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卧底！》明朝入怀

44、入繁华（十）

　　面前这人就是牧戈？！

　　不是说他在外地巡视吗？怎么一副鬼鬼祟祟，完全不想被人认出的模样，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考虑的如何？”牧戈一脸戒备的环顾四周，草木皆兵。

　　褚卫朝池鱼点点头，拿定主意，“我们跟你走。”

　　三人跟着牧戈来到东市一处僻静的小胡同，七拐八拐之后，众人来到一处毫不起眼的院落门前。

　　牧戈推开了门，率先进了院子。他边走边说道：“进来吧，这是我前几天才租赁的，还来不及添置些什么，有些简陋，还请见谅。”

　　池鱼摆摆手，“没事，我们也不在意这个，倒是你，此时不是应该在外巡视的吗？怎么这幅模样？”

　　牧戈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诸位先坐一会儿吧，我去沏壶茶来咱们慢慢说。”

　　待人走开后，红绸小声跟池鱼说道：“这两人怎么都喜欢沏壶茶再谈事情啊，不愧是夫妻俩，说话做事都挺有夫妻相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啊。”

　　“谁知道呢，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你看我们一出门就有人上来送消息，”池鱼一拍红绸的肩膀，信口开河道，“说不准就是牧戈觉得这木材让他们一家家宅不宁的，所以不想被宁桑发现，偷偷让我们收了它，然后我们就完美结束临海一行，奔赴下一个地点。”

　　“噢，那这一家人还挺不错，宁姑娘人美心善，做的饭还好吃，牧大哥就更好了，直接将可以当传家宝一样的木材送我们。”红绸拍拍手状似开心的模样，下一秒直接变脸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这么糊弄，傻子都知道不可能吧！”

　　池鱼揪揪红绸的小肥脸，佯装可惜，“哎呀，被你发现了，我还以为你只长肚子，所以没事测测你的智商进步了没。”

　　红绸一爪子拍开池鱼的手，双手叉腰道：“去你的，我聪明着呢，我只是不想动脑而已。”

　　“好了好了，别闹了。”褚卫揉揉眉心，他真不适合夹在中间当个和事佬，“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也许还有些复杂，我们的取材之路或许不一定会这么顺利，你们还记得他开口第一句说的是谁吗？”

　　“章道长！”池鱼和红绸停下嬉闹，异口同声道。

　　红绸疑惑，“章道长是谁，很厉害吗？比你们逍遥门还厉害？”

　　“章道长，章道长……”池鱼在嘴里喃喃，这个姓氏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池鱼指尖无意识在桌子上不停敲打，一边听褚卫继续说，一边分神在脑海里回想。

　　褚卫跟二人解释道：“如果不是另外的同姓之人，那我认识的章道长只可能出自临海章淮一门，你们才进逍遥门不久，所以也不太清楚这些，章家跟我们逍遥门一直是合作的状态，他们一门有时会送些好苗子过来交流学习，学成之后再回临海。与之相对的是，临海这附近的妖邪则由他们护卫。”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考核的第三位师兄是谁吗？”褚卫这时候点到池鱼的名字。

　　“啊？啊！”池鱼还沉浸在临海章淮四个熟悉字眼里，这不是她爹信中的旧识吗，这时候突然被叫有些出神，她满脑子都是章淮的名字，就脱口而出，“章淮？”

　　褚卫：“……”

　　红绸：“……”

　　褚卫轻笑出声，“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呢？”

　　红绸也大着胆子戳戳她的脸颊，“是啊，在想什么呢，三岁小孩都不会这么想的吧！”

　　池鱼反应过来，微微红了脸，强行给自己挽尊，“去去去，我还没说完呢，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我想说的其实是章淮的儿子。”

　　两人看破不戳破，褚卫顺着她的话说道：“第三位师兄也的确是章淮之子，章家一门的下一任门主——章临之。”

　　池鱼问道：“但你不是说交换过来到了时候便会回去，怎么还会让他来担任师兄一职呢？”

　　“交流学习的期限是五年，虽只是个挂名，但临之的确实力斐然，帮了我和小昭不少。”褚卫无奈道，“总不能让空青来吧。”

　　池鱼和红绸深表赞同，的确。

　　“那这么久没见到章师兄，是五年期限满了回临海了？”

　　褚卫摇头，“期限还有一年才满，不过这么久没见的确是有原因的，你们来之前他就向掌门辞行回临海一段时间了，具体我也不太清楚，等会儿倒是可以问问牧戈。”

　　话音刚落，牧戈就端着茶走出来了。

　　“请！”

　　牧戈率先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三人饮毕后，池鱼又再一次问出刚才的那个问题。

　　牧戈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的确是跟着郡太守行县去了，不过这次一切顺利，于是我便在返程路上向上级告了假，说是家中有急事要先行一步。按脚程来看的话，大部队大概要大后天才回来的样子，我便从小路一路轻骑至章安，向章家求了助这才返回临海来的。章道长说让我先回去等待，他们自会派人前来。我在我家附近等了两天，今早就看到你们了，我还以为你们就是章家派来的！”

　　“据我所知，章家只管妖邪之事，不插手俗世事务，你找他们干什么？”褚卫语气平稳，但说出口的话却如抛下一枚炸药，将平静的湖面掀起滔天巨浪，“你身边有妖邪之物？还是你身边有妖？”

　　牧戈勉强挤出一个笑夸赞道，“不愧是修士，嗅觉就是如此敏锐，三言两语间就能猜出大概。我当时若是眼光也如此毒辣就好了。”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能先回答我两个问题吗？”

　　褚卫点点头。

　　“你们厉害吗？比之章家如何？”

　　池鱼见褚卫有一瞬间的呆愣，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牧戈看着着反应，眼里的希望逐渐暗淡下去。

　　就在这时，池鱼轻咳两声，走到牧戈面前，准备开口。

　　既然褚卫做不到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那只好她来了。

　　“那当然厉害了，听过天下第一门派逍遥门吗？”池鱼指了指褚卫，“他，就是逍遥门首屈一指的大师兄，你说厉不厉害？章家来了都要靠边站你懂吗？”

　　“逍遥门？！我知道！我知道！”牧戈黯淡下去的双眼陡然变亮，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褚卫被牧戈看的毛骨悚然，他本想用眼神告诉池鱼别那么高调，结果却看到池鱼在后头朝他扮了个鬼脸。

　　褚卫：“……”算了还是先替自己辩解几句吧，他没那么厉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等褚卫开这个口，牧戈就急急开口问道：“仙师，那被妖邪附过身的人还有可能活着吗？”

　　褚卫一沉吟，回道：“附身是寄生在宿主身上的状态，所以被附身的人都是活着的。但也有极端情况，比如——”

　　褚卫话还没说完，却见牧戈眼睛都泛出泪花来，他激动道：“那就好那就好。有希望就好就好！”

　　他激动完之后作势就要单膝跪下，站在一旁的池鱼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扶起。

　　池鱼看向他，一瞬间福至心灵，“你，你……难不成是怀疑你夫人她被附身了？”

　　“正是，请几位仙师救救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些什么？”

　　“@#%@￥……#&”

　　见牧戈情绪激动的胡言乱语，牛头不对马嘴的，她将人拽到石凳上坐下，然后提起茶壶，将茶倒满塞给他，“先喝杯茶吧，平复一下心情。”

　　温热的茶水下肚，牧戈总算是正常说道：“我本来蹲守在我家附近是为了第一时间跟章家派来的人接头，同时也是劝一些实力不济的人不要再去我家了。今早发现你们的时候本想劝你们快快离去，没想到天不绝我，竟让我碰上了逍遥门的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