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卧底！》明朝入怀

4、打探情报

　　池鱼截断话头，“当然啦，之前才吃了那么一点哪能够！”

　　小二想起她惊人的饭量，的确！

　　他端起笑，拿出职业素养，“瞧我刚刚说的，都给忙糊涂了，莫怪莫怪，两位看要吃什么，本店的招牌有——”

　　“诶——这我知道，”池鱼打断小二的推荐，回头道，“这儿我也挺熟，之前在这里吃过一顿，你没吃过的话有些菜把不准，我给你把把关。”

　　姑娘点点头，池鱼拉扯着店小二走到拐角处。

　　“您是要重新点菜还是上跟之前一样的菜？”

　　“……”池鱼摇头，“我是来减菜的，你看我之前吃了那么多还能吃得下吗？”

　　“能啊！”小二点点头，信以为真。

　　池鱼扶额，她指了指大堂方向，无奈，“我是来谈事的，她请客没办法拒绝，上两三道招牌就行。对了，先上酒，菜上的越慢越好。”

　　小二点点头，给她一个明白的眼神，“我懂，酒桌文化嘛！喝着喝着事就成了！”

　　“懂得挺多。”

　　“那可不，好歹也跑堂二十载了。看你们的样子，我猜大概率是谈论明天的试题吧！”

　　池鱼一瞥，“你还真说对了，在这儿当个店小二不觉得屈才？要不要考虑另谋高就呀？”

　　“哎呀，客官可别拿我寻开心了。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就我这点聪明摆不上台面的，你觉得我消息灵通，其实是吃了信息差的亏，”小二摆摆手，“我呀——纯粹是见得多了，虽然逍遥门好几年没招生了，但以往慕名而来的。我见过也接待过，甚至也参与过。”

　　“这么说来，那你也知道明天的测试内容？”池鱼挑眉。

　　“这我可不敢保证。”小二摇头，“那位姑娘是这么跟你说的？”

　　“差不多吧！”池鱼思索，“她跟我说她爹为了确保能进，搞到了好些测试内容。怎么？”

　　“你们被骗了，稳进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她爹应该是听说了些什么，但不全面，以为题海战术能够行得通。但——逍遥门的考验不会有重复！至少我得知的情况，没人有过一模一样的试题。”

　　“没有重复？”池鱼细细咂摸，“这么神秘？”

　　“不过也别灰心，至少都是经验之谈，对你们或许有所帮助也说不定。”

　　“我能问问你是怎么落选的吗？”她顿了顿，从怀里又掏出一锭碎银，“当然，我也不会白打听！”

　　小二收下钱，朝她笑笑，“你放心，你这钱肯定花得比那位姑娘值！我跟你说啊——”

　　他正要打开话茬子，外头传出喧哗，似乎有人在叫他。他反应过来，歉意道：“抱歉，我得先去招待一下，你看你是先在这儿等我，还是先跟那位姑娘聊聊？”

　　池鱼偏过头看了眼大堂，来的人并不是很多，“就在这儿等你吧！”

　　小二点头，在大堂忙前忙后，直到向后厨报完所有菜单，才得了半刻空闲，他撩起帘子从后厨钻出，对靠在拐角双手抱胸正在发呆的人说道：“没久等吧！”

　　“还好，半炷香的时间都不到，”池鱼又看了眼大堂右侧，那姑娘已经百无聊赖，正在支着筷子消磨。“不过现在得长话短说了！”

　　小二会意，他低声语速飞快，“我第一关就落选了，当时考官给的批语是：贪财冒进，不予录用。”

　　“内容呢？”

　　“内容啊──”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只能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但也足够让我每每想起都感觉会沉溺其中的美梦啊！”

　　他回忆起来，似有向往，“我隐约记得我得到了数不尽的金银珠宝，我睡在金床上，用夜明珠照明，就连喝水用的也是千金难求的夜光杯……”

　　“好了好了，我不是听你来炫富的，而且你这品味……”

　　“没忍住没忍住，”小二挠头，“这对我来说太有诱惑力了。”

　　池鱼回味过来，“嘶”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考验是针对你的弱点来的，你没有抵得住诱惑所以没通过？”

　　“你猜对了一半，但情况远远不止这些，我跟当时同期交流过，之后也遇到过其他届的，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池鱼意识到他接下来说的话才是重点，她神色肃然。

　　“我怀疑所谓考验考的就是心性品格。”

　　池鱼点点头，这点跟姓应的那个人说的不谋而合，又听他继续说道。

　　“至于考验呈现出来的，我猜测应该是一种幻术，能让人看到内心深处的欲望恐惧等，在得与失之中能保持本心的话或许就能通关了吧！”

　　“多谢！”的确很值，至少她有一晚上能够思考对策的时间了，“真不考虑另谋啊？”

　　“不想动啰！还是这儿适合我呀！”小二一副老大爷看破红尘的样子，“也算是见识过大富大贵什么样，现在就这样挣点小钱做做白日梦，挺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太难太难！”

　　池鱼点点头，转身朝大堂方向走去。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那姑娘一看到她立马跳起来往她身上扑，左看右看还动手动脚，“吓得我以为你出啥事了，考试在即，不乏眼红暗中下黑手之人，我以为毛贼又过来寻仇了！”

　　“那毛贼不是被我打晕送官了吗？”池鱼四两拨千斤，转移话题道，“又是下黑手的又是寻仇的，哪有这么巧的事，你经历过？”

　　姑娘一愣，正巧这时，小二端上一壶酒。

　　“这是本店的特色——桃花酿，请慢用。”

　　“没有啊！”姑娘回过神来，一脸无辜，“我头一回出门，这里保镖护卫什么的也不让带，我爹特意让他们在路上给我传授经验之道。其中有好多这样的例子，说实话我听完都不太想来了，外头也太可怕了吧！什么敲诈勒索、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

　　保镖？护卫？富家千金吗？

　　池鱼扭头看了眼面前的人，一身碧色衣裳，轻施粉黛不着环佩，清新淡雅亭亭玉立，光是站着不动就让人有一种怜惜之心。

　　她蓦地想起一首诗：夜雨染成天水碧，朝阳借出胭脂色。欲落又开人共惜。虽是描写荷花，但此时此刻，池鱼觉得借花喻人也未尝不可。

　　“不过还好碰到了你，不然我可能明天都不想参加了。有你在的话，那还是勉强参加一下吧！”她似乎极为高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住哪儿啊？明天我可以来找你吗？我们一起也能互相做个伴。”

　　“我——”池鱼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到那碧衣女子一拍脑门。

　　“啊！我真是太失礼了，刚刚一直在自说自话，到现在都忘了问恩人名讳。”她懊恼道，“我叫空青，恩人你呢？”

　　“……翠花。”池鱼面无表情说出这个名字，“不用叫我恩人，举手之劳而已。”

　　空青行了个像模像样的抱拳礼，从善如流，“那我叫你翠花，你也叫我空青吧！”

　　“可以。”

　　“对了，我之前不是要跟你说逍遥门的试题吗？”空青牢记大师兄给她的使命，抛出诱饵。

　　“嗯，对！”池鱼有些迟疑，既然已经从店小二处得知测试的本质，那空青这份试题用处倒也不大，与其在这上面用掉人情，倒不如先留着以待后用。

　　“那个，以后就别说了，你自己知道就行。”池鱼看空青的酒杯空了，给她满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端在嘴边只浅浅抿了口，“之前你在路边吼的那一声，估计有很多人听到了。怕你被人盯上趁火打劫，这才护送你过来下榻的客栈说开。”

　　池鱼短短一番话却透露出很多意思，一是她不需要空青的试题，二是因为怕她被人盯上才特意送她回来的。如果空青能够听懂，就能承她更多情，听不懂的话也没关系，左右她也不虚此行。

　　“抱歉抱歉，我当时只想感谢你，没想那么多。”空青自责道，“你真的不需要吗？每个来逍遥门的都是抱着想进的想法。你救过我，不是外人，恰好我有资料可以确保你能稳进，而且我思来想去也就这件事能帮得上你。”

　　“不用。”池鱼义正严词的拒绝，“而且你最好不要将试题泄露出去。”

　　“嗯，我答应你，不过我能问为什么吗？”顾空青明知故问。

　　池鱼想了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点点头。

　　“我来这儿报名的时候，有位仙长不小心跟我说了一下测试……关卡数吧，”池鱼无奈摊摊手，“虽然在我看来是一头雾水，但他因此被他大师兄惩罚，就连我也差点要被革去考试资格。我不知道你的这种行为算不算得上泄题，但保险起见，你最好还是别说了。”

　　“啊？怎么这样啊！”空青又在不知不觉中喝完一杯酒，“那个大师兄可真，真……”

　　池鱼看着空青正在绞尽脑汁想形容词，又给她添了杯酒。

　　“你是不是想说古板？还是固执？”

　　“古板，固执？”空青十分赞同，“没错没错，你形容的太贴切了！”

　　远在逍遥门正在督查弟子功课的褚卫打了个喷嚏，又是哪个弟子在心中骂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