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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日昇补习社21★无序时间 ...


  •   轻飘飘的一句话重重砸进江霈渝的耳廓。

      纵然他已经有了类似的猜测,但听到那个字,心中还是免不了一咯噔,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下意识想转身看向另一边,却被许岱峰紧紧揪住了衣领。

      “别打草惊蛇。”

      硬要说的话,他们都是“蛇”。

      江霈渝被迫梗着脖子维持原来的姿势,他单手按着膝盖,双腿不住地颤抖。

      “这个鬼,就是宋兆富。”

      被许岱峰揪出来的人出乎江霈渝的预料。

      许岱峰咬牙瞪眼道:“他读的那所职高,我小姨也念过,但三十年前就因为城市规划没了。”

      听这意思,宋兆富应该和他小姨差不多岁数。

      他们这堆死前年龄不一的人都以学生模样聚在补习社里,总不会是因为放不下学习吧?

      别人他不敢说——即使不记得自己死亡前后的事,但江霈渝也能百分百肯定自己不会死了都要学。他对学习没有任何执念。

      一定是哪里不对!

      许岱峰额上青筋暴凸:“他就是幕后操手安插在我们身边的鬼!”

      先不说他们的身份都差不多……宋兆富既没做过背刺他们的事,还老老实实地配合做任务,许岱峰为什么非要攀咬他?

      难道许岱峰看到祭文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江霈渝掀开嘴唇,正想说什么,又住了嘴。

      如果硬要挑宋兆富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就是他的“求生意识”明显薄弱一些。当所有人都因为游戏的未知而惊慌恐惧,只有他锲而不舍地认真上课和记笔记。

      朝闻道,夕死可矣。

      求知欲大于求生欲并不是稀罕事。但空穴来风,被许岱峰这么一说,江霈渝又隐约觉得宋兆富好像真的有点难以言明的不同。

      但比起宋兆富的怪,江霈渝更在意的是这个诡异空间的时间线。

      高明一年多前就死了,死亡年龄应该和他自我介绍时的一致;许岱峰的死亡时间不明,但死亡年龄应该也有二三十岁了;宋兆富的祭文还没出现,但起码也是三十年或者更久之前的人。他们仨的情况犹未可知,可能要等到自己的祭文出现才能“记起”点什么。而日昇补习社是二十年前的产物——那种力量竟然能把不同时间线上的“人”攒来同一个地方。

      为什么是日昇补习社?为什么是他们六个?

      究竟是人的执念将他们引来这里,还是这里的什么东西随机抓取了有某种共性的魂魄?

      江霈渝感觉自己的CPU又要烧起来了,而且长时间维持侧耳倾听的姿势,整个人腰酸背痛腿抽筋的。他心烦气躁地换了边站,不经意瞄到桌上的练习簿,突然福至心灵——他终于知道那丝抓不到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他兴奋地抬头看向祁铮,又被许岱峰拉了个踉跄。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毕竟你不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许岱峰压低声音警告,但很快又轻声一笑,道:“不过我明天就死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你自求多福吧!”

      “许哥……”江霈渝犹豫一下,模棱两可地回答,“放心吧。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些。”

      他在心里对许岱峰道了个歉,因为他肯定会想办法告诉祁铮,毕竟他十个脑子都不抵祁铮一个好使。

      许岱峰松开了揪住他衣领的手,落寞地垂下了头。

      江霈渝心事重重地往回走,颜娅坷就按捺不住迎了上去,拼命朝他挤眉弄眼,示意他找机会把许岱峰的悄悄话告诉大家。

      江霈渝轻轻摆了摆手指,示意她少安毋躁,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向宋兆富,他看起来确实不如其他人那么紧张,稍慢一拍才亦步亦趋地凑上来。

      但他不想无凭无据就盖棺定论,在祁铮想出对策之前,他打算静观其变,于是将自己刚才的发现说了出来:“我们的练习簿有问题。”

      “啊?”颜娅坷有点惊讶,许岱峰故弄玄虚地把人叫过去就为了说这件事?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江霈渝拿起手边一本崭新的练习簿,指着封面上的字说:“你们看,这是简体的对不对?”

      “然后呢?”颜娅坷马上跟着他的思路走。

      “B区发的练习簿,封面上印是的繁体字。”这是他踹倒挡路人渣的课桌后看到的。当时匆匆一瞥,只在脑海里留下了一个模糊的画面,因此看到自己的练习簿才觉得别扭又想不起哪里不对。直至因为死者们混乱的时间线才意外地想到这一点。

      “你想说,AB区虽然连在一起,却不属于同一个时空,而是存在时间差?”祁铮果然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是这么认为的。”江霈渝双眼闪动着亟待认可的光,“虽然我们和猪头蛇头可以在AB区穿梭,但你们有没有发现,AB区的NPC,甚至连其他老师都没有从廊桥去过对面。按理说,办公室在A区,有课的老师应该会从A区走去B区,而下课后也会回到A区的办公室休息吧,但无论上课还是放学,老师和学生都是直接从走廊的尽头突然冒出来或消失的。”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颜娅坷半信半疑地拿过他手上的练习簿,“但这种印着校名或补习社名字的练习簿,通常都是在印厂一次性定制几十万本,有以前剩下来的也很正常吧?”

      “但同一个年级,有必要一个班用新版本,一个班用旧版本吗?”江霈渝坚持己见。

      “我同意找机会验证这个猜想。”祁铮持肯定态度,“我们之前已经验证过好几件看似不可能的事了,一些违背常理的地方反而很可能是线索。”

      得到祁铮的认可,江霈渝顿时像数学考了满分,而一直摆臭脸的数学老师不得不当众表扬他一样开心。

      “明天我和宋兆富会在课间前往B区找一下他们的教案,看看相关的重难点和这边的是否相同。”祁铮不知道江霈渝内心已经在放烟花,继续冷静地说,“如果AB区真的存在时间差,那么,在A区没法从科任老师嘴里撬出来的话,也许能在B区听到想要的答案。”

      一直默不作声的宋兆富瞧了眼窗边触目惊心的血迹,小声提醒:“那俺们现在还要去B区吗?时间差不多了……”

      “去看看今天的布告栏上有什么。”祁铮率先往门外走去。

      江霈渝跟着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往墙脚看了眼,那摊血泊里还泡着高明遗留的破损眼镜。

      视线稍稍上抬,遭受过三次不同怪物的攻击,F5到F10的窗框上已经没剩多少块完整玻璃了。

      不知坐在没有阻隔、随时都会钻出恐怖食人怪物的F列会是什么感受。

      按照现在的情况,签运在他之后的祁铮肯定会先被怪物卷走。

      比起自己被怪物生吞,江霈渝似乎更加无法想象那种画面。

      虽然那时看到自己的祭文或许能想起死亡原因,但身处一个注定失败的结局,追溯成因似乎毫无意义。

      几人路过许岱峰时,他依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江霈渝有些诧异:“许哥,你不走?”

      “也没差了,反正是死路一条。”许岱峰满脸疲惫,却散发出一种释然的气场。

      宋兆富对许岱峰怀疑他的事情毫不知情。因为和江霈渝一齐搬运过痴傻状态的许岱峰,对他突然放弃治疗的态度有些着急:“许兄弟,你刚进来的时候被吓得满地打滚,这么害怕都坚持过来了,不能这么就这么放弃啊!而且你还有三次机会呢,再坚持一下吧!”

      许岱峰看着他悚然一笑,而后转头看向教室门,像在犹豫或是不甘,又像在看停住脚的祁铮。

      “suicide...”

      “I'm already dead.”

      许岱峰回过头喃喃自语,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宋兆富一头雾水,既没懂许岱峰的深层意思,也没听懂这叽里咕噜的加密通话。

      江霈渝犹豫着说:“许哥,你还是说中文吧!”

      但许岱峰垂着头,没再说一句话。

      祁铮静静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余人也随即尾随而出。

      江霈渝走到门口,忍不住停下回望。不知怎的,许岱峰颓丧的背影给他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感,正犹豫要不要和他道别,可要是明天还能见面,岂不是尴尬又晦气?

      江霈渝不再停顿,其余三名队友正在廊桥的尽头等着他开门。

      门开后,他把卡递给颜娅坷:“每人轮流保管一天吧,免得有人突然没了,害大家一起完蛋。”剩下的几人中,只有颜娅坷还有三次机会,且签运最好又没嫌疑,交给她保管应该是最妥当的。接着,他又带着私心提议:“明天交给祁铮,后天给宋兆富,同意吗?”

      众人点头同意,毫不耽搁地进入了B区。

      颜娅坷率先走向文昌班,已经接近十点,他们能在走廊停留的时间不多了。

      布告栏上的剪报果然一天一换,但今天刷新的两份剪报内容可谓南辕北辙,耐人寻味。

      江霈渝选择从难到易,先阅读字迹模糊、风化程度严重的剪报,阅读难度和第一晚不相伯仲。

      这又是一份补习社的软文。

      【梁锦荣校长批判教育“刚需”的危害性:原地踏步就是最大的退步!

      本报讯(记者陈淑通讯员王学源)7月20日,在紧张的录取工作结束后,素有“状元摇篮”之称的日昇补习社也在招生发布会上交出了“冲刺班全重本”的喜人答卷。

      教育不应“刚需”,学习不能“自满”

      表彰了本次成绩优异的学生后,梁锦荣校长就最近群情汹涌的“教育公平性”进行了讲话。他表示,办学四十余年,能有今日的成绩全赖于坚守理念——不轻言满足。无论是从全球搜罗名师,还是治学严谨、勇于创新,都是日昇成功的秘笈。

      “原地踏步就是最大的退步!”梁锦荣校长的发言获得了全场家长的热烈掌声。

      压中多道高分题不是侥幸,而是多年的教学经验

      每年升学后,“日昇压中升学题”总是家长圈里最热门的话题。对于这一点,梁锦荣校长表现得相当自豪。他坦言,完全压中题目是不可能的,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把每年的重点难度考点研究透彻,再让补习社的名师将消化好的“食粮”反哺给学生,便让“消化”变得简单……

      …………】

      下面的内容只剩一些细碎的纸片,零零星星地沿着水干涸的痕迹贴在布告栏上。

      “这么牛?”江霈渝揉了揉干涩发痛的眼,转身问祁铮,“补习社能猜中升学试题?这确定不是洋葱新闻?”

      “不是一字不落地猜中,但猜中套用的公式和解题思路并非办不到的事。”

      江霈渝咋舌:“从这篇报道来看,那个鸽头校长有不少忠实拥趸嘛。”

      “既得利益者当然会拥护为他们带来好处的人,拥护他就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祁铮示意他看另一篇剪报。

      【教育公平再引热议日收一百八十宗投诉剑指教培第一品牌“日昇”

      本报讯(记者 )8月13日,正值本市高三提前开学日,但就读于×中学高一的小红(化名)母亲黎女士拨通了本报热线,称其个别同班同学仅休息了一周,就去校外教培机构“开起了小灶”。

      黎女士称,那种补习班一门课一个学期动辄几千元的补习费,如果几门重点学科齐补,一个学期就要花去上万元,月收入不过五千的家庭条件根本无力负担,可不赶这趟“潮流”,女儿不仅跟家里闹别扭,在学校里也确实赶不上“抢跑”的同学。

      升学考试本就是寒门学子相对公平的“翻身仗”,但目前疯魔且不计成本的“教育内卷”,已经彻底扭曲了考试的本意。

      其实早在日前,本报的举报热线已经收到多通关于老牌教培机构“日昇”的投诉电话……

      …………】

      深受揠苗助长之苦的江霈渝无奈叹了口气,道:“变味了。”

      祁铮盯着布告栏出了好一会儿神,才叹了一鼻息:“即使没有了教育机构,有条件的家庭根本不会受影响,他们有更多的选择:请私教,直接砸钱念预科、走留学的路线。所以他们渴求的公平,其实本就不存在。”

      “或许他们眼中的公平,本来就不是‘平等’,而是自主选择权吧。”江霈渝压了压嘴角,“大部分普通人都明白跨越阶层不可能是件易事,他们只是想过平静安稳的生活,本来可以凭借更少的精力和花费达到目的,但现在,原本就处于同一赛道的人突然花钱花力气弯道超车,甚至他们仅凭当初的精力和花费已经无法达到本来的目的,不得不咬着牙在同一赛道追赶同一起跑线的人。”

      祁铮松开了微蹙的眉头:“或许这就是教育内卷造成的不良竞争吧,之后引发应试教育的通货膨胀。”

      “哎哎哎,今晚的时间走得有点快啊!”颜娅坷指了指四周逐渐变浓的雾气,催促道,“先进教室吧!”

      一行人三人马上从布告栏前离开,快步往文昌班走去。

      没想到昨晚还有六人的小队,不过几个小时就剩下了四人。

      江霈渝隔着浓浓白雾眺望对面的走廊,教室灯火通明,隐约还能看见许岱峰孤独的身影。

      进门前时,宋兆富提议再去女厕搜搜,说不定那块隔断板也和布告栏一样,每晚都会刷新线索。

      宋兆富突然积极令江霈渝有点诧异。

      颜娅坷压着教室门摇头道:“时间来不及了,刚才应该分开行动的,没想到……”

      “在A区花费太多时间了,进去可能来不及出来。”祁铮也同意放弃再进女厕搜索。

      江霈渝自然没有意见,先不说昨晚那个身份未知的假高明仍然令他心有余悸,而且现在人手和时间都不够,可能没法像昨天那样顺利。

      加上想快点和祁铮单线讨论他的一系列猜测,以及宋兆富那一点说不上来的怪异。

      他想祁铮肯定会有不同的见解。

      江霈渝反锁门窗的同时,祁铮也在老地方拿到了便条贴和笔。

      “今天要向白馨茹提什么问题?”

      江霈渝这次把红笔放在了后门,免得何小慧先撞一轮门才能在前门捡到。

      “为了避免得到那种类似‘Erro’的答案,就问一个问题吧。”

      祁铮点点头。

      “如果只问怎么拿到档案室的钥匙呢?她会告诉我们吗?”颜娅坷自问自答,“应该没那么简单吧……”

      祁铮想了想,在纸上写了一句:你想让我们干什么?

      另外三人凑过去看完依次点头,因为他们既想不出应该问什么,也不知道白馨茹会回答什么。

      他们现在每天都会得到很多信息,但无论看哪个都像重点,因此通关之路遥遥无期。他们不求白馨茹能直接帮他们穿针引线,但如果能得到这个答案,他们至少能在信息的海洋里准确地捞起那根针。

      祁铮将写好的字条揉成团扔进白馨茹的桌膛里,顺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惊觉就这么一会儿,居然已经过了半小时。

      “B区的时间流速又加快了。”他一边示意众人看墙上的指针,一边说,“今天能总结的信息已经在课间分享过了。为了不耽误明天的时间,我们先把明天的行动路线策划好吧。B组的成员明天除了要来B区看教案,还要在上课时间进入办公室搜索。社规上就那么几个地点,既然别的地方暂时没有收获,那就故地重游——不能因为在办公室得到过线索,就误以为那里只有补全社规这一个作用。还有,明晚也要尽量腾出时间再去女厕一趟。”

      宋兆富点点头。

      颜娅坷小声地问:“你们说,高明……我们game over之后会去哪里?”

      江霈渝身体微微发僵,嘴唇动了动,但忍住了话头。

      “等game over之后就知道了。”祁铮在这一点上没太多纠结,果断终止了话题。

      江霈渝飞快瞟了祁铮一眼,提议道:“我们先去窗帘后躲起来吧,B区的时间流速太怪了,我怕被这玩意坑得措手不及。”

      四人意见统一。

      江霈渝刚蹿进老地方,就看到他要坐的位置躺着一本便条贴和一支中性笔,便条贴上还写着“你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陈述句。

      虽然江霈渝本来就打算和祁铮单线讨论,但还是吃了一惊。他看了眼气定神闲地靠在承重柱上假寐的祁铮,用尽毕生所学,把许岱峰说的“秘密”和他的猜想都浓缩成提要写在纸上。

      祁铮快速扫了眼内容,竟然连“死亡”“魂魄”这种字眼都无法挑动他的神经。

      他很快就把便条推了回来。

      “我们现在是生是死根本不重要,只要出不去,都一样。”

      真希望能匀一点这种无畏无惧的胆量。

      江霈渝忍不住腹诽,又在纸上唰唰写道:“我们这几个人明明处于不同的时间线和年龄段,为什么会被这个地方抓取进来?你有头绪吗?”

      “如果我真的已经死了,残存的执念绝对不是学习。”

      祁铮没有正面回答江霈渝的问题,却猛地点醒了他。

      他被自己的答案戳中了要害,臊得浑身发热,不敢直视祁铮。

      如果突遭横祸死于非命,那在咽气之前,他想再看祁铮一眼。

      没能和他成为朋友,没能深入了解,没能……

      这种不甘,肯定会成为他放不下的执念。

      之所以会来到和学校差不多的地方,并不是他有多爱学习,而是因为学校是他遇到祁铮的地方。

      江霈渝突然想用窗帘布把自己包起来藏好。

      被他紧紧捏在手里的便条和笔突然被祁铮重新抽回去。

      “关于你说的‘重影’,高明的祭文出现时,我也回头看他了,没有看到类似的东西。”

      这句话令江霈渝身上的温度迅速冷却下来。

      难道“重影”只有他能看到?还是说,这真的是他眼花了?

      “虽然高明比较喜欢抬杠,但身上出现过‘重影’的人没有特地给小队搞破坏,也没有损害过小队的利益。但你觉得宋兆富有点不对劲,我建议不要打草惊蛇。如果明天出现了他的祭文,我也会仔细观察他。明天把这个字条交给颜娅坷,不排除只有上部签的人才能看到‘重影’。”

      “既然这里能看到已经死去的何小慧,那你的推测也并非毫无可能。在得到有力的反驳根据之前,不要轻易否定任何一个猜想。”

      江霈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祁铮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放下手里的便条和笔,才抬手擦去了额上的冷汗。

      祁铮说的道理其实也适用于对宋兆富的怀疑。

      许岱峰攀咬他的原因暂不可考,但在宋兆富做出可疑举动之前,他们剩下的这几个都得互相依靠。

      活人从这儿离开回归原有躯体,经历生老病死,成为死人后再死一次是魂飞魄散——至于死人从这儿离开是投胎转世还是创造医学奇迹,暂时不是当前该讨论的课题。

      但正如祁铮所说,他们现在是生是死根本无所谓,都一样。

      生与死本就是一个轮回。

      但江霈渝天生反骨,如果真能创造奇迹,他也愿意试一试。

      如果有朝一日能见到将他们抓来鞭尸的幕后操手,首先就要代替全天下的胆小菜鸡给那混蛋一个正义之拳。

      江霈渝天马行空地想了一会儿,可能因为用脑过度,居然靠在墙角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然而奇怪的是,这一晚,他们既没有听到重物坠落的巨响,也没再听到那阵令人汗毛倒竖的拖擦声。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日昇补习社21★无序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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