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坚韧生长 ...
-
“你在当记者？别告诉我你在星球日报工作。”
杰森将手里的鸟食丢向远处，尽量的离鸽子远一些，身边的鸽子越多那群小孩子也会往这边靠拢。
广场上，喷泉溅出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色彩，人群熙熙攘攘，享受着他们自己的生活。
“没有，我在卢瑟手下工作。”
杰森手一抖，险些把剩下的鸟食撒在身上，他撇撇嘴，有些嫌恶：“恶，我会替你保密的——关于在卢瑟手下工作这件事。”
珀薇西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接过买来的红色气球，把它们一边一个绑在轮椅的扶手上，得到男孩的一阵抱怨和嫌弃。
“所以你跟你们那边的S……”他咽下剩余的读音，目前可不想惹来那个氪星人，即便他目前没有音信，甚至被传已经在之前的大战中死亡，但从珀薇西的信息库里超人的状态并未确认，他还是小心为妙，“有什么关系？别告诉我你们有什么凯瑟琳和希刺克厉夫*那样的关系。”
“不，我们那里没有什么S。”
“哇哦，那卢瑟是个好人？”
“他当了总统。”
“——那他还挺厉害的。”
是啊，他还挺厉害的——差点杀了我。
炮火，硝烟，还有因建筑倒塌而引起的钢筋断裂那种令人牙酸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你之前说你回不去是什么意思？”
珀薇西盯着手腕上的金属手镯，心中叹了口气，果然还是问到了，虽然自己已经默许了他这一路上打探自己消息的行为，也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以为他会以更委婉一点的方式。
“一些预料之中的意外，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相信迪克他们可以做得更好。”她耸耸肩，以一种欣慰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我猜这并不是黑暗骑士给自己安排好的谢幕，就像一本烂尾的小说——他们并不知情，是吗？”
“我猜你没有好好逛过大都会。”
杰森久久没有说话。
这是一场沉默的对峙。
“没有人说你转移话题的技术烂透了。”他垂下头看不清楚表情。他出身犯罪巷，为数不多的算不上旅行的出门还是跟蝙蝠侠做任务。
我会保护你的，还有那个老男人，以自己的方式，哪怕这个方式并不会得到他们的承认。
杰森不情不愿地想，这句话还是等到他可以在蝙蝠侠面前崩了小丑的脑袋再说。
他把鸟食全部丢完，鸽子振动白色的羽翼，阳光下的一切格外富有生命力，他能感受到心脏在胸膛跳动的频率，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他还活着，他拥有着不一样的生活。
“我们应该逛逛商场。”珀薇西推着轮椅，跳过这个话题，她把绑气球的长线在轮椅扶手上多缠了几圈以免挡住视线，“该给你买衣服了，你长得好快，杰森，我好穷啊！”
杰森已经摸清楚她的性格，但他还是忍不住吐槽的冲动：“我记得你地下室的东西可不是一个实习记者能买到的。”
“哦，那是我从S身上得到的。”
杰森仰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
“治疗你的仪器是用借，工资是说他坏话。”
“都是他的？”
“哦，工资是卢瑟发的。”
“老头子跟你一样都是黑心肝。”他咕哝着，“你们没有良心。”
“我们可以去一趟商场买一些衣服，你长高了许多。”
没有等杰森答应，珀薇西自己做主将他推往对面的商场。
正逛得起兴时（珀薇西自认为），按照自己眼光和他穿衣服的偏好给杰森买了了许多套衣服，直到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珀薇·迪亚兹！你还干不干了？！”
“我记得我有请假。”
“给你发工资的人可不是给你批假条的人！”
珀薇西一边听着电话那边的责骂，一边继续给杰森挑选着衣服，嘴上应付着差事，眼神对上杰森还不忘做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做出一个口型。
打工人。
男孩悄悄弯了弯嘴角。
“好的，BOSS，那个大新闻我会去的。”
“怎么了？”杰森抱着双臂，见她稍微严肃也坐直身体。
“嗯哼，加班。”
“有价值的加班？”
“对，秃头的发布会。”珀薇西从轮椅后面的袋子里拿出一个手机，背着监控器和人群，在杰森的面前光明正大的往轮椅内侧贴了一个定位器，“安全措施。”
杰森接过手机，在递过来的动作遮掩下他还摸到了另一个小玩意儿——一个类似于耳麦的内置通讯器。
不知为何珀薇西一旦表现出蝙蝠的特质，哪怕是变了味的，他就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操。
杀死小丑之前，他一定要好好揍一顿他，往死里揍。
“害怕的话就抓住扶手。”珀薇西暗示地眨眨眼，带着杰森离开了商场，“我得把你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临走之前还不忘安慰男孩：“放心，我很快就回来，别人认不出你的。”
杰森压了压帽檐不想理会这个女人，他看了一眼对面星球日报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金色字体，戴上眼镜开始看咖啡厅免费提供的书。
改造的氪星眼镜，她到底顺了超人多少东西，未免也太理所当然了吧。
“‘……你在撰写一篇关于神秘新超人的文章……’”
杰森听见了熟悉的称呼，神色微动，分散一些注意力往电视新闻上。
“‘凯特，我们对这些超人一无所知。’
‘但是他们真的带来了改变。’
‘……我们已经有能改变现状的人了，the police.’
‘The Justice League，the Titans’”＊
/
珀薇西漫不经心的走出咖啡厅。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她快速抬头，捕捉到一个极快的红色身影。
最近新出炉的超人。
在她面前走着的男人在这时突然停了下来，扔掉手里的咖啡，举起挂在脖子上的单反，冲了出去。
她皱了皱眉头，站在马路中间是不想活了吗，刚要出声提醒时，一辆货车便向他开了过来，她绷紧了身体准备出手。
万幸，一个真·钢铁之躯在她出手之前拦住了货车，鲜艳的红色披风在风的鼓动下舒展。
她知道这个超人，于是放松下来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扫了一眼拦住货车的类超人——姑且称之为钢人——的胸前，金属质感的超人标志，目送他离开后在路边招了招手，坐上一辆出租车，报出报社的名字。
/
蝙蝠洞。
男人将自己的重量压在控制台上，手掌握拳抵在下颚。
“钢骨，关于六个月前那个异常空间波动的结果分析有新的进展了吗？”
巨大的电子全息屏下，蝙蝠侠坐在前面，观察着一段波长，数据建模峰值不断变化，隐隐有失控的迹象。
“还是没有最终结果，但是看看这个，它有一种可以被数据化的介质，它的频率与闪电侠全速奔跑的频率惊人的相似，密度很大，但是它覆盖率并不是很理想，很难做到跨宇宙的传送，它甚至——等等，这是什么？我好像看见了六个月前的大都会，毁灭日，还有……
“等等，我需要再多一点时间去验证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跨界投影，我先把这段影像数据化给你传过去……”
传过来的画面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出熟悉的大都会，废墟中躺着的巨大的毁灭日，还有战甲残破，没有生机的黑色身影。
“B，它在缓慢消失，应该是传送的波频到了尽头，不过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复制它的数据——这是个大工程——它足足占了我的数据库的六分之一！我想你还应该知道这个——这个波频只是一种能量残留下的放射物……”
“钢骨，你该去整理数据了，剩下的资料交给我，有什么别的消息就尽快联系我。”
“好的。”
“B？这个是……”
少年站在蝙蝠侠身后，红黑色制服，披风柔顺地垂在脚腕间。
提姆·德雷克，他没有选择成为罗宾，而成为了红罗宾。
布鲁斯始终没有越过那个坎，甚至最近才让他来担任助手且只是后援工作，而不是跟他一起去夜巡。
“提姆，你的调查结果。”
果然他知道自己私下在调查这件事。
提姆俯身敲击几下控制板面，弹出大都会的平面地图：
“我在超人纪念广场附近也发现了一样的波长，但是很遗憾，它们很快就消失了，我把这些地方标记出来了，这和之前正义联盟穿越别的宇宙波频的峰值近乎相同，但是它们太不稳定了，扩散数据后就像是碎片，或者多边体？”
提姆非常在意刚刚看到的那个画面：断壁残垣，黑色阴影下，鲜血濡湿了一大片土地。
这是蝙蝠侠吗……
“B，这是其中的一个宇宙的走向吗？”
“你该去回去睡觉了。”蝙蝠侠头也不抬。
“用完就扔，典型的蝙蝠侠作风。”提姆抱着双臂，紧紧盯着蝙蝠侠，无奈道，“至少你应该让我帮助你。”
沉默。
“我早该料到的，蝙蝠侠总是一个人行动？”他苦涩地调侃，意指正义联盟。
“我只是联盟顾问。”
提姆知道布鲁斯现在内心的煎熬和痛苦，他最终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沉默。
“哦，好吧，我在自言自语。”提姆不想再看到这个固执的黑漆漆的老家伙，“我走了，有事记得联系，希望你还记得我们是搭档。”
“老爷，我认为在睡觉之前饮用一杯牛奶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哪怕对任何一个熬夜的人来讲，哦，差点忘记了现在已经是早晨了。”
阿尔弗雷德轻巧地把托盘上的牛奶放在控制台上，顺手拿走了咖啡杯。
“需要我监督吗，老爷？”
“我会喝的，阿弗。”
走上电梯之前，阿尔弗雷德看着还在工作的蝙蝠侠：“鉴于今天完美的夜间活动，我想布鲁斯老爷可以出席已经延期推迟十七次的关于韦恩集团未来发展的高层会议，并应邀参加莱克斯集团今天下午关于新超人的发布会以及慈善晚宴。”
已经把韦恩少总气走·没有一只鸟球球·孤零零的老蝙蝠：
“……只是会议，不去大都会，蝙蝠侠要出席望塔的发布会。”
阿尔弗雷德收拾好这些瓷杯，没有拆穿发布会距离今天还有一周的事实，他知道只要布鲁斯不愿意去是可以找任何理由拒绝的，只是面对卢瑟的邀请懒得想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而已。
“那再好不过了，希望今天的五分钟次数可以少一点，如果布鲁斯老爷补觉的话，莱克斯集团那边我会帮老爷回绝的。”
得了蝙蝠侠保证的管家侠云淡风轻地上了电梯。
蝙蝠侠继续把目光转向屏幕，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为什么卢瑟会邀请布鲁斯·韦恩，他应该知道韦恩资助联盟，因为这个原因韦恩集团和莱克斯集团之间的合作都少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如果说卢瑟想把手伸向联盟，这种可能性会造成很大的麻烦，这意味着Z/F部门会插手，甚至出现更坏的结果，他不愿意这个组织与官方产生任何政//治属性，正义联盟应该是中立的。
或者满足卢瑟他的莱克斯主义至上原则，证明自己那套理论……
他不会让卢瑟得逞。
最近实在太忙了，罗宾的下落，毁灭日事件的余波，不明的空间波动，拉萨路池的两次失窃，以及卢瑟光明正大的公布他克隆出的氪星实验体。
蝙蝠侠很难不把罗宾和拉萨路池失窃联系起来，即使它是其中的一种可能性，它发生的太凑巧了——前后两次都紧挨着那个时间点，他逼迫自己去做这种设想，也坚决不允许有人利用罗宾做文章，否则，他会让那个人知道后果的。
他怀疑过小丑，以为是他的手笔，或者说里面也有刺客联盟的推动，种种迹象表明似乎都有可能，但调查许久他始终缺少最关键的一点。
他揉了揉眉心，转头又深深看了一眼展示柜——那是一件破损的不成样子的制服，当时把它留在原地的那个人又是怀着什么心思呢，对蝙蝠侠的无能为力的嘲笑，还是带走战利品式的挑衅……
无论哪一种猜想都成功涌入蝙蝠侠的剧烈起伏的胸膛和粗重的呼吸中，眼里是一片赤红的怒火。
他会为此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坚韧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