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了我哥的对象》叩叩鱼

48、第四十八章

　　寇淮峄稍微拉点距离，瞅着谢悠南问，“怎么，你嫌弃我？我可告诉你，嫌弃也没用，一经销售概不退货。”趴在地上的寇肉蹭地起来，对着他汪汪，寇淮峄感觉白养了寇肉，“你闭嘴，没你的事儿。”

　　“连寇肉都嫌弃你了，”江暮青笑嘻嘻地，“儿子，要不你去漂白吧！”

　　“吃完饭再去，少爷，”兰姐在饭厅已经摆好饭菜。

　　“不去，”寇淮峄凑近谢悠南，在其耳边悄声问：“你不会真嫌我黑吧？”

　　谢悠南看着寇淮峄认真的表情，轻笑问道：“你不是说不黑吗？”

　　“本来就不黑。”

　　“嗯，不黑，是健康肤色，”谢悠南拍拍寇淮峄的手臂，“去吃饭，别让伯父伯母等。”

　　吃完饭后，室外温度低，寇淮峄带着谢悠南去冬叔的花房散步，寇肉每次回来都要去祸害的地方，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透明玻璃房，室内保持恒温，有座小假山和喷水池，错落有致的各类花草，一片绿意盎然，春暖花开的景象。

　　冬叔这会儿没在，去午休了，寇肉轻车熟路在里面撒欢，这里嗅一嗅，那儿碰一碰，伸出前爪子，逗弄含羞草。

　　寇淮峄带着谢悠南走了一圈，来到一处挂满藤蔓的休息处，一屁股坐在舒适的布艺沙发上，一手揽过谢悠南让他坐在腿上，箍紧谢悠南的腰，在他身上又蹭又嗅的。

　　谢悠南穿着毛衣，没挠到他痒痒处，并没扒拉开他，笑问，“你是寇肉吗？”

　　寇淮峄没回答，不一会儿，幽闷的声音传出：“谢悠南，钱叶奇为什么要陷害你？是不是因为真的喜欢你？”

　　突然说到钱叶奇，谢悠南略顿了顿，否认道：“不是，他嫉妒心重自私又善于伪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我也一样。”

　　“我感觉他对你念念不忘，”寇淮峄抬起头，神色如常：“你当年为什么离开先创？”

　　谢悠南对上寇淮峄明亮的眸子，少顷，缓缓道：“我那时候才毕业没多久，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社会经验有限很多事都不懂，后来才知道是他污蔑我的，认清了他的为人就离开了。他对我，更多是当初的不甘心吧，毕竟我没有他想象中过得那么不好。”

　　寇淮峄追问：“是什么不好的事？”

　　谢悠南移开目光，盯着空气中某处看，半晌后才轻声说：“说我抄袭他的方案，偷偷更改协议内容后推卸给我，诸如此类的吧。”

　　“还有吗？”

　　谢悠南思忖了一瞬，摇头。

　　寇淮峄勾住谢悠南的脖子往下压，抬起头亲吻谢悠南，吻着吻着惩罚性地用力咬了一下谢悠南的下唇。谢悠南冷不防地往后缩，被寇淮峄按住，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寇肉对着二人汪汪叫，寇淮峄放开谢悠南，冲着寇肉：“行啦，没欺负他。”

　　谢悠南挣脱寇淮峄站了起来，跟寇肉招招手，“走吧，去赏花。”寇肉屁颠屁颠地跟着谢悠南，寇淮峄也忙跟上。

　　从寇家出来回去路上，谢悠南在离家不远的花店，订了一束桔梗，寇淮峄好奇：“你要送给谁？”

　　“我妈，明天去看看她，”谢悠南在寇家花房，看到了红色的桔梗，他记得小时候谢望飞无论多狼狈落魄，也不忘给莫晓送桔梗。父亲死后，谢悠南有次看到莫晓在花店外盯着摆在门口的桔梗花。后来母亲节，别的小朋友都给妈妈送礼物，他从平时节省下来的吃饭钱买了几朵，莫晓发了脾气责怪他乱花钱，却也没有将花扔掉。

　　寇淮峄一听，脱口而出：“我也去。”

　　“嗯，”谢悠南跟花店员工说了明天过来拿的时间，出花店回到车上，等了一会，还没见寇淮峄出来，刚想下车，驾驶位的车门被打开了，一阵花香扑鼻而来。寇淮峄手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还提着个袋子，将花递过去，“送你的。”

　　谢悠南微愣，寇淮峄直接塞到谢悠南怀里，略显赧然：“在一起那么久，我都没送过你礼物，店员说送喜欢的人就这种，”上了车，将袋子往后放。寇肉爪子扒开袋子，被寇淮峄警告：“坐好，弄破了我揍你。”刚在店里买花，店员问他家里有花瓶吗？他又买了个花瓶。

　　寇肉怂拉着耳朵，趴在后座椅上眨巴着大眼睛，委屈地望着谢悠南。谢悠南伸出手，寇肉嗖地蹦跶起来，前腿放在扶手箱上，呼哧呼哧地，谢悠南摸摸它的脑袋，“真乖。”

　　车内充斥着玫瑰花香，谢悠南垂眸望着怀中火红的花，心底蓦然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感，以前也有人拿花跟他表白过，当时没什么感觉，原来也能有不一样的感受。

　　“怎么了，”寇淮峄瞟了眼谢悠南，“不喜欢？”

　　谢悠南轻轻摇头，“不是，花很好看的。”

　　“还要不要买其他东西给岳母？”寇淮峄没见过家长的经验，不免得有些紧张，“你应该早点跟我说，顺便问问江暮青女士，算了，我一会再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不必买什么，去陪陪她就好。”

　　寇淮峄的紧张延续到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担心影响谢悠南，忍着不发出动静。谢悠南还是从他的呼吸感受到了，“睡不着吗？”

　　寇淮峄侧身用手枕着头，睁开眼看谢悠南侧脸：“吵到你了？”

　　“没有，”谢悠南最近睡眠不好，经常很晚才睡着。

　　静默一会儿，寇淮峄试探性地开口：“能跟我说说岳父岳母吗？”每次谢悠南从疗养院或老家回来，好像状态都不是很好。

　　谢悠南也翻了侧身，对视片刻后，声音很轻，“我爸在我小时候过世了，对他我没有太多的印象。”对谢望飞的印象是拿刀子对着他的那次，还有除夕夜，年初一醒来最深刻的是他胸腔没有起伏的样子和莫晓旁边的一盆血水，实在不是什么好的记忆。接着说道：“我妈一个人养大我的，小时候比较苦，她脾气不是很好，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谢悠南如同轻描淡写一般，寇淮峄却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感觉他的成长过程一定吃了很多苦，不由得心疼，挪近谢悠南抱着他，“不怕，我皮糙肉厚，随意打骂！”亲了亲他额头，“睡吧！”

　　谢悠南做了一夜的梦，谢望飞没了呼吸的模样，女人躺在浴缸惨白的脸，周围红色的水一直向他蔓延，似乎要把他淹没，其中还混夹小狗凄惨的叫声。脑子像是发了高烧，处于浑浑噩噩不清醒的状态，倏而睁眼，窗外已是佛晓时分，他轻呼一口气，抬眸静静地盯着寇淮峄。

　　寇淮峄闭着眼，“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很帅？”

　　谢悠南一愕：“醒了？”

　　“嗯，”寇淮峄紧紧抱着他，昨晚他没怎么睡着，谢悠南好像睡得也不安稳，“还早，再睡会。”

　　谢悠南贴着寇淮峄结实的胸膛，听着心脏起伏有节奏跳动的声，缓缓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寇淮峄已做好早餐，洗漱吃过早餐，两人去花店拿花，再驱车前往疗养院。下车时，寇淮峄从后备箱拿出几个礼盒，谢悠南问他什么时候买的？他说早上问了江暮青，江暮青让他至少买点水果，不能两手空空。

　　二人来到三楼，谢悠南敲了门推开进去，莫晓站在窗口前，这次没有背对着他，而是看着门口。谢悠南叫了“妈”，跟莫晓介绍寇淮峄。

　　对寇淮峄来说，谢悠南愿意带他过来，已经是进一大步，不管是朋友或是男朋友，他现在没那么在意，哈着腰叫，“阿姨好。”

　　莫晓打量着寇淮峄，这么多年来，她儿子从来没带人来过，身边也没见过什么人，良久才小声说了一句，“坐吧！”

　　谢悠南找护士拿了个塑料的瓶子，装水后将花放进去，拿回房里。莫晓目光盯着桔梗花，现实很久没见过桔梗了，像是过了好久好久，可惜不管过了多久，埋在心底的记忆还是无法抹灭，午夜梦回时，枯萎焉了的桔梗花便会出现。

　　寇淮峄顺着莫晓视线看过去，却停留在谢悠南的脸上，谢悠南清丽的五官遗传了他妈妈的，尤其是眼睛，只是谢妈妈的眼神没什么光彩，加上身形瘦削，看起来似乎很疲惫。他拿出礼盒里的水果，“阿姨，您吃水果吗？”

　　莫晓回过头来，微微点头。

　　寇淮峄去洗了水果，谢悠南去护士站借水果刀，回来后拿起桌上已经洗好的水果削皮，手法并不熟练。寇淮峄接过他手里的刀与苹果，“我来吧！”开始熟练的由上到下，流畅地将皮一圈圈削下来，再将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一看就是经常干的人。

　　莫晓审视着寇淮峄，似乎他的外表看起来更像是不会做这些事的人。

　　谢悠南拿起塑料叉子叉了一块给她，“妈，尝尝。”

　　莫晓接过水果，“你不用给我请护工，我能照顾自己，”咬了一小口苹果，细嚼慢咽后说：“前两天崔医生找我谈话，说开别的药给我吃。”

　　“护工让她做完这个月，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谢悠南此前已收到医院的电话通知，具体他还得找医生再详细了解，柔声道：“那就听医生的，等会我去找他。”

　　莫晓吃完了苹果，自己拿了一颗蓝莓，“你去吧。”

　　谢悠南跟寇淮峄叮嘱两句出去了，去找崔医生，护士说他今天休假，又转身去了梁医生办公室。

　　梁医生跟他说，“崔医生的诊断结果是莫晓患有轻度的抑郁，鉴于她之前的行为，所以会配合一些药物治疗，我们劝过她出院，回家有你照顾也许对她情绪会好些，但她不愿意。”安抚他：“你放心，崔医生也会跟进她的情况，如果她能配合治疗，问题不是很大。”

　　那边谢悠南出去后，寇淮峄安静地坐着，莫晓将水果盘推到他面前，“你也吃点。”寇淮峄给自己叉了一块，莫晓问他：“你跟我儿子很熟？”

　　寇淮峄看了眼莫晓，应了一声“嗯”，然后听到莫晓又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寇淮峄动作顿了一下，刚叉的一块苹果停在半空，犹豫几秒后坦诚道：“我喜欢他。”

　　“你能照顾好他吗？”

　　寇淮峄坚定地点头，“能。”

　　莫晓淡淡地应了，“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