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美人圈》风之歌月之歌

93、《卿命》

　　93 《卿命》
　　庄菱小说的主要情节其实是燕职的复国故事。流落异国忍辱负重的质子终成称霸华夏的霸主，可却在登峰造极之时罹患重病而亡。他有盛极一时的辉煌也有流星陨落的悲苦。通篇是燕职背负命运的挣扎和无助。这篇小说被伽罗改名为《卿命》。
　　然而，在出渔眼里，他不能将之看作小说，那些并非是虚拟世界发生的杜撰故事。至少在他偶尔获得的记忆片段里，小说里发生的事件都是吻合的。例如，他在燕国都城蓟城的城楼上看到的雪与血浸混到长天的战场；还有燕国冰室宫里齐国上卿出渔与燕王对答的一幕。
　　还有……
　　就是戴夏，她才是出渔故事里的主角，庄菱小说里的隐藏线索。出渔与戴夏两位鬼谷弟子不死不休的纠缠与博弈。

　　晚上，出渔找来戴夏，二人在教一饭堂对饮。出渔看着戴夏，一罐接一罐的啤酒下去，有点迷糊了。
　　“戴夏，你相信命运吗？是不是人生真有剧本，一切都已经事先安排好了？”
　　“奇怪，你怎么问起这个，像是有什么纠结似的。你不是什么都不信只信自己吗？”戴夏不以为然。
　　出渔十八岁，在这之前的人生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洒脱到任意妄为。可如今他不确定这些是否出自自己的真心了，例如对面的戴夏，他那么喜欢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感情真是发自内心的爱，还是事先被大神编排好的人生？

　　这个事情在段勿尘这里形成了另一种困惑，在他探知的另一个世界里，段勿尘对师妹魏桓爱恋至深，深到一想起她的名字心口会疼。这样的爱恋以痛感从另一个世界传递到段老师身上，以至于在华大校园里他都尽量避开魏桓，甚至连续几个周末不回家。他害怕一见到魏桓，眼神或者举手投足瞬间就能出卖他无处安放的情愫。
　　可是这周末，彦旗回来了，魏桓约着兄弟俩一起到教一饭堂聚餐。段勿尘躲无可躲，一顿饭刚吃了几口就借故打电话到东湖边透气去了。然后遇到有点恍惚的出渔。这小子肯定喝多了，眼神都是迷离的。这要是段勿尘的学生，肯定要扣他德育分。他还不知好歹地凑上来找死。
　　“段老师……”出渔刚开始说话就发现段老师目露不善，立刻自检了一遍。段老师没有投资种子五号啊！他没有修段老师的课程啊！
　　“段老师，我们的项目到底是什么？为何你在电话里说不让本科生参与？”
　　段勿尘不像燕职友善，不想说的话就不说，不想看的人就不看。他侧头看着饭堂里一边吃饭一边说笑的魏桓和彦旗。思绪还留在飘渺的平行世界里——在那个血色长天的世界里，彦旗甚至都不能活过十八岁……
　　还好还好，现实里彦旗已经满十九了。

　　“段老师，我们不在一个世界！我的记忆里没有你。”
　　“什么？”
　　“那天我们几个古装参加漫展的是不是都与实验有关？”
　　“你知道了！”段勿尘说，“燕职让你们穿上古装去到那个环境中，其实是实验的一部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看来，他的实验成功了。至少你开启了有关平行世界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