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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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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承朗来接女朋友时就发现她有些魂不守舍的,结合今早她的不自然,他下意识地用手探上她的额头:“不舒服?”
阮槐身体一向不太好,普通的感冒也能发展成肺炎,他的眉毛已经皱起来了,“要不先去医院,吃饭的事改天再说。”
经过两次惊吓,阮槐现在心情很不好,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拿下来:“没生病,少咒我了。”
他被凶了有点委屈,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你休息一会,等到了我叫你。”
“嗯。”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前面的司机也在危承朗示意下放慢了车速。
其实阮槐并没有睡着,她只是在考虑该怎么和危承朗体面的说拜拜,虽说海城有钱人众多,可按照今天她遇前男友的概率来看,还是先换个城市避避风头比较好,去哪里比较好呢?
京城?和海城千丝万缕,危承朗一定会派人找她的,不行。
不如就去港城吧......
这样一路思考着,酒店很快就到了,但刚下车,阮槐就接到了一大束红玫瑰,放眼望去,整个酒店大厅都被铺满了她最爱的蔷薇花,宾客已经被清场,如梦似幻的花路直直通向天井下方的花园。
危承朗牵过她的手,脸上挂着那种肉麻的微笑:“阿槐,跟我来。”
她的心里瞬间咯噔一下......完了,他不会是要求婚吧?
大概是越怕什么来什么,直到危承朗单膝跪地的时候,阮槐都还保持着那种被雷劈了的心情,她真的搞不明白,这些男的都看上她什么,她这么爱花钱,脾气又不好,还不够让他们望而却步吗?
她环视一圈,大概是出于保持二人世界的需求,刚才大厅里鼓掌的那些经理服务员什么的都不在,那就还好,至少不会让危承朗当众丢脸了。
她去拉他:“你先起来。”
看到她脸上没有惊喜,危承朗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了,他快速打断她的话:“阿槐,如果你不想这么快结婚的话,我们也可以再恋爱一段时间,不着急的,我都听你的!”
“我们分手吧。”阮槐没有犹豫。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危承朗面色一变,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跟前:“阿槐,你说什么?”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平时危承朗在她面前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阮槐竟然差点就忘了实际上的他是个多么冷酷严厉的人,现在看着他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她也有些害怕了,但还是强撑着小声回答:“我说,我说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她不敢抬头:“就,就是没感觉了啊。”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看到求婚现场就变了主意,阿槐,我很难不怀疑你最初和我在一起的居心,难道从刚开始,你就不是认真的?”
这话说中了阮槐的打算,让她不由得有点心虚,不过她还是嘴硬道:“不是,我早就想分手了,一直没忍心告诉你而已,我今年才二十出头,没有成家的打算,像你这种老男人,急着结婚生孩子还是找别人去吧!”
听到这话,危承朗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让我去找别人?阮槐,你很好。”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他将一颗真心捧给她,最后换来的居然是这样轻轻松松的一句去找别人?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不管刚才多么生气,听到她喊疼,危承朗还是下意识的放开了手,阮槐找准机会立刻和他划清界限:“你别再纠缠我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罢她就开溜,身后的危承朗没有去追,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语。
她慌不择路跑出去的时候不巧撞到了人,额头重重地撞在来人的胸口,她眼泪花都出来了,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捂着额头想绕过这人,却被一把抓住了肩膀,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阿槐,是你吗?”
霍意致没想到他找了这么久的人居然会主动撞进自己怀里,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阮槐已经像撞鬼一样地往后退去。
天呐,她今天到底是什么运气啊,怎么这么点背,短短半天连遇三个前男友。
她用手遮住脸,装作捂额头的样子:“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他就连做梦都是她,怎么可能认错她的样子?
阮槐无心和他拉扯,恰好有辆计程车过来,她匆匆地钻进车里:“师父,快走,有变态追我!”
霍意致拍打着车窗:“阿槐,别走,等一下,我一直在找你阿槐!”
他今天是出来参加一个艺术展的,没带保镖,此刻才觉得后悔,等他重新发动车准备去追的时候那辆计程车早就跑没影了。
司机是个很有意思的光头大叔,刚才听阮槐说有变态,把车开得飞快,此刻八卦道:“小姑娘,那个‘变态’是你男朋友吧,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活力啊。”
“才不是,一个追求者罢了。”阮槐终于松了口气,她打开手机,立刻定了去港城的机票,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司机大叔脸上露出向往的表情:“啧啧,想当年我也有很多追求者啊。”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我已经被我老婆收编喽,可不能在外面做对不起我老婆的事,跟你讲啊,我女儿平时经常警告我的,绝对不能对她妈不好,我......”他絮絮叨叨地说起家里的琐事,老婆总是骂他,女儿和狗都不理他,但抱怨的语气里分明都是炫耀与爱。
阮槐不由得想起自己,她身上怀揣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不知道能活多久,也不知道秘密败露后会不会被拉去做实验,这辈子是绝对不可能结婚的,既然危承朗已经有了求婚的心思,那就说明他对这段关系投入了太多感情,是该断开的时候了,再拖下去对他们都不好。
她大概一定会孤独终老吧,不过有钱的孤独终老也不错,最好能有钱到她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孤独,那就是最完美的!
回到公寓的阮槐立刻开始打包行李,奢侈品大部分都送到老林那里去了,还有一些撑场面的等下她打算同城寄送过去,反正现在也没用了,等到了港城再买是一样的,自己只准备带几串珠宝,备用的一小颗蓝晶,还有电子产品和换洗衣服什么的。
老林的电话这时候打过来:“你微信上跟我说你要走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三小时后的飞机。”
老林想了半天不知道骂什么好,最后只憋出一句:“你等着,我送你去机场。”
他来的时候阮槐已经把行头都收拾好了,自己穿了一件风衣,配上丝巾和墨镜,有种抓人的好看,她指着地上的箱子:“本来想给你寄过去的,刚好,你直接抬走吧。”
老林任劳任怨地帮她把所有东西都搬到车上,最后问了一句:“你真的要走啊?”
看着他发红的眼眶,阮槐撇了撇嘴:“我警告你啊,你可别哭哭啼啼的,我受不了,再说了,我只不过去港城避避风头罢了,又不是去投胎,有什么好难过的?”她把面巾纸扔过去:“擦擦你那两滴猫尿。”
这么一打岔,老林的感伤也没了,阮槐下车前,他最后嘱咐:“到了来电话,一路平安。”
“知道了。”
阮槐来得早,外面天已经黑了,头等舱先登机,她坐到座位上的时候整个机舱里除了她就没有别的乘客了,过了一会,经济舱的乘客稀稀拉拉地走进来,人也不多,大概十几个吧,她探头去看,很多空座位,一点也不挤,阮槐顿时后悔没买经济舱的票,她现在的情况,合该能省则省的。
不知道为什么,透过舷窗往外望的时候,阮槐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她招手问空姐:“什么时候起飞?”
空姐蹲下身,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有几位乘客已经领了登机牌,但是人还没到,可能需要稍等一下,应该不会太久了,需要我为您拿个毛毯吗?”
“算了。”
“好的,那么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请随时......”
阮槐闭上眼睛,试图通过进入睡眠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过了一会,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又来了几个乘客,当飞机开始滑行的时候,她已经快要睡着了,身上被盖上了一个毛毯,大概是空姐吧,她没有睁眼。
直到那股熟悉的雪松味冲入鼻端。
阮槐猛地睁开眼睛。
危承朗笑着看过来:“醒了?”
阮槐心跳如鼓:“......你怎么在这里?”
他嗓音沉沉:“当然是来追我的未婚妻,怎么,玩够了就想跑,你以为我是谁,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
阮槐没回答,他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牵起她的手:“阿槐,做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你骗了我,自然要受到惩罚,不是吗?”
她的脸更白了,想把手抽出来,可是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成功。
就在这时, “放开她!”
居然是贺星澜。
阮槐还没来得及震惊,贺星澜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危承朗牵住了她的手掌,两个人都不肯让步,结果就是她疼得出声:“嘶。”
两人同时放手,而她的手上也已经有了几个深深的红印,有雪白的肤色做对比,显得格外可怖。
贺星澜张了张嘴,本来想关心她的,可又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危承朗,仿佛红印不是他造成的一样,厚颜无耻地问:“疼吗?”
作者有话要说: 霍意致(拍打着车窗):槐子,没有你我怎么活啊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