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见之如虹》111号愿望

14、预言

　　近期，一个声音出现在月亦安的脑海里。她不知道别人听没听到。
　　那个声音说:“你快消失了。”在月亦安拿着橘红色的纱娟，在阳光照耀的屋里绣一朵月季花的时候。
　　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道:“你不吃人，你会消失的。”在月亦安清晨洗脸的时候。水划过脸颊，溅出水花。
　　偶尔这个声音像卡壳了一样，一直在说:“会……会……会死。”月亦安不明白死是什么。又有什么可怕，不就是重新变成一朵雪花吗？这和她以前不是一样吗？
　　来到人群里的时间越久，获得的快乐越多，她便眷恋了。她勾了勾如画的手。如画侧头看她。如画粘了人气以后极其艳丽。眼尾往上勾着。柔声叫着:“小姐。”偶尔眼睛里还会闪出莫名的光。像是要择人而噬。又像是惶恐到极点后漫不经心的堕落，或是挨过后的平淡恬然。
　　月亦安看着她，眷恋着，渴望着。没来由的声音还在一声声的说着她可能的绝境。
　　“如画会离开你的。”
　　“不，她不会。”月亦安很快就回复了，声音坚定有力。
　　后边的声音因为这个坚定的回答消散了，就像从未出现。
　　月亦安缓缓的笑了。发出极轻极轻的吐气生。
　　世界缓缓打开，月亦安在月色下，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
　　“你在等我吗？美丽的小雪花”来的是湖边的那个女鬼。女鬼的长发垂到手边，无风自动。
　　“是呀，等你来给我讲故事呢。”月亦安平静的说。
　　“嗯，好呀。从我从河流上躺着飘下说起吧。我的魂魄坐在船边，看着自己平静的躺在小船上。面目安详，两手交握。”
　　“因为什么呢？”月亦安问。
　　“因为，我看见了他。那一天，我在侍奉大小姐的时候，抬头看见了他。咱们国家的太子。他对我轻蔑一笑。我却觉得他的笑如暖花盛开。所以，我就安排了自己的葬礼，从他面前缓缓飘过。就是在大小姐和他泛舟湖上的时候。他会不会记得我一辈子呢？我用一生来换他一次垂眸。”女鬼低声询问。
　　“不会吧。”月亦安在脑海里仔细看着似乎是在笑的女鬼。感觉有点冷，然后就真的抖了一下。
　　“也对，可能他当我不存在吧。做完这件事后，我可太后悔了。要是我还能回到小时候该多好。这样就不会有这样的情愫产生。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啊。”女鬼喃喃道。
　　月亦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的就也不懂了。心里不禁想道“她像自己一样，闭紧眼睛，耳朵，危险就一定不会来了吗？或许是她夸大了危险。不然，该来还是会来的。”
　　月亦安捡起一块圆润小石头，丢在月色里，很快就绽放出一朵莲花。花瓣在月光里，就像在湖水里一样。自然的开放，这是月亦安看见女鬼后，无师自通的一道术法。
　　女鬼的眼里含了泪光。慢慢就消散了。风中传来她的话语“我走了，谢谢你，世界依然是美好的。就像你，就像花，就像湖水。下次我一定不冲动了。像你一样在痛苦里活着。”
　　月亦安点了点头，就像在给她回应。也认同她的话，毕竟馄饨还没吃上。女鬼化去的地方留下一朵小红花，月亦安捡起来的同时。首先便感到刺骨的恐惧。原来她也会害怕了。不知道是不是更接近人了。捏碎花瓣的同时，就也回屋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