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一切归零·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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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以挚友们的死亡为界线，那大约有五处关键点。
一是萩原研二大楼死亡，目前已存活。
二是松田阵平摩天轮死亡，目前因为蝴蝶效应存活。
三是自己死亡，目前正在进行中。
四是伊达航死亡，目前不明。
五是zero……死亡，如果他们都能活下来，他绝对会更改这一结局。
自己的死亡，根据猜测和之后当幽灵的所见所闻，大概率是因为组织在警视厅的卧底。
但是就和萩原研二事件一样，诸伏景光记不清那个卧底的样貌和具体信息。
这其实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对于重要的事情，卧底的身体本能会在本人之前牢牢地掌握在潜意识之中，然而现实却是这份信息被模糊化处理，不过这种异样已经足以支撑诸伏景光布局。
在已知这么多信息的前提下，想要引出来那个潜藏的人其实并不是很难。
利用琴酒发布的一个钓鱼任务，联合警视厅提前做好准备，故意布置烟雾弹，最终让那个卧底传回虚假情报，令波本发现那个卧底是想嫁祸苏格兰反水……于是那位先生就这样成为弃子。
由于卧底属于朗姆派系，所以波本这一行为也令他大为恼火。
朗姆简直是大发雷霆：“波本——你是想要背叛我吗？”
波本泰然自若：“抱歉，朗姆大人，可是他这种行为更是明显的背叛，与其让他之后反咬您一口，还不是现在就舍弃。朗姆大人，我只是提前为您清理门户啊！”
朗姆也清楚这个道理，更何况波本对苏格兰在组织里传得风风雨雨，知道那个试图反水的人想拉苏格兰一起死，朗姆想也知道波本该如何生气。
朗姆只能把气撒在那个卧底身上，恨恨道：“当初和贞洁烈女似的，还不是在把枪对着家人的时候跪着求我们？都这么多年了，那个条子还想反过来咬我们一口？”
于是波本微笑着附和，掩下一切不该有的情绪。
苏格兰知道这件事是在第二天。心知诸伏景光之后也会从警视厅知晓情报，于是波本率先以邀功的语气向苏格兰说起了这件事。
我就说啊，苏格兰皮下的诸伏景光心有感慨，我就奇怪怎么在抓到人之后会这么容易吐露情报，原来是这样啊。
“苏格兰是在为我们的同事惋惜吗？”波本笑意盈盈地看着苏格兰。
你在为这位本应是同僚的人惋惜吗？
“是啊，可惜谁让他背叛了组织呢。”苏格兰耸耸肩，声音轻柔却没多少情绪。
怎么可能不惋惜呢？可是无论是谁、因为什么，都需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
乌鸦在世界上盘桓多年，政商医皆有涉猎，在警视厅有卧底也并不奇怪——或者也并不全是卧底，也有被威逼利诱合作的人。
这部分人里，有的是因为在官场沉沦多年失去本心——即使诸伏景光并没有在正经职场待多少年，心里也清楚这些事情并不在少数。
但也有一部分人，是在枪架在亲友头上时，不得不允诺的。
是啊，他们自己是能做到不畏生死，可若涉及到他们的家人呢？
乌鸦的手段不必多说。当你看到言笑晏晏的亲友被冰冷的枪口凝视，在私心与公义之间，你会怎么选？
诸伏景光对此不置一词。
是啊，这当然很难选择，或者说这份选择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可是人生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请一定要记住，当你作出选择的时候，你就接受了这份代价。
因为不想自己的亲友死亡，所以选择了让别人死亡，此为人之常情，但这不是失职的借口。
诸伏景光对此理解，同情，却不会接受。
死亡就是死亡，在再多的借口之前，无辜者的逝去是不可挽回的事实。即使作出选择的人曾是受害者，但在切实伤害到别人之后，也就转换成了加害者。
在那人为组织工作的这么多年里，因泄露的情报而死的人有多少？
不想让自己的亲友死亡……这多正常。可是死去的难道就不是别人的亲友吗？
素未谋面就装作视而不见，掩耳盗铃不外乎此。
诸伏景光不想对这种做法作出评判，毕竟事实上这种心理才是大多数人的心理吧……可是这就能掩盖犯下的罪吗？
所以诸伏景光相信法律，即使它再不完善，再受诟病，然而它终究是一段时期内人们对于公平正义的公识。
这是不完善的，是可以被钻空子的，但是这也是当前人类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实现公平的做法了。
至于其它的……抱歉，他不是神明而是个正常人，在曾经真实害死他的人面前，诸伏景光无法大度地说出原谅——那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也是对为自己的死亡而伤心的亲友的不尊重。
能够理智而清晰地认为罪魁祸首是组织，已经是他最后的温柔。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一切归零·二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