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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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中，温矜饰演的角色和女主角前期有一个关于案件是否存在第三者，以及他可能是谁有一个大致推测，搬出各种蛛丝马迹——比如证词中的矛盾、现场物品的异常、以及某些看似不经意的细节，影响着观众的判断和剧情的走向。
这个推理过程需要逐步铺开，不能让观众觉得刻意，要带动他们思绪，一块陷入这场头脑风暴里。由于这一段戏的拍摄，温矜连续两晚都工作到九点，带着一身湿气疲惫回家。
之后几天是男二和女二进一步调查的过程，温矜就轻松了些，下午回家发现周旸坐在家里沙发上。凭借这段时间的相处，温矜大概总结出他每周一四五下午没有最后一节课，这三天里他还令有安排，今天就是那罕见的受难日。
而且周旸一看就有事。
温矜一般路过。
“等会，你过来我这。”
差点就走上楼梯了。
温矜一边绕过去，一边说，“我其实工作上还有一点事要处理。”
周旸奇怪地看他，“上班的事下班还做，你为什么不加完班再回来？”
坐下之后，温矜敏锐地发现面前桌上摆放着一沓纸，封面“恶犬与玫瑰尖刺”用书名号括着，他雷达响了，这个很像台本的东西是什么，“这是什么？”
“……我从朋友话剧社团拿来的剧本，他们找我出演。”周旸一笔带过定眼看着他，“你很擅长这种吧？给我当陪练。”
有关自己专业领域的工作，温矜确实有点兴趣，坐下拿起《恶犬与玫瑰尖刺》随便翻看。
讲述伯爵家大小姐莉莉安有着独特的癖好，用皮鞭抽打长工，把他们当做牲口对待，因为家里一直有长工消失，也不断有新人进来，直到某一天，伯爵家里来了一位新的长工，乔尼，他愚笨却也深情的爱着大小姐，每到惩罚结束时，跪着亲吻小姐的鞋尖，感谢她的付出……
爱的太沉重了，温矜随便翻到后面，莉莉安和乔尼用了很多道具，玫瑰尖刺是莉莉安，恶犬也是，她超前的思想在当时的社会特立独行，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一个怪人。
这里就不得不提她的家庭老师，也是她的启蒙老师，彼得罗。
两者不同的是他对待人对待事是无比严厉的、不近人情的，莉莉安在这基础上深耕表现在人与人相处上出现了病态的自我和输出。
文学功底一般，比起名著更像是同人产物，是混进去了什么小说吗？
周旸下达第二条命令，“你负责彼得罗这个角色。”
嗯？彼得罗吗？
“那你呢？”温矜开始专门看彼得罗的台词。
“莉莉丝。”
温矜：？
啊。
已知周旸肯定是主角，男主角是平民，索性就当女主角？
不对。
温矜差点给自己捋顺了，“男扮女？这个反串校方通过了？那个长工是谁呢？”
正经的问题问的周旸皱眉，显然不关心这些，“还没确定下来，现在在挑选阶段，演的好的话就有机会上。”这不是重点，“现在开始吧。”
周旸挑的一幕戏在45页，彼得罗得知莉莉丝虐待长工的消息，上门教训她，莉莉丝不以为然，只觉得是一种情调。
事实证明，温矜是个绝佳的陪演。
他花十几分钟了解彼得罗是怎么样一个人，熟悉台词，“外面对你与一些非议。”
周旸只是学莉莉丝的台词，“那些都是真的，他们不懂我的乐趣，或者说他们知道我的乐趣，嫉妒我而贬低我，无论是什么哪种情况我都无所谓。”
温矜：“我不记得我有教过你这些。”
“老师你难道也和那群人一样吗？”周旸语气缠绵，“或许你想要找我要一个奴仆？”
这句话彻底激怒彼得罗，“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不听教化，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有自己的尊严，反倒是你，轻浮自大，手段毒辣，如果你正处于婚姻关系中，肯定会被男人划清界限，要我说那滚烫的鞭子应该抽在你身上，一脚踩在你胡作为非的手上。”
周旸换了一个更舒服姿势，在沙发里显得更深，“老师我不吃这套，但是我可以这么对待你。”
莉莉丝无视礼数，在父母不管教下，荆棘丛肆意生长，美貌是其中开出的一朵花，但她仍然是无法靠近的，长着尖刺。
书中彼得罗被气走了，温矜往后翻几页已经是下一章的故事了。
没了。
周旸把自己的书递给他，指着其中一段，“你读这段。”
他指的是一段莉莉丝的台词，残暴的伯爵小姐在自己的城堡里，即将对男人施暴，“你一无是处，是我无私给予你温暖的住所和丰厚的酬劳，从泥泞中拽起，你们的身体属于我。”
周旸把温矜冷冽又有点蛮横的表情收录眼底。
“到你了。”
什么到我了。
周旸把已经合上的话本打开，看下一段。
‘乔尼一个成年男性趴在地上，爬到莉莉丝的脚边，亲吻她的脚趾，让她坐在床边踩在自己背上，渴求她的巴掌，‘我永远会听命于你，请疼爱我，亲亲我的伤口’。’
“…不要。”
周旸表情微妙，乔尼完全就是狗。
温矜还入戏呢，周旸兴致没了就结束了，自顾自地上楼。
之后也是周旸想起来了，不管温矜在忙什么，都要拉他回家陪练。在洗澡，周旸就在门外守着，前一天拍戏到半夜，第二天一大早被喊醒当陪练。
……
崇明四中话剧社团最近忙舞台剧忙的热火朝天，好不容易有喘口气的时间，正好几位已毕业的学长学姐放假回来观看，到了晚上社长提议大家一起聚个餐，还联系已经毕业四年的陈不语陈学长问周旸要不要一起。
上次找他出演舞台剧《黑暗中的舞者》失败了完全在意料之中，人家已经高三了，可能在忙升学的事，校外生活更是丰富多彩，不参加也正常，如可以来一起聚个餐也是非常不错的，他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话题。
陈不语觉得悬，还是捎话给周旸。
“好。”
陈泰民把耳边手机拿远，奇怪地看了眼，确定电话页面是他没错，“那9号晚19点，Café Bella Vita餐厅。”
“我可能要再带一个人。”
“带，随便带。”
Café Bella Vita餐厅的西餐和烤肉很出名，又正好在学校附近，特别受年轻人欢迎。四中这次社团聚餐，进门上二楼东边半露天的餐桌坐的都是学生。
周旸换了一套运动服就来了，进门已经右手边两张长桌子都是社团的人，他一眼看到曾经的社长，他招呼着旁边两个空位子，周旸就去那坐下。
他这一桌学长最多，社团的大家毕业之后进入各个领域学习。
周旸连当时同届都有喊不出名字的同学，能打招呼的只有当时接触多的社团骨干时，却有很多人在他进门的时候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社长看周旸身后没人。
“他等会。”周旸坐下解开外套拉链。
“谁啊？”旁边有人问，社团的人还是跟社长更熟，社长扭头回答，“周旸要带一个人来呢，没说是谁，神神秘秘的。”
19点差几分钟社团人就全来齐了，各种寒暄的话，人坐在其中难免感觉闹哄哄的，总有人想和周旸交朋友，过来聊几句聊不下去也要尬聊。
周旸越待越不耐烦，还好坐在社长旁边才不至于冷场，看着快要到约定的19点10，他在手里上催温矜。
187xxxxxxxx：快来，不要让我等你。
餐厅门口装饰的迎客铃叮铃铃的响，温矜结束剧组的工作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头发都还绑着，发现周旸坐在一群年轻人当中，愣住。
他说要和学校的朋友一块吃饭，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周旸一眼就看到他，相比其他交头接耳猜测他身份的同学，他没动作，安静出奇的等他过来。
温矜调头出餐厅，服务员的欢迎光临只喊了一半。
“我出去一下。”
周旸出门发现温矜在屋檐下站着没走，握着手机打字。
“怎么不进来？”
“你这是同学聚餐吗？我参加不好吧。”
“我提前打过招呼了。”周旸觉得不成问题，就站在温矜对面二十公分的地方，紧接着温矜就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和烟草味，混着烧烤的无烟碳，很强的粗粒感，搭配年轻力壮的身体。
周旸和周旻虽然是亲兄弟，身上相似点却很少。周旻阳光俊朗，正义气概，忽略周旸阴晴不定的性格和折磨人的恶趣味，他是很客观的帅气，哪怕任性也会有勇者前仆后继。
“朋友待会要喝酒，我不喜欢，你过来帮我挡酒。”周旸不给他多思考的时间，拽着温矜手腕重新进去，到店里才松开，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温矜进去微笑的冲着年轻人打招呼，“你们好。”
高材生里只有一小部分人惊讶的咦了一声，低声跟朋友讨论，“怎么有点眼熟。”
他在周旸旁边坐下。
“同学你是哪届的？”社长问。
“我不是这个学校的，而且我已经毕业在工作了。”
后知后觉的人群当中有人认出他，拿手机搜索后恍然大悟，“你是《逆行》的男三号！《逆行》当年特别火，我从头到尾都看完了，开头还骂过你演的这个角色，看到后面又觉得这么一个小角色能在那个环境中奋力反抗挺了不起的。”
出来吃饭，温矜不想有太高的话题度，回复都淡淡的，坐在墙角和周旸之间，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聊天，“我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很疲惫了，你竟然还好意思特意找我来给你挡酒。”
温矜还得警惕旁边来人和他合照，短暂的切换出营业状态，等到人走后，继续补充：“你为什么就是不懂体谅别人，体谅我。”
周旸一直看着他，随即摇头：“你没有嘴上说的那么痛苦。”
人齐上菜，面包烟熏三文鱼、海鲜烩饭……那边烧烤架上的肉串还没熟，桌上已经有人开洋酒给其他人倒上，一个人酝酿了一下，看准时机，给周旸递倒好的酒杯时，也举起了自己的杯子，“学弟我敬你一杯，恭喜你成功保送，听说前几天还参加竞赛了？提前祝你勇夺金牌！”
酒杯送到一半被温矜拿走，轻轻跟他碰杯，“谢谢，他喝不了酒，我就代他效劳了。”
学长去看周旸，发现少年神采奕奕地默许着，注意力都在温矜身上。一边跟他喝边觉得奇怪……
人在疲惫的时候注意力很有限，温矜只够应付周旸的酒喝来上门拍照的粉丝，疲劳和酒精的麻醉下，坐一会就有些犯困，独自靠着墙。
周旸侧着坐把他挡住大半，跟别人聊天。
“他怎么了？”
“困了。”周旸手指一圈一圈摸着温矜喝过的酒杯杯口，酒精在他指腹底下挥发开，他浅浅地笑着，眼睛半眯朝上看，如果有熟悉周旸的人在场就能知道，周旸现在有点爽到了。
“周旸你想好以后要学什么专业吗？”
“经管系，包的，她妈妈事业做的那么好，子承母业。”
“他也可以自己生物制药或者机器人，出来创业。”
“进体制内也行啊……”
他们越来越起劲，从个人未来规划聊到行业前景，周旸反应平平：“我还没想好。”
家里规划了两个方向，他还没决定选哪个。
酒过三巡，大家慢慢散场。周旸用腿碰了碰温矜，“回去了，酒鬼。”
温矜一闲着就会不自觉的放空，或者陷入自己的世界里，看手机看的入迷。
总算可以走了。
他将外套穿上，把收到的小礼物和手写信装进包。
周旸嫌慢，动作利索地帮他收拾好，握住温矜的手腕走出餐厅。
“那我就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聚。”
“啊好。”
“酒鬼你踩到我脚了。”
“…不好意思。”
“你也不看是因为谁我才这么困的。”
温矜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清醒。
今晚喝的真的不算多，只是太累了，才特别困。
周旸手上还攥着几个礼物，包里装不下了，温矜不放心，想自己拿着，手伸过去。
青年倏地举高，举过头顶，弯腰，凑近了瞧他，“你身上的酒味真的很大，回家就全部带回房子里了。”
“怎么办，我们今晚要外宿吗？”
两人站在路边，车影斑驳，晚风阵阵，温矜闻到自己身上淡淡的味道，白了他一眼，犯嘀咕：“你根本就是装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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