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美妙旅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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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是黑夜与白天的交织。
旭日初升，晨光熹微。
迷雾般的、深邃的、藏蓝色的夜空，迅速镀上一层明媚的金箔。
朝阳是炽烈的灿金色，如一团油汪汪的温泉蛋。
云朵是一团一团的，恍若寿司卷里的米粒，松软弹牙，被酱油和醋汁染上颜色。
如果说横滨是一碗日式丼饭，那么高高矮矮的建筑就是播撒其上的海苔碎。
港口mafia总部的五座大楼是海苔碎中最黑最亮的那一个。
*
班尼特其实不太喜欢吃海苔。
在他看来，这五栋大楼更像是寒天之钉，寒冷，坚硬。
即便是冒险经验丰富的他，也没有见识过这么高的楼。仿佛绝云间的山峰，比翠竹还挺拔，一节一节伸入云海。
班尼特作息规律，六点钟就悠悠转醒。咲乐年纪小，睡得早，醒得也早。一个小女孩抵得上五十只麻雀，她一醒，整个织田宅都醒了过来。班尼特烧了开水，给小咲乐泡奶粉。织田作在厨房做早饭，幸介帮他打下手。
早餐很简单，只有米饭和味增汤，带着鱼和鸡蛋的鲜味。饭菜方才端上桌，就有敲门声传来。不请自来的访客激发了孩子们的好奇心，真嗣兴冲冲跑过去开门。
门外是睡眼惺忪的太宰治。
太宰治打了个呵欠，道：“早上好。”
这位不速之客理直气壮地蹭了织田家今天的饭，并装模作样地评价了一番。酒足饭饱后，太宰治终于道出了他的来意。
“我来送班尼特君去港口mafia。”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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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太宰治递给班尼特一个纸袋，说是港口mafia的见面礼。
班尼特拆开层层包装，盒子内装着一副耳麦。
太宰治指了指耳朵：“带在耳朵上就行。”
有点像虚空终端。班尼特心想。他想起了荣誉骑士在智慧之国的冒险。
真嗣的话语传入脑海：“班尼特哥哥再见！早去早回！”
他奇迹般地听懂了真嗣的话，罗马音在脑内自动翻译成蒙德语。真嗣的声音清脆又干净，像春日的百灵鸟，叽叽喳喳，却不显吵闹。
班尼特笑道：“真嗣再见！”
虽说他不会说稻妻语，但简单的现学现卖还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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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这副特殊的耳麦，以及横滨最佳向导太宰治（自称）的协助，班尼特成功抵达了此程的目的地。
虽说不幸遇上了三次车祸，还误打误撞闯入枪战现场，但班尼特和太宰治都很擅长处理突发事件。最终，二人全须全尾地踏入了港口mafia的总部，那座黑漆漆的五指山。
大厅内有许多巡逻的黑衣人，三四成团，井然有序。前台姑娘毕恭毕敬地向太宰治问好，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仿佛来者是夺命的煞星。
在港口mafia，这副方便沟通的耳麦似乎并不罕见。就连门口的保安也能听懂班尼特的吐槽。
班尼特好奇道：“原来织田作先生平常在这样的地方工作。以后我就在这里工作吗？”
这座楼宇比西风骑士团要高得多。
太宰治道：“这我可不好说。我得先带你去见首领。”
首领这个词很好理解。班尼特想了想。莫非是像法尔迦大团长那样正气凛然、义薄云天的英雄？还是说，那位会是像琴团长那样温柔又睿智的女性？
太宰治噗嗤一声笑了。
班尼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他总觉得太宰先生通晓读心术。
太宰治道：“这我倒是不会。”
原来我又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班尼特顿悟。
他眼睛很尖，一眼望见廊道尽头站着位身材娇小的女孩。她有一头柔顺的金发，眼睛是清澈的宝石蓝，典型的蒙德五官，身着裁剪贴身的酒红色长裙。白炽灯为她打上一层浅浅的柔光，仿佛坠落人间的火晶蝶。
班尼特猜想她大概是可莉小妹妹这样的孩子。父母在港口mafia工作，因此寄养在首领办公室附近。
小姑娘抱着一本素描册，小声嘟囔：“林太郎大笨蛋！我才不要穿那种裙子！”
她气鼓鼓地说：“决定了！要把他画成坏家伙！”
女孩低着头向前跑，不小心撞上了班尼特，画册摔在地上。半成品画纸散落一地，都是些笔触稚嫩的儿童画。太宰治不为所动，班尼特却蹲下身，柔声道：“摔疼了吗？”
女孩摇摇头：“才没有摔疼。我可坚强了！”
班尼特闻言笑了笑，迅速帮女孩收拾起了地上的一片狼藉。他把画纸分门别类放回原位，小心翼翼地递给小姑娘。
小姑娘双手叉腰，洋洋得意道：“太宰也是大笨蛋！新来的小哥哥都知道助人为乐，太宰却一点也不绅士！明明尊老爱幼是常识才对！”
她顿了顿，又好奇道：“你叫什么名字呀？哪里人呢？来港口mafia做什么？”
这句话问得琐碎，简直是在查户口，但女孩实在过分可爱，尽管有些不礼貌，却让人提不起责备的念头。至少班尼特是绝不会冷落这样一位小女孩的。
班尼特道：“我叫班尼特，来自蒙德城，一座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属于风与牧歌的小镇。至于做什么，大概是来找工作的吧。能让我自力更生的工作。”
女孩歪了歪脑袋：“我喜欢你！”
她推开门，道：“林太郎！快给班尼特哥哥安排一份薪水很高的工作！最好是能陪在我身边的那种！”
*
日光透过玻璃，大大咧咧地照进来。办公室内宽敞明亮，连扬起的浮尘也清晰可辨。
坐在主位上的首领和班尼特想象中很不一样。
他既不像法尔迦大团长一般高大英武，也不像琴团长一般温婉明丽。非要拿骑士团的人来类比的话，更像是凯亚队长，工于心计，七窍玲珑。
这个描述姑且算是班尼特的直觉。他的直觉很少出错。
女孩三步并作两步跑向首领办公桌，小皮鞋在地板上踩出“哒哒哒”的音符。
她道：“帮帮我嘛，林太郎。我想和班尼特哥哥一起玩。”
首领叹息一声：“真拿你没办法。”
等等，这种既视感——
班尼特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可莉小妹妹和凯亚队长的相处模式吗！
原来如此。班尼特心想。这是一对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太宰治懒洋洋道：“你的客人恐怕要把你当成变态萝莉控了呢。森先生。”
一旁的橘发少年冷冷道：“闭嘴。混蛋青花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班尼特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少年。
考虑到他资深冒险家的身份，这实在很不应该。他理应察觉到附近的危险。
这个橘发少年，就给班尼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少年没有刻意隐藏气息。他头戴一顶绅士礼帽，身着规整繁复的西装马甲三件套，外搭一件漆黑的长款风衣。少年个子不高，影子却拖得很长，仿佛橘猫的尾巴，纤细而灵巧。
猫咪的比喻不太恰当，非要说的话，少年其实更像海苔肉松卷。外壳是一层黑漆漆的脆皮，内里却是暖融融、黄橙橙、咸香又蓬松的美味。
既视感再一次出现了。班尼特苦苦思索。
他一拍脑袋：没错！这副打扮很像迪卢克先生！
……就是身高对不上。
森鸥外道：“如你所见，班尼特君。鄙人是港口mafia的首领森鸥外。”
“想必你已经认识太宰治了。这二位是爱丽丝和中原中也。”
他不经意道：“班尼特君对中也君感兴趣吗？”
班尼特爽朗一笑，直率道：“因为中也先生看起来就很厉害。”
森鸥外道：“按年龄算的话，中也君是班尼特君的哥哥才对。”
但中也先生看起来比我还小一些。班尼特咽下了这局话。
提瓦特并不只存在人类这一种族，也有仙人、炼金产物和不老魔女。因此，出现一位长生种，并不算太过稀奇。说不定，这位中也先生，也同太宰先生一样，是神明行走世间的化身。
太宰治道：“别闲聊啦，森先生。再这么漫无目的地聊下去，小蛞蝓就要因为脑容量过小不幸脱水而死了。说不定你分配给中也的任务，小矮子已经全部忘掉了哦？”
“毕竟是蛞蝓嘛……会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中原中也拳头硬了。
要不是看在森先生和客人的份上，他绝对会现在、立刻、马上把太宰治那混蛋揍一顿。
森鸥外咳嗽一声，道：“班尼特君是来港口mafia应聘的吧？”
班尼特点点头：“没错。报酬最好能多一些。”
他无奈道：“我现在可是一点钱都掏不出来。虽说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但是这里好像没什么野猪可以抓，路边也没有果树……长此以往我可能真的要去喝西北风。”
森鸥外道：“找工作的话，肯定要有一技之长吧？虽说爱丽丝酱很喜欢你，但我可不是那种因私废公的首领。”
爱丽丝不满道：“林太郎真没用。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满足不了。”
班尼特信心十足：“我擅长的东西很多！雇佣我绝对不会亏就是了！”
火元素早已积蓄完毕，于是他干脆直接实地演示一番鼓舞领域。明媚的火焰图案出现在地板上，首领办公室的温度随之升高了些许。
中原中也偏头看向班尼特。增幅力量，也未必是好事。他现在就感到有劲无处使，只想揍太宰一顿发泄。
森鸥外道：“看来班尼特君很适合做医生呢。不如就先来港口mafia的医务室工作一段时间吧。工资月结。但可以先透支一个月。”
班尼特道：“首领先生果然是大好人！”
“首领先生居然是好人。”太宰治面无表情。
他掏出港口mafia友情提供的手机和身份识别卡，道：“手机号我提前帮你存了，按左上方的键就会自动拨号。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中也，那个小矮子肯定会乐意解答的。毕竟你们差不多高嘛。哎呀，不好意思，我说得未免有失偏颇，还是十三岁的班尼特君更高一些。”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恨恨道：“太宰！”
班尼特举起手来，有气无力道：“中也先生，我有一个问题。”
中原中也对新人还是很宽厚的。尽管班尼特没有宣誓效忠，但他已经把班尼特划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
中原中也温和道：“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班尼特道：“我注意到一件事：港口mafia从上到下，都是清一色的黑衣服。”
“这是制服吗？”他轻声道，“我需不需要买一件配合你们？”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美妙旅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