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被怀疑 ...
-
这番话里透露出的信息有点大，直播间短暂的停滞后开始疯狂刷问号。
【什么凶手？】
【不是，苏年居然是苏青亲弟弟！？】
【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这个选秀节目居然出了凶案！】
【宋鹤为什么会知道凶手是谁？！】
【会不会是宋鹤在博眼球故意的？】
【镜头里其他选手都在往后看，我看不像假的。】
【所以……一个出了凶案的节目还能再办下去吗？】
直播间乱成一团，现场更是混乱。
导演在听见宋鹤那句响彻整个演播厅的声音直接眼前一黑，如果不是旁边的警察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铁定一头栽地上。
他做着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都是大导演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结果睁眼看见助理拿着平板着急忙慌的朝自己跑过来，“导演怎么办！宋鹤刚刚那句话被录屏传到网上了！”
导演再度闭眼，心说还不如让他晕过去。
他颤颤巍巍接过平板，看着营销号一个接一个的发布录屏，再看向快步走过来的始作俑者，抖着手指过去。
“你…宋鹤，你是专门来克我的吧！”
宋鹤扭头，茫然的很，不解的皱了皱眉，“导演，我有事情和警察说，有事我们待会儿再聊。”
导演：“……”
导演的身体摇摇欲坠，刚要把人赶走，另一边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那位警察就打断他。
“导演，我想听听这位……”
宋鹤循声望过去，对上对方如利剑一般在自己身上探寻的眼神，面不改色的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宋鹤，是……节目的选手。”贴在裤边的手微微动了下，刻在骨子里基因让他差点把上辈子的身份说出来。
许是注意到他话音中微妙的停顿，那位警察的视线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你好，我是秦华，市刑侦支队队长。”
“你要跟我们说什么？”
宋鹤无视导演警告的视线，对上秦华眼里的警惕，镇定开口。
“我想先问问警察同志，是87号自己亲口承认的他是凶手吗？”
秦华点头，导演在旁边赶忙解释。
宋鹤这才通过导演的话了解到，早上之所以没看见那五人，是被节目组叫走问话了。当时警察就在监控器前看着。问到87号的时候，对方眼神闪躲，没问几下就崩溃的哭着承认是自己给苏青下的毒。
导演说的足够详细，警察没再说话。但宋鹤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他对上警察的视线，语气无比肯定。
“87号在说谎，凶手不可能是他。”
尽管87号在苏青中毒后的反应过大，但就凭借他在苏年行李箱轮子下面找到的□□，这件事就绝对不可能是87号做的。
他朝被警察抓着的人看过去。
对方正在偷偷看人，是满脸委屈惶恐的苏年。
宋鹤刚刚那番话没压着声音，全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同队的其他人正在安慰苏年，时不时看向他的眼神也带着谴责。
“87号，你真的是凶手吗？”宋鹤忽然开口把87吓了一跳，连忙收回看苏年的视线，然后小心翼翼撇着他，两只手不安的搓着。
87号还没说话，同队的其他人就看不惯纷纷发言。
“宋鹤你不要太过分！我们苏年也没招你吧，你怎么就盯着他不放了？”
“就是，你知道你刚刚那话是污蔑吗？我们能告你的！”
苏年也委屈屈的，“宋鹤，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宋鹤：……
宋鹤打了个冷战，莫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对上苏年委屈的眼神，总觉得对方好像无形中被自己欺负了，但明明他也就只说了一句话。
顿了顿，宋鹤还是选择和警察同志直接对话。
“秦队长，87号是不是凶手先暂且不提，但苏年绝对不清白。”
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他话不停，“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无凭无据肯定没人信，所以麻烦秦队长安排人去苏年的宿舍，仔细搜一下苏年的行李箱，尤其是四个轮子。”
眼看着秦华眼里看戏的趣味变成凝重，他笑笑，“既然是中毒，那肯定是谁带了毒品，谁的嫌疑最大不是。”
原本还想给苏年说话的几个队友被这话打了个措不及防。
苏年更是在瞬间就白了脸。
秦华沉默着冲后台入口摆了摆手，宋鹤眼尖的看见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快速闪过。
现场一片沉默，导演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一拍大腿不管了。
大概一分钟后，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该不会真是苏年下的毒吧？你们看他那样子，脸煞白。”
“也不能这么说，万一只是单纯的被吓到呢。”
“我觉得没跑了，警察都在这儿呢，宋鹤总不可能骗警察，对警察谎报案情可是要进去的？”
“不是，你们都不震惊的吗！就我国这个禁毒力度，苏年是哪里来的毒品！”
被这一句提醒，大家终于想起苏青的中毒原因：毒品过量导致的休克。
“嘶。”有人倒抽口冷气，“那苏年该不会是吸，吸……毒吧。”
说是小声议论，可声音说着说着就大了，最后那句可以说现场大半的人都听见了，包括苏年。
宋鹤冷眼看着，大概是焦虑又或者是别的，苏年开始无意识的用指甲抠身上裸露的皮肤，用的力度很大，每抠一次都能看见一道红痕。他的呼吸也开始加快，嘴唇动了几下又紧闭着，像是想要打哈欠。
“秦队长，我建议现在把人带走，苏年毒瘾要犯了。”
现场又是一静，苏年身边刚刚还在替他说话的队友飞快往旁边退了好几步，其余人看他的眼神更是饱含震惊。
许是被这么多人看着不自在，苏年甚至开始痉挛。
秦华当机立断叫了警察进来，“把人带去车上！”
三个警察飞快从后台进来将人带走。
事情进展到这一幕，大家对87号是凶手的念头也开始摇摆，尤其是导演，眉头皱了几皱，点起一根烟抽了一半实在没忍住，又问87号，“凶手到底是不是你？”
87号低着头，脸上血色尽失一声没吭。
很快，前去苏青宿舍的警察快步赶了回来，手里拎着一个透明的物证袋，里面装着四五袋小小的装着白色粉末的袋子。
宋鹤只看了一眼就厌恶的别开视线。
通常情况下，警察不能对案件有超过的同情、厌恶、愤怒等情绪，因为情绪太超过容易让人判断失误，但警察不能失误，所以他极少对一些罪犯表露出明显的情绪。
但关于毒品的是例外，自己吸毒还想把其他人推下水的更令人厌恶。
“宋鹤。”
再次对上秦华带着探究的眼神，宋鹤不闪不躲。
“秦队长？”
“我需要你一起回警局配合问话，你现在是否方便？”
宋鹤想也不想的点头，点完才想到自己好像在参加节目来着，忙看向导演。
导演一脸的生无可恋，见状只无力的摆摆手，“去吧，我也去。”
因为这个插曲，苏年的那些队友也要被带回去问话。
虽然一百多个人，平时也经常有很多选手完全没有入镜的可能，但像宋鹤、苏年苏青这些人都还算有热度，多少会给点镜头。
尤其是宋鹤，因为个人技能秀里别出心裁的“变魔术”以及那张好看的脸格外有话题度，算的上镜头比较多的选手。
忽然间这几个人都不再出现不说，直播里的选手还时不时往一个方向看。
一开始还试图用“演戏”“节目组的小节目”等借口安抚直播间观众情绪的节目组工作人员，在有人指出节目组场地外有好几辆警车后彻底摆烂。
算了，反正那么卖力又没有奖金，还是交给导演和制片人发愁吧。
随着苏年宋鹤等人被带上警车，“首档直播选秀节目爆出凶案，凶手被当场指认”的话题就小范围的火了起来。
一开始还有人以为宋鹤是那个所谓凶手，评论区都充斥着：
“长这么帅干什么不好非要犯罪！”
“呸，花瓶没实力就只会给别人下毒，垃圾！”
“在道德和颜控中疯狂摇摆。”
等有人指出指认凶手的录屏主角就是宋鹤后，评论区风向大变。
“哦莫哦莫，人帅心善！98号选手是吧，这就去投票！”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帅哥看着就一股正义的样子。”
……
网上纷纷扰扰，却打扰不到当事人。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宋鹤坐进警车的时候才发现左边就是那位秦队长，右边则是另一个年轻警察，两人一左一右将他卡在了中间，副驾驶空着，导演和那八十几号都不在这辆车里。
宋鹤沉默一阵，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被警察给怀疑上了。
想到自己刚刚那些操作，宋鹤有些失笑。
也是，换做是他遇到一个能一眼看出吸毒者犯毒瘾的普通人，他也会怀疑。
毕竟大部分普通人连毒品都没见过，又怎么会知道犯毒瘾是什么样，能一眼认出更是少之又少。
要么是警察，要么就是“同行”。
正想着，右边的年轻警察就笑着开了口，“宋小哥，我听说昨天是你先看出苏年是毒品过量导致休克的？”说完啧啧两声。
“我们凌晨的时候去看了苏年，医生都说了，但凡人去晚点就得完蛋。多亏你及时指出。”
宋鹤笑笑，扫了眼警察胸口开着的执法记录仪。
“平时喜欢看相关的电视剧罢了，所以有些了解。”
“看电视剧啊，那挺好。我也喜欢看刑侦禁毒的电视剧，宋小哥有推荐吗？”
【宿主，原主曾有当警察的梦，孤儿院里有很多相关书籍。】
消失快一天的系统忽然上线，宋鹤心头一跳，面上不动声色的吐出几个经典刑侦剧。
“那你今天一眼看出苏年犯毒瘾也是看电视学的？”
“那倒不是。”宋鹤依旧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警察，所以看过很多相关专业的书。”
左边的秦华也笑，拿出根烟，“介意吗？”
宋鹤摇头。
“那怎么没当警察呢？”
刚问完就反应过来，“对，你才十八岁。那高考了吗？没高考的话可以去报警校，四年后来当我同事。”秦华按下车窗，点起烟抽了口。
【原身高三，去年孤儿院的奶奶查出冠心病后休学打工。当初会被现在这个公司忽悠签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原身实在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凑齐奶奶的手术费以及后期维护费用。】系统继续给出关键信息。
“就是当警察累的很，你得考虑清楚了。”秦华随手抽出一张传单抖了下烟灰，语气和态度都像是朋友间的聊天。
宋鹤瞥见他眼底的乌青，车上三个警察，有一个算一个的疲惫。
心思翻转，他摇摇头，“没高考，去年休学了。”顿了顿，似乎有些自嘲的笑起来，“理想是理想，现实是现实。毕竟现实没有办法凑齐我要给奶奶治病的费用。”
秦华似乎有些诧异，继而安慰了两句不再开口。
但宋鹤瞥见了他给年轻警察使的眼色。
片刻后，年轻警察拿出手机似乎在发消息。
宋鹤低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心想目前这一关应该过了。
只要警方去调查就会发现他之前确实想要当警察，孤儿院的奶奶也确实生病了。
——
警车一路疾驰，早上八点，正值早高峰。堵堵停停，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开了半个小时。
下车的时候他发现苏年并不在其中，刚扫了两圈，秦华就走过来，“毒瘾犯的有些厉害，我让人先带进去了。”
宋鹤礼貌的道了声谢。
进门前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回过身却又什么都没看到。
秦华注意到他的动作也跟着看过去。
不同于宋鹤，他倒是在对面巷子里看见了两个拿着摄像机鬼鬼祟祟的人。
想到这些人的身份他心里有了数，让人先把几个分别带进办公室等着，然后往二楼去。
刚上去就看见有人在楼梯口蹲着，见他来了快步过来。
“秦队查到了，能对得上。”
说着递过来一个手机，上面是其他同事传过来的字面信息。
如果宋鹤在这儿就能认出来，这个就是方才坐他右边的年轻警察。秦华点开手机划开的第一张照片赫然是原身在孤儿院时拍摄的集体照。
一切都和宋鹤所说的对得上，手机里甚至还有宋鹤□□空间里许久前想要报考警校的发言截图，据孤儿院辖区的同事所说，宋鹤还未搬走的宿舍里也确实存放了大量和警察、刑侦等相关的知识书。
看了许久，秦华将手机还回去。
年轻警察也跟着看了看，有些纠结，“那……秦队，我们还要盯他吗？”
秦华沉默了几秒摇头，“先等等问话记录吧。”
——
配合问话，警察并没有把他带去审讯室，而是带进了会议室，刚坐下系统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叮，系统显示，原身的资料在半个小时前被频繁查询。】
宋鹤并不意外，坐下后老老实实配合询问。
问话也很常规，无非就是身份、和苏年等人的关系，以及为什么会知道苏年的行李箱轮子上方有毒品。
对此，宋鹤早就做好准备。
“是节目开始之前我在大门口见过苏年，当时他的行李箱从楼梯上摔下去过。当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的拉杆被摔坏了，但他第一时间去看的却是轮子。”
询问的警察将这番话打在对话框里。
对话框上方的备注是：秦队长。
“就只有这个吗？万一对方只是单纯的心疼行李箱呢？”
“昂，那不是。”
“主要是当时我看见行李箱跌落的楼梯上有白色的粉末，不过我当时并不确定那是行李箱里漏出来的，所以没放在心上，直到昨天。”
他像是陷入回忆，“昨天他在台上跳舞的时候因为动作大，露出了腿上和胳膊上的皮肤，我看见了几个针眼。”
“本来这些都不足以我确定对方携带了毒品，直到他今天在现场犯毒瘾。”
众所周知，毒品只要上瘾就非常难戒，要确保自己不会在节目中被别人发现，苏年就只能随身携带毒品好解瘾。
问话警察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看见对话框里没再有消息进来，他笑着点头，“谢谢配合，问话结束了，你可以先在外面等一会儿，我们确定没有问题就可以自行离去。”
宋鹤起身离开。
出门的时候，系统又疯狂戳他。
【你不是没有之前的记忆吗，你啥时候看见苏年跳舞了？】
宋鹤找到等候椅坐下，导演已经在那儿坐着了，正打电话呢，见宋鹤过来，瞪了他一眼。
【我胡诌的，不然你想让我把爬墙夜探的事说了？】
系统又不吭声了。
直到两分钟后传来提示音。
【叮，节目组大门处的监控被查询。】
系统发出侥幸的吸气声。
【还好我前面让你看了监控，不然铁定完蛋。】
关于苏年身上的针孔印迹宋鹤肯定不能明说，所以早在路上系统就给宋鹤发了一段视频。
他回答警察的话除了白色粉末那点都能完全对上，而昨天进门是上午，搞卫生的阿姨都不知道拖过几遍地了，肯定不会有残留的粉末。
没法实地调查，视频就是唯一一个可以确定他那番话真实性的证据。
果然，五分钟后，有警察来告诉他可以走了。
导演还在打电话，从偶尔传来几个脏字的话音来看，应该和他今天干的事有关，宋鹤缓慢站起来，没敢发出一点声音小心翼翼的挪到了门外，然后加快脚步。
只是刚走出警局大门，他就被外头围着的人吓了一跳。
他记得来的时候没这么多人才是。
而且那些人手里要么拿着相机，要么举着手机对准他这边，怎么看都不是路过。
沉默两秒，他从口袋里掏出离开前柏恒塞给他的鸭舌帽带上，然后从侧边下去。
好在那些人只是拍照并没有要凑上来的意思，这让宋鹤松了口气。
刚走到路边要打车，从斜对面跑过来一个人，两人都没注意对方，直接撞在了一起。
鸭舌帽被撞掉，耳边传来有些熟悉的道歉声。
“不好意思，没受伤吧。”
这个声音熟悉中又有些陌生，宋鹤下意识看过去，熟悉的面孔让他呆愣当场。
对上视线，那人瞳孔似乎缩了下，但很快就转身离开。
宋鹤忙喊了一声“哥”要去追，冰冷的机械音却又再次响起。
【系统公告：解除宋洛杀人凶手身份，将收获七天生命值。】
【系统公告：投毒案凶手已归案，三天生命值已发放至宿主账户，剩余生命值为130个小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被怀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