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身侧》人间胡混的少主

2、第 2 章

　　电话拨通，响起林汐的声音。霁成简单跟她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原洛问他是谁，霁成随意道:“女朋友。”

　　原洛挑眉，跟剩下两位表情略夸张的人一同看向霁成。

　　原洛看着霁成道：“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我说霁成，你小子贼不地道，高中毕业跟咱们班学委谈恋爱也偷偷摸摸的。我交个女朋友那你绝逼第一个知道。你真是不厚道啊。”原洛抱怨。

　　霁成头仰靠在沙发靠背上，喉结滑出优美的弧线，声音淡然。

　　“我倒是不想知道你那些破事，但你也得忍得住不告诉我啊。”霁成笑。自己是个把不住门的怪谁。

　　　“长什么样啊，有照片么，给哥们看看。”原洛说。

　　王越李长浩也凑了过来。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有照片，你们看我像存女生照片的人么，点你们的歌。”

　　原洛切了一声，说了一句“看你这次能谈多久”就没再理霁成。

　　李成浩笑笑，就他这几个朋友，都不是省油的灯，原洛那家伙更是换女人跟换衣服似的，霁成虽然表面上看着正儿八经，其实一身反骨，凭着他跟霁成的接触，这位少爷在杨江立和杨浅思的溺爱下，其实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很，但平时却总摆出一副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样子。

　　现在这社会，但凡家里有点钱的公子哥，本身就狂的不行，但凡再有点才有点貌，那就更不必说了。

　　感情这种事对这些公子哥而言，就像池塘里的浮萍一样，缘聚缘散。

　　经理把清一色细腰长腿的年轻女子领了进来，小姑娘们看是四个年轻有品位的年轻人，露出讨好的媚笑。

　　霁成朝着她们扫了一眼，看到一个表情略羞涩很干净的瘦姑娘，伸出食指淡淡点了点自己旁边的位置。那姑娘立马心领神会羞涩的坐了过来。

　　姑娘在这种场合久了，见到形形色色的人，可这么英挺帅气的倒是很少见。

　　秀色可餐，帅哥也可以被拿来欣赏。她们天天被人挑选，同时也用眼睛逡巡挑剔别人。被一些没品味丑陋——最另她们厌恶的是一些没素质的客人挑选上，——她们表面逢迎，其实内心充满了鄙夷。所以，她现在坐在这个举止端庄的帅哥身边，就安安静静的陪酒欣赏帅哥的英挺之姿，拿到不菲的小费也是一个快乐的夜晚。

　　原洛没有选经理带过来的女孩，他叫来了他口中那个“带劲”妹子，尽管其它三人也并没有觉得有多“带劲”，但看她围在原洛身边的言谈举止，确实够风骚——这可能就是原洛口里的“带劲！”。

　　李长浩让身边的女孩唱着他点的歌，道：“我爸最近又注册了一个新公司，发展发展等我毕业了就去那个新公司锻炼。这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挺快。”

　　“我相信你浩子。我毕业也不打算读研，多浪费时间啊，也直接进我爸公司总部锻炼了，没机会体验新生毕业找工作的刺激了。”原洛说，转头看向霁成，“霁成你不是要读研么，听杨叔叔说要让你去耶鲁或是剑桥读研，路漫漫其修远兮啊，你小子跟我们不一条道，好自为之吧，加油！”

　　霁成确实打算出国读研，也准备了托福考试。预备大四上半学期就开始申请，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胸有成竹，志在必得。

　　聚会结束已经凌晨一点，期间霁成收到了林汐的短信：

　　还没结束么，我先睡了。

　　说是先睡了，发完信息后其实林汐一直没睡着，直到收到了霁成回复的短信“刚结束，安。”才把手机放枕边，安然入睡。

　　10月底的北方城市，纵使穿着厚毛呢外套，依然有点凉。

　　今晚7点霁成有一节选修课，同学王彻告诉他今天老师要点名，糊弄不了，得去。于是他跟王彻往逸夫阶梯教室赶去。

　　空气中寒风吹过，让人清醒。学校主干道路灯下人影绰绰，越往逸夫楼去人倒是少了不少。

　　　逸夫楼在他们学校位置较偏，但大部分选修课都排在这里。

　　霁成和王彻到的时候，留着平头，矮矮的个子，有点微胖看着很敦厚的男老师已经到了，在弯腰摆弄桌子上的话筒。学生也几乎坐满了，整个阶梯教室有些热闹。他和王彻看后几排靠边有两个空位就走了过去。

　　他们要坐的那一排边上的两个女生抬头看到霁成，赶忙往里挪了两个坐，不用他们再挤进来了，然后转头跟旁边那个女生耳语些什么，那个女生听完又看了霁成好几眼。

　　霁成把书包放进桌子里，质感颇优的皮质笔记本放在桌面上，用手腕压着，白皙的手握着笔，大拇指和食指用力把笔帽推开，对周围时不时看向他的眼神视若无睹。

　　“你呀，到哪都是如此吸引人。”王彻给了他个坏笑。霁成看着他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没说什么。抬头看向离他们稍远的讲台，余光瞥到了一个人，再次看过去觉得有点眼熟。

　　那个男生显然来晚了，站在离他们有些距离的走廊上，正在环顾四周找座。

　　依然是那件蓝色带暗格的衬衫。黑色的短款外套，黑裤子，围了一款纯色的薄款毛呢围巾，神色有些茫然。

　　可能是在他视线里哪哪都坐满了人。

　　正好这时他旁边的女生对他招了招手，往里给他腾出来了一个空位。

　　霁成想了想，明白过来。这是上次图书馆那个男生。

　　周日，霁成被母亲催回了家。

　　他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回来了。

　　霁成母亲也姓杨，名叫杨浅思。杨浅思两个星期不见儿子内心就分外想念，思儿心切，打电话把不着家的霁成给揪了回来。

　　杨浅思在同龄人中算是结婚早的，大学一毕业就嫁给了初恋杨江业，二十二岁就有了霁成，四十多点的年纪却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依然显得年轻貌美。

　　　霁成家位于Y市一处清净人少的地段，是一栋靠海的三层新中式别墅。位置绝佳，有很大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各式花草绿植。

　　　600平米的庭院，高墙掩映之下自成一片与世隔绝的宁静美好。除了地下车库，前门后院还有两个地上车库，满足了杨霁成爱玩车的癖好。这一片都是连片的别墅区，在房价居高不下的Y城，昭示了主人的身份。

　　小区的别墅有三层的两层的。原洛家就在前边离他们不远，隔着三四个路口转几个弯就到了，是一套两层的欧式。

　　霁成到家门口的时候阿姨已经等候在了门边，看见霁成就乐呵呵的笑起来。杨江业今天有应酬不在家。

　　杨思浅听见儿子回来了，放下手中的书忙走了出来，“都把妈妈忘了吧。”杨母看向儿子嗔怪道。

　　“上一周就让你回来，你在学校干嘛呢。让回来就那么难。”杨浅思抱怨。

　　今天的杨浅思挽起了黑黑的长发，皮肤白腻，更衬得脸庞柔嫩精致美艳。

　　　 高高大大的儿子对着母亲顽劣一笑，显出几分难得的童真：“您儿子是学生会主席，又是班长，很忙知道么。”

　　“忙，骗谁呢，又跟你那些个狐朋狗友在一起混了吧，上星期我还见原洛了，他说见你了。”杨母习惯性抬手要揉霁成的软毛头发，无奈儿子太高，只得作罢。想起小时候，只得感叹儿子长得太快 。

　　“看妈妈给你做了什么，都是你爱吃的。”霁成在饮食上有个好习惯，那就是不挑食。但尤爱吃鱼和虾，还有汤类的如醪糟小汤圆，或者酸辣肚丝汤。小汤圆最好是黑芝麻和花生的。

　　所以桌上就摆了一道香辣鱼，油焖大虾，还有一份甜汤，一份青蔬。都是杨母亲手做的。

　　这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杨母来说，已经相当了不起了——长期儿子回家练出来的结果，由一个厨房小白，渐渐也变成了会做几样拿手好菜的为人母。家里平时都是由阿姨做饭，但只要霁成回来，杨浅思都不假手于人。要让儿子吃到自己亲手做的饭菜。

　　　一整个下午都在杨浅思唠唠叨叨的耳提面命中度过，大概每个母亲都这样，好久不见孩子，一见恨不得把攒了好久的话都说完，完全没有重点又琐碎，想起什么是什么。霁成乖乖的听着，偶尔评论几句打个岔再哄一哄母亲。

　　原洛知道霁成回来了，从家里跑过来串门，跟霁成在海堤边长长的临海大道走了一会儿，俩人开着原洛200多万的小跑又跟朋友聚会去了。

　　周一早上霁成回到了学校，照样是每天满满的课，以及身为学生会长和班长的琐事。

　　连忙了三天后，才得以空闲下来，紧接着Y城又迎来西伯利亚大寒流，温度直降，秋意更浓了，校园里的树叶红的黄的更多，天也变得萧瑟。

　　今天上午下了课，霁成一个人顶着冷风往餐厅走去。这是学校比较大的食堂，叫莘子园，一共四层，因为位置居中，在学校四个食堂中也颇有人气。

　　去的早，餐厅的人不是很多，稀稀两两。

　　他点了餐，找了个靠门口的位置坐下，就看到一个人掀开食堂军绿色厚重的挡风门帘而入。

　　那人穿着利落的黑色简单款风衣，围着浅驼色的围巾，面色雪白，戴着一副金色眼镜，表情淡然，裹挟着外边的冷空气，径直朝餐盘摆放区走去。

　　他随手轻轻拿了个餐盘，混入不多的人群，更是显得鹤立鸡群，气质出众，把旁人衬成了黑白照片。

　　霁成觉得有些晃眼，古代潘安就是这种容貌么，之前不觉得，怎么今日觉得此人格外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