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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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淮峄凌晨搭乘最早一班飞机，到了羊城转车至莞城，莞城属于G省的工业城市，寇淮安参与投资的那家公司位于郊区，他昨晚问了地址。
南方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二十度左右。寇淮峄下飞机后脱掉羽绒服，里面穿了件浅灰色卫衣，搭配深蓝牛仔裤，像个大男孩。他掏出手机给谢悠南发了信息，问他在干嘛？
谢悠南倒是回复得挺快，“开会。”上午半天的总结会，谢悠南主要是记录和分析，再跟寇淮安汇报。他们股东不参与运营，会了解些公司的运营规划。
会议期间休息十分钟，寇淮安的师兄刘皓跟谢悠南说去接待室，有人找他，谢悠南不明，推开门看到寇淮峄，先是一惊，继而问道：“你怎么来了？寇肉呢？”
“放心，我妈照顾，”寇淮峄交代完后又开始胡说八道，说什么快毕业了，过来学习，这万能的理由到哪儿都适用。
寇淮峄缺学习的地方吗？他爸任何一家公司，包括寇淮安的，都是他可以选择的地方。谢悠南也没在意他搪塞的理由，来了就来了，“会议没结束，我晚上还有事儿，你去酒店订个房休息。”
寇淮峄：“晚上还要喝酒？”他已经问了昨天送谢悠南回去酒店的工程师，可惜没问出海边男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晚上是年夜饭，可能会喝点，”年底酒局饭局相对多些，避不了的，他昨天从洗手间出来，迫于寇淮峄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儿，回了寇淮峄电话，也清楚地解释可能是没吃多少东西，喝了几杯酒胃不舒服。
叩叩——
外面有人敲门，谢悠南打开门看到男人面带微笑，“时间快到了，走吧！”
寇淮峄脸都绿了，已经跟到公司来了，啪一声猛地关上门，整个人堵在门后问道：“他怎么在这儿？”
谢悠南还没明白寇淮峄这是怎么回事，寇淮峄咬紧牙关，重复问道：“他怎么在这儿？”
“跟我一样，代表股东来参加会议，”谢悠南眉心微皱，加重语气：“你先让开，会议要开始了。”
谢悠南的工作态度，寇淮峄是听过的，只能往边上挪一步，愤怒的同时也暗自庆幸他过来了，冲着寇淮安层面，他晚上跟着去不难，得把人看牢了。
周卓看到寇淮峄甚是惊讶，碍于他跟谢悠南还不熟，不方便问，明显感觉到小伙子对他充满敌意，像那种对猎物紧抓不放，有着极强的争夺与占有欲的敌意。确实，凭谢悠南的长相，觊觎的人肯定很多。想到这儿，心里还有些激动，他没想到替出国的叔叔过来，两人会再次见面，实属意外之喜，上次海边一别让他颇感遗憾。
昨天谢悠南刚进会议室，他一眼就注意到了。谢悠南没有穿正式的西装外套，修身贴合的蓝衬衣，搭着件薄款白色毛衣马甲，一副金丝框眼镜略显沉稳，偏偏公子不外乎如此。谢悠南开会时很认真，估计没注意到他，后来他去打了招呼介绍自己，两人才算正式认识。晚上股东们吃饭，他找人调了座位，坐在谢悠南身边，还冒昧地接了他的电话。
两人一起进入会议室，谢悠南恢复原来的工作状态。周卓对会议内容不感兴趣，整个会议过程他的关注点都集中在谢悠南身上，偶尔想开个小差，有些话想问谢悠南，可都被谢悠南温柔地阻断了。
好不容易熬到会议结束，周卓刚想找谢悠南搭话。寇淮峄迫不及待进到会议室，众目睽睽之下拿起谢悠南的电脑，拉着人出门。从谢悠南进入会议室开始，他一直守在门口，让人家公司行政小姑娘紧张得不行。寇淮峄将人带回休息室，看到后面没人跟来才放心。
“你这是怎么了？”谢悠南电脑还没来得及关，将电脑拿过来，打开电脑关机，看了看手表时间。
寇淮峄剑眉紧拧，不悦问道：“那人是谁啊？”
“不是跟你说了吗？公司股东派来的代表，”谢悠南也没想到这么巧，居然还会再见，周卓跟他打招呼时，他也挺意外的。
寇淮峄相信谢悠南，认识那么久，谢悠南没说过谎，包括DT同事们对他的评价都是待人真诚，语气稍微恢复正常，“晚上我也去。”
“嗯，”晚会人多，多他一个也不多，谢悠南拿出手机给刘皓发信息，刘皓马上回复他，说已经安排好了。
两人吃了午饭，下午在休息室办公，当然只是谢悠南一人办公，寇淮峄一会发呆，一会又玩手机，打瞌睡。
傍晚，昨天送谢悠南回酒店的工程师来接他们去晚会现场。车上，谢悠南打开话题，交谈中发现，对方也姓谢，目前主要在柬埔寨管理项目。
谢初恒长得眉清目秀，谢悠南问：“谢工是南方人吧？到过北方吗？”
“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谢初恒开着车，“我在北方上的大学，毕业两年多了。”
谢悠南：“哪所学校？”
“T大。”
“名校，”谢悠南赞道，“历史悠久，名人很多，学校环境也很美。”
寇淮峄听着耳熟，好像林博文家就在那城市，林博文曾跟他吹过牛，说他有一哥们，高二时请了一大学生家教，结果考上了T大。他每科都请了好几个家教，怎么没考上？净瞎吹。
他越是听着二人从学校、专业知识、论文、导师再聊到项目管理、生产运营等工作内容，心里越不是滋味。学校不是名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低分滑过上的大学，还经常挂科，回想四年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听听人家的，什么85、11，牛逼轰轰的，大学过得多充实多丰富。他呢？游戏，游戏，还是游戏，跟车上俩人对比，完全不在一个层面，差了不是一截，差的比山上那竹子还高，任他再高怎么也攀不上。
寇淮峄心塞塞，胸口堵得慌，有气也不能撒，好歹人家昨天照顾了谢悠南，客客气气地问：“到了吗？我饿了。”
谢初恒笑道，“快了。”
酒席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临时加人，寇淮峄没法安排在谢悠南那一桌，刘皓安排他跟公司工作人员一起，寇淮峄坐哪儿也无所谓，只要谢悠南在他眼皮子底下。
公司尾牙宴跟他们学校晚会不同的是，舞台下面有吃的，菜很丰富，寇淮峄不看表演，边看谢悠南，边吃饭。
吃饭期间他发现，每过一段时间，晚会都有一个热闹的环节——抽奖。一到抽奖环节，舞台下吵吵囔囔，气氛高涨。
寇淮峄没体验过，谢悠南维持着和煦淡然的笑脸，时而拍拍手，时而跟旁边的人交谈。边上坐着的当然不是周卓，周卓在对面，这男人不厚道，视线总瞟向谢悠南。寇淮峄盯着周卓那赤|裸裸的目光，顿时觉得手里的油焖大虾不香了，扔进碗里，气都气饱了。下一刻又拿起大虾，咔嚓咔嚓地啃着，仿佛这虾是周卓变的，恨不得连头带皮都吃进肚子里消化掉。
“100，100号是谁啊？一等奖，”台上主持人拿着话筒喊，“各位看看手里的抽奖券，是不是100？”入场时，工作人员在门口给每个人分发一张抽奖券。
“是你的，”谢初恒看了一眼桌上的抽奖券，对寇淮峄说，“你的抽奖券是100号，恭喜你，中奖了。”
寇淮峄不知所措，什么意思？中奖？要上舞台领奖？他这辈子还没上过台领奖呢，上台罚站倒不少，谢初恒鼓励他，“上去吧，一等奖呢，多好的运气！”
众人视线刷刷地往他这儿看，寇淮峄猛地将嘴里的虾吞下去，厚脸皮的他有种尴尬的错觉，硬着头皮上了舞台，还好上面有四个人，不是只有他。
舞台下有人窃窃私语，讨论他长得好高好帅，好像不是公司的员工，羡慕他有这么好的运气，一来就拿到大奖。
抽奖的领导给他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寇淮峄低头瞅了一眼，最新款的水果手机，机械地跟大伙拍了照才回到位置上。
这时，又听到台上主持人激动的声音，“为了回报过去一年大家的辛苦付出，我们有位股东拿出十个名额，每个名额一万块，再次抽奖，有请这名股东家属——寇淮峄。”
刹那间，台下掌声雷动，尖叫起哄声一并迸发，大喊给力，纷纷使劲吆喝，晚会进入大高潮。二百多名员工翘首以待，都期盼自己能拿到这份大奖。
“……”寇淮峄彻底懵了，谢初恒用手肘碰了碰他，寇淮峄回过神，望向谢悠南，谢悠南拍着手，目光朝着舞台，示意他上去。
寇淮峄接近22年的人生，上舞台唯一得到的掌声机会竟是抽奖，他腿长，三步作两步到了舞台。礼仪小姐端着抽奖箱，主持人还想点说什么，寇淮峄一点都不墨迹，双手伸进去抓了一把，数了十个递给主持人，多余的丢回去。
主持人反应极快，哈哈大笑：“利索，爽快，不愧是股东家属。”女主持人也丝毫不耽误时间，接连念出10个数字，每念到一个号码，台下一片兴奋尖叫中了，或哀嚎叹息没中。对他们普通员工来说，年会最主要是抽奖，吃饭其次，表演随意，领导演讲靠边站。
寇淮峄也挺高兴的，热闹的氛围感染了他，跟着十人合照完准备回到台下。谁知又被主持人叫住了，“寇先生留步，我们又有股东代表拿出新的名额，就是我们周先生。”他顺着主持人的目光一看，马上不乐意了，自个抽去吧，忙说：“让刚才十名获奖者抽，将好运气传递给其他人。”
主持人觉得有道理，于是留下十名获奖者，让寇淮峄回到位置上休息吃点东西。
周卓继谢悠南后的操作，让其他股东也没脸皮继续干坐着看抽奖，陆陆续续主动掏腰包。最高兴的是莫过于公司员工，大奖一波又一波，恨不得这些股东以后年年来，啊不，天天来。
晚会持续到九点多结束，工程师谢初恒送他们回酒店，下车前，寇淮峄将水果手机递给他，“给你了。”见谢初恒没接，解释道：“我有手机，用不到，”也算是感谢他的关照，把手机放在副驾驶位上。两人跟谢初恒道别回了酒店。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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