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滕家的寰圣生物科技集团几乎垄断了中心域的营养液和医疗器械售卖，家主是位常年登上财经杂志的名人。
他最让人们津津乐道的事迹是每年会向慈善机构捐献巨款，用以救济孤儿院的孩子和无家可归的穷人，集团旗下的医院每月无条件为一百名病人就诊。
滕决看到报纸上大篇幅地赞扬父亲昨天捐钱建学校的善意举动，不由得想笑。
比起那些压榨劳动力的老板，他父亲才是真正的黑心资本家。
做的一切慈善都是在爱惜羽毛的前提下筛选社会的边缘人物，私下养了一群眼里只有实验的孤僻科学家，用活人来研究变异种细胞改革人体基因的实验，痛苦的哀嚎每日充斥着实验室。
听说最近有个科学家想退出，当初双方签署的协议明确规定，若乙方要中途撤出，必须清洗销毁关于实验的所有记忆和资料。
那位李教授负责实验关键性的一环，父亲把他暂时安抚住了。
滕决看了李教授的个人资料，知道他家最近添了个孩子。
他和父亲要求处理这事儿，单独去见了李教授。
滕决向李教授承诺只要他研发出可食用的龙虾就放他自由。
科学占据了李教授生活的大部分时间，导致他在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中过分单纯。而结婚后的这几年，他只关注妻子和实验的事情，对外界的情况知之甚少。
滕决的皮囊太年轻，温和的笑容和彬彬有礼的举动太具有迷惑性，所以他信了。
李教授为了人体实验常年研究变异种，血钳的躯体他解剖了不下千次。
他日夜不歇地泡在实验室里，在血钳基因序列的基础上耗费心血，一个月后终于创造出了一只肉质无害的大龙虾。
滕决拿到相对的食物和资料，礼貌地伸出右手：“李教授，寰圣十分感谢你这些年的贡献。”
李教授握住滕决的手：“不用客气。”
滕决笑了笑，松开交握的手：“那么，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李教授，再见了。”
他如约清除李教授的记忆，让他离开了实验基地。
透过地下车库的监控摄像头，滕决注视着被运上车前仍处于昏迷状态的科学家，嗤笑出声。
几秒后他缓缓收敛笑容，面无表情的脸庞竟有些傲慢残忍。
或许这才是寰圣继承人的真实面目，冷血到极致。
滕决拨通电话，冷漠地对那头的人吩咐：“送他去2号实验基地喂钢齿。”
科学家永远不会得知，他的妻子早在一个月前惨死于家中，而他的孩子，将来会成为一个忠心耿耿只为滕家效力的杀手。
这一切全因为他心心念念想要的自由。
滕家怎么可能放任一个带着秘密的人活着离开。
……
“吃饱了。”边世琅放下筷子感慨，“难怪几百年前的人类那么喜欢吃龙虾，比起营养液来说，确实不错。”
“明天还要吃这个吗？”滕决摘掉剥虾的手套，拿一瓶清洁液侧身对着手喷了两泵。
他用纸巾擦干净手上细小的水珠，从外套口袋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弯腰凑近边世琅，细致地为他擦掉唇角上的污渍。
对于滕决的照顾边世琅习以为常，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贴心服务。
小狗对主人好不是应该的吗？
边世琅属于三分钟热度，尝试过的事物基本会抛之脑后，就算美味的食物也不能阻止他厌倦的速度。
他摇了摇头，嘴唇感受着滕决手上轻柔的动作，抬头去看他的脸。
阴影覆盖滕决的侧脸，他的轮廓成熟冷冽。
学校有个猎杀变异种的排行榜，滕决的名字登顶。
入学到现在，不管第一以下的排名如何变化，滕决至今稳坐第一。
只因为边世琅随口的一句玩笑话——
“我的小狗自然要成为学校里最厉害的。”
见边世琅盯着他，滕决收好手帕，笑意温柔地问他怎么了，跟白天那个冷酷的恶魔简直判若两人。
边世琅的瞳孔映照出光亮，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你的眼睛里面全是我。”
“好想……挖下来呀，这样小狗就可以永远只看着我啦。”
边世琅长了张天使面孔，欣喜的语气如同一个天真的孩童找到了某样新奇的玩具，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有。
他笑吟吟的模样似乎没察觉出自己话里的自私残忍。
滕决担心他仰头久了太累，单膝下跪，指尖划过眼角：“那主人比较喜欢哪边呢？”
“好难选啊。”边世琅故作忧郁地叹了口气，“我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能全要吗？”
滕决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在边世琅看不见的地方，右手用力握住椅子腿，手背青筋绷起，手指激动得微颤。
他的心灵早已扭曲，没用的双眼能独属于主人的欢愉占据整个大脑，他快要疯了。
不，他已经疯了，从遇到主人的那一天起。
沉默的呼吸间，滕决只觉得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和每一个器官都在渴望叫嚣着被主人拥有。
撕碎也好，吃掉也罢，他病态的爱意难以诉说，那就这样，全部无声地献给主人好了。
他只属于主人。
永远是主人的狗。
不过可不能吓着心爱的主人。
滕决竭力维持冷静，试图伪装出一个正常人类的样子。
不过正常人碰到这种情况该怎么表现？
要害怕吗，还是犹豫……
啊，做不到呢。
他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主人分享他身体中的一部分。
滕决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痴狂。
“既然主人喜欢，我现在都送给主人，好不好？”
亲爱的主人，快挖掉吧，快把我的双眼带回家装进罐子里，我的眼无昼无夜渴盼着凝望你。
边世琅想起前段时间网上爆料那些漂亮的宠物狗被人虐待失去五官之后的图片，毛茸茸的小狗没了眼睛都会变得可怕，何况是人。
他已经习惯了滕决的体贴入微，皱了皱鼻头，还是放弃了。
“不要啦。”
“如果你以后缺胳膊断腿，或者变丑了，我就扔掉你。”
可惜了，眼睛还在。
滕决心头不免泛起失落，听到边世琅有些孩子气的威胁，宠溺地笑了笑。
主人好可爱啊。
他捧起边世琅的手，虔诚地在他手背烙下一吻。
“不会有那天的，小狗每分每秒都想和主人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