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了我哥的对象》叩叩鱼

9、第九章

　　谢悠南褪去长裤，刚解开领子第三个扣子，像是有脚步声，偏头一看，寇淮峄站在门口。谢悠南手上动作稍顿，随即问道：“来找你哥？”

　　寇淮峄先是震惊，而后直直地盯着谢悠南，恍然间感觉喉咙有点发紧，喉结上下轻颤，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谢悠南：“怎么了？”

　　寇淮峄收回视线，目光上下游走，声音低沉，应了声：“嗯，”转身至客厅的沙发坐下，脑子不停回放刚才那一幕——湿透白衬衣映出谢悠南匀称的身材轮廓，双腿修长笔直，几缕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额角。古代美人出浴是不是就当如此？

　　寇淮峄心脏与脉搏跳动的频率明显比平时快很多，身体突然燥热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去厨房打开冰箱，拿出瓶矿泉水，狂喝几大口。

　　“你哥不在，他出门了，可能今晚不回来，”换了衣服的谢悠南站在厨房门外。

　　寇淮峄僵在原地，手里还拿着半瓶冰水，好半天才发出“啊？哦……”两个字。

　　谢悠南从资料袋里取出文件，走进书房，盖了章发完传真才回到客厅。

　　外面风雨飘摇，即便有雨伞，出去也会变成落汤鸡，太晚了不好叫车，谢悠南只好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邮件。

　　寇淮峄冷静后从厨房出来，偷偷打量着谢悠南一举一动，暖灯下的谢悠南显得温柔祥和，与沉静认真的神情有些格格不入。

　　客厅的落地窗没关，谢悠南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胃开始隐隐作痛，飞机餐他没吃，只喝了杯牛奶，打开手机某团外卖，附近的商家都休息了。

　　寇淮峄骤然想起，为什么谢悠南出现在这？出差回来住他哥家，还换了衣服，难道跟他哥同居了？霎时脑子嗡嗡响。

　　铃铃——江暮青的电话打断了寇淮峄思绪，寇淮峄按了接听键。

　　“儿子，你哥在家吗？”

　　“没在，”寇淮峄心里加了句，他对象在，两人还同居了，你死心吧！

　　“他刚刚给我电话，说出城了，雷雨交加，你也别回来了，”他出门时江暮青倒不担心，这会反而担心起来了，“我担心你会被雷劈，今晚在你哥那住一晚！”

　　谢悠南听到了江暮青的声音，“外面雨大，你别回去了。”

　　寇淮峄“嗯”了一声，靠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游戏，脑子里还萦绕着一个问题——同居。两人不是才交往一个月吗？怎么能同居？为什么不能同居，人家是恋人同居怎么了？谈恋爱同居很正常，他室友天天想跟女友同居。对啊，同居就同居，关他什么事？关他什么事…...

　　寇淮峄越想越焦躁，刚还被游戏同伴骂不给力，眼下像打了鸡血似的，疯狂按着手机在虚拟世界里乱杀，没多久，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瘪了。关闭游戏，手机扔沙发上，盯着灰色的地板一言不发。

　　谢悠南没注意到寇淮峄的情绪变化，他胃越来越疼，这次出差时间不长，他没带药。过了十几分钟，开始冒冷汗，实在顶不住，才起来去厨房看看，冰箱除了水，还是水，灶台用具齐全，一尘不染。挺好的，起码寇淮安家里还有这些摆设，他家连摆设都没有。

　　寇淮峄听到冰箱的关闭声音，谢悠南跟着也出来了，手上空空的，脸色苍白，似乎还有些痛苦，关心问道：“怎么了？”

　　谢悠南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现在连话都不想说，脊背冷汗直冒，拐进了客卧，躺在床上，想着忍会就好了。似乎并不像往常一样，忍忍就过去了，谢悠南呼吸越来越重，发出痛苦的低吟。

　　发呆的寇淮峄听见客卧传来声音，走进一看，谢悠南蜷缩着身体，头部深深地抵入枕头。

　　寇淮峄手贴着谢悠南额头，好凉，不是发烧，轻轻地摇了一下谢悠南喊道：“谢悠南？谢悠南……”

　　谢悠南眉心深锁，脸色惨白，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听到有人在叫他，紧抿的嘴唇蠕动了两下，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只剩隐忍的呻|吟声。

　　寇淮峄迅速抱起谢悠南，出门按了电梯焦急地等待，小声叫了几次，谢悠南都没回应，低头看着谢悠南额间浸出细汗，面色痛苦，像极了受伤的小动物。

　　电梯门一开，寇淮峄大步跨入，到达地下车库停车处，将人放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绕道至驾驶位，搜索最近的医院，猛踩油门出车库。

　　夜幕大雨笼罩，视线极差，寇淮峄踩着最高的限速，狂飙几公里路，到达医院，找了个

　　靠近门诊的车位，顾不得打伞，下车抱起人冲进医院，一路叫喊：“医生，医生……”

　　值班医生护士听到声音急忙出来，医生看了寇淮峄怀里的人，问：“怎么了？”

　　“不知道，”寇淮峄又急又慌，“你快给看看。”

　　“这边，”医生引导他到急诊室，指着床位，“放这儿。”

　　护士拉上帘子，“家属先去挂个号，挂完号在外面等着。”

　　寇淮峄站在走廊，抹了一把脸，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或许两者皆有。来回走动，在门口向里探了探。

　　没多久，护士拿着单子出来看到他，“医生看着呢，你先去挂号。”寇淮峄刚想问话，护士走远了。

　　寇淮峄没挂过号，小时候生病，爸妈会带去医院，或家庭医生直接上门，长大了几乎没怎么生过病，感冒发烧熬两天好了。幸好他懂得上网搜索，于是根据网上的指引和医院的指示牌，完成了挂号。

　　寇淮峄挂完号回来不久，医生也出来了，立即上前抓着医生问：“医生，他没事吧？”

　　“暂时没事，急性胃炎，已经给他输液，你先去缴费，再去买点流食，等他醒来吃点东西再吃药。”医生对年轻人健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年纪轻，也要爱惜身体才行。”

　　医生走后，寇淮峄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谢悠南，全然没有白天精明能干的模样，呼吸很浅，细细的眼睫微微抖动。寇淮峄抽出桌上的纸巾，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水，拨开他额间的几缕头发，指尖触碰到脸颊，微凉。

　　寇淮峄按医生的话缴费拿药，在附近买了一碗粥，回来时谢悠南已经醒了，呆呆地坐在床边。

　　“怎么起来了？” 寇淮峄看到人坐着，立刻急了。

　　谢悠南抬起灰白的脸，勉强挤出笑容，声音有些嘶哑：“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不麻烦，”寇淮峄不喜欢谢悠南总是对他客客气气，像是不想让人靠近似的，不是距离的靠近，而是情感的隔阂感，闷声道：“再躺会。”

　　谢悠南摇头，“我没事。”

　　“那吃点东西，”寇淮峄打开保温盒，一股鱼腥味扑鼻而来，谢悠南胃部开始泛酸。寇淮峄放在床边桌面上，“老板说不烫，可以直接喝。”

　　谢悠南强忍着不适，挖了起一小勺，放进嘴里，艰难地咽下去，第二口下去时胃里翻滚，一下子把刚吃进去的呕出来，还呛到了，咳咳……

　　寇淮峄急忙抽出纸巾，试图帮他擦，被谢悠南阻止，“我自己来，”接过纸巾自己擦，边道歉，“抱歉，我暂时吃不下。”

　　这时，护士过来拔针头，看到这一幕，好心提醒：“鱼腥味太重，他胃浅，受不了这味儿。”

　　大晚上附近肯定没什么好吃的，好的鱼粥哪会那么快熬好，估计是白天剩下的，老板加热一下，寇淮峄不了解，做了冤大头。

　　寇淮峄懊恼，这个时间点能去哪儿买，外面下着大雨。谢悠南安慰道：“我现在不饿，我们先回去吧。”

　　护士提醒了几句，两人道过谢，走到门口。寇淮峄冲进大雨，“你等会，我先拿伞，”从后备箱拿出雨伞，他妈临时塞进去的，总算有用。

　　谢悠南望着雨夜里高大身影，心里略带歉意，似乎越是不想麻烦，反而给别人增乱，想着日后还是要更注意些。

　　“走吧，”寇淮峄倾斜着伞，站在谢悠南旁边，边走着边提醒，“小心点，前面低洼有水。”

　　路上，寇淮峄开车的同时，总瞟向谢悠南。

　　谢悠南眉目柔和，安抚笑道：“我没事，专心开车。”

　　两人回到公寓，看着谢悠南进了门，寇淮峄才说：“我出去买点吃的，你等会。”

　　“太晚了，”谢悠南拉着他手臂，“雨太大，别去了，我也没什么胃口，休息会就好了，”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寇淮峄只好跟着进屋，他注意到桌上的保温瓶，想起里面还有炖汤，打开瞅了瞅，闻一闻，不腥，不知道能不能吃？

　　谢悠南在收拾桌面的文件资料。

　　寇淮峄端着汤，来到谢悠南面前，伸出手里的保温瓶，闷闷道：“你看这个可以吃吗？”

　　温热浓郁的鲜汤味，谢悠南好像感觉到一丝饥饿感，望着寇淮峄期盼的眼神，忽然有了食欲，说道：“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那肯定了，是他们家阿姨花了一个下午，放足料，小火慢炖的，寇淮峄不知道过程而已。

　　“我去拿碗，”寇淮峄放下保温瓶，跑去厨房，从消毒柜取出碗和瓷勺，倒出满满一碗，端给谢悠南。

　　香味更浓了，谢悠南真实感受到肚子是饿了，捧着碗，低头认真吃。寇淮峄就这么盯着他吃，之前所有的不快，烦躁都烟消云散了。

　　谢悠南细嚼慢咽，一大碗汤带料，吃到底，胃部顿时暖暖的，苍白的面色恢复些许血气。

　　“还有，”寇淮峄端起保温瓶，打算给谢悠南再倒点。

　　谢悠南开玩笑，“吃不下了，再吃又要吐了，”又郑重地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