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HP]》炙露

4、第 4 章

　　第二天一早哈利照例五点钟就醒来了，起来之后他才想起自己今天不用去在别人起床之前就做好早餐，这一切就像梦一样美好！不过他已经睡不着了，便起身去洗漱。
　　镜子上的小蛇见到哈利来了高兴极了：“你起来了啊，昨天你那个室友果然听不懂我说的话，不过他的身材好极了，穿衣服的品味也好得多，你应该向他请教请教！”
　　“唔，你可以叫我哈利。”哈利有些沮丧的随口应道，他这才想起昨晚遗忘掉的，自己是个叫做‘蛇佬腔’怪物的悲惨事实。
　　跟小蛇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个多小时，小蛇像是要把几十年来没有过的交流一股脑倒出来，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让哈利很难插上嘴，不过好在哈利也不喜欢说话反更喜欢听，尽管小蛇不停说的是曾住过这间寝室的前辈们哪个身材最好，哪个最性感，哪个情人最多等等让哈利摸不着头脑的话题，但一人一蛇相处的仍很是愉悦。
　　在当倾诉者没有恶意的时候哈利很喜欢倾听，那让他有种被需要的错觉。

　　等到哈利听见布雷斯起床的声音，才急忙跟小蛇道别退出了盥洗室，有些紧张的等着布雷斯看到自己后的反应，他不能确定今天沙比尼还会不会友善的对待的自己。
　　如果今天就如同曾经一样，只剩下恶毒的嘲讽……
　　——‘哈利•波特！你竟然又当真了？！你以为真的会有人愿意跟你这种东西做朋友？’

　　布雷斯眯着眼看了看神色异常的哈利，声音有着清晨独特的沙哑韵味：“唔……？哈利，早上好，你可真早。”
　　等到了裁决的哈利终于如释重负的笑了，他开心极了：“早上好，布雷斯！”
　　哈利好心情的收拾着今天会用到的课本，满心欢喜的等着布雷斯洗漱。
　　布雷斯收拾妥当后似乎觉得哈利现在的样子很有趣，好心情的走过来拍拍他乱糟糟的脑袋说道：“等急了，哈利？走吧。”
　　哈利连忙摇头，心里高兴的像是要飞起来。

　　布雷斯也起得很早，当他们到大厅时只有很少的几个人正在用餐，哈利仍然吃的极少，吃完了后就偷偷打量着布雷斯吃饭的样子，在心里悄悄模仿，哈利觉得他的姿态优美的就像是一幅画，让人百看不厌。
　　等到布雷斯优雅的掏出一方深色丝帕抹了抹嘴，哈利这才心虚的想起不知道自己嘴角是不是粘上了食物碎屑，偷偷装作扶眼镜不着痕迹的顺手确认了一把。

　　布雷斯问哈利接下来是不是准备要到教室自习，哈利毫不犹豫的点头了，布雷斯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他一起早早到了教室。
　　第一堂课是和格兰芬多一起的变形课，教室里只有一个格兰芬多的女孩子坐在第一排正小声的背书，哈利认出来她就是火车上那个盛气凌人的聪明女孩赫敏•格兰杰，但他没打算去打招呼，他从罗恩的话里就知道格兰芬多跟斯莱特林之间的关系，尽管他在心底里仍然小小地期盼着罗恩能不为这个改变对自己的态度。
　　哈利跟布雷斯并排坐到了教室中间打开课本阅读，哈利这才一下子跨下脸来，其实他在买回来这些书之后马上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看它们，可惜的是他基本上看不懂几句，也只好很快的放弃了。而现在哈利仍然在纠结的半猜半蒙着第一章第一节里写的究竟是什么，他也偷偷看了布雷斯一眼，发现对方正认真的阅读着第三章的内容！就连同样来自麻瓜世界的格兰杰也说过她已经背下了所有的课本，还实验成功了好几个咒语！
　　哈利看着他们两人认真的样子更加沮丧了，他甚至连第一页的很多单词都不认识……

　　虽然课本里大半的单词哈利都看不懂，但这其实并不是因为哈利笨，相反，他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学什么都很快，可惜的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点。
　　在过去上小学的时候哈利除了能在课堂的间隙躲过达利他们一伙偷偷做一点作业，就只能蜷缩在碗橱里趁客厅的灯还没有关的时候偷偷拉开一个小缝隙，歪歪扭扭的趴在膝盖上写字。所以哈利的字写的很难看，歪歪扭扭的，而眼镜的度数也很深。
　　就这样哈利连自己的作业都不能保证每天按时完成，也从来没有机会复习功课，再加上每次他被打得能被看出来的时候弗农姨夫都会给学校请假，让他在家里呆几天不要被人发现。所以哈利每次在班上考试都能考到十多名，真的可以说他是个非常聪明伶俐的孩子。
　　而且哈利除了课本之外也没有太多机会接触任何课外读物，这也直接导致了他的词汇量很小，不太会写复杂的句式。他不是没有去学校图书馆借过书，可自从一次他借的故事书被达利和他的朋友们发现并撕坏，学校通知家长赔偿之后，哈利再也不敢去借书了——那次哈利被弗农姨夫狠狠揍了一顿关在碗橱里一星期。
　　所以很多字都不认识的哈利当然很难看得懂课本，尤其是魔法用语里面的词汇大部分都是对哈利来说很陌生的拉丁语系词汇，那对一个没有多少见闻的小学生来说太过于艰深晦涩，更何况哈利从来没有一本有用的字典。

　　*******

　　随着时间的流逝，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进了教室坐好，教室里也渐渐地变得嘈杂起来。当马尔福带着高尔和克拉布经过哈利他们身边时重重的哼了一声，哈利没敢抬头，而布雷斯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神态自若的打招呼：“德拉克，早啊，精神不错嘛。”
　　“早！”马尔福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愤怒，他说完又哼了一声才带着两个跟班做到前排去了。

　　到了上课时间，大家安静了许多等待教授出现，这时罗恩拉着纳威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大声庆幸着教授还没有来。可讲台上的虎斑猫却立马飞身一跃，落地的同时化作了严肃的麦格教授，狠狠地斥责了他们的迟到。
　　哈利有些不安的看了眼罗恩，立刻收到了他一个愤怒的瞪视。哈利便马上垂下眼，目不斜视，他已经有了答案，他不会奢望更多了，而且好在没抱太大期望他也不觉得失望太多。
　　麦格教授严厉的指出了变形术的艰深和危险性之后让他们记下了一大堆复杂艰深的笔记，才给每个人发了一根火柴，让他们将其变成一根针。哈利反复的冲着火柴挥动魔杖念咒，可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下课，全班只有赫敏的火柴发生了变化。
　　哈利本以为魔法世界里的孩子会提前学会很咒语，可他发现没有，至少身旁的布雷斯是真的在一遍一遍努力施咒着，而一直都没有成功。
　　哈利并不知道的是，虽然贵族的孩子们的确有着优良的学前教育，可那仅限于理论，因为十一岁之前的小孩魔力都很不稳定，提前学习咒语不但很危险而且并不利于魔力的提升，没人愿意冒这个险让自己的孩子过早拥有魔杖。

　　布雷斯对于自己屡次的失败和赫敏的成功似乎有些不快，下课后神色不愉的跟哈利一起走出教室。
　　“哈利•波特！”在走廊里罗恩大声的叫住了哈利。
　　哈利停下脚步沉默的看着他跑过来，布雷斯也跟着停了下来。
　　“哈利！你怎么可以进斯莱特林？！你难道不知道那是个邪恶的地方吗？”罗恩似乎仍对这个事实感到难以置信，没头没脑大声的质问哈利起来，四周的学生也因为这场冲突安静的围在四周，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脸色都徒然一变，但没有吭声，他们等着哈利的回答。
　　哈利听了也皱起眉，他虽然也对斯莱特林的印象不好，但并不像罗恩那么强烈，而且就算是跟马尔福起了冲突，他们却还是没有对他做什么。更何况之前上课的时候哈利就已经把罗恩划出了自己的在意的人的圈子，再说又不是他愿意被分进斯莱特林的，凭什么这么来指责他？比起问题的尖刻，哈利更讨厌罗恩这种高高在上的诘问态度：“这是分院帽的决定，你有疑问不应该去问它吗？”
　　罗恩被呛得脸色变得通红，吃惊的瞪着哈利，就像无法相信哈利竟然会反驳这个问题一样，“你是杀死那个人的救世主！”四周传来大声的抽吸声，罗恩更是一挺胸，“你当然不可以进邪恶的斯莱特林！你应该去找邓布利多校长要求转院。”
　　哈利听了一下子恼怒起来，分院帽死活都说他不适合父母曾经念过的格兰芬多不让他进去，而且他笨的也肯定进不了以睿智博学闻名的拉文克劳，也对德思礼说过不少谎话以逃避惩罚肯定进不去坚忍诚实的赫奇帕奇，那他还能去哪？罗恩说不许他呆在斯莱特林是想把他赶出霍格沃茨吗？！哈利在心里立刻气愤地把罗恩和达利重重划了个等号：“我被分进哪个学院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来让我走！”
　　哈利其实从来都不怕达利表哥，他怕的只是姨夫姨妈和达利那群一肚子坏水的狐朋狗友，他还曾经在达利说石墙中学的学生第一天就会把他的头塞进马桶里面时大声反驳“我敢说那只马桶没有塞过比你的大头更恶心的东西”，虽然当时说完他拔腿就跑，可其实他那时并没有很怕达利，就算一直被欺负的很惨他也没有懦弱胆怯过。所以此刻被罗恩狠狠踩到痛处时哈利也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罗恩的块头比起来达利差远了，就算被揍一顿哈利也相信自己能狠狠还上几拳让他也不会好过多少。
　　“你——！”罗恩的脸已经涨的跟他的头发一样红了，“哈利•波特你是个叛徒！你不配做救世主！”
　　哈利还没来得及开口时马尔福忽然一步踏了进来，神色很是得意，似乎很高兴的样子：“韦斯莱的穷鬼什么时候有资格干涉连校长都不能反驳的分院决定了？还是你以为可以推翻波特再在自己头上画一条疤你就可以自己去当救世主了？”
　　“你这个邪恶的马尔福！你们一家都是邪恶的食死徒！”罗恩显然不太会吵架，翻来覆去都是在骂邪恶什么的。
　　马尔福傲慢的提起一边唇角：“那么你现在又是在质疑魔法部的裁决了？如果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取消某个没用的废物部门，到时候看你们这些红头发的穷鬼还能不能上的起霍格沃茨！”
　　“你——马尔福你——”准备破口大骂的罗恩被他们寝室的几个朋友捂着嘴喊着就要上下节课了赶忙拖走。
　　马尔福得意的冷笑着转身面对哈利，用魔杖轻轻拍打左手心，一言不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哈利不明白马尔福为什么要帮自己，他知道自己跟罗恩只会幼稚的吵个没完没了，可马尔福只用三言两语就轻巧的赢了，还气得罗恩肺都要炸了。这难道就是马尔福说的自己会要求他的时候？哈利有些迷惑，可他仍然不想像刚才那样跟在马尔福身后跟罗恩对峙，也很不喜欢马尔福对罗恩说的那些话，虽然说不清究竟为什么，但他就是觉得不应该那样说罗恩。
　　哈利咬了下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道谢就毅然决然的转身走了。哈利没敢回头，虽然他在心里虽然对马尔福很感激，因为自己曾经对马尔福态度很不好但他还是帮了自己，而且这更是第一次被欺负时有人站出来帮他。哈利跑开时心里难受极了，可他还是一点都不想以后跟着马尔福做这种事，哪怕他也同样很不喜欢罗恩也不行。哈利做不到，就只能放弃马尔福给出的难得善意，就算代价是以后在整个斯莱特林——甚至是整个霍格沃茨都再也得不到这样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