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靠甜水发家致富》钱娇娇

28、第 28 章

　　深秋午后，张夫人邀了几位姐妹在家中小聚闲谈，大概是嫌家中茶糕吃腻了，便想到了林娘子甜水铺的甜水。

　　于是林绫又接到一个上门给富贵人家做甜水的生意，不用自己带材料，只需两手空空上门去做甜水即可，张夫人开了一百文的工钱。想起当初在小冲村上门给陈老太做甜水才接了二十五文工钱，林绫更是觉得陈咏轩一家人都精明算计到了极致。

　　当然也只是单纯地……看不上她罢了。

　　张夫人只邀了姐妹四五人，说说闺中密话，排场不大，林绫也就没有带陆祈一起。到了张府，林绫忍不住留心观察，这容纳了八房姨太太的宅院是个什么样子。

　　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深宅大院，不过是比普通人家东西多了几间厢房，前后多了两间院子罢了。

　　进了后院，来迎林绫的是丽娘。乍一看，林绫还差点有些没认出来，丽娘在做外室的时候，打扮还挺艳丽，进了这后宅，衣裳首饰都朴素了许多，倒又有了从前几分村妇的影子。

　　见到林绫，丽娘满心欢喜迎了上来：“林姑娘你来了，我们夫人可喜欢你做的甜水了。”

　　见丽娘一脸满足，看来她对现在的生活是很满意的，林绫不再多想，问丽娘：“小厨房在哪？”

　　“不必去厨房，你直接随我来便是。”

　　丽娘领着林绫到了主厅门口，自己则毕恭毕敬站在门口不再进去：“夫人们在里边聊天，屋里有茶桌和一应器具，你进去替夫人们做便是了。”

　　末了，怕林绫紧张，又小声嘱咐她：“放心，夫人很慈厚好说话的，你不用紧张。”

　　如果不是林绫亲眼目睹张夫人当街追堵张大人的激烈场面，林绫可真要信了这句慈厚好说话……

　　进了大厅，果然见张夫人同几个年龄不相上下的夫人们正围坐在一起闲话，桌上都是些时下常备的糕点水果，也没动过几下。

　　前厅还算宽敞，终于有点富贵人家的影子了，一应布置也算雅致，字画与留白都恰到好处，看来张县令做官不太管事，享受生活倒练出了些品味。

　　只是奇怪，张大人那一手好字，在这些墙上的字画中却没有看见。

　　丫鬟将林绫带到一角的茶桌前，由她发挥。

　　午膳早就用过，离晚膳又还早，这些夫人们相谈甚欢，想来得先做些东西垫垫肚子。

　　林绫见托盘里有糯米小丸子，大概类似于现代的汤圆，只不过小小一颗，才小拇指这般大小。她把糯米小丸倒入锅中煮沸，一面又泡了上好红茶，去了茶渣，只留下澄澈透亮的茶水。

　　小丸子煮好，林绫将小丸子一股脑都倒进红茶水中，小丸子被煮得软软糯糯，在晶莹透亮的红茶中舒展开来。红白相间，很是好看。

　　再取来瓷白的小碗分装起来，林绫又从小篮里挑了两朵晒干的紫红玫瑰，将花瓣碾成粉末，细细碎碎地洒在每一碗红茶小丸子上边，紫色的星星点子一般。

　　每一碗的分量都不大，不至于影响晚膳的胃口。

　　果然林绫的玫瑰小丸子一上桌，夫人们就开始啧啧称赞，原来小丸子可以做得这般漂亮。尝一勺入口，小丸子在茶水的浸泡中，保留了软糯口感却不再粘牙，香滑入口，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玫瑰香甜……

　　饶是夫人们吃得殷勤，瓷碗也很快见底。张夫人连忙招呼林绫：“林姑娘，你再给夫人们续几碗吧。”

　　林绫笑着起身，福了一礼：“这玫瑰小丸子可不能再续了，一来糯米不容易消化，会影响晚膳的食欲，再来，多吃了一碗，总是不如第一碗好吃的。夫人们继续话话家常，我再替各位煮一壶茶，润润嗓吧。”

　　林绫说得有理，玫瑰小丸子虽然好吃，几位夫人也到底还是按捺住了肚子里被勾起的馋虫，继续闲话起来。

　　天气已冷，现泡的茶总是容易凉掉，林绫干脆在夫人们聊天的桌上架了一盏红泥小炉，效仿一下围炉茶话的雅事。

　　后宅妇人们聚在一起，说的也无非就是各家八卦。

　　有时候她挺佩服那些大户人家的心理素质，就是可以当着丫鬟小厮的面，旁若无人地讨论着各家辛秘，确实就……没把人当人的意思，仿佛他们只是一个摆件，一个听话的劳动力。

　　林绫现在就充当着这样的角色，在桌边也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只专心自己手上的事，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

　　红泥小炉中的木炭渐渐燃烧透红，林绫在小炉上覆上一张铁丝网，再架起一只小铁壶，注入泉水，放白茶叶慢慢烹煮。
　　又在铁丝网上，依次摆放好蜜桔、红枣还有核桃之类的果物，沿着小铁炉围成一圈，看起来很丰盛。

　　白茶的香味不及红茶醇厚，却别有一番清幽，壶中茶水沸腾，香味渐散。这时候，铁丝网上的果物也烤熟，林绫把蜜桔掰开，红枣去籽，都投入白茶水中。

　　连夫人们都被林绫这番行云流水的动作所吸引，也不再说各类后院的辛秘，转而将注意力放到茶水上。

　　林绫做完一切，又福了福身子，示意夫人们品尝：“天气渐冷，茶水垫在小火炉上，夫人们边聊边喝，最合适不过。”

　　“围炉茶话，真是好雅致。”立刻有夫人附和称赞。

　　但也有不合时宜，挑着机会就搬弄是非的：“林姑娘的铺子开在北街，听说还是张大人亲自去捧的场呢，怪不得生意如此兴隆。”

　　林绫听得直拧眉，表面是称赞，实际是想打翻张夫人的醋坛子吧？

　　不等林绫回应，张夫人自然也不接这茬：“说起来，林姑娘与我们家丽姨娘是相识，早先丽姨娘买了林姑娘家的甜水来孝敬我，我也只当尝尝鲜。别说，她家的那个橙姜红茶可对味了，后来我又遣下人们去买了好几次，今年还真是没往年那般怕冷了。”

　　听到张夫人对林绫的回护与夸赞，方才挑事那人也觉得无趣，连忙也把话题又顺着橙姜红茶说了下去。

　　还好，看来这张夫人的河东狮吼也只针对张大人，丽娘说的慈厚好说话，似乎也没错？林绫松下一口气，既然话题到橙姜红茶上边了，好，那就马上带货！

　　林绫从挂在身上的小兜袋里取出小纸袋：“夫人可以看看，这个是我们铺子里新做的便携冲泡的橙姜红茶，以后要是嘴馋，随时可以在家中自行冲泡出一杯橙姜红茶。”

　　“竟然这么方便？”张夫人纳罕，接过小纸袋，却见上面几幅画活灵活现，张夫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林姑娘真是心灵手巧，能想出这样好的法子，这画也逼真，谁看了都会自己做这茶了。”

　　林绫觉得有点怪，这画不是让阿七完全临摹了张大人的画风吗？张夫人怎么看不出？不过林绫也没在这茬上太纠结，因为几个夫人们都太热情了。

　　“张夫人，你这茶喝了真没那么怕冷了？那我先来个十份看看。”

　　“我们家招待客人用这个不错，林姑娘，你那还有其他品类吗？我都买一点。”

　　最后，林绫带着一大批订单，心满意足地回到铺子。
　　回到铺子，林绫开始加紧赶制这类便携式的橙姜红茶，不仅张夫人那边预定了好几十份，还有铺子里，大家对这种新的便携甜水，接受度还不错。

　　何况初次试水效果不错，那除了橙姜红茶，她也得加紧依次炮制其他产品的便携甜水了。

　　这便是又有得忙了。

　　做这些活儿的时候，林绫挺喜欢坐在外边桌子上忙活，陆祈正好就坐在她身边帮衬着做事。林绫用勺子舀着果酱，将小纸筒灌满，陆祈便顺手接过去，就着茶包一起装袋密封，两人配合默契，效率极高，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桌上的便携甜水堆得跟小山一样了。

　　“累死我了。”

　　林绫腰酸眼花地仰起脖子伸伸懒腰，瞥到罗小玉正在柜台前忙忙碌碌，陆祈还在一边乖顺地包装纸袋，店门口的客人往来，相熟的经过林绫身边，也总是笑喊一声“林姑娘”。倒也觉得这般生活，疲累一点也没什么，她挺愿意的。

　　林绫又扭头往大街上瞅了瞅，北街确实热闹，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感谢张县令，确实给她送了一间黄金旺铺。

　　突然，林绫的目光在人群中某一处顿住，乖乖，造物主果然是世上最偏心的主儿，凭什么有的人走在人群里，就能让周围所有人都黯然失色了？

　　陆祈偏头问她：“你怎么了啊？”

　　林绫拂开陆祈：“快看，有大美女啊……”

　　陆祈挑眉，循着林绫的目光看去。

　　那姑娘在人群中款步而行，白衣胜雪，乌发如墨，霜雪颜色，冰肌玉骨，与林绫这样面容清秀的小家碧玉不同，她的五官绝美，让人看一眼就再挪不开。

　　关键是……这神仙姐姐是往甜水铺里来的？

　　美人儿每靠近一点，林绫的小心脏就要剧烈跳动一分，直到那美人站定在甜水铺门口，林绫呼吸顿住，敛声屏气，生怕自己的凡人俗气唐突了这仙子一般的人物。

　　美人站在店门口，却是先抬头看的匾额，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你是林娘子？”

　　声音清冷，一如她那双琉璃般的漂亮眼睛，清清淡淡，没什么温度。

　　……行吧，人家都美成这样了，还要求人家态度多亲切？

　　林绫不自觉端直身子：“是我，姑娘要来杯甜水吗？”

　　白衣姑娘答非所问：“你与这替你写匾额的人，是什么关系？”

　　问她跟张大人是什么关系？林绫不由得将这姑娘的形象在心里拆解了一番，说不上绫罗绸缎金钗珠玉，可富贵人家的孩子一看就是被家中娇养得极好的，这样人家的千金，怎么看也不是会被张大人处处留情骗到手的吧？

　　林绫还是如实相告：“之前无意间救过他一次，这块匾额是他给我的题字。”

　　“那他在哪里？”

　　冰山美人终于露出急切的表情，美人儿脸上还是要有点表情才生动。

　　见她急了，林绫给她指路：“不是在县衙就是在张府，你顺着这条路去看看吧。”

　　美人拂衣离去，还留暗香扑鼻，林绫吸了吸鼻子，闻起来就是很白富美的香料，有点像香奶奶的气味，真是不知道这么漂亮的姑娘，孤身一人来找张县令是个怎么故事。

　　林绫摇了摇头，这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就指个路而已。

　　看到桌上还堆满了的便携甜水，林绫想唤陆祈来把桌上的便携甜水都搬进里面的架子上，左右张望，陆祈不在身边，再看里边柜台那儿也不见他的身影，这一会功夫，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