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排那个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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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酸臭的恋爱气息！
没眼看，前来做客的三人不再闲聊，直说了来意：“我们仨今天刚好有空，去排会儿？”
陆呈景从茶几上拿起手机，刚八点半。
“你们有病吧。”
说完陆呈景放下手机去洗了个澡，穿了件短袖，外面套了件微高领的拼色卫衣，裤子是宽松款，头发随便抓了几下，镜子里呈现出的是非常简单的那种清爽帅气。
锵锵抱着狗过来指挥陆呈景如何抓头发，陆呈景睨了他一眼，往右耳垂穿了条黑色的耳线，方形黑曜石不算显眼，但让他的气质张扬了不少……看起来屑屑的。
锵锵指指点点：“真能骚，穿给谁看呢？门楼子底下那群大爷大妈？”
陆呈景把锵锵踹了个踉跄，回卧室捞了件黑色长羽绒服，走到客厅抬抬下巴，“走吧。”
吴连续正用手指勾着小狗下巴，“狗狗呢？不带着？”
陆呈景拿了袋幼犬粮，拆封往小盘里倒了小半盘，拿了一粒伸到小狗鼻端让它嗅了嗅，然后塞它嘴里，“等会儿饿了自己吃，不许乱尿乱拉。”
小狗没听懂，嚼完了一粒香香的狗粮开始舔陆呈景的手指。
陆呈景嫌弃地抽了两张湿纸巾，把手里里外外擦了一遍。
纪升看不下去了：“你会不会养狗啊？光说就能会？”
陆呈景看过去，纪升继续说：“让它听话你得给点甜头，不得一天天教啊？”
陆呈景点头：“那还走不走了？”
纪升被噎住，陆呈景把小狗和狗粮碗挪到阳台里，把窗户的纱窗关好，地暖开足，关上推拉门，接着又拎过去一个狗厕所和一碟子水。
小狗一会儿没见着他，正嗷嗷叫，陆呈景拖鞋尖抵着它的下巴把它往里推了推，顺手把门重新拉上。
小狗乖乖地站在那，软软的一坨，像是只小小的八爪鱼。
陆呈景顿了顿：“饿了吃狗粮，渴了喝水，上厕所在那看见没，我晚点回来，你不许捣乱。”
傻狗还是在那瞪着黑色的圆眼睛，懵懵地看着陆呈景。
陆呈景小声地骂了句脏话，不再看它，拉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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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升他们来的时候没开车，这次是陆呈景带他们一起去排练室。
一上车锵锵就开始感叹：“你还别说，我坐这车都坐出感情了。”
陆呈景从扶手箱拿出颗薄荷糖，拆开放嘴里，挂上D档，“刮花过两次你怎么不说呢？”
锵锵临走把带过去的车厘子又顺了过来，一边吃一边说：“哎哎哎，当时我就给你道歉了，就差磕头了，怎么又提？之前纪升开你那迈凯伦追尾了你怎么不说？是不是又是针对我？”
陆呈景嗯了一声：“针对你。”
“太过分了吧！”
“再吵直接跳车下去。”
于是锵锵降低音量，开始磨磨唧唧：“这车还是个旧车，你那迈凯伦可是新的，差别对待也太严重了。”
陆呈景懒得跟他解释这辆车是他大哥用挣到的第一笔钱买的，陆呈鸿彻底经济独立后，又把车子给了陆呈淇，再后来又转手给了他。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车子在他心里的地位确实比迈凯伦要高得多。
“而且你还看不上我们，我们就不配坐你迈凯伦吗？”
陆呈景本来就因为家里听不懂话的傻狗心烦，再一听锵锵这么没完没了地逗闷子，彻底不耐烦了：“坐那车你腿能伸开吗？一天天跑演出开那车合适吗？光放你那一套鼓都够呛，逼逼赖赖个没完，你欠吃哑药了是吧？”
锵锵老实了，装没听见似的埋头苦吃车厘子，陆呈景斥他：“袋儿系起来！是你的吗？”
后面俩在那吃吃地笑，锵锵算是无语了，忍气吞声地把袋一系，直接丢前面的驾驶台上了。
他们去的是大学时期使用至今的排练室，在大学城附近一个旧居民楼里，顶层，夏天漏雨冬天漏风，不过好在松快，练时间长了乏了他们就喜欢出来倚着栏杆在天台吹风，提神醒脑。
快到的时候，陆呈景把车子停在路边，进一家超市买了包烟。
锵锵从兜里掏出一打火机丢过去，冲老板打招呼，“呦，老黄，你家小孩今天没在店里写作业啊？”
老板啐他：“你可别叫了，现在我家孩子开始叫我老狗了。”
这家店叫老黄超市，老板姓李，老黄是他小时候养的一条狗，起这店名本来是为了纪念，结果由于这个店名太像人名了，导致进店顾客的第一反应就是老板姓黄，久而久之熟客都开始这么叫，老板难敌众口，就这么继承了他家逝去老狗的名字。
陆呈景咬着点燃的烟把打火机丢回去，往外面的大树那走，其余几人在里面挑选着水和零食，当作中午的简餐。
他们没有在排练室吃饭的习惯。屋子小没有多余的桌子，空间密闭，排练时间又紧，真出去吃顿饭又浪费时间又耽误进度，大家商量完最后干脆拍板不许在排练室吃饭，简单填饱肚子，晚上再吃顿好的。
一支烟燃尽，纪升他们已经挑好了东西，四人一同往排练室走去。
上次一起到排练室还是两个月前，长久不磨合多少有点手生，四人先排了个难度最低的，不算顺利，好几个地方的音不太准，一首歌结束陆呈景喊了暂停，要用校音器重新给吉他校音。
锵锵托着腮帮子说：“前段时间我朋友圈里那个开琴行的哥们儿又晒了批新货，我看有几个品相挺好的电吉他，你要给排练室这个换个新的吗？”
陆呈景低着头，一边拨弦一边说：“阿哲是吗？卖太贵了，琴质量也就那样，去试过。”
纪升挨个递水，吴连续喝了口，立刻嘶了一声：“冰牙。”
锵锵搭话：“可不是吗？这天儿要不是要出来排练，我门不带出的，太冷了，这屋暖气片是不是不行啊？手指头到现在都是冰的。”
纪升坐在门口，伸手摸了下，果然不太热，“这片儿住得人越来越少了，不集体交供暖费管道就不热，估计跟房东说了也没用。”
陆呈景把调音软件关了，拧开放在脚边的矿泉水瓶，仰着脖子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下次买放冰箱里的。”
说完四下看了看，拎着水指向门口的位置，“我记得以前那是不是放个小太阳，后来收哪了？”
这么一提醒，纪升想起来了，起身从角落一个纸箱里扒拉出来个取暖器，插好电按开按钮，暖橙色的光有点刺眼，但好歹暖和不少了。
接着几个人又排了几遍难度比较大的几首歌，还算顺利，中间拍没进对或是乱掉的地方都及时纠了出来。
中午吃东西的时候，锵锵问陆呈景什么时候写新歌。
陆呈景倚在椅子上，吃着放暖气片上热过的金枪鱼饭团说：“写不出来。”
锵锵没再多说，在一旁嚼着饼干脆片。
1Hertz是一支原创乐队，组建至今，用的基本都是陆呈景写的歌，刘宇飞也写了两首，但反响没有那么好。
怎么说呢，如果一个乐队有一个乐队的灵魂，那1Hertz是掉入海底的熔岩，在降温冷却之前散发着灼热的水汽，静谧着热烈。
诠释出这个概念的是陆呈景，当之无愧，陆呈景是1Hertz的灵魂人物。
但创作总会遇到瓶颈，灵感不是源源不断的泉，大家都很明确的一点是，1Hertz迎来了它的低谷期，各种层面。
小屋里持续着安静，大家都在为乐队的未来考虑，取暖器竭力抵御着冬天的严寒，散发着微热的暖。
过了会儿，照耀着橙色光芒的屋子里出现了一段旋律，和弦很简单，不够悠扬，让人想起蝉鸣和闷热的夏季。
众人看过去时，陆呈景已经停止了拨弦的动作。
“是不是有点，”陆呈景罕见的有些犹豫，“太轻了。”
一个乐队待久了，很快就能知道彼此的意思，陆呈景是觉得旋律的和弦太简单，整体的听感过于平淡。
吴连续酸奶挖到一半，把勺子放回去，“还好啊，和咱们之前的风格是有点不一样，就这一段吗？”
“嗯。”
锵锵试着敲了一段，然后说：“你写下去呗，我觉得能挺好听的。”
纪升也这么说，然而陆呈景摇摇头，“有点怪。”
大家都能懂得这种创作受阻的感觉，没再继续说下去，换了个话题，“对了你家小狗叫什么名字啊？”
陆呈景伸长胳膊，拍了下锵锵的镲片，“没起呢。”
刚说完，陆呈景的手机响了一声，不过他没在意，直接拨了静音，“再排一下「蓝色」？我记得锵老师有一段总是打得很乱。”
“你放屁！”
又排了将近两个小时，纪升给大家点的热奶茶到了，茶歇时间大家都不再聊天，各自玩着自己的手机休息。
陆呈景喝了几口奶茶，有点困，靠着椅子闭目小憩了会儿，再度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
屋子里只剩吴连续一个人玩着手机，剩下俩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陆呈景打开手机，看到锁屏上的消息时心里咯噔一下。
季临昭给他发了条消息，问他今天三点钟之后有没有时间，有的话一起去搬家。
十二点发的，现在已经五点了。
陆呈景霍然起立，把吴连续吓一跳，手机扣到心口，“干嘛？”
陆呈景静了片刻又坐下，回消息：不好意思，没看见消息。
对面隔了几分钟才回：没关系，现在还方便搬家吗？
陆呈景觉得对面的措辞好像怪怪的，不过还是回：有的。
对面：需要去接你吗？方便把具体位置告知一下吗？
陆呈景顿时警铃大作：不需要，到地方见就可以！
琢磨了一下又点删除，把感叹号改成句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