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癫（暂定名）》莫言难

2、关于系统才开机这件事

　　随后两人并未再谈起这个话题，颜否也深感饿意，所以墨言易带他下楼吃点东西，饱腹后，颜否提出逛逛的要求，两人便出了大街。
　　这条街听店小二说叫晨阳街，当初大战，曾经风光无限的第一门派清剑峰就是在这里灭了派，之后几年靠着后生小辈，又在这建起来了，百姓都挺喜欢的，这门派如同太阳落山但总会升起，所以管这街叫晨阳。
　　尽管已然接近黄昏，街上仍然行人来来往往，旅客匆匆，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两道皆是商贩店铺，大大小小都挤满了人，现在正是人多的时候，各个商贩都尽力吆喝，赚取一份薄钱。
　　颜否些许惊讶，平日里电视剧上才看到的东西，在眼前如此生动形象的出现了。
　　说真的，他挺喜欢这的。
　　“哎？那里居然有瓜子！”颜否路过一家小摊，刚炒出来的瓜子香喷喷的传入鼻中，想不注意都难。
　　“炒瓜子！五钱一小份！七钱中份！十钱大份！快来看看！”
　　老板热情的吆喝着，而旁边应当是他的妻子，正在炒下一锅瓜子。
　　颜否好奇的挪不开眼，眼巴巴的望着，想着想着就要去买一份，一掏口袋：没有手机就没有支付宝和微信，真的无语，系统给的钱又不是实体，这可怎么付钱？
　　于是，再想要吃他也只能忍着，往前继续走，走了两步，突然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贴了过来，是炒瓜子。
　　“我看您挺想吃的，买了中份，要是不够，我再去买便是。”说罢，墨言易将手中的袋子塞进颜否的手中，道：“继续往前走吧。”
　　颜否愣了半晌，跟了上去。
　　所以，墨言易对自己…挺好的？那…为什么要绑自己？
　　自然而然，颜否也放松警惕，墨言易对自己态度好，毕竟他这人还有点自来熟，像个男生，混着混着也就熟了。只不过是单方面。
　　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逛趟子。
　　颜否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碰碰那个，看到新鲜玩意就往上凑，人多了却又不想挤，一路上居然还有点“缅甸”，指的是不敢跟陌生人搭太多话，怕有破绽，然后系统来了一句旧相识…
　　而墨言易跟在后头，没有说过几句，基本上是在管颜否的售后，相比之下更像个大人。
　　待到集市上人散了好些，两人也逛到头了，正准备回客栈，迎面却撞上有人在办丧葬。
　　“啧，晦气。”颜否低声咕噜一句，转头正想让道，可来不及了，队伍早已行至两人前头停下。而这队伍末尾跟了个妇女，哭哭啼啼，不断哽咽着。
　　在最前头的老者说道：“死者已亡，不可多生事端，还请两位公子退开，莫要扰了别人家的丧事，恐怕染上了丧气。”
　　呵，这老头说的，好像颜否和墨言易不让似的，他立马甩了个脸色，老老实实退到一旁，墨言易也乖乖的跟在后头。
　　队伍接着行走，丧幡被风吹得凌乱，冥钱混杂其中，显出几分沧桑。
　　终于等这队伍行至末尾，颜否前脚刚准备抬，后脚就被叫住了。
　　“你等等！！”
　　嘶声竭力，是那妇人。
　　颜否奇了个怪，转头四下望望，除了自己和墨言易，早以无人，天边已经隐约有几分红色。
　　他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表示疑问。
　　妇人怒指着颜否，吼道：“对！就你！就是你！是你杀了我儿子！！是你！！”
　　颜否：“？？？”
　　要不是碍于身份，他早就骂了：我他妈才穿过来哎！
　　谁知那妇人突然发疯，往前奔来，朝着颜否身上扑！眼神犀利，真真是一副要取人性命的样子！
　　颜否都做好充分的准备要升天了，双手挡在前面，闭着眼等了会发现没动静，抬眼定神一看，是墨言易单手拦下了妇女。
　　“你不要拦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你还我儿性命！！”
　　妇女嘶吼挣脱着，双手如同锁魂，直直朝着颜否，她眼球还蔓延着血丝，头发散落，像极了疯子！
　　颜否有些发愣，要不是自己脸上带了面具，他可能还真以为是自己干的了。他并不知道这身体以前干过什么，但他有直觉，这事不是他干的，一定！
　　他又开始懊悔穿来前怎么就想着打游戏不去看小说！！？
　　那丧葬队伍紧跟着停下，刚刚那个老者跑过来抓住妇女的胳膊就往回托，边道：“二位公子对不住，这妇人家里唯一的亲人她儿子死了，打击有点大，这里不太好，见着人就掐。”
　　说着还腾出一只手指指脑袋。
　　“哼，这样啊。”颜否轻笑一声，心道原来是个疯子，正要走，忽然感觉背后一凉，那女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并且抓住了颜否的脖子！颜否手中的东西散了一地。
　　墨言易眼神一凉，马上靠去一把拉走妇女。
　　却未曾想，这妇女手一滑但又不死心的死拽着颜否的衣角不松手，好似不扯他一块皮下来，就誓不罢休。
　　颜否真的无语，莫名其妙就被一个疯子掐，那老者还在旁边喊：“夫人啊！别扯了！今天您都扯了多少个了！”他也就喊喊，不去拦，还是墨言易扯着她，却也收着力，要是把衣服扯烂了，总归不好。
　　“哈哈哈哈！抓住你了！你还带着面具！心虚是不是！？啊？！我给你摘下来！！”
　　女人去扒拉颜否的面具，墨言易马上用手去档妇女往上伸去的手，使劲一打，妇女吃痛的喊了一声，手上一用劲，打在面具边沿，“啪”，面具就这么稀里糊涂下来了。
　　颜否的表情拧成三个问号，这都能扯下来？这女的泥马有主角光环吗？
　　墨言易一惊，丢开妇女，手上隐隐泛着金光。
　　颜否与女人的眼神对视上。
　　女人紧紧盯着颜否，眼神里透着慌乱，嘴巴一张一合，憋不出话来。而刚刚赶来的老者也说不出话，剩下的人同样。空气仿佛冷到极点。
　　现在，他的脸上，是四个问号，整张脸都在说：我脸上有东西？
　　妇女哆嗦着嘴，好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周边空气瞬间凝固下来直至冰点，所有人，都以一种害怕混着惊喜的眼神去审视他，仿佛要把他活剥了似的——除了墨言易首先挡在他面前，想来这个人定是他很珍贵的吧？
　　不过终究只是平民百姓，胆子就在那里。
　　也不知是谁先打破了这份沉寂：
　　“是…是…是邪尊！！！！”
　　“快跑！”
　　“不要杀我啊！！”
　　“都是那个女人！！”
　　“走啊！！”
　　……
　　霎那间，几乎所有人都跑了起来，女人也不管儿子了，丢下面具落荒而逃。
　　这一幕，颜否似曾相识，却也实在是想不起是什么事情了，他这个人向来心大，不以为然，觉得，反正被害怕的是颜否，不是他自己。就是心里空落落的，自从穿进来，即使只有一天，心里缺一块的感觉很明显。
　　颜否松松肩，蹲下身轻松的捡起妇女扔在地上的面具，拍了拍灰尘，再三思考，怕吓着人还是带上吧。
　　一瞬，街上只有两人了。或许还能算上那些丧幡和冥币吧，以及没能带走的棺椁。
　　“嗯哼，原来大家那么怕我啊？”颜否无奈与好笑，站起身依旧是笑着，只是藏在了面具之下。
　　墨言易未做回答，低头捡着散落一地的物件，以及颜否才挑的几件衣服，没弄脏，明日可以穿的。
　　落日耗尽最后一点余晖，将夕阳洒在天空，白云被披上色彩，而两人各自揣着心思，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颜否看着眼前男人的背影，知道自己是一个替代品，可以选择永远活在庇护下，也可以选择挑战这个世界。
　　可今日每当他深邃的眼眸注视着自己时，却好似要将自己的魂魄抽出来，远离这具身体，而那富有情感的眼眸，只会送给这副躯体的原主人。
　　不过，墨言易知道自己是另一个人时，眼中流露出的那种仿佛知晓所有事情的理性感也挥之不去，与所有成了反差，成了冲突。
　　想到这里，颜否的脑子都要烧没了，他能猜到这层已经不错了，再往下猜是要了他的狗命，不如问问傻*系统。
　　颜否：咳咳，系统大大，有没有关于墨言易和颜否之间一些八卦啥的？好歹让我了解了解嘛！
　　【如果想知道此内容，还请购买小说前二十章或成为VIP会员哦。】
　　草，坑爹系统。
　　颜否骂道。
　　待回到客栈，天色已晚，之前还泛红的天空已然成为了一片死寂。
　　颜否躺在床上冥想，想啥呢？跟系统“聊天”呢。
　　他又又又开发了系统新技能，高级投屏功能！
　　复杂来说就是闭上眼睛召唤系统是能看到一个电子屏幕的。
　　颜否：系统，有没有商店功能啊？
　　【暂未开发】
　　颜否：金币栏？
　　【暂未开发】
　　颜否：各项指标？
　　【暂未开发】
　　颜否：……
　　偌大的屏幕上重复的出现四字：暂未开发。
　　颜否都惊呆了，他为此次穿越来了一个超级符合的定义：坑爹。
　　你说能不坑？先是快死了，后又穿成男的了，又把友军坑了，还把卧底弄丢了，然后自己居然是个人人喊打喊杀的邪尊！再者是摊上了个瘫痪傻叉系统。
　　人家穿越挂逼，高铭穿越坑逼。
　　颜否：那行吧，我要解锁小说。
　　【现在有三种选项选择哦：A.不看 B.看小说的30% C.观看影片（可挑重点）】
　　居然还带选项？！颜否暗自吐槽这个没有必要的功能。
　　总之先排除A。但凡有个脑子都不会选B，谁愿意把眼睛看瞎去看一本充满文字的小说啊？那肯定选影片啊，方便！快捷！
　　再说了，考试蒙题不会选C嘛…
　　颜否：我选C。
　　【确认？】
　　颜否：确认。
　　【正在加载影片……】
　　颜否：那啥，挑重点的看啊，不要浪费我时间。
　　【好的…】
　　………
　　经过了一晚上的磨练，颜否觉得他熬夜的技术更上一层楼。
　　他以为他闭着眼睛看电影等于睡觉，本质上却还是熬夜，已经空虚的要死，眼睛也发酸，腹中还伴有阵阵饥饿感。
　　他坐起身，随手掏上面具带着，寻思了一会，觉着人虽穿越了，但打扮还是要有的。
　　在颜否的一番精心操作下，梳了个充满少年气息的高马尾，颜否的皮囊本就生的年轻，好似少年，这么一配，仿佛又小了几岁，朝气蓬勃。
　　不愧是他，A大学的顶尖美术生。
　　他还换了身衣服，墨言易给的衣服倒不是不合身，只是他不喜欢红色。于是他换了件浅蓝色的。
　　颜否兴致勃勃的推开房门，于此同时，对门也推开了，两人碰了个对面。
　　墨言易昨晚又开了一间房，就在颜否对面。
　　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一会儿，颜否开口道：“下楼吃点？”
　　墨言易点点头，表示赞同。他一看就是早就醒了好久，好似还出过门。
　　颜否让墨言易先出来，自己默默跟在后头，两人一前一后准备下楼。
　　店小二这时从楼下跑上来了，气喘吁吁道：“楼下…楼下有人找您俩！”
　　有人找？颜否心中不由觉得奇怪。
　　【恭喜宿主触发事件，系统从现在开始真正进入开机状态，请做好准备。】
　　颜否：你才开机？！合着之前你都是关机状态！？什么事件草泥马？
　　【发布任务一：潜入第一大派。】
　　任务发布成功后，无论颜否怎么呼唤系统，这玩意都跟瘫痪了似的，呆呆的重复任务一内容。
　　于是他也只好认命，瞟了一眼墨言易。他倒是没有什么波澜，好像是在等着颜否做出决定。
　　颜否道：“不如看看？我昨天弄的挺大恐慌的，老脸豁不住。”
　　墨言易淡淡点头，跟在颜否后头下了客栈一楼，果然不出所料，楼下原本热热闹闹的，现在都不说话了，一个两个趴在桌子上埋头苦吃，而正中间有两个气质非凡的人，想不注意都难。
　　“这就是所谓的刺头吗啊喂！”颜否暗骂道，这两人做哪不好，非要挑一个电视剧里标准化的座位坐下明逼着颜否二人看他们啊！
　　其中一人察觉动静，眼神淡淡的扫过，道：“嗯？来了？之前不都是避着我们嘛，怎么，今日转性了？”
　　看样子是与颜否交恶并且十分熟悉的人，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讽刺意味。
　　他身着淡绿色长袍，一副仙人道长的模样。另一人则是穿着深蓝箭衣，也看到了两人。
　　他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昨天那妇女说的另一个，居然是你啊。”
　　颜否愣了一愣，用胳膊肘轻碰墨言易，小声问道：“这两人谁啊？”
　　“青衣鱼垚，蓝衣蜃海。他们是第一派的正副掌门。”
　　“哦～”
　　鱼垚蜃海二人站起，蜃海用着藐视的眼神道：“你竟然还敢在大街上晃悠，是嫌死的不够早吗？”
　　颜否指指自己，两人又看了他一遍，这才确定两人说的自己。
　　好吧，认命吧，干活喽干活喽，要开始演戏喽。
　　他准备准备台词，刚要开口，身后的墨言易却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道：“管你们屁事。”
　　空气瞬间冷了下来，三人都紧皱眉头，唯有颜否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躲在后头，反正任务是跟他们走，到时候随随便便惹他们一下，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被人带走了。
　　鱼垚道：“你非要扯进来？”
　　墨言易：“嗯哼，不然呢？”
　　蜃海：“最烦你这种东西了。每次有他在，你就在。”
　　墨言易：“那是。”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颜否打了个哆嗦，插嘴道：“你们得了。你俩就说吧，找我什么事？”
　　鱼垚蜃海二人相视一眼，鱼垚道：“你跟我们走一趟，敢来吗？”
　　颜否笑道：“为什么不敢来？走啊！”
　　“哼，你倒是有气量，不如问问你旁边的人让不让你走。”鱼垚没好气道。
　　颜否转头与墨言易对视，却被躲开了，他道：“别去。”
　　可这不是墨言易所能决定的啊，这是系统决定的啊！
　　颜否摇摇头，低叹一口气，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