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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木叶宇智波DLC ...

  •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木叶和宇智波一起维护表面的和平,然而在那之下的暗流却越发汹涌。

      它无声地扩大仗势,把越来越多的人卷入漩涡中。

      暗部的工作和宇智波寄予的使命撕扯着鼬,他觉得自己分成了两个人。

      一半为了心中曾经深埋下的和平,而否定如今宇智波蠢蠢欲动的野心;而另一边又眷恋着那小小的温存,不断回荡起从小到大就被灌输的宇智波一族的荣光。

      鼬也时常会贪心地想:如果这两者能够共存的话就好了。

      家人、同伴、甚至于喜欢的人——那是属于少年小小的愿望。

      明明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可是鼬却无法守护任何东西——想要摧毁什么东西无比简单,可是要创造亦或是守护什么,却连拥有了写轮眼被誉为“天才”的本人也感到无能为力。

      鼬越来越压抑自己,渐渐地,宁宁也无法靠近他。

      “希望和鼬一起参加花火大会”的请求被以“暗部的工作”为理由婉拒了,少年看着青梅失望的表情不为所动。他伫立在那里,细雪般的沉默落满肩头,仿佛要将一切都冻结到失语。

      穿着深色族服的少年看着少女走远的身影,最后的夕阳如同火一样吞噬了她的身影。

      就在鼬觉得对方不会再回来,准备关上门的时候,那个遥远的身影又突然朝着这边冲过来,穿过了火焰一样的暮色,宁宁重新跑回到了鼬的面前。

      “那么下次呢?”

      鼬愣住了。

      “就是说下次的烟火大会!”宁宁笑起来,“这次的没有空,我就约下次的。”

      “总会有鼬君有空的那天吧?”

      “——我会一直等下去的。”

      鼬扣着门板的手开始收紧,他有些无法直视那双认真执着的眼睛,伴随着那些长久的苦闷一同升起的,是可以装满整个胸膛、无法被忽视的喜悦。

      本以为干涸的心重新复苏,鼬无法控制住自己跳动的心脏。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回答“好的”,他看到了倒映在那双眼睛上自己的脸,一张掺杂了无奈、愁苦、无能为力又疲惫的脸——然而就是那样的一张脸却是微笑的——露出了纸屑一样缥缈的、过于贪婪的笑容。

      不禁让鼬开始思考这样真的好吗?

      ——就这样放纵自己真的好吗?

      夕阳彻底降下去了,路边的灯也亮起来,夏夜的动物叫声吵得人心烦意燥。

      而鼬看着那个不断挥手的身影感受到了心灵的平静。

      宁宁再一次拯救了他。

      她今天也鼓起勇气,推开了属于鼬的沉重的门,门对面是不完整的、略显残酷的世界,无法带给她一点好处,就连鼬也觉得喘不过气来。

      可即使是这样,她也竭尽全力试图去喜欢,去拥抱住。

      所以鼬也无可避免地对所谓的『未来』和『约定』抱有期待了。

      他想和对方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因此还要继续忍耐,在宇智波和村子之间周旋,寻找着可以两全其美的方法。

      ——鼬还不能放弃。

      ·

      ·

      “就那么高兴吗?”

      大蛇丸扭头看向坐在手术台上的少女,从刚才起就一直笑眯眯的。

      “大蛇丸先生不懂的。”宁宁闭着眼睛,头顶的灯光映照得她的容颜如同月亮一样闪闪发光,“毕竟一看大蛇丸先生就是和那些不搭边嘛。”

      长发青年嗤笑一声,他将手中混合好的试剂放在架子上,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试剂的反应。

      “当着被你俘获的男人的面说这种话,你还真是不一般的残酷。”

      身后的暗绿色的培养槽里不断涌动出气泡,数不清的实验体泡在里面维系着生命,这里是大蛇丸的秘密实验室,踏进这里仿佛踏进了远离人间的恐怖空间一样,然而宁宁的表情一直很安宁。

      “说这种话,大蛇丸先生却根本没有放弃杀掉我吧?”

      大蛇丸沉默,心脏因为所爱之人的言语感到无比的闷痛,它催促着大蛇丸去安慰她,去向她表达自己的真心。

      “利用我也没有关系。”宁宁毫不在意,“只要能够复活止水就好。”

      她所说的复活并非是秽土转生那样从黄泉将人召回现世,宁宁要的是已经死去的人的灵魂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摆脱一次真实的死亡之后,继续那未完成的人生——这实在是太贪心了。

      就连大蛇丸这样的人都没有想过要这么做。

      不仅仅因为实施起来困难,涉及到灵魂的忍术无一不是禁术——而是完全没有必要,宁宁要复活的甚至不是最爱的人,这就更让人无法理解了。

      她是如此的任性,更可怕的是又确实是有着任性的资本。

      止水的身体和一部分灵魂都被她用奇怪的黑泥保存,但无法复活的原因不仅仅在于那残缺的部分灵魂,而是——

      “完全没有问过止水君的意见呢。”

      “他真可怜,明明是自杀吧?”

      大蛇丸声音嘶哑,语气却无比轻柔,他将试剂封存好,转身看着躺在台子上等到实验开始的少女,“都没有考虑过他是否想活过来。”

      “我只是在履行诺言。”宁宁说,“我说过要救他,所以不论怎么样我都会让他活下去。”

      就是这样的性格,这样的性格——

      大蛇丸无法控制自己,愉悦地笑出来。

      “真是可怜,你不顾他的意愿也要救他吗?”

      “当然。”宁宁认真回答,冰凉的针管被推进胳膊里,“直到他告诉我他不想活了为止,我都不会放弃他。”

      大蛇丸看着输血管里源源不断流出来的红色,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像是期待,又像是厌恶,甚至其中还掺杂着羡慕和嫉妒,让那样阴柔俊美的脸变得格外复杂。

      “真是让人心动不已的回应。”黑色长发的青年眯起眼睛,他挑起宁宁的一缕头发放到唇边,声音如同弹奏的三味线一样,“我感觉更爱你了呢。”

      说谎。

      明明是…那种想要把她拆开来的眼神,和她看向鼬的完全不一样。

      宁宁因为血液的缺失而头晕目眩,她迷迷糊糊看见大蛇丸俯下身子,似乎是在挑选着什么一样,那双手一点点丈量着宁宁逐渐失温的身体。

      “那么就这里好了。”

      大蛇丸摩挲着少女的腰侧,他低着头张开嘴——

      三代带着暗部冲进这间地下室的时候,大蛇丸刚刚把手从宁宁的身上拿开,他慢慢直起身子,眯着眼看这群不速之客。

      “大蛇丸,你在做什么?”

      三代目一脸痛心疾首,他的身后是装备精良的暗部,大蛇丸眯起眼睛。

      毫无疑问,眼下的情况是团藏破坏了和他之间的契约,把实验的事情提前捅给了三代——为了报复他并为如承诺的那样尽快处理掉宁宁。

      不然按照大蛇丸的安排,三代目起码要等到两个月之后才发现这件事,而那个时候,大蛇丸对于宁宁的研究或许已经得到了一部分的进展。

      “别露出那样的表情。”大蛇丸面无表情地用手指揩去嘴角的鲜血,“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开发更多的忍术。”

      “而『革新』就需要牺牲,这不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吗?”

      看着三代目的表情,大蛇丸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猿飞老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心软,像这样的事情你明明之前也隐约察觉到了的吧?”

      失踪的少女躺在手术台上,数不清的管子连接在她的身上抽取她的血液,手术台的身后是一个巨大的实验装置,滴落在管中的血液被提取出需要的部分,通过链接的管道输送到那个装置里去。

      他们都看到了宁宁失神涣散的眼睛,她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布偶一样躺在手术台上,脖子和手脚都绑满了绷带,而裸露出的皮肤上满是针孔和试验的痕迹。

      在这么僵持下去,她就会死掉。

      “……你不该对村子的忍者出手,大蛇丸。”

      面对老师的指责,大蛇丸无所谓的笑笑。

      “就是因为老师你这样的伪善,木叶的如今才会如此……”

      学生和老师间的对话到此为止,接下来对峙就是单纯的叛徒和清理门户的火影了。

      但最终猿飞日斩还是放走了大蛇丸,因为那句“就这么放着她不管的话,一定会死的。”,将此作为借口,心软的老师把学生放走了。

      而作为被三代目打断实验的幸存者,宁宁被送进了木叶的医院。

      将她从手术台上带离的暗部有着一头熟悉的银发,本该稳若磐石的、忍者的手在触碰宁宁冰凉的肌肤时是微微颤抖的,这一点也不像他。

      宁宁的视野一片模糊,失血带来的并发症让她无法看清楚状况,直到被拥进那熟悉的怀抱的时候,她才反映过来,抱着她的人是旗木卡卡西。

      银发的忍者将她死死贴在胸口,仿佛害怕再次失去她。

      “坚持住,一定会得救的。”

      卡卡西的声音也在颤抖,甚至是有些可怜地在祈求着,所以宁宁努力睁开眼睛。

      “…抱歉……”

      她再也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什么道歉了,只是让一个关心着自己的人露出那样脆弱的表情,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宁宁没想过要去伤害旗木卡卡西的。

      他是个好人。

      因为死去的带土而一直、一直偷偷地照顾她,替她赶跑欺负她的家伙,给她的冰箱准备事物,还经常把她住的地方打扫得干干净净。

      很多次宁宁那么晚了还敢从木叶回到家,也是因为知道卡卡西在暗处看着她,横穿过那些连路灯都无法照亮的小路时,他的眼睛一直都在看着她。

      ——在放跑止水那次也是,明知道她在撒谎也没有戳穿。

      所以,宁宁一直想对他说声“谢谢”的。

      意识开始模糊的少女逐渐睡去,那句感谢也没来得及说出口。

      ·

      ·

      大蛇丸叛逃的消息传遍了木叶。

      同时他用宇智波做实验的事情也传到了宇智波,这次族人的愤怒更甚于上次止水的自杀风波,『实验』这个词触及到了一直以来以写轮眼傲立于忍界的宇智波的底线,他们逼迫作为族长的宇智波富岳掀起反叛的旗子。

      宇智波们已经无法再忍耐了,就连在暗部做事的宇智波也会遭到毒手,这不就意味木叶根本不打算庇佑宇智波,也根本没有想要和宇智波和平共处的意思。

      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忍受下去呢?

      作为族长的富岳在众多族人的注视下,慢慢闭上眼睛——他妥协了。

      在上位者的心知肚明中,反叛的火焰燃烧起来了。

      就在宇智波决定发动叛变的时候,木叶就收到了消息,鼬跪在长老们面前。

      “你已经决定好了吧。”

      率先开口的是团藏,他一如既往地用那种带着恶意的眼神看着宇智波,而三代有些不忍心,他看着跪在下面的鼬叹了一口气。

      “今晚木叶不会放那孩子离开医院的。”

      鼬的身躯一动不动,戴着的面具也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要怪就怪我吧,鼬。”三代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他的缓缓闭上眼睛,“我作为火影,无力调节宇智波和村子的关系,是我的失职。”

      团藏发出轻蔑的哼声,对于昔日队友的软弱他根本看不上眼。

      “我明白了。”

      对鼬来说,这已经是最差的结局里,最好的那一个了——弟弟佐助……和她都能活下去。

      “那么拜托你了,鼬。”三代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为了所有人的和平。”

      束着像猫尾巴一样长发的少年默默低下头,他的眼眶里没有一滴眼泪流出来,沉默的积雪将他彻底压垮。

      外面似乎起风了,但是鼬只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双眼似乎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少年只能朝着既定的目的地赶去。

      远离木叶的宇智波街道一片寂静,鼬的人生从走过这么安静的街道。

      少年矫健的身影穿梭在黑暗之中,他的身后紧跟着血和死亡的气息。

      而就在进入族地的时候,鼬遇到了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穿着病服的少女站在族地门口,原本应该被留在医院的宁宁笑着看他,她赤着脚,垂着脑袋,不知道看向何处的身影逐渐和鼬的记忆重合。

      但这次,鼬要奔赴的是没有人可以活下来的战场。

      “鼬君。”

      宁宁看着他笑起来,表现得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好像鼬对着她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捧鲜红的、香气扑鼻的玫瑰。

      “你今天不该回来的。”

      鼬的表情有些痛苦,他想说些什么让宁宁现在就离开。

      “是的,但那样我就没有办法再见到鼬君了吧?”

      宁宁毫不畏惧宇智波鼬手里的刀,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来的时候,鼬甚至下意思想要后退——就像过去每个没有保护好她的时刻一样。

      “我想见到你,所以不论会变成什么样我都要过来的。”

      这么说着的宁宁牵起鼬垂下的另一直手,将其握在胸口。

      她神色虔诚,说出的话让少年的心开始发烫。

      “花火大会的约定……还能作数吗?”

      鼓动的鲜活心脏在掌心接触的皮肤传来,鼬愣愣地看着她。

      “这次的没有空,就约下次的。”少女笑着说:“总会有鼬君有空的那天吧?”

      鼬无法动手。

      宁宁的眼神太过纯粹,就像是宇智波鼬很久很久之前,久到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他透过带着雾气的玻璃所看到的、清晨的日出一样,让人生不出一点污秽的想法。

      ——她不像是出生在忍者中的孩子。

      『“差不多该清现实了。”

      “我在做什么…我要做什么,你不可能不明白的吧?”』

      鼬原本是想这么对宁宁说的,说点什么…什么也好。

      嘲笑她,讽刺她,把那颗直到现在也求之不得的恋心践踏在脚底,让她恨他,然后就这么放弃掉『宇智波鼬』——决定踏上道路的人不需要回头,也不能够有想要逃跑的念头。

      手中握着的刀刺进了她的胸膛,血从没入的刀身流出来,顺着刀把濡湿手心,那感觉黏腻地让人不舒服——宁宁的血让鼬觉得有些恶心。

      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就像夜风中盛开的竹花般,失去了所有的色彩,轻轻悄悄地砸落。

      宁宁的眼神暗了下去,紧握住他的手也松开——她马上就要死了。

      鼬紧紧抓住那双白皙的手,将她搂在怀里,他不曾落泪,可任谁看了他的表情都能感受到浓烈的悲伤。

      到最后,他还是没能和她说上一句话,无论是那时道歉还是现在的忏悔。

      等到宁宁的气息逐渐微弱,戴着面具的带土出现在鼬的身后。

      “鼬。”

      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宁宁,带土装得有些惊讶,说出的话却毫不犹豫地往对方心上插刀子。

      “你第一个杀掉的是自己的恋人啊。”

      鼬没有反驳恋人的说法,他用手轻轻合上了宁宁的眼睛,将她放在地上,然后慢慢站起身来。

      “不重要。”少年面无表情,他的视线望向宇智波族地的深处,“她已经死了。”

      “那倒也是。”

      带土不可否认。

      于是,他开始催促宇智波鼬,“接下来还有人要你去动手。”

      鼬深深看了一眼宁宁,重新将那张面具扣下。

      等到鼬的气息消失,带土走进宁宁的尸体,他低头看着那朵躺在地上的话,说出了和鼬一样的话。

      “你不该回来的。”

      但是这次没有人回应他。

      “太愚蠢了。”

      带土睁着酸胀的眼睛,将宁宁最后的样子刻进心里,他的目光满是自己都不知道怜爱和痛惜。

      “明明你也应该活在那个完美的新世界里。”

      死去的宁宁无法回答她,但凝固在脸上的笑容却像是在嘲笑带土的话一样——她好像对带土口中的完美新世界不屑一顾。

      戴着面具的青年开始回想过去的场景,他想起来在自己经历人生中最重要的的那个桥点之前,宁宁曾经拉着带着防风镜的他的袖子,在耳边说着要保护他的话。

      小小的女孩子说话软软的,吐息还带着团子般的甜蜜气息。

      “我以后也要成为厉害的忍者保护带土,“她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停了停,带土听到了她因为害羞而压低的声音,“就像带土保护我一样!”

      那是第一次有人说要保护他。

      宁宁的母亲违背了族里的规定,执意搬出族地和普通人结婚并且生下了她——一个没有丝毫查克拉的孩子。

      在接连的战火里,带土失去他的父母,宁宁的母亲也失去了她的妹妹和丈夫,最后不得已为了孩子们搬回了族地。

      相较于吊车尾的带土,宁宁没有丝毫查克拉,对于一切欺软怕硬的人来说,简直是个再好捏不过的软柿子。

      可宁宁受到的欺负都有带土不管不顾地还回去,一看到宁宁的泪水,他就什么也顾不上了——那是他唯一的妹妹。

      那么乖巧的、那么可爱的,带土曾经自信满满地向着队友和老师炫耀过的妹妹。

      带土蹲了下来,他理了理宁宁凌乱的头发,露出那张恬静的笑脸,最后默默牵起她的手。

      宁宁的手冰冷极了,带土毫不在意,他摩挲着有些僵硬的指节,低声,“你不该回来的,宁宁。”

      “但没有关系,我和你最后还是会在那个世界相遇。”

      “血红的月亮会指引你回到我身边。”

  •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我终于可以说出我写这个DLC就是为了爆破木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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