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心事》临近深渊

11、第 11 章

　　假期是在言家大宅过的，言狮其实算是作息比较正常的，很少睡懒觉。吃完早餐看了会新闻去园子里简易版高尔夫场地打了会球，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回房间看了会书。

　　言狮会打架子鼓这事，其实没几个人知道，连苏甜都不知道。言狮打鼓的时候喜欢扎一个高马尾，穿黑色松散的T恤，言立民看到总会说句“我闺女干啥都像模像样”。

　　何晞的视频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言狮想这个时间段苏甜没起床，打电话的只能是言立民，所以没看界面，直接点了接听。把手机随意支在一边，眼睛都没眨，继续手上的动作。但是等了半天“言立民”都没说话，言狮边看了下镜头，下一秒惊慌失措的挂了视频。

　　高三好不容易有个假期，肖文轩想叫何晞出来逛逛，又觉得两个大男生逛街有点奇奇怪怪，便想叫上校花和苏甜一起，又怕自己约，人俩会拒绝。

　　——晞哥，咱可就这一个完整的假期了哈，你就约下呗。记得直接电话，别发信息，信息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也能委婉拒绝，你打电话人肯定没反应的时间，不好意思拒绝。

　　何晞回了句‘滚’，但身体还是实诚的打了语音过去，结果没注意就按到了视频请求，猝不及防的看到了打鼓的言狮，一时失了神。之前只听别人说小姑娘校花、明德美女之首，还觉得别人瞎起哄罢了，现在想校花什么的实至名归，特别是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加上今天这一幕，何晞想，这辈子大概是忘不掉这姑娘了。

　　他没看到我，他没看到我。言狮在心里默念两遍，光速的换好衣服，整理了头发发了语音过去。

　　——学长，有事？

　　绝不提刚刚挂视频的事情，那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再说刚刚穿的也没什么吧，只是T恤有那么一点点像老头衫而已……言狮越想底气越不足，不一会红色就蔓延到了耳朵尖。

　　何晞愣了下，随意的说

　　——你和你朋友明天有没有时间？

　　——有。

　　——行，肖文轩约你们明天出来玩。

　　——肖学长？那……你去吗？

　　……你有毒吧，他打电话，他肯定要去的啊，你这是问的什么鬼问题，言狮在心里痛骂自己一百遍。

　　——会吧。

　　第二天，言狮很早就起床，对着镜子收拾了半天。

　　这好像是第二次不穿校服面对何晞，但第一次他不知道，所以这次想要给他留点好印象。最好永远忘不掉那种。换上白色的连衣裙，怎么看都不舒服，跆拳道练久了，很容易有高抬腿的习惯，万一没有伪装好，那就真的“永远忘不掉了”。想了想跟苏甜打了个电话，无奈对方还没起床，言狮被稀里糊涂骂了一顿，搁平时总是要回怼到对方怀疑人生才算完，但是今天格外的有耐心，被骂还一副笑嘻嘻的面孔，言狮觉得自己是个疯子。

　　最后出门的时候，还是换上了平时穿的最多的背带裤，平常都是绑起来的高马尾放了下来，多了些温婉大方。

　　肖文轩约在市中心的一个商场，言狮在快到商场时，让王叔回去。自己下车，走路回去，因为提早出门，所以走过去也不会迟到。

　　男生背对着绿色公交站牌边往前走边和一个女生聊着天，带着少年特有的利落挺拔。女生恰到好处的娇羞。看起来非常般配。言狮默默在他们身后走着，只是眼睛只顾着看前面的人，整个人向前踉跄了一下，一个男生攥住她的胳膊肘才使其保持平衡。

　　言狮连忙低声道了句谢，收回了自己的手，她的眼神有些慌乱，男生顺着她的视线扭头看到前面的“郎才女貌”。

　　许靖：“你好，是和何晞他们一起的吗？”

　　言狮：“额……目的地相同。”

　　许靖：“那一起，我也……目的地相同。”

　　许靖是个清秀温柔的大男孩，说不上帅气，但就是莫名让人觉得舒服。

　　许靖想了想问：“是肖文轩约你还是何晞？”

　　言狮想说何晞，可是看着前面的背影又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话到嘴边改口：“肖文轩。”

　　许靖：“怪不得，他约我的时候，神秘兮兮的说，这次活动还有高一的美女学霸，应该就是你了？”

　　言狮有些不好意思，可看到许靖没有任何恶意或者嘲弄的语气，也大方的耸耸肩表示认可肖文轩的说法。

　　距离商场有一段路的距离，言狮想，有些情绪是藏不住的，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便把目光都收回来，认认真真的和许靖聊起来。

　　言狮：“学长也是明德高中的？”

　　许靖：“嗯，和肖文轩，何晞他们一个班。”

　　言狮：“我还以为……”

　　许靖：“以为什么？以为就你和肖文轩？哈哈……他很喜欢热闹，所以玩的时候总喜欢聚很多人。”

　　言狮赶紧否认：“那倒不是，我好朋友也来，估计已经到商场了，我只是没想到那么多人……”

　　许靖像是明白了什么：“哈哈，肖文轩和何晞像连体婴，所以他在的地方一般少不了何晞，何晞身边的女生也是我们班的，学习成绩不错，何晞对其他人都冷冷淡淡的，但对那个女生稍微好一些，估计学霸之间比较有共同语言。”

　　言狮点了点头，许靖看着发呆的言狮，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了句“走了”。

　　女生低声说了句什么，因为身高的原因，何晞微微俯下身子，低低的人语声好像很近又好像极远。何晞不经意转身的时候，看到了言狮。时间好像定格了一样，何晞看了看言狮，又看了看许靖，表情有些茫然。

　　许靖解释道：“还在想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看你们说的那么投机，我们没敢打扰。”

　　何晞听到许靖说“我们”的时候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只是眉头轻蹙了一下，再没了其他表情。

　　这一细微的表情被一直看着的言狮捕捉到了，言狮觉得，好像自己和许靖学长确实打扰他们了，所以才引起了何晞的不悦。

　　何晞依然是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音色：“你们认识？”

　　言狮：“不认识。”

　　许靖：“刚认识。”

　　许靖笑道：“真不给面子啊，学妹，聊了那么久了还说不认识。”

　　言狮赶紧改口：“我叫言狮，现在认识了。”

　　许靖伸出手，言狮立刻识趣的轻轻搭了搭。

　　许靖：“要不，你们继续聊，我和学妹先过去？”

　　言狮害怕他误会自己是个随随便便的女生，刚开学的时候和闺蜜说了那样的话，现在又和一个刚认识的人聊那么久，结结巴巴地说：“我……都……可以。”

　　“都可以……”何晞慢条斯理地说着这三个字。“是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出来的，法律上来说，如果你今天出了什么意外，警察第一个找我。”

　　言狮有些无奈，原来是怕承担责任，便勉强笑了下说：“我跆拳道黑带，放心，事故率不高。”

　　许靖有些夸张的说了句：“厉害了，女侠，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