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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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围观人群去告诉网管了，阿毛带着几个身材壮硕的男生一齐赶来。
很快把这俩人拉开。
江建东喘着粗气，眼里仍闪烁着愤恨的光。
“已经有人报警了，你们不要再打了。”阿毛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面向任何一个人，但余光确是瞄着江建东的。
江吟澈摆着一张死人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围观人群中大部分都是年轻男生，不少都还是江大的学生，自然也认得江吟澈。
有个同学走上前，声音极轻地询问：“同学，你没事吧。”
江吟澈直直站在墙边，脸上也没有什么痛苦的神色。
看着没受什么伤。
可刚才江建东落在男生身上的拳头和腿确是实实在在的，看着都疼的力道，打在男生白皙细腻的肌肤上，不知道有多痛。
闻言，江吟澈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客气说：“没事。”
同学盯着他嘴角的淤青看了一会儿，莫名的怜爱涌上心头。
他细胳膊细腿的，刚才想上去帮也帮不上忙。
但他挺意外的，传闻中漂亮可爱的omega校草打架这么6的吗。
奇怪的了解又增加了。
是谁报的警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俩人整整齐齐地坐到了警局。
但令警察感到有点难办的是，包厢没有监控，而走廊的监控这段时间恰好坏了，还没有修好。
如今两人各执一词，又还是父子关系，这事就有点不好处理。
“他个不孝的白眼狼，花这么多钱供他读书，现在大了还敢打父母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江建东言真意切地控诉江吟澈，表达自己的不满。
处理这事的是个新来的警察，听完这话，他不带任何立场地点点头，不是一种认同性的安抚，只是表明自己听到了。
“那你呢，也说一下。”
“他先骂人，先动手。”
江吟澈声音平稳，没有多说什么，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来之前，他们也询问过围观的人群了，但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的时候就已经打在一起了，
警察做好记录，先出去了。
“......真的是这样的，那个男的我怀疑他有暴力倾向，动不动就打孩子。我曾经在怀西路小巷看到他追着江吟澈打，那时候江吟澈都还是个十几岁出头的小朋友，他都下得了手.....不要说现在，你看门口的监控，他一进来就是气势汹汹的，看着就像是来打架的......小孩子晚饭都还没吃，就要来直播赚钱，当爸的只知道朝孩子要钱，自己不去找工作.....”
阿毛主动跟来警局，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或许无济于事，但总比坐视不管，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好。他也看不得江吟澈还被这样的家长随意打骂。
陆听濯踏入大厅就正正好听到了这番话。
一开始就隐隐有种猜测，直到阿毛念出了那个名字，才确定这个故事里的小孩就是江吟澈。
陆听濯问了问工作人员，知道男生还在里面写检讨书，便坐在旁边一侧的座位上了。
他身姿坐得挺正，质地良好的西装看起来纤尘不染。
阿毛的声音隐隐还能听到些，陆听濯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这努力为江吟澈辩解的男生，神色淡淡。
大厅除了工作人员外没什么人，阿毛望着里面关着的门，心里有点担心。
但他也不能久留了，网吧里的工作还等着他，里面的人迟迟没出来，他也只好先回去了。
紧关着的房间里，警察对打架的父子俩做了一番劝说开导，毕竟掺和了点家务事，最好还是自己能解决。外人能帮的很有限。
尽管不能明确谁动手在先，但可以明确的就是两人都动手了，因而在进行了一通思想教育之后，警察让他们各写了一篇检讨，反省自己的错误，承诺下次不再犯。
江吟澈写的飞快，他不愿在这里久留，尤其还是和江建东。
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吸进肺里让人憋闷得喘不过气。
工作人员瞅了他一眼，心里虽有些天平倒向了某一方，但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引导性地说了几句之后就让他走了。
一出门，拐弯进入大厅，江吟澈一眼就看见了陆听濯。
座位前后空隙过小，男人一双长腿无处可放，委屈地曲起。
尽管是坐着，但迫人的气场却没有减少半分，像一只闭目养神的大猫，高大、凶残。
他朝他走去，又想起了那通话时长为十几分钟的视频通话。
一片阴影笼下，男人眼皮散漫地掀起，沉黑的瞳孔直直望进江吟澈的眼底。
男生垂着眸，蓬松柔软的头发微卷，看起来很乖很乖的样子。
只除了，那一小块突兀又惹眼的淤青。
“您是来找我的吗？”
虽然不是百分百确定，但还是问出了口。
陆听濯淡淡地“嗯”了声。
他不打算在这里多说什么，道，
“走？”声音很低，但莫名的，江吟澈觉得比以前都软和了些许。
满腹疑问被吞入肚中，江吟澈点点头，和他并排着一起向外走去。
但他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陆听濯怎么知道他在哪的?
刚才的视频会不会误会了什么?
他怎么来找我了？
........
沉浸在胡思乱想的江吟澈有点心不在焉。
直到车门被不轻不重地关上，他和陆听濯同处一车时，他才回过神来。
因为距离太近，刚才江吟澈就觉得陆听濯身上有一股冷冽的雪松香味，不重，但很好闻。
或许是他常用的浴液吧，他想。
他没忍住，又吸了一口，浑身的毛孔都舒适得舒张了些，让人想溺醉其中。
“您怎么来找我了啊。”
少年身体松了松，自然地问。
“网吧里的人说你在这。”
江吟澈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可能是视频里听到了什么吧，怕他出事，还来找他了。
男生心里不甚明显掀起了波澜。
他解释了一句：“当时不小心按到了视频按钮，也没有察觉到......让您多走这一趟，麻烦了。”
陆听濯在开车，眼神缓慢地落到副驾驶座上男生的脸孔上。
沉声说:“不麻烦。”
“我们去哪儿？”尾音短暂地拖了会，带着点不自知的撒娇意味。
“医院。”
话毕，男人如有实质的目光让江吟澈似有所感，他用指腹往脸上碰了碰。
动作有些粗暴随意，触碰到那一处时，痛感猛地袭来。
男生小声呼了口气。
陆听濯没有说话，只是车行驶的速度仿佛快了些。
他约的是私立医院的医生，24小时待命，应该已经在候着了。
车里气氛安静下来，和缓怡人的车载音乐静谧地流淌，好似在两人之间架起了一座看不见的桥梁。
江吟澈余光瞥了几下陆听濯，今晚的一切不愉快不知不觉间已然抛之脑后，大脑被另外的人和事占据。
他有时觉得，陆听濯好似一座上帝精雕细琢的完美雕塑，冰冷无情，却又总是如神明一般，无声无息地降临在他身边。
到了医院后，陆听濯直接领江吟澈上了五楼，没有做多余的手续。
他们在一号诊室停下了脚步。
“哟，来了。”白褂医生笑容和煦地说着，看起来和陆听濯是熟人了。
陆听濯点点头，表情冷静得过分。
下巴朝江吟澈那边微扬了扬，道：“给他看看。”
男生乖顺地坐在座椅上，看起来十分无害的样子。
起码医生现在是这么认为的。
“哪里受伤了？”
江吟澈想了想，掀起了衣服后背的一角。
他感觉这里有点疼痛，但也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门已经关好了，医生没想太多，直接撩起衣服来看。
这一看把医生愣住了。
乌青乌青的伤痕大片地遍布男生光洁单薄的后背，因为皮肤过于白皙了，颜色的对比衬得很是吓人。
眼前的画面也猝不及防地撞入陆听濯的眼底。
一股奇怪的感觉缓慢从心底蔓延开来，很陌生也很新奇。
他移开视线，像个知情守礼的绅士。
“还有哪里伤着了啊.......诶，这......”医生短暂地滞住了，这得是打了多猛地架才搞成这样啊？
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伤及骨头后，他开了点药让人去拿。
夜晚看病的人很少，很快，江吟澈就捧着一满袋的药回到了陆听濯身边。
“疼吗？”
冷淡的嗓音吐出类似于关心的话。
江吟澈摇摇头，说不疼。
心里正对陆听濯冷淡的形象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时，
这人戳了一下他柔软的嘴角，动作很轻很慢。
像是忍耐很久后仍旧没有克制住的手。
“抱歉。”
江吟澈低着的脑袋骤然扬起。
直勾勾地盯着伸出魔爪的陆听濯。
他愣住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是幻觉吧，是吧是吧。
“回去记得涂药。”陆听濯语气不疾不徐。
刚才的一幕被轻描淡写地揭过。
因为力度太轻，江吟澈没觉得疼痛，反而觉得有些痒。
修长分明的手指一触及离，可触感却仍停留在江吟澈脸上，让人难以忽视。
江吟澈觉得有些别扭，上车后不自然地偏过头，看向窗外。
“去哪里。”
有那么一瞬间，江吟澈觉得高不可攀的陆听濯好像一个司机，还是他的私人司机。
他没说话。
陆听濯兀自接道：“学校酒店还是.....家里？”
他说一个词，江吟澈就在心里否认一下。
这里离学校太远，开过去估计校门已经关了。
酒店贵，住快捷酒店也不便宜。
刚和江建东闹掰，自然也不会回家里的。
......
陆听濯没开车，好整以暇地等他回答。
江吟澈默了默，艰难开口：“那.....去刚才那个网吧？”
陆听濯挑了挑眉，擅作主张排除了这个选项，道：“附近有个君诺，去不去。”
江吟澈泛着淤青的嘴角抽了抽。
君诺.....最最简单的单人房好像都要大四位数。
他低声说：“不要。”
他自己不住，陆听濯付钱的话更不住。
江吟澈在这个事情上有种特别的执拗，陆听濯极有耐心地说了好几个地方都被男生否认。
“那......”
他正要开口。
陆听濯就道：“去我家？”
嗓音温柔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意味，很有蛊惑性。
江吟澈的嘴型维持着微微张开的形状，大脑好像忽然间停止了运转。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