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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盗墓笔记]瓷碗05恋人愚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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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两棵大树挂满了积雪,雪花还在飘落,天色却已经不再昏暗了。
祠堂的灯依然熄灭着,供桌的那个空位上依然空空如也。
解雨臣轻声说:“那只瓷碗,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是啊。”黑眼镜点头道,“只是没想到,这个场景让咱们两个外人看到了。”
前堂传来一阵惊慌的吵闹声,解雨臣跟黑眼镜赶过去查看。
前堂侧廊缺了门的配电箱下,道哥双眼紧闭躺在地上,几个佣人正围着他喊着快打120,其中一个还在掐着他的人中。
一位阿姨指着一位大叔埋怨着:“都怪你!让你早点把配电箱门修好你拖着不修,这是给道哥电着了吧!”
解雨臣和黑眼镜看着道哥脑门上那片肿起,又看了眼配电箱侧边的凹陷,脑中浮现了同样的猜测。
黑眼镜的手机响起微信的铃声,不出所料是温晚打过来的,她慌张地说着:“齐先生,您跟道哥在一起吗?他打着电话突然嘭的一声就没音了。”
黑眼镜看看地上的道哥,说道:“他好像把自己撞晕了。”
温晚刚到机场就因为道哥晕过去的事儿又赶了回来。潶舍镇的镇医院里,已经清醒过来的道哥一手扶着自己晕乎的脑袋,一手攥着温晚的手,一字一句满是委屈:“晚晚…好疼好晕啊…”
温晚哭笑不得:“脑袋撞配电箱上把电路都撞坏了,还给自己撞出脑震荡,你可真行。”
道哥更想哭了:“我这不是听你说到咱们闺女激动的嘛…”
温晚脸红了:“别瞎说,还不知道是闺女还是儿子呢。”
病房里小两口浓情蜜意,病房外走廊上的解雨臣对黑眼镜说:“我一直以为,道哥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可实际上…”
黑眼镜知道他想说什么:“实际上他只是单纯得很罢了。”
道哥的确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单纯地想要为自己爷爷做过的事道歉,便只身来到了中国;单纯地喜欢温晚,便长年留在这里,还搞到了外国人永久居留身份证;单纯地喜欢抽烟和发呆,便时不时变成斗鸡眼——用他自己的话说,那是他脑中的艺术风暴正在铺天盖地地席卷厮杀。
刚才得知道哥没什么大碍,解雨臣和黑眼镜便把瓷碗的事告诉了温晚,而温晚在片刻怔愣后,也将手中的那张电影票交给了解雨臣,然后进屋去陪伴道哥。
两张电影票合到一起,解雨臣便认出了,这是屠颠小时候发明的一套图形密码,当时他兴致勃勃地将原理仔细讲给了解雨臣听。解雨臣从记忆中扒拉出来这点印象,将图案中的信息解读了出来。
恋人愚人。
黑眼镜轻哼一声:“塔罗牌?”
解雨臣没有回答他,而是打电话把这个信息告诉了阿透。
阿透听后沉默一会儿,说道:“所以这个线索跟黑眼镜先生的眼睛根本没有关系,屠颠他只是在嘲笑我们。”
听阿透说“我们”,解雨臣明白,这其中也包含她自己。阿透和屠颠之间的情感和恩怨解雨臣知道的并不多,但是毫无疑问,她是真的爱过这个男人的。
当年从温晚口中得知温家忠的事,阿透便把这个故事讲给了屠颠。屠颠对这此很感兴趣,便暗中关注着温家的发展。屠颠知晓的信息,远比阿透要多。
可以说,屠颠在很多地方都设置了人性的观察,温家便是其中之一。当然,这算不上是他的游乐场,毕竟在他的游乐场里,那些人的下场都不怎么好。可以说温家只是屠颠的一个“温情向”娱乐,而这些信息通过阿透传达给解雨臣和黑眼镜,便是把他们三个都拉入了这场漩涡。
“我真的,更讨厌屠颠了。”
黑眼镜笑着说出这句话,解雨臣透过墨镜都能看出他眼中溢出的厌恶。
屠颠对人是没有尊重之心的,就算是身为发小的解雨臣,也可以被当作消遣。说实话解雨臣并不生气,在他心里屠颠从来都只是个恶作剧爱好者。
解雨臣从阿透那里得知可以治好黑眼镜眼睛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朝这边赶来了,其实他早就明白,黑眼镜于他而言是很特殊的存在。看着手中两个纸片上的图案,解雨臣抬起头对黑眼镜说:“其实屠颠说得对,我也变成了愚人。”
黑眼镜墨镜下的双眼眨了眨,透过镜片注视着微微仰头与他对视的解雨臣——解雨臣的嘴角微微弯起,眼中流露着他从未见过的情愫。
黑眼镜喉结滚动两下,嗓音略显喑哑:“男朋友?”
解雨臣笑着:“是,男朋友。”
温晚安抚好道哥,刚想出来安排解雨臣二人休息,便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走廊中的两人拥抱在一起,那个吻看得她心跳加速,于是她悄声退回了道哥的病床边。
还没彻底睡着的道哥听到动静睁开眼,看着脸颊通红的温晚疑惑道:“晚晚?”
温晚看着他那副傻乎乎的样子,勾出个笑来,凑过去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嗯,我亲爱的男朋友。”
道哥乐呵呵地吧咂了下嘴,而后又皱起眉:“什么男朋友?得结婚!得老公!得孩儿他爸!”
“你什么时候能忙完?来喜来眠住几天啊,这边挺暖和的。”
“还得十几天吧,瞎子给你们带的瓷器都收到了吧?”
“收到了,你们俩的故事也听说了,不过…哎?我还没说完呢!”
黑眼镜把自己的手机从吴邪手里抢过来,对着电话那一头的解雨臣说:“你先忙吧,挂了。嗯,我今天就回去了。”
“你不觉得你给小花用这个备注有点腻歪吗?”吴邪向挂掉电话的黑眼镜表达着他的无语,“‘花儿’…呵。”
被吴邪看到他给解雨臣的vx备注,黑眼镜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自然是比不上你跟哑巴,老夫老妻。”
吴邪觉得只要是在黑眼镜面前,自己现在脸皮是不会薄的。被黑眼镜这么调侃丝毫不慌,他指着黑眼镜带来的那堆东西说:“我直接把这些送给你俩吧,当贺礼了。”
黑眼镜笑道:“那可不行,这是他专门给你挑选的瓷器,给喜来眠用的。想送贺礼,你自己再准备。”
胖子拍拍吴邪的肩膀:“就是,别这么小气嘛。等小哥从山里回来,咱们一块想想给他俩送点啥。”
黑眼镜冲他们俩摆摆手:“我得走了,这次只是路过来给你们送东西,不等哑巴回来了。”
黑眼镜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他已经有九天没跟解雨臣见面了,事情处理完了,给吴邪他们的礼物也送到了,他得赶紧回到解雨臣身边。
来年初夏的一个夜晚,黑眼镜收到温晚发来的一张照片——她躺在床上怀中抱着一个混血的可爱小婴儿,道哥坐在床边举着手机给自己一家三口拍照,笑得十足傻爸爸范儿。
黑眼镜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身旁的解雨臣,解雨臣努力从迷糊中抽出一丝清醒,说了句“记得给人红包”,便睡了过去。
黑眼镜笑着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吻,然后给温晚发去一句恭喜和一笔不小的转账。
半年的时间并没有让黑眼镜对解雨臣的感情有任何消磨,相反他越来越喜欢绕在这个人身边,解雨臣对他也一样。他们从来不像道哥那样看起来那么傻,对爱人珍视的心思却是如出一辙。
恋爱让人愚蠢,但总有人甘愿成为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