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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童话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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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王子,这是毋庸置疑的,我有着高傲的眼神和完美的外表,当然这些都不能证明我是一个王子,能证明我的身份的就是我背后的这幢东西,人们说这叫古堡,对我来说,他也就是个吃喝拉撒的地方。我的古堡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因为我已经到了十七岁,再过一年就成年,所以我从家里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出来,住到了这个属于我自己的古堡里。今后他会热闹起来,但老实说我宁愿像现在这样只在需要人的时候有人出来,其他时间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每天都顶楼底楼的晃荡,穿梭于各个房间,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当当当地回想在一片寂静里。是的,如你所见,我其实是个忧郁的王子,时下流行。我家里有个异常出色的哥哥,这导致我被父母无视了十七年,所以我已经习惯了只有我一个人的生活,也不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有多枯燥。现在,我需要骑上我的白马去寻找我的新娘。
每一个王子都没有太多的自由去选择自己的新娘,但我想,如果这个人是要来破坏我现如今的单身生活从此以后苍蝇一般出没在我的城堡里的话,这个人就必须是我真的喜欢的,最起码不能是我看着就讨厌的。所以我跟全国人民说,现在我出去,等我回来那天带回来的另一个人就会是这个古堡的另一个主人。
我说过,我拥有高傲的眼神和完美的外表,当然还有一座古堡。虽然我并不太明白最后一样东西的实际意义究竟在哪里,但总之,这个年头,有一座什么样的房子决定着你能找到一个什么样的伴侣。何况我的月收入丰厚又稳定,就算再来几次金融危机也不会面临无薪的烦恼,所以自从我出门以来就碰到了许多的意外。我的白马总是能差一点踢到人,我牵着马走路时总能接到突然倒下来的人,我在洗澡时总有不小心闯入然后尖叫的人。当然,这些全部都是女人。我觉得我要安全地保住自己贞操地等到碰到我喜欢的人的那天的旅程变得充满了危险,所以我只好改道往人烟稀少的森林走去。虽然等到了森林我才想起来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我还怎么找人的问题来。于是我把白马栓在树上,自己坐在树桩上抬头看密集的树叶缝隙里露出的那点蓝色和漏下的那些光线发呆,我想,索性就赐我一个好姑娘吧,她不需要拥有公主的身份,公主除了坐在那里等人服饰和冲人发脾气外什么都干不了,那我还不如买个漂亮的娃娃回家,起码还不会惹我生气;她也不需要拥有绝色的容颜,绝色自古是个麻烦,你看看我一路走来有多危险就知道了;她更不需要有万贯家财,皇族老实说并不是最富有的,要是娶了个商界富翁的女儿回来我的地位就不保了;她只需要有善良的性格,干净的眼神,爽朗的笑容,是的,我没有的东西,我希望她有。
我想说,王子终究是王子,他的祈祷看来还是排在众人前面被神首先解决的,我承认我还是用自己的身份拉了关系走了后门插了个队,抢了踏上神的宫殿的那班火车票,但我并不知道原来祈祷这种事也是要靠身份地位的,所以说我并不是诚心要以权谋私,这就解释了当有个人掉到我面前的地上的时候我并没有反映过来这是我祈祷的结果。唉,这事,虽说我是个王子,但我也就那么一说而已,怎么神也懂得拍马屁让皇族们继续要求人们信奉他们而不是信奉别的教派去啊?不过,当王子还真是好处多多。
“TMD,谁把老子摔下来的,想死啊!”不明物体骂着粗俗的语言从地上爬了起来,我皱着眉依旧坐在树桩上看着他。
“这什么鬼地方?咦?这还有个小帅哥呐?啧,这衣服,啊,你们社团在外拍吗?不过你这是cos谁啊?大剑?那剧好啊,整个儿一□□还禁得那么严肃,没穿内裤还非要在外卖套个裙子似的。”
他摸摸我身上的衣服,又转身去摸我的马。
“嗨,你们社团还挺有钱啊,连马都租来了,不过你们牵着他在街上走没被交警拦吗?”
我依旧没回答,但我看出来了,对于他来说我的服装起是奇怪的但是有理由,对于我来说他的服装也是奇怪的,只是没理由……
“你为什么会从上面掉下来?”我想我得先搞清楚这个。
“啊?哦对哦,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是在学校楼顶阻止女生自杀啊?碍…对了,好像是结果她不小心推了我一下我就掉下去了,但是为什么会掉在森林里?”
我下意识地跟着他抬头看了看天,除了树叶还是树叶……
“啊!难道是我掉下去结果他们以为我死了又怕追究责任就去了学校后山把我扔下去毁尸灭迹了?哇,好刺激的经历!我漩涡鸣人果然是要做大事的人,这样都可以不死!话说回来学校后山下面原来有森林啊?这么说的话你应该是我们学校的社团的吧?喂,小子,你几年几班的?长这么帅没道理没听女生提起过,所以报上你的名来!”
我已经黑线地不能再黑线了,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牵过我的白马打算继续向前走。
“喂,你哪个班的,怎么这么不礼貌,看到学长也不知道问好,虽然现在的小孩普遍不问好。”
这人真不是一般的啰嗦,我看着挡在我面前的人,犹豫着是否应该直接跨上马然后让马从他身上踏过去。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比你小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这么搭腔了。我想大概是因为我太久没有听到别人在我面前这么啰嗦又太久没有与人交流导致我这方面的控制力下降了吧。我停顿了一下,做出了这个结论,决定之后要再训练一下。
“你这么细皮嫩肉地当然是比我小了。”他的手轻佻地摸着我的脸颊,我嫌恶地帅开唰地抽出剑对准他。
“让开。”
“喂,脾气那么大干嘛?还说你不是比我小,多幼稚啊还拿剑跟我比划,这剑做得还挺像。”他说完就伸手去摸剑,我一挥想把剑移开不让他碰,王子的剑没有足够资格的人是不能碰的,要么是值得尊敬的对手,要么就是此生愿意为之死去的爱人。然而面前这个奇怪的家伙竟然对我的剑如此执着,丝毫没有畏惧地一把握住我的剑来控制住它,然后我就看见殷红的血液沿着剑尖流淌到剑柄然后滴落。我拿剑的手有一丝的颤抖,我并不想伤害他,我的哥哥做了很多的孽,所以我曾决定绝不要变成他那样。他马上松开了手大声叫了起来,听那声音一点都不会觉得他真有那么痛。
“天,你带的居然是真剑,还是开封的,我的妈呀,你们就没有被警察拦吗?疼死我了,你个白痴不会早点说啊,我一辈子都没流过这么多血。”
“主动握住它的你才是白痴。”我冷冷地回答,恼怒于要不要擦干净剑身。他并不是我的敌人,可是我的剑却被他碰了,不仅如此他的血还沿着凹槽流过我的整个剑身,就好像与心爱之人互相许下誓约的那个步骤一样,我忽然想起来眼前这个家伙的奇异来历以及他掉下之前我在祈祷的事。我人生中第一次踉跄了。
莫非难道也许大概可能他就是我的新娘!诸神,你们确定你们是希望皇族让子民继续信奉你们?
我开始后悔于祈祷的时候没有附加诸如身上有胎记这样的标志好让我确认。但这小子出现的时间太巧合了。于是我努力回想我祈祷时都要了哪些条件,要善良,他很善良,为了救别人而掉下去,长得不好看……我真不明白为什么神要把这条当作独立的条件,我明明说的是可以不好看,给我来一个好看的我也不会拒绝呀!真是不会做生意,丝毫不懂用户的真正需求,他也没有万贯家财,从别的世界到这里的,不用说,自然是身无分文,我不仅可以维护我的夫权甚至可以直接上什至雇主或者饲养者的地位,这点看着很爽,毕竟在这个国度,再穷的人也是有身份和法律保障的,尽管大部分时候这两者的享有自由度得看富人的心情好坏与否,但总之对于这个人而言,他是没身份没地位没钱的主,没有人做靠山就只有被当作异类处刑了,求同存异向来是说出来漂亮做起来难的。也就是说,这将是完全属于我的存在,只有我知道他,他也只能靠我在这里生存下去。这个认知让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做主宰者的感觉是那么地良好,我开始有些能体会父王当年进行那疯狂的吞并战争的心情了。剩下的就是他是否有明朗的笑容了。我想,我得找什么事逗他笑,我托着下巴回想我怎么逗我曾经养得那只黑猫笑的,印象中能让它心情好的是我蹲下来用食指挠它的下巴,尽管我的表情依旧是下垂眼思考着为什么这样做它就会心情好。于是我很自然地伸手过去,挠了挠他的下巴,我似乎能看见他额边流下好大的一滴汗,然后用和我的小猫那满足的神情完全不同的气恼拍开了我的手。
“你干什么,比对老子动手动脚,老子比你大,比你大!”
“我比你高,所以我比你大。”我们的年龄其实不法比,身高总能比了吧?
“你!这不能成为我被调戏的理由!”
“可你刚刚也摸我的脸了,你觉得下巴重要还是脸重要?”
他被我问住了,转过脸想了想似乎觉得是脸比较重要。
“小子,不准有下次!”他说完,转身走了,我牵着我的白马跟上去,不要怀疑,并不是跟踪,我只是在观察而已。
“你跟着我干嘛?”转了很久之后他终于沮丧地坐到地上看着这时已经坐在马背上的我。
“我没有跟着你。”
“没跟着我的人会像我这样四处乱撞吗?”
“……”好吧,我不需要向他解释陪着他走与跟着他走是有区别的,“你想要去哪?我带你去。”我指了指我的马。
“你不用跟你社团的人汇合么?”
“我想告诉你,这里恐怕不是你的世界。因为这座森林外面并没有山,也没有学校,我们这里的人也没有你这样的穿着。”
他瞪大了眼,随即狂笑了起来,我额头青筋不自觉地突起,哪里是明朗的笑脸了?分明是白痴的笑脸!
“你这编得也太扯了吧?”他捂住肚子笑着问,我甩过马鞭将他卷到我的后面一夹马身就朝来时路飞奔了回去,我需要带他回有人的地方让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果然,他从一开始骑马的兴奋欢呼到了此时的默然不语。
“太扯了,这太扯了,我竟然穿越了,难道说我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
“你要想的不是过去的事,而是你在这里要怎么生存?”我带他来到了奴隶市场,让他看那些没有身份的异乡人来到这个世界却没有遇到好的人的下场,他扑过去推开了正在鞭打一个卖不出去的老年人的奴隶主,瞪圆了眼睛质问:
“你们这里怎么可以这样!”
“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规则,不是我更不是你可以改变的。哪怕他是错误的,只要有大部分人在执行就是正确的,我相信你的世界也是如此。”
他沉默了一下,不死心地问没有别的方法吗?
我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心想,这个白痴实在太好骗了。
“有,如果有地位崇高的一个异乡人的话,人们对于他们的看法就会改变,他们的地位也会跟着提升。”
“那要怎么才能做一个地位崇高的异乡人?”他急切地握住我的手,我发现他的手比我的小了一点,于是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掌心很温暖,就像他此刻脸上的焦急一般让人觉得温暖。
“两种方式,第一,成为皇族的眷侣,这个方法可以立即见效,在最短的速度内阻止更多的死亡;第二,自己从最底层做起慢慢爬上官僚阶级,但由于身份问题,大概到死也不一定能成功,除非你是天才。”
他想也不想的回答:“那就第一种!可是人家看得上我吗?”他显得忐忑,又有点期待,我忘了提醒他,这个国家的皇族只有两名王子没有任何公主。
“我想国王的第二个孩子会愿意为了改变异乡人的生活处境而与你联姻的。”
“啊,这个公主真是好心!那么快带我去见她吧!”
我看到他的脸上展现出来愉悦的笑容,眼睛里满是对明日的期待,没有阴霾,仿佛失败这个词并不存在。所以我就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看他惊愕地回答:
“天,你笑起来真好看,要真是我们学校的,保准迷死一堆花痴女孩!哈,幸好你不是,没人跟我抢女生缘……”他说着说着大概是想到了他再也回不去,又耷拉行下了脑袋,像我的那只猫冲我撒娇被我一脚踹开时的样子一样。
“跟我回家吧,这里你都陌生,我来照顾你,我保证我不跟你抢女生缘。”因为你不会有女生缘的。
就这样,阔别了我的城堡半个月后,我带着除我之外的另一个人类进了城堡,举国震惊,父王母后连忙赶来看他们的儿媳,连我那讨人厌的哥哥也从其他国家赶来,闲闲地对我说:“佐助,原来你不是性无能啊。”这个人果然是最适合被追杀的,怪不得要逃到国外去。
三日之后,我们举行了盛大的典礼,鸣人相信着他穿的那漂亮的礼服只是出于这里奇怪的制度,直到我跪下亲吻他的手背,他才恍然大悟想要抛开,我拽住他的手,缓缓站起,贴到他的耳边说:“那些异乡人。”然后在他怔愣的时候搂住他的腰际抓住他的右手十指交扣吻上他的唇,再转头冲人民们微笑挥手。多么完美的亲吻,从群众的欢呼声中就可以知道我们有多相配,尽管从手上的腰来看旁边那个还在石化状态。不过生米煮成熟饭,从此以后不管他跑到哪里都会有人乖乖地把他送到我的城堡,然后传送着第二王妃是怎样的淘气,而他的丈夫我又是怎样的包容,从来不发火。我是没什么火好发的,只是会有事要做而已。
“死人脸!起床了!把你的猪手猪脚从我身上挪开,重死了!”耳边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我睁开眼,微笑着掰过他的脸亲了一下,然后躺回去。原来是梦啊,怪不得这个童话里充满了现实意味。
“混蛋!做做做就知道做,在学校里跟我抢女人缘,在家里跟我抢睡眠时间,做不死你!疼死老子了!”我无奈地起身将他翻转给他做按摩。一边盯着他的背,一边想,果然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对于这家伙正常的追求渠道都没有用啊,就是要靠骗和戏弄才行,唉……不是我不想温柔有礼地送花送礼送婚戒碍…
“我倒了八辈子霉摊上你这样的侄子,哎呦,你要干什么?喂!你小心未老先不举!”
“反正是周末,怕什么,既然你愿意叫,就□□好了。”
我是不发火啊,就是会有事要做而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