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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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圣诞节，哈利照例一大早就醒了过来，然后很吃惊的发现自己竟然收到了一大堆的圣诞礼物！
哈利震惊的轻轻抚摸着那些漂亮的包装纸和精致的卡片，由于太过于习惯得不到任何善意和礼物、太过于习惯不参与任何团圆欢庆的节日，他都忘记了作为一个‘正常人’，是有在圣诞节互相送礼的传统的……
哈利此刻才惊觉自己竟然愚蠢到忘记为任何一个人准备圣诞礼物！
怎么办？！
怎么才能弥补……
哈利甚至都无暇去拆开这些让他心痒难耐的礼物，他惊慌的咬住下唇飞速思考起对策来——为每一个给了自己礼物的人写一张贺卡，坦言自己没能准备妥当礼物？或者干脆拿贺卡当礼物？不，不行！决不能再让别人感到自己的怪异之处了！去翻翻看布雷斯留下的邮购目录，直接让商家订购送货？可是布雷斯的邮购目录并不多而且都还是非常昂贵的高档品……
哈利实在舍不得这样大手大脚的消耗父亲母亲留给自己的金库里的金加隆，不是舍不得那些钱财，而是因为那是他们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那间金库里的金币银币和其他的金币银币是不一样的，那里的钱币，每一枚都是父亲和母亲曾经爱着自己的证明。哈利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他花光了金库里的钱会怎么样，他还能拿什么证明自己是被父母爱着的？就算他想办法再次将金库填满又能怎么样，那就不再是父母留给自己的了，原来的那些永远都不可能回不来了——用掉一枚就会少掉一枚，就算收走那枚金币的老板把同一枚钱币还给他也不行，那仍不再是父母留给他的，就再也不一样了。
所以，每用掉一枚，哈利甚至都会觉得，他就这样把父母的爱就挥霍掉了一分，他拥有的爱也就少了一分……
哈利舍不得，他实在舍不得花去太多那些珍贵的金币，哪怕会因此失去了朋友也舍不得。
可哈利也舍不得他的同样非常非常珍贵的朋友，如果能有个两全齐美的方法就好了……
时间的流逝不会因为哈利的焦虑减缓一分，就这样渐渐的到了早餐时分，大厅隐隐传来了节日大餐的香气，时间过得好快……哈利慌乱极了，但马上他的眼睛也忽然随之一亮，——有办法了，他的圣诞回礼有着落了！他哈利•波特，唯一比别人擅长的不就是做饭吗？那么亲手烤一些小点心当做礼物应该也能被大家接受的吧。哈利这样想着，兴奋地立刻连蹦带跳着跑去厨房。
但厨房里的一众家养小精灵在得知哈利要自己动手做饭，纷纷哭泣尖叫惩罚自己，这让哈利内疚坏了，急忙拼命解释自己是为了送礼表示诚意才需要亲手烹饪，不是不满意它们做出的美味佳肴，而且还希望能请教它们烹饪的诀窍并请它们在自己烤好点心后帮忙包装呢。听了哈利的说辞小精灵们才渐渐停了下来，纷纷眨着水盈盈的大眼睛围了一圈期待的等着他做完了好去帮忙包装。
哈利知道自己虽然会做饭，但厨艺还远远比不上这些家养小精灵，所以他的礼物只好在外观上苦下功夫。哈利变形出了很多很多让家养小精灵精们惊叹抽吸的精美模具，有憨态可掬的卡通形象，有纹理精细的花草人物，还有他在图片上看到过的国外壮丽秀美的建筑……
当哈利终于完工，家养小精灵们兴奋极了，它们争先恐后的帮哈利弄来精美的礼盒、包装纸和锦带，比赛般憋足了一口气，努力想要包装出一份最华贵美丽的礼物，试图得到哈利满意的夸奖。
哈利惊喜的看着家养小精灵们完成的一份份完美礼物，又隐隐担心别人收到这些礼物时一打开发现只能些味道不怎么样的小点心，会失望极了。在家养小精灵们工作的同时，哈利也很忐忑的亲手写下每一张圣诞卡片，对于礼物晚了许多的寄出时间统一解释为是为了让朋友们吃到新鲜出炉的点心。
在感谢过家养小精灵们并拜托了它们寄出礼物后，哈利终于能回到宿舍查看自己收到的礼物。海格送他的是一只做工很粗糙的笛子，用厚厚的牛皮纸包着。赫敏送的是一大盒马蹄形巧克力，而不是哈利以为的书本。德拉克送的是一把镶嵌了宝石的梳子，哈利撇撇嘴，腹诽德拉克就连送圣诞礼物都不忘了讽刺一下他乱糟糟的头发，明明他的头发用什么办法都打理不顺的趣闻就是在德拉克自己的大肆嘲笑下才被整个斯莱特林周知的。而布雷斯送的竟然是一件睡袍！虽然是很舒服合体的款式，但哈利还是忍不住红着脸想起了在宿舍第一晚时对方帮自己拉好过大的睡衣领时的情景。
韦斯莱双胞胎合起来送了一只很大很大的包裹，里面却全部都是让哈利哭笑不得的恶作剧道具。马库斯的礼物是一只金色飞贼，还在卡片上反复叮嘱哈利不要在假期就疏于练习。伊凡送了他一副银丝边，可以自动调节度数的眼镜，哈利试了试，怕自己会摔坏了就摘下来收藏起来。而桑迪那个坏家伙送的竟是一套毛茸茸、松松软软的松鼠套装，哈利窘迫的无视了他的礼物和他要求寄回照片的卡片。
哈利越过了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用透明胶带粘在纸条上作为礼物的一枚硬币。发现了一只没有署名的包裹，那是一件银光闪闪的斗篷，它像某种像液体一样簌簌地在哈利手掌间滑动，仿佛是用水编织而成。
哈利着魔了似的披上了它，低头一看，自己的脚竟然消失了！可哈利能感觉到它们仍好好的存在着。他三步两步冲到镜子前面，没错，镜子里的他只有脑袋悬在半空中，身体完全看不见了！这竟然是一件隐形衣！这时镜框上的小铜蛇也哇哇大喊起来：“哈利！你这个大坏蛋，竟然把身子全藏起来啦！一点都不留给我看！”
哈利脸一红，他把隐形衣拉到头顶上，镜子里的他便完全隐去了。这惹得小蛇嚎啕大哭起来：“……连脸都没有啦！”
哈利红着脸偷偷溜了出去，激动起来的小蛇他从来都应付不来，要是现在被它看到，一定会逼着自己许下许多诺言才罢休。哈利隐形衣去翻看包裹，果然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细长的、圈圈套圈圈的字体，写着几行字：你父亲死前留下这件东西给我。现在应该归还给你。好好使用。衷心祝你圣诞快乐。
但仍没有署名，哈利瞪着纸条发呆。原来，这是父亲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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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圣诞晚宴让哈利目不暇接，他有生以来从未参加过这样的圣诞宴会。一百只胖墩墩的烤火鸡、堆成小山似的烤肉和煮土豆、一大盘一大盘的美味小香肠、一碗碗拌了黄油的豌豆、一碟碟又浓又稠的肉卤和越橘酱—— 顺着餐桌每走几步，就有大堆大堆的巫师彩包爆竹在等着你。
教授们和学生们坐在一起，他们都放松极了，海格一杯接一杯地要酒喝，脸膛越来越红，最后竟然在麦格教授的面颊上亲了一口。令哈利惊讶的是，麦格教授咯咯笑着，羞红了脸，而她的高顶黑色大礼帽也歪到了一边。
学生们也不再在意教授的威严，恶作剧的拉响他们头顶的彩炮，大家都欢笑快乐的玩作一团，除了斯内普教授。
是的，除了斯内普教授。
如果不是哈利特意观察了他，也都会忽略了像影子一样蛰伏在桌尾的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就像一道格格不入的阴影，仍穿着乌漆漆袍子，挂着油腻腻的头发，阴沉黑暗像是在万圣节扮吸血鬼而不是来过圣诞节的。他一直在有条不紊的按照自己的步调吃着晚餐，彩炮炸出的纸带也都会以最自然的姿态划过他和他眼前的食物，而无论大家闹成什么样子，他也都吝于给眼前的欢乐祥和一个眼神。
哈利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连圣诞节都会如此不快乐，是因为他想杀掉的自己此刻跟他坐在一张桌子吃饭吗？
哈利想着忽然没了胃口，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他有生以来最愉快的一个圣诞节。然而，一整天来，总有一件事情萦绕在他的脑海里，就是那件隐形衣，以及把隐形衣送给他的那个人。
他父亲的……它以前曾是他父亲的。
夜晚躺着床上时哈利让那件织物从他手上流过，比丝还要光滑，比光还要轻盈。好好使用，那张纸条上这么说。
父亲，会是怎样使用它的？
哈利悄悄从床上滑下来，把隐形衣裹在身上，潜身离开了地窖。他想去格兰芬多塔楼附近好好看看，看看父亲母亲当年留下身影最多的地方。
哈利漫无目的的乱转着，月光照在隐形衣上的感觉让他着迷。父亲也爱着这种感觉吗？哈利随意的走进一些没有锁起来的房间，幻想这些房间在当年会是父母的‘秘密基地’。
然后哈利进到了一间废弃不用的教室，许多桌椅堆放在墙边，呈现出大团黑乎乎的影子。但是，在正对着哈利的那面墙上．却搁着一件似乎不属于这里的东西，仿佛是有人因为没有地方放，而临时把它搁在这里的。
那是一面非常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着。顶部刻着一行字：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哈利脱下隐形衣慢慢走近镜子，想看一眼自己拿着父亲隐形衣的样子。
但只一眼，哈利被镜中的影像吓到不得不用手捂住嘴巴才没有失声尖叫起来！那镜子里不仅仅是哈利一个，还看见有其他人站在了他身后！
哈利急促地喘息着。没错，镜子里有他，脸色煞白，惊恐万分，但同时镜子里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正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碰着他！
哈利僵硬地扭头看去——却的确是一个人也没有，幽灵、画像，无论什么都没有。
哈利怕极了，他紧紧盯着镜子不敢移开视线，生怕乱动一下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但是，他们是谁……？
哈利注意到了，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人正在扶着镜子中哈利的肩哭泣，她面带微笑，同时又在哭泣，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有着深红色的头发，翠绿色明亮的眼睛。站在她身边的是个黑头发的高大消瘦的男人，他用手搂住她吻着她的头发。那男人戴着眼镜，头发乱蓬蓬的，后脑勺儿的一撮头发很不听话地竖着，脸的轮廓和哈利如出一辙。
“妈妈？”哈利的心怦怦地剧烈跳着，笃定而不安的低声唤道，“爸爸？”，像是真的听到了一样，镜中的他们都看着他，亲切地微笑着。
就像哈利渴望的那样，他们喜欢他，他们爱他……
哈利如饥似渴地凝视着他们，双手紧紧按在镜子玻璃上，就好像他希望能够扑进去和他们待在一起。他内心感到一阵强烈的剧痛，一半是因为喜悦，一半是因为深切的忧伤。
哈利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镜子里的形象始终没有隐去，他也不想离开，镜中的身影怎么也看不够。
“哈利？”有人真的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
哈利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一下子冻成了冰。他朝身后看去。是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我、我没有看见您，先生。”哈利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么说，”邓布利多说着替哈利施了个保暖咒，拉着他僵硬的身子一起坐到镜子前的地板上，“你和你之前的千百个人一样，已经发现了厄里斯魔镜的乐趣。”
“我不知道它叫这个名字，先生。”
“不过我猜想你现在已经知道它的魔力了吧？”
哈利羞愧起来：“它……使我看到我的家人，我猜……”，哈利其实并不确定那是不是他的父母。
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你的父亲很帅，有着梳不下去的黑发，戴着眼镜，脸型也跟你很像，你们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但你的碧绿色的眼睛跟你母亲一样美丽，别人也许没有注意，你的下巴也是来自母亲的，她红发碧眼，美得像个精灵。”
“你也看到我的父母了吗？！”哈利激动不已，那竟真的是他的父亲母亲！
“不，”邓布利多摇头，“我看不到他们。”
哈利愣了。
邓布利多揽住他的肩：“他们都曾是我最出色的学生，莉莉做的柠檬派棒极了，只是要是能再多加很多糖就好了。”
“啊！”哈利惊呼，也不知是惊喜多些还是忐忑多些，“那您知道，我，妈妈爸爸他们……我……”
“他们爱你。”邓布利多像是知道哈利心里在想什么，很肯定的答道，“父母的爱是最无私的，无论发生什么，詹姆斯和莉莉都会永远爱着你，哈利。”
真的吗？哈利很想这么问，可他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什么都问不出来，而且，他也不敢知道答案……
“他们是为了保护你而去世的，”邓布利多搂住哈利，“我很抱歉这么说会让你很难过，哈利，可我的孩子，你要相信，他们爱你，用生命在爱你。他们挡在了死神面前，是因为他们爱你，他们希望他们的孩子——哈利•波特能活下去，能平平安安的、幸福快乐的长大。你相信他们吗，哈利？”
“……我相……信。”哈利早已泣不成声，“……可……他们……真的不会……失望么……？”
“我的孩子，一百年来霍格沃茨最年轻的找球手，第一场比赛就抓到金色飞贼为球队赢得魁地奇杯，面对巨怪时还能勇敢的保护住自己的好朋友——还能有比你更令人骄傲的孩子吗？要不是年龄太大身子骨不够好了，我都忍不住每天到处找人去炫耀‘看！这孩子可是我的学生！’。”
邓布利多夸张的冲哈利眨眨眼，逗得哈利眼底终于有了点点笑意。
“好孩子……”邓布利多轻轻地说，“也许你已经猜到了这面镜子的用途，它能使我们看到的只是我们内心深处最追切、最强烈的渴望。你从未见过你的父母，所以就看见他们站在你的周围。然而，这面镜子既不能教给我们知识，也不能告诉我们实情。人们在它面前虚度时日，为他们所看见的东西而痴迷，甚至被逼得发疯，因为他们不知道镜子里的一切是否真实，是否可能实现。”邓布利多微微一顿，“告诉我，孩子，你还会沉迷在这面镜子前吗？你还会再来找它吗？”
“……我、我不会沉迷的，先生。”哈利咬了咬唇，鼓足勇气慌乱的解释道，“可我还能再来么……我没有见过爸爸妈妈，我只是想再看看他们，只给我几天就够了，五天、不，三天，真的，先生，我只是想记住他们的样子……”
“好孩子……”邓布利多叹息着，心底被刺的钝钝的有些犯疼，他知道哈利不会再沉湎于虚幻，而只是渴望能多了解一些父母。于是他递给了哈利一本相册，“这是海格本来想送给你的，可他怕你哭坏了身子，委托我在合适的时候交给你。”
那是詹姆斯和莉莉的照片合集。巫师的照片就像一集小小的短片，照片的詹姆斯和莉莉奔跑着、笑闹着，青春而活力，快乐而无忧无虑。然后在最后几张，照片里多出了一个绿色眼睛的婴儿，那是哈利，他们慈爱的拥抱着他、吻着他……
他们爱他！
哈利的心被巨大的喜悦的冲垮了，他总是不相信自己也能得到爱，直到看到照片，他才敢相信，他真的被爱过！
哈利果然不再贪恋厄里斯魔镜，也再也注意不到外界事物，他贪婪的、反复的细细看着每一张照片。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邓布利多教授为了让他舒服点，把他抱在腿上，陪着他看了整整一夜的相册。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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