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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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兰钦觉得慕容歆桐最近是真的很奇怪。
她原本以为慕容歆桐之前的奇怪举动，是因为想要暂时性地向她卖个好，以便之后利用她去做什么事。可在她禁闭结束前去向慕容老夫人请安的那天，她遇上了慕容歆桐。
对方看到她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友好中带着些许心虚讨好的表情，倒是很像是做了或要做什么亏心事的人，却不像慕容歆桐。
慕容兰钦前世是被称为鬼医的存在，既是医，也是杀手，见过的人心多了去了，识人的能力自然是非常人能及的，她很快就判断出——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慕容歆桐。
慕容歆桐不会有对方这样轻松活泼的眼神，明媚得没有一丝阴霾，像是从未见识过人心复杂的太阳花。
慕容歆桐再怎么被父母长辈宠得任性骄纵，那也是在封建社会的后宅里长大的，见过的阴私不知道有多少，她自己也熟谙此道，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慕容歆桐。
然而记忆中这个人的身形和样貌又与慕容歆桐完全一致，没有半点不同。那……似乎只有一种解释了。
慕容兰钦自己就是穿越而来。既然她都换了个灵魂，那慕容歆桐换了个人，应该也不奇怪吧？
这么一来多少就能理解了，现在这个“慕容歆桐”多半还是个学生，同样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所以才会对她有这样偏向于讨好卖乖的态度。
慕容兰钦对她究竟是个什么来历并不感兴趣，既然已经换了人了，只要对方不来招惹她，她自然不会对对方做什么。
姜昕童还不知道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看出女主好像不打算和自己算账后，她立刻松了一口气。
“祖母，孙女身子已经大好了，今日想出门去逛一逛，您能不能别让门房拦着我了？”她趁着早上请安的时间，乖巧地向慕容老夫人请求外出。
慕容老夫人向来疼爱自己这个庶孙女，让府医来给她把了脉，确认她身体已无大恙后，还是答应了姜昕童的出门申请。
姜昕童高兴得差点没直接当着老夫人的面喊出一声好耶。
她带着红袖上了街，去买她需要用到的制火药器具……的平替。
像结晶法提纯硝酸钠这种，只需要熬煮的器具和可以用来过滤的滤网就差不多了。关键还是提纯硫时需要用到的蒸馏装置。
这个大梁王朝……很可惜还没有蒸馏酒的出现，所以姜昕童一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找到蒸馏器。
她和红袖找了好几家售卖器具的店铺，都没碰上。她给店家形容蒸馏器的模样，店家也都表示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东西。不过店家看姜昕童一副大小姐的模样，也都提出如果她愿意花价钱的话，也可以给她定制。
姜昕童不太想等，决定还是再去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她给碰着了。
“嘿，小姐您还真是找对地方了！咱们这儿先前有位顾客也要了个和您这个差不多的玩意儿，说是要提炼药材啥的，您跟我来看看，是不是这么个东西？”
掌柜的带她去看了一个高足带口的陶罐，口子又细又长，正好是朝下的，拿来做蒸馏是再恰好不过的了。
掌柜的说拿东西也是别人定做的，姜昕童寻思那人多半是拿来提纯药剂的。
她问掌柜：“既然您说这是那位客人定做的，那这个是不是还得等我重新和你定做一批才能买？”
掌柜犹豫着问：“敢问小姐一批是要几个？咱这儿只有这一个先前做多了剩下的。小姐您若是不急着全要的话，可以先把这一个拿走，剩下的等咱们店里做出来再给您送到贵府上去。”
“那就先这一个吧，之后再给我两三个备用的，送到右相府上去，就说是二小姐要的。”
“好嘞！那小的帮您把这个装起来先。”
蒸馏器，再加上姜昕童前面买好的大大小小各种瓶瓶罐罐，制作火药所需要的原材料和装置终于是被她给集齐了，接下来——就是回家正式开始制作了。
要说这剧情的力量就是强呢，姜昕童刚美滋滋地看着店掌柜的帮她把那装好的蒸馏器放上马车，就遇上了女主……身边的丫鬟。
姜昕童看着对方走进了药铺里，她脑子稍微想了想，也就大概猜到了。
想来这个药多半是女主买去调理身子的，毕竟她那个原主经常饿肚子吃不饱饭，身体应该健康不到哪里去。要么，就是女主要拿去搞毒药防身的。
不过……女主有钱么？
在慕容歆桐的记忆里，女主好像不是一般的穷，哪里来的钱买药？
红袖注意到了姜昕童的目光，看了药铺门口一眼，对她说道：“小姐，是大小姐身边的丫鬟。”
姜昕童点点头，对红袖吩咐道：“多半是来给大姐姐买药的，你拿几两碎银子给她去。”
红袖惊讶地看着她：“小姐！？”
“让你去你就去。”
见她坚持，红袖还是乖乖去了。
而与此同时，在京城的另一条街道上，正在闲适酌酒的林守瑜，也和人偶遇上了，不过他偶遇的人就不是那么招他喜欢了——秦王轩辕澈。
轩辕澈这几日一直记挂着前些天惊鸿一瞥的繁云杪，他将繁云杪的模样都画了下来，想象着对方身着女儿装扮的模样会是什么样的惊鸿之姿。越想他越是心动，想着一定要得到对方。
在林将军那里得不到关于对方的消息后，他便动用了自己的人去找，然而不管怎么问，林府确确实实就是没有这么个人。这让他气得骂了手底下的人好几次废物。
今日他是正好遇上了林守瑜，想着林将军不知道，也许林守瑜会知道呢？
本着试一试的想法，他主动上前和林守瑜套了几句近乎，顺势和对方同桌一起坐下了。
林守瑜早知他的来意，一边想着等会儿非得让对方结账不可，一边又点了几个价格比较贵的下酒菜。
果不其然，轩辕澈与他本来就不熟，在强行找了几个话题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后，轩辕澈就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还是和那日同林将军说起时一样的说辞，他问林守瑜是否知道那位气质独到的姑娘。
林守瑜顿时蹙了蹙眉，毫不犹豫地否认道：“抱歉，在下未曾听闻。”
轩辕澈见他都不思考一下的，反起了疑心，进一步追问道：“真的不知道？”
林守瑜不悦地朝他看了过去：“秦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轩辕澈假惺惺地笑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本王一时心切罢了。”
“在下怎么觉得王爷是意有所指呢？”林守瑜半分也不同他客气，直接哼了一声，“如果王爷说的不是在下的姊妹的话，我们林府就没有其它姑娘了，恕在下概不知情。在下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殿下您请便吧。”
说罢，他起身离去，一如开始时打算的那般，没有结账。
啧，可惜了，刚刚该多吃两口小菜的。
他前脚刚走，轩辕澈的脸色便沉了下来。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轩辕澈离去的背影，敲了敲桌，对自己的随从吩咐道：“跟上，盯紧点。”
他敢肯定，林守瑜一定知道那个女子。
果然，当天晚上他就收到了回信。
“王爷，那小厮出了林府后将一封信件送到了西市大街的一家胭脂铺里，交给了店内的一个伙计。待那小厮走后，胭脂铺伙计便鬼鬼祟祟地从后门离开了。”
轩辕澈挑了挑眉头：“哦？去了哪里？”
随从低下头去：“属下失职，没能跟上。”
“什么！？”轩辕澈怒了，“废物！一个小小的胭脂铺伙计都跟不上，本王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回王爷，那人轻功极好，看上去像是……像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
轩辕澈拧起了眉头。
难不成，那姑娘并非京城官宦人家的子女，而是行走江湖子女？
那可就不好查了……
他心情颇为烦躁地将手边的纸张搓成了团。
“去找血影阁的人，务必要将人给我找到！”
俗话说得好，别人口中说出来的，终究没有自己查出来的更可信。轩辕澈完全不知道自己一脚直接踩进了轩辕云决和林守瑜的圈套中。
而残王府内，从手下那里得到了轩辕澈的下单信息的轩辕云决也只是头都不抬地说了一句：“价格太低了，翻五倍，否则不接。”
此刻的繁云杪还不知道，有关自己身世来历的消息，已经飙升到了一个非常离谱的价格。
慕容府里，慕容兰钦也从自己的丫鬟晚香口中得到了她今日买药，竟然被二小姐身边的丫鬟给了银钱这件事。
晚香很是诧异：“小姐，你说这二小姐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又是给您求情，又是找人替您抄书的，现在又让人来给送了钱，她该不会是不小心把脑子给摔坏了吧？”
知道这个“慕容歆桐”不是原本的慕容歆桐，慕容兰钦也没有再任由丫鬟骂她：“她给了就是好意，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她那边要是没惹事，我们也不必去和她作对。”
晚香有些不太服气，二小姐都欺负他们多少年了，这仇哪能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慕容兰钦只得又提醒了她一句：“她如果真的改好了，我们还非去和她杠上，你是嫌你家小姐我命太长了是吗？”
当然，她肯定是不怕慕容歆桐的，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晚香这个把她的安危看得比自己还重的丫鬟乖乖听话罢了。
果不其然，在听她这么说后，晚香即便心里依旧有些过不去，但还是乖乖应下了。
“那小姐，这钱咱们要还回去么？”
因为没得到慕容兰钦的允许，今日从红袖那里得的银钱她是一分都没动，现在还原模原样地在她手上呢。
慕容兰钦也半点没和姜昕童客气：“她既然给了，我们拿着就是。”
她确实不喜欢欠人，但她现在确实需要些钱，不拿白不拿。大不了等之后再翻倍还给那个小姑娘就是了。
第二天照例去给慕容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慕容兰钦又一次在去的路上遇上了“慕容歆桐”，小姑娘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简直快把“生无可恋”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慕容兰钦觉得有几分好笑，上前一步，主动和她问了声好：“二妹妹早。”
姜昕童被她这一声友好问候给吓了一跳，惊讶地眨眨眼，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啊！大、大姐姐早。”
姜昕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来。
哎哟我滴妈，女主竟然那么亲切地和我问好，是不是终于要对我下手了！？
一时间，她只觉得自己脑袋上架了把刀，昨晚因为兴奋睡不着觉导致的今早的瞌睡都瞬间醒了。
看着她惊恐的样子，慕容兰钦倒是觉得自己像是逗到一只路边的小狗，心情很是不错。
她勾了勾唇，问：“二妹妹是要去和祖母请安吗？”
“是、啊不，我是说……我想先转一转，清醒些了再去。”
反正她觉得不能和女主一起走，看对方那个笑，感觉自己一起去了，准没有好下场。
慕容兰钦看出了她的打算，故意逗她道：“是吗？反正时间也还早着呢，不如我陪着二妹妹一起醒醒瞌睡吧。”
姜昕童：“#&*@……”
大姐，你就不能放我一马？我都这么讨好了。
姜昕童都要哭了。
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姜昕童只能丧着脸，背影惨淡地跟着女主在花园里散步醒瞌睡。一边走一边在心声频道里向繁云杪求助。
跟着两人的丫鬟都感觉奇怪极了，一是不理解大小姐怎么突然看上去和二小姐亲近起来了，二是奇怪为什么二小姐反倒看上去有点怕大小姐。
慕容兰钦将所有人的想法都尽收眼底，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跟逗小宠物似的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与姜昕童齐肩前行。
两人距离拉近的那一瞬间，她微微动了动鼻子，随后隐隐侧目看了姜昕童一眼。
硫黄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1-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