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池鱼思故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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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熙熙给她换的裙子实在太短，沈池鱼也不是没穿过这么短的裙子，只是第一次在学校里穿实在觉得不舒服。
临上场之前柳熙熙还在一旁帮她打气，催促她快些上去。
“熙熙，你真打算这么放过她了？”不明所以的女生跑到柳熙熙旁边问道，只是去了一趟办公室，柳熙熙前后的转变未免太大了。
柳熙熙扬起下巴，看到沈池鱼走到台上才冷笑开口：“等着看好戏吧。”
在教导主任做完冗长的思想教育之后，沈池鱼才低着头走到中央，看着台下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面孔，她想起来上一次站在这里发言还是她获得歌唱全省比赛第一时。
那时候所有人真诚而热烈地鼓掌为她祝贺。
对了，顾渊还请她吃了麦当劳。
现在不一样了，她慢慢展开那张稿纸，对着话筒，用她还没完全恢复好的嗓子面无表情地念着不知道从哪里搜来的一篇检讨，全然没发觉台下的议论与异样的目光。
“顾哥，这沈池鱼搞什么，在学校穿这么短的裙子，该不会改变策略打算色.诱了吧？”
其他人听见他这么说下流地笑起来，说起来沈池鱼虽然惹人厌烦，但是皮相肯定没的说，尤其是她又细又白的腿，在阳光下通透的仿佛白玉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顾渊盯着她那双腿忍不住皱眉，她说的那些话他根本没心思去听，反倒是身边这些人的调侃听得格外真切。
还没等他搭腔，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来。
“我靠！掉了！顾哥她……顾哥！”
小胖正瞪大眼睛指着台上，转眼站在身前的人就绕过身前的人冲了上去。
“全都把手机给我放下！都不许拍照！”
教导主任及时反应过来已是一身冷汗，看着台下不停闪烁的闪光灯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下身裙掉下来的那一刻沈池鱼的脑袋是白的，尖叫声，拍照声在她耳朵里不断放大，人群中她看见柳熙熙笑得明媚张狂，她蹲下来死死拽着裙子不知所措。
有人骂她是故意的，骂她婊，骂她卖，她好像变得迟缓了，站不起来，全身虚脱，脚下发软。
就在她感觉天崩地裂时，一件衣服盖到她头上，她掀开衣服，抬头，是顾渊。
他背着日光而来，刺眼的光影被他遮挡住，可她抬头依旧看不清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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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刚开学新生篮球赛，顾渊成功进入高一组成为队长，高二和高三组扬言要给他们些厉害瞧瞧，于是顾渊更加卖力地训练。
“池鱼，你每天都在这里等着，快晒死啦！”
柳熙熙抬手遮着太阳，顺着沈池鱼的眼神看到操场上格外出众的少年，少年穿着蓝色的篮球服，头上戴着发带，黑棕色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鹰隼般的眼睛微微上扬，在操场上敏捷地穿梭，三分进篮后随意地撩起衣服擦擦汗就引起身旁女生激动地议论声。
“他就是顾渊！”
“不仅长得帅，还是年级第一！好羡慕！”
“天啊！我最喜欢单手投篮的男生了，刚刚他真的是帅晕了！”
沈池鱼环着手臂，昂着头听着身旁的议论，她往前迈了一步，嘴角愉悦地勾起：“顾——渊——！”
听到甜甜的声音，顾渊把手中要扣篮的球丢到地上，转头就看见沈池鱼站在不远处，普通的红色校服穿在她身上却一点也不突兀。
沈池鱼很白，白的在光下仿佛发光，脸很小，桃花眼总是雾蒙蒙的，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干净感，可是顾渊知道，她不是弱不禁风的小白花，沈池鱼聪明有野心，是他见过最不一般的女孩。
他跑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了初二之后原本和他差不多高的沈池鱼就不怎么长了，现在他已经比她高出整整一头，低头看着她，没了投篮时的雷厉风行，语气软下来：“现在这么热，你怎么来了？”
“我们家池鱼可是为了看你天天来！喂，顾渊，你不能会因为天天沉迷于打球没看到吧？”柳熙熙上前插到他们二人中间，抬起头眨着扑闪的眼睛故意说道。
“你每天都在这里？”顾渊一愣，然后有些苦恼无措地扣着衣服，“对不起，我没有看到。”
沈池鱼绕开柳熙熙走到顾渊身边熟稔地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甜甜一笑，把背到身后的另一只手伸出来，粉色水瓶躺在手中，她歪歪头调皮说道：“没关系，看到你好好练习我就放心啦，这个是给你今天投篮的奖励，你快尝尝！”
“这个是什么？”顾渊接过来，打开盖子闻了闻，甜甜的果香。
“我在家里自己学的草莓汁，你尝尝好不好喝？”她起的好早，从早市买了最新鲜的草莓给他做的，加了好多冰块，等到现在刚刚好，不那么凉又不会温。
在她期待的眼神下，顾渊尝了一口，酸酸甜甜还有点冰冰的，新鲜的草莓果肉打的并不是很碎，在口中很是香甜。
“是不是很好喝？我厉不厉害顾渊？”
少年被她逗笑了，低声笑了起来，然后弯下腰和她平视，轻轻揉着她的脑袋柔声说道：“好喝，那我们家池鱼想要什么奖励呢？”
“麦当劳！顾渊我想要吃麦当劳新品！”一想到在电视上看到的画面沈池鱼都忍不住咽口水。
“好，今晚放学就带你去吃。”
顾渊直起身来，刚好挡住照向她的日光，少年眉目清晰，她抬头甚至连他每根睫毛都能看清。
那个时候，顾渊是她的顾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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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起来！”顾渊面色难看得紧，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沈池鱼机械地把衣服护在身下，站起身来，使劲缩在顾渊身前，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更衣室里的。
眼神逐渐聚焦起来，她鼻子一酸，“顾渊……”
“沈池鱼！”顾渊一拳锤到她头旁边的柜子上，声响之大让她以为他会杀了她，他另一只手揪起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你他妈贱不贱，用这种手段想勾引谁？以为这样那些男生就会保护你了吗，我告诉你沈池鱼，你越是这样他们越会轻视你，你能不能别那么恶心！”
沈池鱼踮着脚，被他拽的站不住，连眼泪都停下来，她呆滞地看着顾渊：“你说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把她用力地甩开，后背撞到柜子上她却感觉不到疼痛，面色比刚刚更加苍白，抖着唇沈池鱼听不清自己的声音：“顾渊，不是我，这个裙子是……”
“池鱼！池鱼你怎么样！”柳熙熙从门外飞快跑进来，喘着粗气一脸担忧，看见她的那一刻眼泪都要掉下来，“都怪我给你准备了这么短的裙子，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顾渊都是我的错，你别怪她怪我好了！”
“本来就是你！那个裙子……”那个裙子明明是她要自己穿，可是柳熙熙非要闯进来给她穿，还说这个裙子系扣的方式不一样，让她不要随便碰，明明就是她动了手脚。
“好了。”顾渊直接打断她，退后一步拉开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沈池鱼，裙子穿在你身上难道会是别人给你脱下来的吗？”
他满是不信任的眼神远比台下那些眼神更加恶毒，沈池鱼停下辩解，她突然觉得很可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顾渊，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我的吗？”
告诉她，那都是为了羞辱她，故意气她。
告诉她，这些话都不是真心的。
告诉她，他会相信她。
顾渊站在对面，消瘦的下巴棱角分明，避开她的眼神将头转到一旁，窗外鸟鸣嘶叫，飞起的瞬间惊落一树的枯叶，反着光线照进他的眼中。
“是。”
他说的很轻，可这个字对沈池鱼来说却很重，重的她几乎喘不上气。
跟着顾渊一起出来，柳熙熙还保持着委屈的模样，“都是我不好，害得池鱼……”
“柳熙熙。”顾渊站定，深吸一口气，凉气让他清醒了许多，没了沈池鱼他一直不清醒的神志也冷静了不少，看着她沉声说道，“别有下次。”
柳熙熙愣在原地，直到顾渊彻底走远她才慢慢把手攥紧，指甲钳进肉她咬着牙心中除了不甘还是不甘，“沈、池、鱼！”
“顾哥！顾哥出大事了！”小胖和其他人兜兜转转好久才看到顾渊，举着手机赶紧跑过来。
“出什么事了。”他还没从沈池鱼出来时那个眼神中缓过来，头疼得厉害。
小胖根本来不及解释，把手机递到他手上来回翻着：“顾哥你快看，不知道谁把沈池鱼今天在台上的样子发到这上面，现在这里面的人正在竞价！”
“艹！不知道哪个狗b这么坏，把她放在这上面。”齐峰也忍不住骂道，他们虽然都讨厌沈池鱼可也是有底线的，怎么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小胖他们说的网站是学校这条街对面一家无良酒吧，里面老板在灰色地带安置了一个网站，许多有钱人都会办理注册svip就可以进入那个网站，网站里大部分都是没什么钱的女生妹，通过非法手段陪酒而获得不菲的收入。
顾渊的手停在网站最上面排名第一个的界面上，拍照的人很巧妙刚好拍到裙子滑落第一幕时沈池鱼懵怔的表情，可在这个网站里，这个表情却很是勾人。
只是上传了半个小时不到，价格已经竞争到五万一晚，热度直接与第二名形成断层，底下的污言秽语数不清。
“我靠！顾哥！你快看校园吧的帖子！”
顾渊抢过手机，校园吧一直被顶到热帖的高楼贴正在议论的正是此事，刚被学校管理员删掉立刻又会建起一层高楼。
“这咋办，现在全校人都知道了，到底是谁做的啊！”
“还管是谁做的？还不如想想沈池鱼该怎么办。”
他们正从这里吵着，一转眼就看见顾渊拿着把手机扔进他们手里，朝着更衣室跑去。
拨通电话——
“喂，叔叔，我同意你的安排，现在把我的银行卡解开。”顾渊一边跑一边对着电话那边说道。
电话那便的男人只是停顿一瞬，本来想问问是什么让他发生转变，可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他又咽回去生怕他后悔，直接一口答应下。
顾渊跑到更衣室门口弯着腰大口喘气，里面沈池鱼刚换下原来的脏衣服，还没有打开手机，正可怜兮兮地蹲在地上身子一抖一抖的，两只眼睛又红又肿，手里攥着他的衣服好像恨极了踩在脚下剁了两脚，最后还是忍不住捡起来抱在怀中。
顾渊静静看着，想要打开门的手又缩回去，他跑过来想要干什么，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一看到沈池鱼有危险他就控制不住想要第一时间跑到她身边，挡在她身前，和她说：
“没关系，有我在。”
他打开手机，在竞价的界面毫不犹豫输入“100000”。
选择银行卡时，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选择了那张由沈池鱼起名的“池鱼卡”，沈池鱼说，这张卡要顾渊好好攒钱，是她的口粮费，顾渊要请她吃一辈子的麦当劳。
第一名的界面在他支付成功的下一秒被撤了下去。
他请不了沈池鱼吃一辈子的麦当劳了。
也没机会告诉她，那张卡是他给她攒的彩礼和嫁妆。
从初一开始每个假期他都想办法去打工，一个月两千的生活费他只花两百，过年时所有能留下来的压岁钱，学校给的奖学金，大小竞赛获得奖金……
沈池鱼常常吐槽：“顾渊，你们家这么有钱，你怎么穿的这么俗气，还没有我穿的好，而且还这么抠门。”
“放心，再抠门也会请你吃麦当劳的。”
顾渊把自己那份推到她面前，心想着一定要让她吃的饱饱，不然以后她可不容易娶回家。
作者有话说第3章 池鱼思故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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