：
“今天我要去跟一个新闻，然后需要你去维克公司一趟签几份文件，你知道方法的。”
/
在总裁弟弟来之前就收到总裁指示的秘书迅速完成了指派任务——将一些简单的不涉及机密的文件整理出来，让想担任总裁的一天的弟弟体验生活，顺便清一下积压的工作。
“你好，杰森少总，这边有几份文件需要你签字，已经不能再拖了。”
秘书冷酷地将杰森带到一张摆满文件的办公桌前：“这是堆积了一个月的文件，请您务必好好办公，不要像您姐姐一样偷偷逃走。”
杰森：“……”
这该死的是一个陷阱！
他就知道这个公司有猫腻，是一个把他绊住的理由！
他打开电脑，熟练地解开密码，找到另一套运行系统登录信息，然后发现这家公司有两层套皮，科技公司之下的某军工企业的一部分之下的珀薇西私人产业。
杰森随意看几眼，发现是最前面的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只需要签字的文件就松了口气，他不太擅长做这些，签下名字，替换掉监控，然后在室内巡视一圈。
找到了。
电梯在缓缓下沉，他踏入一间被各种各样的机器和冷兵器的填满的屋子，他还看见了几件放在透明展厅里的成品制服，他漫步在地下室，估摸着走得时候拿几件武器。
“老妈！”
突然听到的这个声音，触发了杰森警觉神经，他一边取走几件武器，盘算谁还能进入她的基地，一边涌起说不上来什么的感觉，她又捡儿子了？他一脸古怪地走进密封的透明房间外，中央的罐子里有一只蓝色角角的五角星，中间拥有红色的虹膜的眼睛正紧紧盯着闯入者。
“你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夜幕前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