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了我哥的对象》叩叩鱼

51、第五十一章

　　次日上班，寇淮峄才有时间听录音和看U盘的内容，U盘里有他在酒店拍摄谢悠南跟韩露的录像，除了跟谢悠南有关部分，部分是王海跟钱叶奇的合作谈话，主要是先创接下品牌方的广告，钱叶奇优先找王海，王海拿广告去卖给那些想要出镜的明星，从中获取利益。

　　尚时摄影拍片的事，钱叶奇的参与度从对话上看仅限于出了主意，钱他没要，都给了韩露。寇淮峄做了备份又将谢悠南那部分删掉，其他的寄给了派出所。

　　寇淮峄让人通知法务、人事、财务、公关等部门的负责人到他办公室，一顿旁敲侧击，明里暗里让他们找出先创的纰漏，往死里捶的那种，故意像是说漏嘴一样点出钱叶奇的名字。又单独点名策划部负责人，策划总监以为犯了错，战战兢兢地坐着等候宣判似的，谁知，寇淮峄只是让他想办法截获先创的广告业务，转给毛豆那边。

　　寇淮峄以“每天必须跟我汇报进度”为结束语，让这些精英们离开了，几人出了办公室后窃窃私语，好奇先创怎么得罪二少爷了？财务总监快速回到办公室，悄悄给老婆打电话，告诉她让准备去先创上班的小舅子别去了，再找新的工作。

　　有人看不惯寇淮峄的行为找到寇爸，寇爸坦言，只要他不犯法，爱怎么折腾是他的事，这么点小事能把寇氏搞垮的话，那也算是他的能耐，也反映出你们的无能给怼了回去。

　　寇淮峄去寇爸办公室，看到元老级的员工灰溜溜地出来，还礼貌地问候了一声，进去后一屁股坐在他爸对面，“爸，有事跟你商量。”

　　“说吧，”寇爸眼都不抬，审批着文件。

　　“新城那边的地，你打算怎么用？建住房、商业楼？”寇淮峄知道他爸在新城买了地皮。

　　“你有什么想法？”

　　寇淮峄跟谢悠南住一起，时常听到谢悠南与寇淮安开会的内容，萌生了一些想法：“咱们宁城经济是不错，但不能一直靠着传统的产业，要不你去牵个头，跟程衍老爸商量商量，新城那边直接打造成为科技城区，汇聚未来的科技巨头。”目前宁城的科技企业分布相对比较零散，且据他所知，新城离主城区远，那边荒凉没人，因此政府在政策上优惠还不少，寇淮安就享受到了。

　　寇爸停下手中的笔，抬眼看着他，“然后呢？”

　　“产业转型啊，传统的保留着，我哥不是在那边搞工业科技吗，他弄科技园，咱们搞个更大的——科技城，资源整合是必然的趋势，未来肯定是赢在科技，科技也会带动其他产业，这些都是联动性的。”寇淮峄谄媚地看着寇爸，“你有这个实力，干嘛不去做？”

　　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寇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不是砸十几亿的事情，不如这样，你回去做一份可行性的分析报告，我再考虑考虑。”打发了寇淮峄，寇爸立即叫来公司二把手，复述了寇淮峄说的关键点，吩咐他也去做一份规划报告。

　　寇淮峄自知以他现在的能力和经验报告是肯定做不出来的，话都说出了口，怎么也得去完成，给谢悠南打了电话。谢悠南讶异于他的想法，给了他一些方向性的建议，先收集资料，晚上回去再一起讨论。

　　下午，寇淮峄接到一通陌生人的电话，传来他讨厌的声音，“为什么针对我？”

　　“是你啊，真是稀奇，居然会给我打电话，”寇淮峄故作惊讶，明知故问：“我怎么针对你了？”看来公司的人办事效率还挺高。

　　“因为谢悠南？”钱叶奇他没想到谢悠南身边的跟屁虫竟是寇家的小儿子。

　　“猜对了，”寇淮峄轻快的声音转瞬变得阴森森的，“奖励才刚开始呢！你好好等着。”钱叶奇既先创的高层，也是先创的股东，如果不是有针对性的打击他，一般人还真不是他对手。

　　钱叶奇：“你就不担心你们的关系影响到家族声誉？”

　　寇淮峄哈哈大笑：“我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我跟谢悠南的关系，不过我跟他的床照你就不能拍了，如果你想要，或许我可以考虑给你。”被寇淮峄恶心后的钱叶奇挂了电话。

　　两天后，寇淮峄又接到了陌生人电话，这次是女声，“是不是我说出真相，你就能让我的美容店开业？”

　　“我会考虑，”寇淮峄跟韩露约了个地点。

　　再见韩露，素面朝天，不像前些天精致妆容，韩露一见寇淮峄，眼神有些慌乱：“我跟你说我知道的，你让他们撤掉对美容店的处罚。”这些天一连串的处罚接踵而来，产品抽样不合格，虚假广告宣传，消防整改不过关，钱叶奇自顾不暇，她求助无门想起了举报者。

　　寇淮峄抱臂冷漠地看着她：“你且说说看。”

　　韩露喝了半杯水，娓娓道来，“我比谢悠南早一年进入先创，当时钱叶奇很照顾新人的我，多次为我解围，我很感动，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有一天他跟我说，担心谢悠南会取代他，求我帮他，还答应了会跟我结婚。”

　　韩露将他们聚餐灌酒，酒店拍摄，让同事在公司散播谣言等全部交代清楚，瞅了眼寇淮峄，不安地说：“担心谢悠南继续纠缠，钱叶奇让我自导自演一出自杀的戏码，彻底断了谢悠南对拍摄的调查，事实证明是有用的，谢悠南后来再也没有来找过我。本来我以为一切都顺利结束了，直到我去钱叶奇家，碰到了他们。”

　　那天，韩露开心地提着刚做的点心上门想给钱叶奇一个惊喜，偷偷开门后，忽然听到两人的对话。

　　“奇哥，你让我离职，再这样下去，只会变得更糟，我在先创已没有任何意义了。”谢悠南那天看见浴缸里的韩露，内心过于震撼，脑袋变得刷白。他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当晚发了高烧，浑浑噩噩，梦见韩露躺在一缸红色的血水里。几天后病好了回去上班，好像无论他如何集中精神还是会错漏百出，流言蜚语也不绝于耳，他坚持不住了。

　　钱叶奇握住谢悠南双手，盯着谢悠南瘦削的脸颊，满脸的担忧：“小南，你一走了之，他们只会认为都是你做的，听我的，再等等。”

　　谢悠南绝望地摇头，“等不了了，”他不仅严重失眠，甚至耳边有时会响起谢望飞的吼叫，小狗的吠叫声，脑子不由自主地会冒出一片片的红色液体。对公司来说，他也没什么价值了，他不懂为何钱叶奇硬要他留下，三番五次地不让他走。

　　“小南，你离职了没收入怎么办，你妈妈不是住疗养院吗？”钱叶奇记得谢悠南找过疗养院的资料，他问过。

　　“我会再找工作，”谢悠南只想快点逃离现在的一切，所有的压得他透不过气，每晚噩梦缠身，他快崩溃了。

　　钱叶奇以谢悠南的工作失误带来的高额赔偿，以及答应谢悠南帮他查找真相为由阻止他离职，谢悠南经不住钱叶奇的劝说，失望地走了。

　　韩露转身去楼梯口躲开了谢悠南，瞧见人走了，进去问钱叶奇，“你不是怕他取代你吗？为什么不让他离职还要找出真相？”

　　钱叶奇以公司利益等各种理由安抚韩露，出于女人的直觉，韩露觉得钱叶奇对谢悠南似乎不一般，于是她经常突袭到访钱叶奇家，碰巧又撞见二人。

　　“小南，我答应让你离职，但是你状态不好，你这样我很担心。”钱叶奇怜惜温柔声音是她从来没听过的。

　　谢悠南颓败的脸终于稍微恢复了点精神气，“谢谢奇哥，我明天去办理离职手续。”

　　钱叶奇趁机吐露自己的心声，“要不你搬到我这儿住？让我照顾你，你一个人我实在放心不下，工作再慢慢找。”谢悠南现在只想逃离，胡乱地回应表示“会考虑。”

　　钱叶奇又说了很多关怀备至的话，门外的韩露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劲，钱叶奇会哄她，一对比起来，感觉是不一样的，好像她才是多余的那个。

　　等谢悠南一走，她又是一顿质问，问钱叶奇为什么那么关心谢悠南，什么时候跟她结婚，没想到刚下一层的谢悠南转回来拿落在钱叶奇家的手机，两人的争吵落入耳中，霎时理出了头绪。

　　谢悠南像只浑身炸毛的猫，冲上去用尽全力狠狠地挥出一拳，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原来是你。”难怪公司的流言具有导向性和针对性，是钱叶奇一直在把控着。

　　韩露惊叫一声，钱叶奇踉跄险些摔倒，抹了一下嘴角，靠近谢悠南试图解释：“小南，你听我说。”

　　谢悠南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栗，胸腔起伏不稳，退避怒视着钱叶奇：“枉我这么信任你。”上一刻对钱叶奇充满了感激，后一秒给他当头一棒。盯着韩露白净的手腕，顿感自己愚蠢可笑至极，被人陷害还误认为对方是好人，以为伤害别人的生命，原来都是假的。

　　错乱的记忆一幕幕涌入脑子，一动不动的小狗，谢望飞绝望的脸，红色的水，鄙视的神情，照片，浴缸里的女人，莫晓的谩骂——太杂太乱，他的头好痛，谢悠南想清空那些画面，白皙的脸涨得通红，瘦削颈脖血管暴突，似乎他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钱叶奇再次靠近他，“别碰我，”谢悠南大吼，压抑在心口的情绪爆发出来，目光瞪着两人，这一刻他真想让眼前的人消失，可怕的念头一旦产生，开始不受控制的放大，谢悠南抄起手机疾步离开。

　　“小南，”钱叶奇不想功亏一篑，他差点就成功了，顾不了那么多追了出去，“我这么做是希望你留在我身边，我之前说喜欢你是真的。”

　　韩露目光含泪，抬头望着寇淮峄，剖开自己的内心：“以前甘愿傻傻的相信他，七年多的时间我彻底明白，他从头到尾都没爱过我，只是利用欺骗了我，现在也想通过了，我不想去坐牢，王海给的那些钱，我不知道是拍片来的，钱叶奇告诉我这是他投资的利润。”

　　寇淮峄冷冷地看着这个女人，一言不发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韩露叫住寇淮峄，“谢悠南好像伤害过自己，因为我的缘故，”谢悠南走后，她跟钱叶奇大闹，钱叶奇怪她误事无意中透露出来的。

　　寇淮峄脚步一顿，猝然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