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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大小姐人美心善 ...

  •   盛渊不言不语,视线从她那张娇艳的脸庞处很快移开。

      吴恒忍不住拍了下盛渊,人姑娘跟你说话呢。

      盛渊是他们村种地最好的,人也能干,但就是喜欢冷着个脸,嘴也笨,所以他们村里女孩都对他敬而远之。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城里姑娘愿意跟他盛哥说话,还端个什么劲儿。
      那可是城里姑娘!

      想到这,他又看向盛渊,朝温暖方向挤眉弄眼。

      人美心善的漂亮姑娘!

      盛渊面无表情看向他,吴恒讪讪地收回胳膊。

      温暖不甚在意两人的眉眼官司,她天生就不是个看人眼色的,神色间更是毫无做坏的心虚:“盛同志,今天工作顺利吗?”

      “?”

      吴恒刚准备落下的手突然就僵了,他盛哥今天可没少受罪,肩膀窝拉了道口子,后背上还给晒伤了一块。

      眼前的姑娘也太点背了,一句话就踩在了雷上。

      盛渊猜着就是她,当下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很寡淡地笑了下。

      “托福。”

      “这样啊。”温暖些许失望,上下打量着盛渊,还真没看出出这男人有过度劳累的样子。

      她看向张秘书,张秘书后背冒汗,连忙掏出电话。

      “大小姐,我这就跟孙总联系。”

      温暖满意了,望向盛渊,漂亮的眸子里盖不住的坏心思:“那希望盛同志明天工作能更加顺利。”

      盛渊微微后退,轻颔首,面上无任何变化,依旧只有寡淡的二字:“托福。”

      没意思的老男人。

      温暖暗自撇嘴。

      家里汽车由远而近,张秘书贴近眼镜,细看了车牌。

      “温总的车。”

      今天温暖本来出门就晚,再加上闹了包间,时间已经不早了。

      知道温成挂念,温暖没再耽误,葱白嫩指搭在手腕上的丝巾活扣,轻轻拽开,露出里面青紫色的一圈。

      她从小就爱美,温爹又格外疼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花了钱的,皮肤白皙透亮,却衬得那一圈青紫触目惊心。

      张秘书都没想到那么严重,看向盛渊的眼里霎时充满了防备。盛渊面色平静,只是贴在身侧的左手,无人可见地蜷起了一抹弧度。

      “它们什么时候下去,我就什么时候不打扰盛同志工作。”温暖微仰着那张精致小脸,浓密而长的睫毛轻颤在空中,似也觉得自己公平,“但前提是,如果我记得。”

      没有人能在伤了她之后还全身而退,盛渊也不行。

      一个不怎么讲道理的大小姐。盛渊竟不觉得意外。

      “再见了,盛同志。”

      温暖迎着温成的喇叭声走向了那辆昂贵的轿车,张秘书和王助理跟在她身边,宛如左右护法。一个忙着给她拉开车门,一个默默跟在后面拎包拿东西。

      温暖走在光影下,从不回头。

      吴恒看呆了,突然就记起了这种诡异的熟悉感。

      “她、她...”他说话都有些结巴,“咱们工地上次见的那个仙女,温家罐头厂的那个?!”

      盛渊没说话,只是感觉自己肩膀处有些许黏腻。

      伤口应该是裂了。

      “卧槽。”吴恒后知后觉地明白温暖话的意思,嘴巴都开始颤,“那、那咱今天搬钢筋...也,也是因为她?”

      老天爷,他盛哥是怎么得罪了这样的人物!

      盛渊不答,皱着眉头,抬步就走。

      吴恒跟在后面,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盛哥,又回头看了眼望不到尾气的轿车,越想越觉得可怕,干巴巴地重复了句。

      “卧槽!”

      神他妈的人美心善。

      ——

      温爹一走,温成管着厂子,彻底放飞,晚上经常有饭局。

      很少碰到他回家了,温暖还没回去的情况。

      “刚刚那人谁啊?”

      温暖坐在后面,低头缠丝巾。

      张秘书他们不跟他们一辆车回,也就没人给温成答疑。

      “嗯?”温成性子急,鼻子出声,又催了句,“就刚站你对面的那个男的,个子倒是高,站的也正,有个站相,是退伍回来的?”

      他打着转向灯掉头,透过车窗又朝饭店门口看了眼,突然升起的好胜心让他默不作声地挺直了腰背。

      男人总有从戎梦,尤其是像温成这样满怀热血的年轻人。要不是当年赵美娟找人拦了他的档案,温成现在就不一样还在海市了。

      “不认识。”温暖看窗外的商业街,霓虹闪烁,停了几秒,又轻声补充了句,“一面之缘。”

      温成“哦”了声,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不太在意地换了话题。

      “听咱妈说,你今天跟常惟实他们吃饭了?你搭理那两人做什么?薛静妍就不说了,但常惟实他妈的就是个瘟神,你忘了小时候他怎么害你的了?”

      小时候的事谁还能记得清,尤其是温暖又是个活了两辈子的人。她随手从座垫后面抽出张报纸,左耳听右耳出,没理会温成的碎碎念。

      只是,目光透过粗糙的报纸,她却突然想起了盛渊。

      准确来说,是上辈子的盛渊。

      她遇到盛渊的时候,他已小有成就,为人宽厚温和,从不与她红脸。在外亦是洁身自爱,从未踏过任何风月场所。每每推拒,总能含笑坦然地说出“爱人在家等”。

      “惧内”的名声随着他的生意从海市一路传到了全国,甚至还出现在国外的各种报纸、网页中,似乎成了人人艳羡温暖的又一理由。

      但盛渊怕她吗?

      温暖笑了,折起报纸,略带嘲讽地弯起弧度。

      盛渊,是个心思极其深沉的人。

      —

      温成开车本来就快,夜间车又少,他几乎是卡着最高时速到了家。

      司机送张秘书他们还没回来,车库就他们一辆车,静到都能听见空气中回荡的风声。

      温成没动,余光瞥见温暖解开安全带,手指握着方向盘,不太自然开口:“我跟孙总商量过了,明天要是他们能跟人谈成的话,他们愿意退咱们钱。”

      离招标时间越来越近了,孙家兄弟早就坐不住了。温成脑子一热,就答应了他们要求。现下他有点不好意思看温暖,毕竟两人说好的时间还没到。

      温暖没说话,被解开的安全带弹到一侧,发出细微的响声,温成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温暖并没动。

      温成:“......”
      他挽尊般轻咳了声。

      “你要是敢提前放弃工地合同,我就敢带人拆了你偷放摩托车的仓库。”

      温成喜欢玩摩托,又不敢让赵美娟知道,于是早早的偷买了个仓库,专门放他那些宝贝。

      “你敢!”

      拆他仓库宛如放他的血,是可忍孰不可忍!

      “试试看。”

      温暖下车,“嘭”地一下,把车门给摔上。

      温成:“.....”
      反了她了!

      他可是家里老大,他是个哥!

      温成脾气立刻就上来了。

      “咚—咚”

      车窗被人敲响,温暖站在车门外。

      温成刚直起来的腰瞬间又朝下折了道弧度。也是奇怪了,自从温暖上次揍了他之后,他就有点不敢惹温暖。

      虽然之前也没有很敢,但现在总有点怕她。

      “找个时间办个手续,过我点厂里股份。”

      温成:“哦。”

      家里就他们两,温成的脑子也做不出贪亲妹东西的事。
      温爹刚去世的时候,他其实就有亲妹股份的想法。但赵美娟怕温暖没心眼,花钱没分寸再进了别人的套,便没同意,跟温成商量着等她出嫁了再分。

      “小暖是你亲妹,你还能亏了她的不成?何必急在你爸刚走的节骨眼上,现在不知道多少人都盯着咱们的厂呢。”

      那段时间厂里事也多,一耽搁也就没了影。

      现在温暖都张口提了,家里唯一的爷们还能再推三阻四,跟个娘们似的?

      不可能。

      温暖又看他一眼,温成就举起手,朝她眨眼。

      “知道了,不告诉咱妈。”
      他也不爱听赵美娟念叨,一件小事都能说成天塌了的大事。

      温暖再看他,温成就笑,放下手,胳膊搭在半升的车窗上,笑地真诚热烈。

      “真想要那个项目啊?”

      “嗯。”温暖不瞒他,斩钉截铁,“肯定能升值。”

      温成压根不信,但还是开口:“求我吧,我帮你想办法。”

      温暖不说话,眼睛只滴溜溜地看向他。温成“啧”了声,从包里掏出了个存折,两手夹着,递过了窗户。

      “不谢,从你嫁妆里扣。”

      作为厂里负责人,他以绝对的经验否定了这个项目。但作为温暖的亲哥,他的字典里不可能再有质疑、否定与拒绝。

      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可以不相信温暖,但他不行。

      没有原因,温暖就是原因。

      温暖眼睛落在包着透明壳的绿色存折上,迟迟没有开口。

      “傻了?”

      温暖摇头,把手搭在存折表面,轻微一抽,没抽动。

      “......”

      那么大的一笔钱,不心疼是假的。
      温成不知道是在安慰温暖,还是在宽慰自己:“张秘书不都说了么,只要能盖完,那就是房子。房子好啊,全都是不动产,就算卖不出了,你以后也能一天换一套住,就跟你买那堆衣服一样。”

      无非是贵了些。

      温成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不听话地疼起来,抽了口气,别开死盯着存折的眼,照旧大方。

      “拿去!”

      温暖瞥了眼已经进车库的司机,接过存折翻开了眼,又透过车窗给温成扔了回去。

      “当赌注吧,这笔钱不用你,我也能筹到。”

      温成手忙脚乱地捡存折:“吹牛!”

      ——

      可温暖还真不吹牛,她号准了人。

      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和早已当家做主的表哥,常惟实不用想就选择了后者。趁着家里老人都在忙祭祖,偷偷地跟祁庭之提了这件事。

      常惟实甭管在外再牛,回到家里还是个不大有地位的小辈,一个劲儿地朝着祁庭之作揖,装了好久的孙子,才换来祁庭之的一刻钟功夫。

      大概听完了常惟实复述的想法,祁庭之看了眼坐立不安的小表弟,难得露了点笑。

      “你们倒胆大。”

      常惟实苦笑,他是真不敢糊弄温暖,就只能缠着祁庭之,卑躬屈膝,不断讨好。

      祁庭之对温暖的想法确实有点兴趣,便抽午间时间跟他们见了一面,照旧约在了海市大酒店。温暖这次到的很准时,期间问好落座,礼貌周全,落落大方。

      她后世没少去港城,跟祁庭之很能聊到一起,一直插不进去话的常惟实只配在一边倒水上菜,俨然把自己混成了饭局中最边缘的人物。

      “温小姐去过港城?”祁庭之放下筷子,温和开口。

      温暖眸子弯起,笑地乖巧:“大学的时候参加过学姐港城的巡演,有幸去过一次。”

      祁庭之便多问了句:“温小姐是哪个学校的?”

      “省会音乐学院。”

      常惟实撇嘴,就温暖那个大学,还真好意思往外说。

      “好学校,我记得音乐大师柏先生就是贵校的。没想到,温小姐不仅长得漂亮,人也很优秀。”祁庭之教养很好,先夸学校后夸人,始终不把话落在地上,“惟实能跟你做朋友,是他高攀了。”

      温暖见祁庭之没了吃饭的意思,抿了口温开水,点点头,相当认同。
      “我从小就这样觉得。”

      常惟实小时候就是个皮猴子,经常踢完球身上都是脏兮兮的。温暖怎么可能会不嫌弃?

      她语意真切,毫不掩饰。

      常惟实快气炸了:“温暖!”
      这人懂不懂什么叫外交辞令,他哥那是谦虚,是客气!

      祁庭之看独坐对面的温暖,骄矜的小脸上满是坦然,忍不住笑起来。

      温家姑娘,倒是个有趣。

      祁庭之接过侍者递来的温毛巾擦手:“你们的事我会帮忙。”

      借个名头的事,祁家的家业都不在这。

      祁庭之只是回来替老人祭祖,待不了多久,也不打算在海市投资项目。但他做事认真,生性谦和,如个兄长般亲切地提了不少建议,帮温暖完善了她的想法。不只允许小报记者拍照,还跟着温暖去了工地考察,一幅真的看好项目要投资的架势。

      报上舆论发展的很快,不出两天,有关工地项目的传言甚嚣尘上。

      温暖看着张秘书不断递来的饭时邀约,朝温成得意一笑。

      “掏钱!”

      她做成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大小姐人美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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