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我成了无常》墨舞红纱

31、监控画面

　　知道了虎子已死的事实后再回过头去看整幢筒子楼的话下意识里就会觉得它透着一股子怪异感，偏偏还具体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奇怪。

　　沈蒨看着站在树荫底下不断打量着筒子楼的白思笍想了想问道：“思笍你刚刚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白思笍收回视线见沈蒨一脸笃定的神情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我怀疑筒子楼里的住户其实都和虎子一样。”

　　“这怎么可能……”没等沈蒨说话沈莘就难以置信地开了口：“你说那些人都是死人？”她指着前方晒衣扫地的几人找着证据：“你看他们都有影子不是吗？”

　　确实，不远处几位妇女忙碌的画面充满着生活气息，然而沈莘的话音刚落她就看到了有人端着一盆未洗的衣服去了水井边。

　　大家都认出来了，她是虎子的奶奶。

　　“虎……虎子……”当沈莘看到跟在身后一同出来的虎子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活蹦乱跳的男孩围绕在自己奶奶身边，一会儿给搬凳子；一会儿又帮忙按压着井水入盆，丝毫不见昨晚在大火中奄奄一息的模样。

　　“他也有影子哦！”少年倚在轮椅中提醒着。

　　沈蒨默默将脸色早已吓白的妹妹往跟前揽了揽开口说道：“如果筒子楼里面真的全部已经去世，那么我们又为何能跟他们正常交流？”

　　白思笍把即将要被太阳晒到脚面的少年往树荫里头拉了拉：“或许这里的人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这倒是有这个可能。”沈蒨听完点点头。

　　她记得一些动漫中就常常会有这种设定，毕竟二次元有些灵感就是来源于三次元的。

　　沈莘在这时提出了质疑：“可按照这几天的情况来看貌似这里其它几幢楼的居民也都没有发现异常啊？要是筒子楼真发生了集体死亡的事件怎么着也不可能没有一个人发现不是吗？”

　　带着这样的猜测几人干脆在树荫底下坐了下来进行了各种有可能的推测，最终白思笍借用了沈莘随身带来的眉笔在手心画下了两条线。

　　“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设筒子楼的时间线其实有两条，第一条就是白天与我们正常生活的时间线；另一条则是夜里过了某个时间点后被触发的我们之前称其为时空幻象的时间线。”白思笍一边说；一边分别在两条线上补上简单的标注文字：“但是倘若时空幻象并不是时空幻象而是筒子楼中的已故亡魂设下的局呢？”

　　“局？”沈莘转动着所有的脑细胞尽可能地跟着白思笍的思路去想，结果发现自家姐姐已经和对方商量起了对策。

　　“来到这里后我们一直都像无头苍蝇一样去四处寻找、打探线索……”沈蒨被白思笍的话启发后也得出了自己的猜测：“可若是我们真的只是被困在一个局里的话那事情至少已经有了眉目，我们只要想办法破局就好。”

　　白思笍颔首。

　　“你有什么办法？”沈蒨继续问道。

　　白思笍在手心写下了‘局’和‘因果’三个字，接着又在它们中间划上了等号：“既然成局就必定与因果有关，我们只要查明因果说不定就有办法破局了。”

　　“很有道理啊！”沈莘有些佩服道。

　　沈蒨也点头赞同。

　　一直没参与进来讨论的少年这时候突然鼓起了掌：“哥哥真棒！”

　　白思笍一如既往地无视了少年的溜须拍马决定先带着姊妹俩前去与其他人汇合再讨论接下来的分工。

　　另一头的几人照常在筒子楼附近的居民区兜转了一上午，如果不是老头老太太们几乎都已经知道他们是新搬来还在四处熟悉环境的住户的话大家说不定早就已经被当成了踩点的小偷送去警局喝茶了。

　　“我去买包烟。”看到房东太太的小卖部纪勍褚说道。

　　“我跟你一道去。”王步鵰跟了上去。

　　纪勍褚一把勾住其脖子感慨：“还是兄弟你好啊！知道不让哥哥落单。”

　　“我只是想去买瓶水。”王步鵰将纪勍褚的手从自己脖子上取了下来老实说完后又提醒着：“我真比你大。”

　　纪勍褚长叹一声还是没忍住伸出手去将老实孩子的头发乱揉了一通。

　　两人打闹着进了店内，但是里头却没有房东太太的身影。

　　“我看看都有些什么牌子……”纪勍褚贴在放着各式香烟的玻璃柜台前逐一看着。

　　王步鵰却在抬头间看到了墙壁显示屏上正停留着的监控画面，那是筒子楼那边的日常监控。此时的画面还好巧不巧地正好播到了霍央央和刘一肖的身影，只见两人并肩站在原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王步鵰好奇地想要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就没有移开视线，然而下一秒他就被吓得叫出了声。

　　“怎么了？”听到惨叫声的纪勍褚赶紧问道。

　　“画……画面……”他撇开视线战战兢兢地抬手指着显示屏的位置回答。

　　纪勍褚顺势看去，画面里的霍央央正站在刘一肖身边，刘一肖却弯着腰不知道双手在距离地面十公分左右的位置在扒拉着什么？

　　“他干嘛呢？”纪勍褚蹙眉。接着又眼睁睁地看到刘一肖像抱小娃娃一样从地上抱起了什么搂入了怀中，然而偏偏无论是怀里还是手中根本没任何东西，更别说是小娃娃了。

　　看到这一幕纪勍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上前调出了各个不同角度的监控画面，果然发现了不得了的真相：“走，我们去找老大他们。”

　　王步鵰见他神情凝重便也没有多问，没想到两人才要迈步，刚刚还在画面中的霍央央和刘一肖也进来了。

　　“你们……”王步鵰惊呼着后退了一步才慌忙禁了声。

　　“怎么了这是？”霍央央大大咧咧地看着两人问，不过还没等他人回答她自己就看到了显示屏上的内容说：“这不是我跟刘一肖嘛……”说完很是好奇地拖动着进度条，很快她就疑惑了起来回头朝刘一肖问道：“我记得你昨天是在这里抱起的那个摔倒的孩子吧？”

　　刘一肖闻言确认了一下画面上的内容点头回答说：“是这里没错啊……是不是监控画面被剪掉过？”问完不需要任何人回答他自己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画面上的自己正做着无实物表演。

　　“我去，刘一肖这是怎么回事？”霍央央惊恐的尖叫声直冲耳膜，王步鵰的惨叫与之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当事人刘一肖直挺挺地僵在了原地说不出话，但额上瞬间渗出的汗珠正很好地诠释了他此刻的状态。

　　他究竟抱了个什么玩意儿啊？

　　白思笍一行人找过来就发现了几人的面色都不怎么好，还没等他们询问王步鵰就一股脑地将事情都说了出来。说完满怀期待地等着白思笍开口，模样像极了终于找到了家长当靠山的幼儿园小朋友。

　　“我先看看监控。”白思笍越过几人翻看着监控画面，遗憾的是没看多久房东太太就回来了。

　　“我们是来买烟和水的。”纪勍褚反应极快地说道。

　　房东太太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问了牌子后就给取出了东西。

　　离开小卖部大家默契地想去207开小会，只是当他们即将要进入筒子楼的那一刻却纷纷有些迈不动腿了。

　　“这里不会就真的只有我们是活人吧？”刘一肖问出了大家心底的统一疑问。

　　霍央央勾起一缕头发在食指上边绕圈边回答：“大概、也许、可能、maybe……吧……”

　　沉默在众人之间静静蔓延……

　　“走，我们去小区外面看看？”白思笍突然想起了霍央央他们第一天来时就曾经走出过小区去了菜市场卖菜：“既然这里打探不出什么，那我们就扩大范围去问问。”

　　“这个可以。”沈蒨几乎每次都能第一时间抓到白思笍的重点。

　　其他人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于是商量了一下后分头行动去了。

　　“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会有办法的。”目送了所有人都离开后跟白思笍一组的少年笑吟吟地说道。

　　白思笍并未出声，他推动着轮椅也往小区大门走了过去。只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赶去任何地方，而是直接去了小区物业申请查看监控。

　　好在这里的物业管理并没有十分严格，因此当听说白思笍丢了东西后那个正在电脑前忙着扫雷的中年大叔就指了指不远处的监控室让他自己去看。

　　监控室内值班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此时的他正抱着手机玩着吃鸡游戏，不过不知是技术不过关还是手气背很快一局就结束了。

　　“你们干嘛的？”年轻人忿忿不平地收起手机一抬头就看到了两个长相不错的陌生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白思笍再次将来意说了一遍，年轻人听后也没说什么。他坐到了一大排显示屏前一面十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一面忍不住感叹着：“你们也太牛了居然敢租那幢筒子楼的屋子住，虽然便宜吧，但那边人也忒少了点，大晚上的还是有些吓人的。”

　　“怎么会少呢？筒子楼里不是都住满了人吗？”白思笍回答道。

　　年轻人一听停住了手上的动过回过头来直勾勾地看着白思笍说：“哥们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