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絮絮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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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的寒风中，一名服装店的老板缩着肩膀拉开卷帘门以后，用力地推开玻璃门。
突然，他貌似在玻璃的倒影上看到在自己身后出现了无数支扭动的腕足，看起来就是从虚空之中探出的八爪鱼。
老板心中一惊，下意识回头，却只看到两个男人站在自己身后。
其中一人长的极高，他几乎要完全仰起头才能看到对方的下巴。
老板：“你们，你们刚才有看到什么吗？！”
萧柯侧头看了看貌似不想开口的卫舟，于是说道：“没有。”
老板看起来被吓得不轻，视线还在四周来回扫视了好几圈，这才作罢。
他拍了拍自己的前额，有些懊恼的低估：“还是要少喝一点酒，大清早的就眼花了。”
卫舟看着老板终于把门打开，双手插兜就走了进去，萧柯紧跟在身后。
那老板一看大清早就有生意上门，面上立马露出了微笑，开始殷勤起来。
老板：“帅哥，想买什么啊？我这里都是应季的最新款，看你大清早来给我做生意，可以给你们便宜一点哦。”
两分钟前，卫舟一被腕足送出来，就被冰冷的寒风糊了一脸。
南方的天气就是多变，明明昨天还不怎么冷，今天直接就降了十几度。他身上的卫衣不只穿了三天，还只是秋装，所以他现在只能先放下手头的事情，先把衣服买好。
萧柯直到卫舟伸手试了试看中的一件衣服，才意识到天气降温的事。他现在毕竟已经成为了一个恶鬼，所以对普通人的外在感官还没调整过来。在看到卫舟的动作以后，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卫舟的手指。
卫舟看了看他说道：“没事。”
“你应该是很冷的吧。”萧柯有些消沉，他捏着卫舟的手指，却感受不到冰冷。
“并没有。”卫舟抽回手，而后让老板把自己看上的防风衣拿来。
萧柯站在他身后，看他进了试衣间，几分钟后换了一身衣服后走了出来。
卫舟的身材本就高大，现在穿着这样一身宽松的防风衣，高高的衣领完全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高不可攀了。
站在镜子前，他拉了拉衣领和袖口，透过镜子看向一直站在原地没动的萧柯道：“你也去换一身吧。”
“我用不上，这样也挺好。”
“毕竟天气转冷了，你身上的衣服和大家有些格格不入，太瞩目了。”说着，卫舟指了指旁边一件和他身上一模一样，但颜色不同的防风衣说道：“就这件吧，我看这款式很好看，你穿应该会很合适。”
萧柯看着那套衣服愣了片刻，他又看向卫舟身上的黑衣，没想到对方会给自己挑一套白色的。
最后萧柯还是听话的去试衣间换了衣服，然后在卫舟的指挥下，两条胳膊挂满了各种衣物。
一小时后，卫舟带着萧柯终于走出了市场。而萧柯正跟在他身后，整个人都像是个行走的行李架。
两人的不远处，董安和小米一脸无语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能这样使唤恶鬼的，大概除了这位也没其他人了。
其实卫舟从一开始就知道，国家不会任由自己到处乱窜，所以很清楚有人一直在监视他和萧柯。
所以一走出市场，他就直接走到董安和小米面前问好。双反之间稍有尴尬，当然，尴尬紧张的主要是董安和小米。
“怎么，会面的瞬间安排好了？”
问话的同时，几支腕足突然冒了出来，从萧柯身上勾走一个个购物袋，然后又迅速消失。
董安和小米看着这样的画面，实在是有些接受不能。之前档案里杀伤力极其可怕的腕足，现在乖的和奴仆一样，他们还完全搞不明白卫舟控制恶鬼的方式和能力到底哪来的。
“国柱答应和你见面了，时间安排在今天早上九点，地点是江城市A区第一军的会议厅内。”董安按了按因为压力了而有些疼的太阳穴，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有气无力的。
“好的，我知道了。”
两方说完话，董安就带着小米隐入了人群。
卫舟则是带着萧柯去吃了早饭，赶在九点前赶往军区。
上午九点，军区第一会议厅。
一块巨大的屏幕竖立在会议厅的正中央，厅内人数很少，只有寥寥几个，但外面确实全面把控，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在座的有江城市的市长，以及军警两届的大佬。而巨大的屏幕被分割成了好几块，正中间正端坐着一位老者，正是夏国的现任国柱。
只见那老着端起茶吹了吹，然后喝了一口，甚至露出一副轻松舒适的表情。
现场众人个个正襟危坐，只能听到他喝茶的声音。
就在这时，会议厅最前方，视频连线视角最近的位置突然出现几个小点。
在场众人先是背脊一紧，随后便看到这些斑点瞬间分裂成十几个，而后一支支腕足自黑点中破空而出，被划破的空间出现一道幽深的裂痕，一个被腕足缠绕而成的球体探了出来。
啪嗒！
脚掌落地的闷响惊醒了众人。
他们现先是看到一条大长腿，而后是插着兜的上半身和男人隐于衣领之后的半张脸。
同时众人还看到了紧抓男人衣摆的手，最后才注意到站在男人身后一身同款白衣的另一人。
卫舟：“大家好。”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齐刷刷地看向了视频另一面的老者。
“欢迎你的到来。”老者放下茶杯，双手交握在办公桌上，看着卫舟的视线也很温和。
“长话短说，我现在也没什么耐心。”卫舟也没有坐下，而是直接靠在回忆长桌旁。
老者点头，他们都知道时间宝贵，特别是在这个特殊时候。
老者：“能先告诉我诡异入侵的原因吗？”
“当然。”卫舟干脆点头，而后说道：“事实上这是一场由纬度对人间发动的战争。”
话音刚落，本来安静地会场瞬间哗然，虽然声音不大，但下面的大佬们都在头挨着头交流。
老者暂时没露出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看大家都有了些心理准备，卫舟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
“我称呼那个纬度为彼岸。”
“那里是神灵栖居的世界，那里每一个生命体都是由灵力组成。他们对灵力的追求已经到了极端变态的程度，对一切灵力以外的能量和灵魂体都抱有必杀的恶意。”
“但是极端就会造成很多不可挽回的后果，比如说祂们无法再孕育后代。”说到这里，卫舟抬手自空中划过。
只见一股浓郁的深红开始溢散，瞬间化作衣服让人身临其境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个光明伟岸并且无法直视的身影在云中显现，祂们有男有女，姿态各不相同，但每一个都会让人产生不可违背的情绪。
“真的有神？！”一位军方大佬看着画面中的一切，忍不住疑惑道。
卫舟：“当然有，但我们的世界是没有的。”
“可是入侵我们的不是恶鬼吗？”另一人也跟着疑惑问道。
“事实上，在祂们追求最极致的纯净的过程中，产生了很多恶灵。这里面有被他们屠杀的，也有因为不够纯净而被祂们杀戮的同族。”
“而这段时间，出现在我们人间的恶鬼，不过是祂们投放的污染源。”
“污染源是什么意思？”
“他们需要人间的生灵被污染，最后会产生能够赦封神位的，属于我们世界的神灵，只有这样，祂们才能跨过壁垒，真正入侵人间。”
说到这里，画面中一位位隐于光明之中的神灵开始出现，虽然看不清具体面容，但能从服饰上看出与之前神灵的不同之处。
“他们？”老者不确定的看着画面中的就到身影。
“他们就是属于我们世界的九柱神。”卫舟看不出悲喜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怀念。
一直站在卫舟身侧的萧柯眼神茫然的看着画面，他总觉得其中一人很眼熟，但又不像是卫舟。
如果卫舟不是神的话，那这些人为什么有资格成为神灵。
“所以，我们现在是需要找到这些人吗？”一直没开口的夏军座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恰恰相反，我们要把这些神灵染黑。”
卫舟的话一说出口，众人再次哗然，在他们的理念里，如果神灵被污染，那还是神吗，而且这些被污染的神灵会人间带来多大的伤害。
众人一时间都是质疑，连老者都好半天没开口。直到夏军座突然把视线放在了萧柯身上，本来就有些严肃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奇怪。
“他不会就是其中之一吧？”
夏军座话音一落，周遭的嘈杂瞬间停止，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一直站在卫舟身边的男人。
萧柯一脸茫然的抬起头，下意识地看向卫舟。
卫舟侧身低头，对上萧柯的视线，而后露出微笑。
“是啊。”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差点让会议厅内炸锅。
在场的都是手握重权的大佬，对卫舟和萧柯的信息都已经了解了不少，自然知道萧柯已经是变成了一个恶鬼。他们也没想到刚刚才听说要染黑人间的神灵，转头立马发现其中之一已经变了，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一定要染黑他们，我们不是需要自己的神灵来对抗彼岸的神灵吗？”夏军座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然是因为我们太弱了啊，虽然我们能够拥有九柱神，但彼岸同等级的神灵数量多的数都数不过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让人间的属性与彼岸变得一样，这样祂们就无法跨越纬度壁垒，在最根本上解决了被入侵的问题。”
众人这才恍然理解。
“你要我们怎么相信你说的这些呢？”老者看了一样萧柯后，再次问道。
卫舟也没有再多话，而是自血海之中抓出一直被囚禁的系统光球。
众人只看到卫舟手里突然多了一个光球，还搞不明白这是什么，就见那光球突然闪烁了几下，一个滋滋啦啦断断续续的电子音就响了起来。
随后在系统的证明下，众人这才相信了卫舟的话。
老者：“那么，你需要我们怎么做。”
卫舟：“我要找到其他几位九柱神，转换他们灵力的同时，以他们作为锚点分化我的力量，彻底驱逐一切灵能。”
老者：“位置？”
卫舟：“九大国首都。”
老者：“这很难，就算我们愿意，其他国家也不一定肯。”
卫舟：“没关系，先从夏国开始，至少保证国内不再经历危机。所以，我需要你们在我为夏国落下锚点的时候，去游说其他八个国家，其他事情我会搞定。”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才散去。
夕阳下，卫舟站在军区宿舍的湖边，静静地看着远处慢慢落下的太阳，萧柯在他身后抿着嘴，好久都没有开口。
“你就什么都不想问吗？”卫舟转身看向萧柯问道。
萧柯迟疑了好久，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现在他脑子一团乱。不管往那方面想，他担心的其实只有一点。
“你会让我离开你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卫舟心里想着果然如此。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能让萧柯对自己如此依赖。
“不会的，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
这样重的承诺，让萧柯紧张的心瞬间一松，脸上表情也变得柔和很多。
“我不会到处乱跑的，跟着你就好。”
“好，那我们开始为夏国绑定锚点吧。”
“嗯。”
眼见着卫舟向自己眉心伸来的手，萧柯毫不反抗的闭上了双眼。他甚至没有开口问一下，如果自己被用作绑定锚点会是什么结果，对他来说，最想知道的已经知道答案，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只见卫舟的指尖在萧柯眉间轻轻一点，一点毫光炸现。过于刺眼的光瞬间让卫舟眼前一片白，等视觉慢慢回归后，已经置身于某个正在举办活动的公园里。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身边的人群川流不息。
他看到几个小姑娘抓着通红的气球飞奔而过，留下一连串的欢声笑语。
花坛边上，一群群扎堆的老人围在一起下着棋，不时传来争论声。
几位宝妈推着婴儿车互相讨论着关于孩子的事情，卫舟低头还能看到婴儿车内的小宝宝们熟睡的稚嫩小脸蛋。
浓郁的花香窜入鼻腔，夹杂着一些食物的香味，勾起了他的食欲。
“这场精彩的赴死，终于要开始了。”卫舟这才转身，缓步离开了公园，留下一句微不可闻的低喃。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絮絮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