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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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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山那时乱,没有老大,便开始以此为理由,谁若是去灭了未成形的邪灵骨,清理门户,这帝君之位就是谁的。
在这些事以前,卓临沧,风翳,南柯梦他们三人的关系可谓是同门中最为好的,南柯梦最小,经常跟在风翳与卓临沧身后,就似他们二人的小尾巴。
灭邪灵骨得帝君位的话在内门弟子中放出,那些人都杀红了眼,风翳为给卓临沧通风报信,不巧被南柯梦发现,原以为南柯梦会与自己站在一处,会与自己一起帮师兄。
谁也没想到,就连风翳也没想到,南柯梦会偷袭他,将他与蛇放置为一体,炼制蛇蛊毒,自此他便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结界中,眼睁睁看着身上蛇鳞逐日增多,看着脸溃烂,体内受尽蛇蛊毒的侵扰。
那等恶毒的事绝不是一两日就能想出的。
卓文倒觉得这些事由他师尊做出来,也不认为有多不可思议,能用琉璃火烧魂魄,残害同门师兄,有什么是他这位师尊做不出来的。
蛇蛊毒只能结同生蛊才能解,就如当时的卓文误入魔域中的毒一样,若朝暮不与他结同生蛊,那他过不了多久也会成为这不人不蛇的丑陋模样。
想到这时,卓文看向一旁的卿言若,他抿唇不发一语。
风翳问他:“听到这,你还觉得你的师尊,是极好的人吗?”
卓文从来没觉得帝君是好人,从来没觉得他的师尊是一尘不染尘世的人,是人都有贪念,而他的师尊,人人仰望的帝君,自有许多不堪入耳的事。
南柯梦继位短短一年时间,平了暄山的乱,重新在修真界打响了暄山的名号,更是以强悍的灵力将那些仙师打的不敢发话。
又没过多久,整个暄山大换血,仙师们除了恒天,全陆陆续续惨死,皆是死在暄山脚下,当时魔兽众多,这样的死法又不免让众人都联想到是能力不足与魔兽厮杀,不敌,最终死于非命。
也就是六年前,卓文刚入山拜师那年,暄山新一轮的仙师们上位,都是曾经与帝君同门的弟子,而这风翳仙师是帝君执意封的一位置,像是在昭告所有仙门,只要风翳愿回来,暄山永远都是他的家。
不明实情的又认为这帝君真是重情重义的人,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惦念着想着自己曾经的师兄。
这一想,让卓文更加恶心,虚伪,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帝君是天上地下最好的师尊。
风翳如今变成这样又是谁造成的?
卓文朝面前的人拱了拱手,对他行了个暄山长辈礼,他道:“风翳师伯,如若您信任弟子,弟子定将倾尽全力救您出这。”
他没喊仙师,这仙师的位置是怎么来的,卓文不想再犯恶心。
风翳冷哼一声道:“你就不怕你的那好师尊发难于你?”
怕什么?
卓文救风翳出去,想的就是有朝一日,他能成为扳倒帝君最有力的证据。
他要的就是将帝君的恶行摆在众仙门前,让所有人看看,南柯梦为了帝君之位不惜残害同门师兄,不惜用琉璃火烧他师兄的魂魄,此等令人发指的事,光他一人知道又怎么行。
风翳曾也算仙门有头有脸的人物,仅次于卓临沧,是除了卓临沧最受盼为帝君之位的人。
最后又怎么沦落到这个不人不蛇的鬼样子,这一切,这种种,都是为谁所害?
虽是这般想,可碍于旁边还有无间阁的人,卓文委婉道:“想必这其中定有误会,外界传闻的皆是风翳师伯好的话……”
风翳执拗,他只认定自己所瞧见,那日,他确确实实见到的是南柯梦的脸,就认定了将自己害至此地步的一定是畜牲。加之卓文也说了,现如今的暄山是南柯梦为帝君,就更加深信那日偷袭他的人就是那伪善的南柯梦。
“能有什么误会?”风翳怒道:“你这小子是那畜牲的徒弟,自是向着他说话。”
卓文激他:“既然师伯认为弟子是在向着自己的师尊,那为何不从此处出去,去找证据,指认他!说白了,师伯你压根就没证据,口说无凭,谁又能听这空口说的话?”
风翳安静了下来,卓文这番话很起作用,谁都有张嘴,谁都能说,谁不是上嘴唇碰一碰下嘴唇,那诬蔑人的话就出了。
卓文对着一旁的卿言若,装腔作调道:“言若兄,你觉得这事可信吗?”
“不可信。”卿言若道:“凡事讲证据,帝君为人正直,没有证据,口说无凭。”
卓文打心里觉得,卿言若简直是将话推到了点子上,就这样激怒风翳,让他去寻证据来自证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风翳脸一半本就溃烂,却也能察觉出他脸都绿了。
卓文放缓了语气:“师伯,您在这暗无天日的帘洞中想必已经待的怨憎,如若您体内的蛇蛊毒再不压制,我想,不出两年,这毒蔓延全身,那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蛇蛊毒基本无解解。”卓文继续忽悠道:“但听闻在凤凰山庄里还有一位医师,是丹菁曾收养的一孩童,现如今应也有三十好几了,曾跟着丹菁济世救人,想必医术精湛,师伯为何不去试试?”
风翳皱眉,怀疑面前人说的话:“你怎么知晓这么多?”
为什么知晓那么多,还不是上一世他降伏凤凰异兽时与那人打过些交道。
卓文脑子一转,瞎编道:“丹菁圣灵的事,我也曾听师尊提过,知晓这些,并不奇怪。”
风翳道:“他竟连这些也与你说。”
当年丹菁的事被当时的众仙师压了下来,虽造成的影响挺大,但碍于暄山也是一大仙门,罪魁祸首卓临沧被处罚,没人会自讨无趣去提及这事,就算要追责也是凤凰山庄的事。
卓文扯道:“可能是因为我是师尊最看重的弟子,多说了些。”
见风翳有松动,卿言若直言道:“既风翳仙师认为帝君是害您成这样的人,我们助您出结界,但若是找不出证据,还请仙师向帝君道歉。”
说的那些话,不管是真的是假的,只要找不出证据,就没有人会信。
卿言若顿了会儿,又补充道:“帝君乃是整个仙门都与之交好,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这就是对帝君的不敬。”
风翳半截蛇尾在水中,良久才道:“好!”
会了意,卓文开始观察起这结界,只单单困住了风翳一人,若想带他出去,要么结界破,要么风翳化为人身。
可这两样都不是那么好办到,前者结界破,不可能,后者化人身就更不可能了。
卿言若提醒他:“血咒。”
卓文立即想了起来,无间阁的血咒不就正是虚弱各类结界的咒术么,想来也能削弱弱这结界,待这结界虚弱,再破,就有希望。
卓文看向卿言若,唇角微扬道:“那就有劳言若兄咯。”
卿言若也不多说废话,手中化了一把匕首割裂手心的皮肉,掺出血,空中结印,血莲现,一道符咒出现,往他们头顶上方的结界冲去,一阵钟响。
卓文看着这结界似真有削弱的迹象,当即朝风翳走去,蹲在他身旁仰头看他,好心与他说道:“风翳师伯,您这蛇身出去也是吓人,不如进乾坤袋中?”
乾坤袋可收活物,但也是有限,现下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风翳虽不愿,最终也无可奈何。
卓文抬手,试着运转体内的灵气,终才有所好转,那混乱的气息在慢慢回归到正轨,他也能勉强使出灵力。
手中浮现乾坤袋,施了道术,风翳就已进了袋子中,卓文再将乾坤袋收回手中,隐匿于衣袍后。
弄好这边,卓文才抬眼看向卿言若那,这结界就算用血咒也只削弱两成,他忽而想起混血血咒,上次他与朝暮使,那七式剑阵就已经削弱了近半,想来这次也能。
“言若兄。”卓文奔向他,手心划过,顿时鲜血直往外流,“再画一道咒,用你我的血。”
卿言若盯着他手心流淌的血,沉默不语,卓文以为是不是自己懂得太多了,惹得卿言若疑心,便催促道:“我觉得两人的血会更强些,你别犹豫了,当务之急,只能试试了。”
闻言,卿言若才将两人手心的血融在一起,重新画了道血咒,那朵血莲又绽放的大了些,又一次冲向头顶上方的结界。
又一次钟响,卓文看着这结界丝毫未动,不禁心叹道:设结界的人当真厉害。
确定灵力能使出,卓文抬手召出扶桑,将所有灵力倾注其中,整个人腾空往那上方的阵眼刺去,当即钟声敲响,一下又一下打在卓文身上,让他躲闪不急。
卿言若厉声唤他:“卓文!”
好在阵眼被他这一桶给捅破了,但自己也因灵力不足以支撑,促使扶桑回体,他滑落从上方坠下。
卿言若瞳孔放大,手中已经顾不及其他,众身一跃,让两人的距离缩进,抬手将他接住。
卓文原以为会摔成肉饼,却落入一个结识的怀中,那股熟悉的檀木香又瞬间冲刺着他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