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双飞》冷成水

10、第24章冲浪

　　经过1小时55分的旅程，飞机从首都国际机场起飞到达了青岛的流亭国际机场。这一路上，黄鹂和宋瑾就像两只第一次离窝的小鸟，“叽叽嚓嚓”地好像对什么都好奇。由此凤语嫣判断，她们俩可能是第一次离家，也可能是第一次坐飞机。
　　凤语嫣就在飞机上，跟她们聊起了自己当年，从知青点返城，在山东的新汶小协煤矿上上班。为了生下小飞扬，她深夜离开工作单位，逃到徐州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和经历……她说起了自己当时只是一个初中生，却在徐州挺着个怀孕的大肚子，报了高中补习班，又报了高考复习班，并直接参加了“徐州中国矿业学院土木工程专业”的高考。那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毅力呀，但是她成功了。她生下小飞扬，还没满月，就开始了徐州电大“财会管理”和中国矿业学院“土木工程”专业的学习。然后，身在台湾的老爸凤子祥回大陆、回徐州了，她就有了机会去英国攻读了伦敦大学学院“建筑学MEng—工程硕士”，还去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攻读并拿到了建筑学博士（Ph.D.）学位。
　　凤语嫣发现，黄鹂和宋瑾确实是两个纯洁的女孩，好似两瓶洁净的纯净水，干净的一尘不染。她想这样也好，两个儿子只管专心搞事业即可。如若是娶了那种既社会又狠辣的女人，是非和麻烦事就多了。经过这趟北京至青岛的旅程，她对两个儿子的婚事坦然放心了。
　　出了青岛的流亭国际机场候机大厅，凤语嫣就看到王胜利、梁红和二弟凤雨行都来机场接机了。凤语嫣就径直来到他们跟前，把两个儿媳妇介绍给了他们。梁红就夸了两个儿媳长得漂亮，然后就笑了起来，她很是亲热地拉着凤语嫣的手，说：“哎呀！这才几年，你就有了两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我和王胜利的儿子，才刚刚上高一呢。你可真能干，又是英国，又是美国的，回来就当上了董事长了。了不起啊，您真能干！”
　　“的确不简单。好了，我们走吧！已经预定了青岛最有名的海鲜餐厅‘大海的味道’，我们去吃海鲜！”王胜利很是高兴地说着，就和凤雨行接过行李车一起走到停车场，来到一辆奔驰福克萨斯LX570前，一摁钥匙“嘟---，”地一声打开了车门子，把行李车都装进了后备箱。他就笑着对凤雨行说：“雨行！委屈你了，前面坐满了，你就坐后备箱里面嘛。好不好？”
　　“好的，姑夫！没问题，我就坐后备箱嘛。”凤雨行果真上车弯腰坐在了后备箱里。
　　“青岛的交通管制很严么？在后排座上挤挤，不就是嘛!”凤语嫣不太理解地问道。
　　“那可不行！凤董事长，‘全国交通学山东’，这口号不是白叫的。让交警查到了，罚款扣分不说，处理起来很麻烦，要是查出司机是公务员，就要罪加一等。要不这样，我打的过去，让二弟弟坐副驾。”梁红笑着说。
　　“别价，姑夫你开车吧！我坐后备箱挺好的，又不是轿车的后备箱，坐不开？”凤雨行连忙制止道。
　　“好唻！雨行，你坐好了。”说着，王胜利就启动了奔驰车，缓慢平稳地开进了市南区的澳门路，在一家装修得很是气派的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进入到这家酒店一个很是僻静的雅间，凤语嫣搭眼一瞧，雅间面向大海，又收拾得干干净净。餐桌上铺着雪白的白纱布，被服务员撤走以后，又铺上了一层透明的塑料布，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按人头上齐了碗筷瓢勺。然后，请客人们入座、斟茶倒水，都很是迅速。凤语嫣很高兴，因为这家酒店的服务员一看都是训练有素，说明酒店的档次很高。
　　坐定以后，王胜利先请大家喝茶，然后他对凤语嫣说：“本来今天迟副市长要来，但听说我们是亲戚，就让我和梁红先代劳，他们大后天在签订协议仪式结束后，再专门设宴请您。”
　　“是啊，其实黄岛区、滨州经济开发区这两块地，已经成了市政府的两块心病。黄岛区嘛，H-03地块的开发，主要是先期的场地平整，要平掉4座小山包包，要求开发商先期投入自有资金，所以没人愿意接盘。滨州经济开发区嘛，也是因为浩大的‘填海造陆’工程，自有资金投入太大，没人敢冒这么大凤险。其实嘛，凤董事长！要我看来，两地块，可以合并起来一起干。H-03地块的炸山开石，可以用来‘填海造陆’，不就可以一举两得了嘛。而且两地块的先期平整场地，政府都是要付钱的。怎么开发商们就算不过来这笔账？所以，你们来了，还是很受欢迎的。”梁红边喝茶边很诚实地跟凤语嫣交了实底。
　　“凤董事长，您这样！一会儿，吃完了饭，我就开车带你到这两地块上去看看，您有什么问题和疑虑尽管提出来，我来答复您；不满意的话，可以等到大后天跟迟副市长说，以便确认和保证两地块开发协议的签订。”王胜利一副严肃认真、公事公办的神态说。
　　凤语嫣忍不住“滋滋”地笑了起来，她对梁红说：“王姑父现在说话有模有样了，一副先公后私的为官之道哇。怎么还是当年徐州那个学者佬的做派，不苟言笑哇。”
　　“是啊，他就那样。书呆子！”梁红也“哧”地一声就笑了。她说：“跟我结婚十多年了，一向都是那么彬彬有礼，绝不冒犯。道是遇事，跟您有商有量，令人不禁肃然起敬！小日子过得也算平坦无澜，安稳平静。”
　　“这就很好嘛，大表姑！不然，您还想咋样啊？”凤语嫣笑嘻嘻地望着梁红。
　　“嗯，也只能认了 。不然，还能怎样?早晚了三春了。”她嘻嘻地笑着白了王胜利一眼，又笑嘻嘻地望着凤语嫣问道：“哎--，凤董事长！胜利给你说的日程安排，你有什么异议么？还有两地块的开发，有问题吗？”
　　“表姑夫、姑姑！您们知道二弟雨行来青岛多久了吗？他来此两个多月了。他早把两地块多角度拍摄的照片和他拟出的详细开发报告，发给我和雄哥看了。我们是开过股东会和董事会经过反复讨论，有了明确一致的开发方案，我也才会来青岛签协议。就是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至于说问题吗？就是垫资进去以后，多久才可以回笼。我们也不能不考虑风险，否则垫在里面迟迟拖欠着，会造成企业资金周转困难和资金链断裂风险，企业可能会有停工和卡壳的的担扰啊。”
　　“好嘛，凤董事长！简言之，就是‘付款’问题嘛！”王胜利又证实了一下，然后说：“请等一下！”说着他就站起身拿上手机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各类海鲜菜，什么海螺、蛤蜊、海蛎子、扇贝、皮皮虾、螃蟹、海螺、小章鱼……都已经上齐了。王胜利一看就笑着坐了下来，他赶紧拿起筷子说：“来--，开吃！梁红--，开瓶，倒酒。”
　　“好的，服务员！开红酒，我们青岛的特产---张裕红葡萄酒。快---，每个门上斟满！”梁红向旁边站着的服务员小妹招手，因为红葡萄酒的瓶盖要用专有启瓶器才能打开。
　　开吃以后，凤语嫣就夹起一个皮皮虾，拨了皮刚蘸了调料塞进嘴里，她就“哇--，”地一声捂着嘴跑进了卫生间。梁红立刻紧张地跟了进去，然后笑嘻嘻地出来对大家说：“没事，大家吃！你们继续。妹妹是怀孕了，闻不得海鲜的腥味，我去给她点几个可口的中餐菜。”
　　“对不起！”凤语嫣捂着嘴从卫生间里出来，她看见已经给她点了三盘荤素搭配的中餐菜，又看见黄鹂和宋瑾吃海鲜吃得满面红光，她就笑着说：“啊呀。没福气！大家随意啊。”
　　“凤董事长，我跟迟副市长请示过了，他说‘两地块场地平整，都已完工验收合格为限，通过了验收就会付款’。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么？”
　　“那就没有了。但这一条，必须写入协议。”凤语嫣当仁不让地认真地说。
　　“当然！付款，是协议中的一条重要款项，怎么可能少了？”王胜利也坚持道。
　　两人就高兴地碰了杯。凤语嫣就转身对黄鹂说：“鹂儿，你知道吗？当年，妈妈怀着小飞扬，挺着个大肚子，跟我奶奶在徐州‘中国矿业学院’对面的森林公园散步，遇上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风暴雨，要不是你这个姑佬爷救我，把我及时送到医院，我肯定会流产了，也就不会有小飞扬了。还有就是，妈妈从知青点出来时，就是一个初中生毕业，怎么能考上徐州‘中国矿业学院’？即使是考上了，也上不下来呀！那《高等数学》和大学里理工科的‘三大力学’，我是一点儿都不懂啊，又怎么会本科大学毕业了？怎么去留学英国、美国？孩子！你们的这个姑姥爷，是你们妈妈我的大恩人呢，当年就是多亏了他给我辅导课，我才一路向前。所以，妈妈一辈子，永世不能忘的大恩人啊！”凤语嫣说着就泪流满面，几乎有些泣不成声了。她看见黄鹂也感动得哭了，并替她敬了王胜利一杯酒。梁红就夸她“真懂事”并给她擦去了眼泪，让她继续吃海鲜。
　　然后，梁红也红了脸流着眼泪说道：“凤董事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当年，王胜利读研，是你把房子让我们免费住了三年。不然，我俩婚后的生活怎么安排啊？不也是个麻烦事嘛!”
　　“就是，凤董事长！我们是一家人。”王胜利边和凤雨行碰杯边说：“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既然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还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
　　“就是，妹妹！快吃吧，吃完了，让胜利开车带我们去各大景区转一转。这青岛啊，还是真有点玩头。”梁红催促道。
　　从“大海的味道”餐馆里出来，王胜利就把车开了过来，等众人都上了车。王胜利就说：“先去青岛崂山景区看看，再去其他地方。”
　　于是，第一站他们就来到了位于青岛东郊，有“海上第一名山”美誉的崂山。因为正值三月春暖花开，崂山到处开满了樱花和桃花，目及之处皆是花的世界，景色确实是异常美丽迷人。
　　梁红带着凤语嫣一行人边走边介绍说：“崂山的最高峰叫‘巨峰’，海拔为1133米左右，素以雄伟、壮观、奇特、秀丽成为著名的道教名山。青岛崂山风景名胜区由巨峰、流清、太清、棋盘石、仰口、北九水、华楼等九个风景游览区和沙子口、王哥庄、北宅、夏庄、惜福镇等五个风景恢复区及外缘陆海景点三部分。现在，我们是从北山口登山，沿途可以游览崂山的道教宫观。今晚我们住在巨峰顶，明天早起可以在巨峰顶上看日出和云海。然后，我们从崂山南线下山，游览流清河和垭口、仰口，还有北九水；再乘船走水路游览太清和上清景区。”
　　就这样，在王胜利和梁红的热情引导下，凤语嫣一行人游览了崂山后，又游览了青岛的滨海风景区、金沙摊风景区、青岛海底世界，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游览观看了青岛著名的八大关、天主教堂、基督教堂、奥帆中心，还有五四广场、海洋世界、滨海步行道。
　　接下来，因为前面的准备工作早就做到了位，所以就顺利地签订了青岛黄岛区H-03地块的开发协议和滨州经济开发区胶州湾海滩‘填海造陆’建设海景房项目的协议。然后，凤语嫣就带着黄鹂和宋瑾又回到了北京。
　　一回到北京，紧接着，就是凤飞扬和尚凌云的婚礼。本来这场婚礼是要按着宋老先生的意图，崇尚“低调、节廉、俭朴”来办，但临近婚礼日期，宋老先生却松了口，要“大办，像个样子”，于是乎光是迎亲的车辆就达到了上百辆。而且，让凤语嫣感到很是震惊的是，宋老先生竟然还接受了不少人的礼金。宋老先生笑着跟凤语嫣解释说：“一辈子，给很多人送出了礼金，就这一个亲孙女结婚，还不该回收回收妈嘛？”
　　凤语嫣听到这话，难过得流下了眼泪，她观察到宋老说这话的时候，面部的表情很是怪异。她就想起了青岛回来一见面，宋老就把他亲手临摹得一式三份“3幅古画和12帧书法墨宝”交给了她，并说一共临摹了二十多份这“3幅古画12帧书帖”，在北京的古玩市场也都全部出手了，可答应给凤语嫣筹集的20亿元尚缺1亿多元，他让凤语嫣放心，一定筹集齐了足额交给凤语嫣。没想到，宋老先生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筹集补齐了1亿多元资金的缺口。所以，他改变了他自己之前“不收彩礼”的说法，还“只收礼金，不收礼物”。一个老市委领导干部，一生的名节；一个浴血奋战过的老革命，竟会利用自己亲孙女的婚礼去收受礼金，来弥补这1亿多元的缺口？
　　然后，宋老先生就亲自陪同黄光亮去了北京，把那“3幅古画和12帧书帖墨宝”的真品捐献给了‘故宫博物院’。捐出的那天，黄老先生抱着那“3幅古画和12帧书帖墨宝”大哭了一场，接着回到天津他就申请离职退休了。然后，他就跟着宋时清来到了北京，凤语嫣就给黄光亮安排了“建馨‘京都’第五项目部”的副经理兼总务科长，让黄老专管杂务和生活，还把宋老召集的20多人全都汇齐安排在了海淀区青龙桥街的‘福缘门’小区，开始了修复“万园之园”的设计准备工作。
　　与此同时，凤语嫣也临盆产下了他们的第三个儿子，起名尚凌风。听说银仙姿在上海也生下了一个女孩，二妈还从台北飞到南京伺候月子。凤语嫣和尚之雄就住进了三楼左面那套房子，门对面那一套就做了客房。二楼就给凤飞扬和尚凌云哥俩一人一套，一楼就成了“京都”第五项目部的办公地址。
　　不过，“万园之园”重建修复的申请手续，办理得并不是那么顺利。一开始，凤语嫣对此很是不理解，可宋时清从北京文物局带回来一本《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的白皮书给了她。凤语嫣打开有折页的一看，只见内容是：文物保护法第十二条：不可移动文物已经全部受损或毁坏的，应当实施遗址保护，不得在原址重建。但是，因特殊情况需要在原址重建的，由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文物行政部门报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批准；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需要在原址重建的，由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报□□批准。
　　凤语嫣看到这里，不仅心里一紧就流下了眼泪。“不得在原址重建”，是什么意思？她和宋老已经为这个梦想走出了第一步，难道他们拳拳的爱国之心还不够真诚嘛？
　　风语嫣一连三天纠结于此，不吃不喝也不跟任何人你说话。
　　尚之雄当然是担心极了，他听医生说，女人产后不能遭受任何情感方面的伤害，否则会得产后忧郁症，不仅会发生断奶还会对身体恢复造成重大损害。他非常着急地去咨询妇产科方面的专家医生如何治疗？医生告诉他“没有特效药，只能是心病心医，化解她心中的郁结。”但这位老专家医生说：“催奶，倒是有一个农家偏方，就是到菜市场上买只兔子，宰杀了炖好让她吃下去，就能生奶。但还是要切记‘心病心医’，否则，落下病根就是一辈子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