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挂壁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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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枕秋整个人窝在他怀里，手里的缰绳又被他握在手里。
“哥哥，我想高歌一首。”
傅漠拒绝：“我不想听。”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纵享人世繁华~”
傅漠：“……”
“好听吗？”
傅漠：“呵呵。”
杜枕秋指着那座雪山，“它叫什么名字？”
“纳木那尼峰，是圣山之母，又叫神女峰。”傅漠看向雪山的山顶，雪山白皑的半山腰在浓云中若隐若现，有时都分不清白的究竟是山上的雪，还是天上的云。
“它好美。”杜枕秋坐直身子，专注的看向它。
傅漠看着远方，收回目光：“之后可以看见别的雪山。”
“它有自己的美。”杜枕秋扭头看向他，一双明亮的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他，“你明明最清楚。”
傅漠轻笑：“每座雪山都有自己的性格，你要用眼睛看，用手触摸，用皮肤感受。但是你不能待这么久，所以只能等下次或者下下次，你足够了解它，自己去揭晓答案。”
“你心里它是什么性格？”杜枕秋好奇地问。
“古灵精怪，却怀有一颗悲悯心。”傅漠看着远方的山。
杜枕秋扭头看向雪山若隐若现的身姿，“好像有点？”
他夹着马腹一蹬，马儿往前小跑起来。
“能不能再快点儿！”
傅漠没说话，却驾着马儿轻快的越跑越快。
直到杜枕秋玩累了，傅漠的指导下牵着马儿往萨其马那儿走去。
杜枕秋摸了摸马的马鬃，和它的脖子。温热又强健的躯体贴着她的手掌，她感受到了高原生物血脉里蓬勃的生命力在不停流淌。
傅漠的职业病又犯了，拿起相机对准她和马。
在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安静地任由杜枕秋发挥，偶尔显露出强势地一面。比如他现在就要求杜枕秋露出“神性”。
杜枕秋：？
我看你是在为难我胖虎。
神性是她一个正常人能露出来的吗？
傅漠皱了皱眉：“下巴微抬，眼神俯视我，微微带笑。”
杜枕秋琢磨了一下这个表情，突然将自己代入了神女峰，低头看向这个几次三番都来见她的年轻人类。
她恶魔低语：“人类，你暗恋我？”
傅漠：“。”
杜枕秋伸出自己的手，露出了施舍的表情，“那我允许你吻我的手背。”
直到两人回到萨其马身边，杜枕秋整个人心跳还是有些不齐。她心想救命啊，她一个人发疯就够了…谁知道傅漠真的牵着她的手烙下一个几乎没有什么温度的轻吻。而且那个角度看上去，他的神色也太勾人了吧，好像居心叵测的绝美反派呜呜。
因为这件事杜枕秋全程安静如鸡，不敢多bb一句。
直到傅漠将车停在民宿面前后，俯视她，轻飘飘地说：“一个吻手礼都接不住，又菜又爱玩。”
杜枕秋恼羞成怒，晚饭都多吃了半碗。
接下来的日子好像如电影的省略一般寻常，她在傅漠的指导下渐渐一个人也能骑小马到处溜达。一个悠闲的午后傅漠陪着她再去了一遍寺庙，听傅漠讲佛经里和佛经外的故事。傅漠很多时候都是陪着她，或者带上她。
只有一天醉后清晨，他叩响杜枕秋的房间，杜枕秋被他闹醒，穿着吊带就给他打开门。
她揉着自己的头发，眼睛还睁不开，在眼缝中瞄人：“干嘛？”
门被打开，被厚厚窗帘拉起、暗无天光的房间倾泻了一门的朝云。暖风被冲进来的冷气打散，裸露的肌肤顷刻便感受到了寒凉。
杜枕秋眼前的一座阴影突然靠近，门被合拢，房间再次坠入昏暗。
来人穿着黑色的立领冲锋衣，修长的脖子堪堪被遮住，下巴锋利的弧度杜枕秋看几次也看不腻。旁边耷拉在脖子边的发尾有的藏在衣领内，有的被隔绝在外。杜枕秋看得手痒，伸手去摸露在外边的黑丝。
他垂着睫毛，没侧身避开。
而是对只穿了件灰色吊带的杜枕秋说：“今天我要出门，带不了你。”
“你昨天就说过啦。”杜枕秋的手指绕着发尾，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颈部。
虽然杜枕秋从暖烘烘的被子里刚刚爬起，但是她也站了有两分钟了，指尖只有余温，染上了门外的寒意。相比而言，傅漠的脖子是要暖和多了的。杜枕秋松开他的发丝，黑色的头发从她莹白的指尖划走，而她的手塞进了衣领里，严丝合缝地贴上傅漠的脖子。
傅漠看着她，杜枕秋懒洋洋站着，专心致志地看着他的衣领。他捏住得寸进尺的手腕，从自己颈部拿下来。
她困顿，打了个哈欠，手微微一挣，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腕，往他手心滑去。
“傅漠哥，来要临别抱抱的嘛？”
傅漠：“还不清醒就别来招我。”
虽然说话难听，却没有把手抽走。
杜枕秋哼哼笑，带着早晨被闹醒的懵然。她走近了一步，伸手触摸那件黑色的冲锋衣。冲锋衣材质防水耐磨，坚硬不居家。她嫌弃的收回手，“不要，这衣服硌人。”
她踮起脚，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行啦行啦，这么大人还撒娇，拜拜。”
猝不及防被轻薄的傅漠：“……”
他脸色骤变，但是杜枕秋已经收回手了，甚至还转身往房间里走。
傅漠沉默一会，转身开门离开。
杜枕秋重新蒙头缩进被子里，没一会就睡着了。旁边静音的手机亮起。
备注为“傅漠哥（不是抚摸也不是藏族）”的人发了两条消息。
[以后开门多穿点，外面冷。]
[酒醒了别到处找人。]
太阳升到高空，十一点半，被子里的人蠕动起来，慢慢撑着身子掀开被子坐起。
杜枕秋有些细细密密的头疼，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和萨其马拼酒量。在枕头旁边摸索到微微冰凉的金属薄片，她拿起手机，发现一个怪异且显著的备注给她发了消息。
一堆转账记录下突然插进两句话。
因为这个备注，被尘蒙的记忆突然揭开一角，瞬间涌入她的脑中。
昨天，喝酒，她知晓了傅漠不是抚摸，抚摸不是藏族。萨其马因为“抚摸哥”笑得撅过去，人仰马翻的倒在地上，傅漠揣着兜，阴沉沉地盯着他俩。
很难不觉得，这是他近几年遭受的最大的当面侮辱了。
萨其马和他相约着好像去看家里的牦牛，她之前来民宿时听见的“吉普赛”就是一只野外的公牦牛，据说抢了萨其马家的牦牛群，当了个半路出家的皇帝，搞了个伪政权。
傅漠好像对此挺感兴趣，萨其马话里话外都展现出来“我哥终于来对时间”的欣喜。
噫，傅漠还拍这种的？杜枕秋没怎么深思，觉得摄像师可能都有更广阔的理想，想拿某些奖项？不过傅漠拍人像真的很好看，肯定饿不着他……更别提是个帅哥。自从知道傅漠不是藏族本地人，杜枕秋就开始怀疑傅漠是个她不知道的千万级网红摄影博主。但是对方没说，她也就不问。
早晨的记忆也慢慢回拢，她连声嘶嘶，为自己的耍流氓行为不耻，但是并不是很后悔。拜托，冷漠暴躁帅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欸。
而且最近…
杜枕秋心情很好的笑了。
某些人虽然嘴毒，身体倒是很诚实。
等到他们回来，已经夜深。她没看见萨其马，本想问几句，却被傅漠几句话转走了话题。陪傅漠出门吃完夜宵后再歇下，已经忘记自己要问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挂壁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