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曲Online》絃外之音

40、加速惡化

　　「阿，時間不早了，我要下線做飯了！」維吉爾突然插進不相干的話，並帶著歉意說，「抱歉啊！晚一點我在上。」之後，維吉爾就化成一道白光，下線了。

　　時間？我看了下系統時間，完蛋了！快五點了，我也要下線了，不然醫生生氣起來，有種莫名的恐懼感。

　　於是我轉頭摸著小暗的頭說，「小暗，你要乖乖的在這裡照顧好他喔！我明天，不，也許等一下，我就會上線了！」

　　「小翼翼。」小暗突然抓著我的腰，「你要離開我歐？」它那大大的眼睛，看著我，喳了幾下，看似無辜的看著我。

　　「呃……也不是離開拉」要怎麼解釋勒，我抓了抓我的臉龐，硬掰出理由來，「只是先到別的地方去處理一些事～會回來的，不會丟下你的。」

　　是阿，不會丟下你，這是我決定的事情，在我還活著的時候，不會丟下你，就算你只是個ＡＩ系統，只是一堆數據製造出來的東西，我也會陪著你，直到你厭倦、直到我生命消逝，我都會一直陪著你阿，傻瓜。

　　「不會，我一定不會丟下你！我可以跟你發誓。」我蹲了下來，看著他的臉，抱住小暗，在他的耳邊輕聲的說，「因為，你是我的……」倒影，所以我不想你體驗我之前所體驗到的那些不快樂。

　　「什麼？」小暗沒聽清楚的問了我，我沒回答他，只有笑著看著它，後來我就從遊戲登出了。

　　我從遊戲蛋出來後，一陣暈眩後，突然的，病又發作了，呼吸也因此急促，四隻腳也突然的無力，就這樣跌了下去，全身軟掉，沒有力氣，胸口好悶，心臟劇烈的在跳痛的，呼吸，呼吸快喘不過氣來了。

　　第一次，那麼嚴重，也是第一次覺得，死亡，離我那麼近，就在我身手可及的範圍，我倒在地上，縮成了一個球團，是因為這樣多少可以減輕疼痛，因為這樣多少可以獲得一些安全感，誰叫，我是沒有人要的惡魔，只能自己這樣的……
　　「小翼，小翼你怎麼了？」東西掉落的聲音，一個著急的聲音，還有跑步的聲音，「你醒醒啊！不要嚇我阿！」

　　「好痛……好痛。」我抓著胸口，心臟的部分，說是抓，其實只是摸而已，因為現在的我，沒有力氣，力氣彷彿消散掉了。

　　「哪裡？」秦倚文醫生摸著我的胸口，像是要替我分擔那些疼痛，「你撐著點，我馬上送你到醫院！」

　　接著，我就陷入黑暗之中。

　　夢，我在做一個夢，

　　有著無邊無際的天空，蔚藍的天空，多變的天空，憂愁的天空，有著生命的天空，我就在那樣的天空之中，飛翔著，翱翔在天際，

　　不存在於這個世界，觀看於這個世界，就好像，我已經不存在了，已經從原本的世界，抹滅掉了，可是我，卻沒有悲傷的感覺，為什麼？

　　嗶－嗶－嗶－

　　消毒水的味道，藥物的味道，機器的聲音，看來我撿回一命了。

　　我睜開眼睛來，先是刺眼的光，慢慢的，變得柔和，看到我醒來的秦倚文醫生，激動的問我說，「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試著動了自己的身體，發現，「沒有力氣。」

　　是的，沒有力氣，現在要把手臂抬起來，都很困難了，為什麼呢？因為我濫用能力，所以病情加重了？看著醫生的臉色，似乎不怎麼好。

　　「你真的不要動手術嗎？就算失敗了，你也不會死啊！」秦倚文醫生又在一次的問我這個問題，這次比上一次激動，為什麼呢？因為死亡提前了？

　　我的答案一樣，就算問我一千次、一萬次，我的答案都是，「不要，這樣就好了，如果世界真的打算讓我這個惡魔消失，那就消失吧。」

　　「為什麼？」醫生激動的把放在手上的板子丟到地上，大部的跨過來，並且把他的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問，「我沒有你不行……」

　　聽到這樣的告白，在旁邊的護士先是愣了一下，再來是失望的表情，不忍心看到她這樣，於是我跟醫生說，「世界上還有各式各樣的人，你怎麼不試著去跟他們交往看看？就像是，你身後的那位漂亮的大姐姐。」

　　頓時，那位護士的臉整個爆紅，秦倚文醫生看了她幾秒後，後來又轉來看著我說，「不要，我只要你，其他人都不要！」它很堅決的說，「拜託你～就算是我求你，為了我，你去動手術吧！」

　　我又看向了那名護士，她的表情隨著醫生的拒絕，原本那脹紅害羞的臉，變成了原本那白皙的臉，不，應該是蒼白的臉，臉上還有著尷尬的表情，哀～看來我害了她。

　　「對了，現在是什麼時候？」我岔開了原本的話題，因為感覺上我睡上了一段時間，聽了醫生的回答，我真的嚇了一跳。

　　「你已經睡了一天半了，現在也已經中午了！」醫生的手放開了我的肩膀，並回到剛剛的話題，「你真的不打算動手術嗎？就當作是為了我，也不行嗎？」

　　我沒回答醫生的問題，又拋出了一個不相干的話，「醫生，你可以幫我買神曲的遊戲目鏡嗎？我想我現在也暫時無法出院了吧！」

　　「你……」

　　「拜託拉～」因為雙手沒有力氣，我就做出有歉意的表情，還說，「錢我會給你的，不然一直在醫院很無聊耶！」

　　「我不需要你的錢！」秦倚文醫生說的很果斷，並激動的跟我，「還有，你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嗎？」

　　現在的情況，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我自己的身體耶，我知道，現在死亡離我越來越近了，因為，病情加速惡化了，可是，小暗，我答應過她，在生命消逝之前，我要陪著它。

　　「我知道……」我笑著跟醫生說，「拜託你了～我知道醫生對我最好了！」

　　「噢！」秦倚文醫生扶著頭，有點傷腦筋的說，「我真的無法拒絕你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