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一通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以温矜吃药后昏昏欲睡结束。
第二天回忆起昨晚仍然觉得开心，顺带着他觉得周旸都顺眼了一些。
不用赶路，温矜在房间慢慢享用了一顿丰富的早餐，清晨的海边有人在拾荒，把昨夜乘客留下来的垃圾一样样捡起来。
窗台放着的一瓶黄玫瑰、大丽花的插花，淡淡的花香和海风交织在一起，整个人都融入自然里。
生活助理来敲门，一个一米八左右健硕的男人出现在面前，“已经可以准备出发了，我来喊您下去。”
周旸捉弄人也是看心情的，比如有时候自己懒得动了，就会找其他人代劳。
这样对温矜来说反而更好。
“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温矜穿上鞋就能出门，跟生活助理同进同出，坐上酒店停车场的黑色卡宴。
他刚进去就看到旁边坐着的周旸戴着眼罩一言不发。
“他怎么了？”温矜低声问后排的生活助理。
“少爷昨天晚上睡得晚了，想着现在补回来一点。”
“他昨晚干嘛了？”
助理摇头：“昨天从你房间回来就睡觉了，只不过当时这个时间对于少爷来说已经很晚了，我们少爷一般22点睡觉。”
“助理，你啰嗦了。”周旸把睡眠眼罩往上推了一点，两只眼睛各露出一点，凉飕飕地看完助理，落到还保持着回头聊天的温矜身上，一副很难评的表情，坐回去把眼罩重新拉下来。
有人休息，这一趟路程相对缄默。
车开到蓝湖温泉山庄，右下角一行小字：推拿|泡澡|理疗|针灸|瑜伽
下车后，周旸把眼罩推的高高，当作墨镜一样戴，尽管被三个勤于锻炼的生活助理围在中间往里走，关注并没有被抢走，同为180+的个子，他的长相太过惹眼，势子很冲，像铁鞘推开的那一节折射着寒光的剑。
温矜外出戴帽子，这会正在看富丽堂皇的温泉山庄内部，很像自己逛过的洗浴中心，只是更高级了一点，业务更广。
这里不该是高中生来的地方吧，旅行社搞什么呢？吃回扣？
从里面珊珊走出来一位经理带路。
温矜追上去问周旸：“我们来干嘛的？”
“水疗。”
名字听起来不像是不正经的东西。
进去之后随处可见穿着浴袍的人，经理介绍，这里还有室外汤池可以体验。随着逐渐深入，能见的人越来越少，上三楼后，几个人先把衣服换了，像温矜，只有腰间搭了一块浴巾，脖子上挂着一条白毛巾。
走到一个拐角，经理对着一个漆黑的小门做了请进的手势，就走了。
生活助理等在外面，没等温矜探头看里面是什么情况，周旸抓住他的手腕，往里面走。
屋里就是一个小型游泳池，四周墙壁转而用屏幕代替，这会正滚动播放洗浴中心自己的广告。
就是太暗了。
“为什么不开灯？”温矜摸杆下水，水刚好到胸口下方，温暖的水波轻轻拍打着肌肤，每一滴水仿佛都在抚慰疲惫的身体，温热的感觉弥漫开来，整个身心都被这份温暖包裹，渐渐地，身体的紧张一扫而空，他看着包围式的屏幕，待会是一边泡澡一边看电影？
周旸同样下水，生活助理进来按了门边一个按钮就退至门外。
按下按钮的瞬间，屏幕上的广告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乌云密布的海面，周围笼罩在阴沉的氛围中。室内的光线昏暗微弱，充斥着一种深邃的蓝黑色，还伴随诡异的水声，与其说是水声，更像……下雨的声音。
温矜还在观察四周的变化，就被头顶的降水浇湿，强降水像有人在上面一桶一桶泼。
温矜眼睛都睁不开。
“噗——这是怎么了？楼上池子漏了？”温矜抹了一把脸，又被淋湿，张嘴说话的功夫，嘴巴里就接住了一碗水，他呸呸呸地朝岸上吐。
“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墙上的介绍吗？这里的特色水疗——暴风雨水疗，模拟自然降水。”
如今温矜头发紧贴头皮，想看清周旸都艰难，“这雨也太大了吧？你怎么不下来？”
周旸又按了一下按钮，头顶的降水小了一些，他才不紧不慢地走进去。
下雨的同时，屏幕上的画面变换一片惊涛骇浪，仿佛温矜此刻正身处汹涌的海上，遭遇着狂风巨浪，船体剧烈摇晃，画面中的海面几度倾斜，仿佛随时会倾覆。紧接着，一道龙卷风直扑而来，气势汹汹，吞噬了天际与海平线的交界，房间角落的音响中突然传来阵阵呼啸的风声，煞有其事。
独特的暴风雨疗法，结合水流、音响、灯光等元素，通过强烈的刺激和舒缓的水流来放松身心。
暴风雨中的水流变化，使用温差和水压的变化，可以刺激血液循环，有助于改善血液流动，促进新陈代谢；按摩喷头能够放松紧张的肌肉，缓解由运动、长时间坐立或压力引起的肌肉紧张；冷热交替的水流，温差的刺激能够激活身体的免疫反应，增强抗病能力。通过这种冷热刺激，可以增强身体的自我调节能力，提高免疫系统的效率；打开皮肤毛孔、清洁皮肤、身心放松……
编不下去了。
“我上去了。”温矜顶着雨水唰地站起来，踩着爬杆上去，坐在岸边用干毛巾擦脸擦头发，飞快的擦头手法让温矜有些头发都翘起来了，准备把腿收回来彻底离开这个花钱买罪受的地方。
被闻讯而来的周旸握住了脚踝。
周旸一步一步向前的动作，用身体排开了一堆水，打湿的头发一股脑抹到后面，身处低位，在微弱的光线里，是他白皙凌冽的一张脸，水珠顺着发梢或者下颚缓缓往下，“不许走。”
说着，他还拽了一下。
温矜只能握住扶手确保自己不会滑下去，不断踢腿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周旸分毫不让，握得手青筋乍现，一副势在必得。
但是也不是铁了心想把温矜拉下水，他想要挣脱，周旸就用力拉回去一些，温矜松懈了，周旸又仅仅只是握着，他似乎只是享受这个过程。
温矜倒是难受，感觉力气不断在流逝，有点累。
他抬起右脚，猛地踩周旸肩膀上。
“呃。”
没想到温矜会这么做，周旸不设防地哼了一声，身体微微下沉，然而目光却愈加凝重，眼睛里复杂的情感凝聚成实质性的情绪，是下压，也可以是托举。周旸回过神后，身体重新站得笔直，突然升高一截，连带着将温矜的腿都抬高了一些，脑袋靠近踝骨，略微斜视着，头顶的水滴描摹他的嘴唇，最终落到小腿上。
此刻，周旸半身赤裸，身材比例极为匀称，宽肩，结实的腰线，他的肌肉并非通过刻意锻炼而成，每当用力时，隐约可见那优雅的六块腹肌，线条分明，充满力量感。
无不彰显他正从少年走向稳重的大人。
周旸视线往下偏了一点，落在温矜翘着的腿间。
这个走神的功夫，温矜刚好一脚重重地踹在他的肩膀上。
总算踢远了。
温矜利落地起身，腰间盖着毛巾，肩膀上随意搭着的另一块毛巾如同薄纱般垂挂在他那如白瓷般洁白的后背。那一瞬间，他的背影仿佛天使般的雕塑，优雅而静谧，散发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美感，微微蜷曲的发丝增添了一抹柔和的美感，唯一的动静，是那冷冽一瞪。
“你自己泡。”
“……”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