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要选就选最烧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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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部正式进入到了前期筹备的过程中。
旁的都还算顺利，就是这个布景这一块……
现阶段的布景技术一共可以分成两大类，其中这两大类里又含有不同的分支，两大类的分界线也并非不可交融的，就衍生出了更多分支。这里大致简述一番，便于理解。
首先就是废土前最常见的实景拍摄，真实性很强，演员的代入感也相对来说会高很多。
人类城市规划和建设基本一致，想要不一样的实景，肯定就要自己搭建。
另外就是，实景拍摄在干扰性和经费方面完全不占优势，比如说导演要拍一个雨天的话，还得等合适的天气。
雨天光线不好吧，还得剧组手动补光。
不过这回宣传片的，都是直接进行的实景拍摄，在用时上会快的离谱。
其次就是统称为特效合成的布景，可以理解为绿幕拍摄，实际画面所需要的东西都通过后期合成。
这种布景方式也是目前最为主流的，其中又有细分，AI合成和AR合成，各有各的好处吧。
缺点自然也有，就是演员代入感差，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演员自行想象。真实感也因人而异，真实感和砸钱数量成正比增加。
最后一种，属于是江如洗自己生造出来的，也是太学部在江如洗的一锤定音之下决定的、最主要的布景方式——“虚拟场+3D打印技术”。
“还是有必要再慎重考虑一下的，我个人更加倾向特效合成嘛。虚拟场，还是难说，从来就没看到过有人拿这种技术来拍视频的，不稳妥。”闻秋举手。
祁衡礼也终于没和江如洗站在一边了，只是他提出的建议也就略比江如洗的正常上一点，少烧一点经费而已：“我想做实景搭建，这样更加有助于展现质感和细节嘛。”
徐再晴不能最后一个做反对总结，她赶在第三个开口，只说了几个字：“经费有限，三思。”
意思就是万一虚拟场把钱烧完了，又没成。那么剩下不一定有经费去做其他的保底措施了。
“呃……部长，我弱弱的提醒一下，我是负责布景的。你那个新技术说的再好，我对此一片空白，谁去落实呢？”蔺鹤这个小倒霉蛋默默举起了手。
这还是首次有人想把虚拟场技术用于视频拍摄，这项技术出现有一段时间了，也算是比较成熟的，但民用都是用于商业娱乐项目。
至于军用的虚拟场，属于保密项目。
其主要原因就是对经费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就这一个缺点可以劝退所有的优点了。况且，虚拟场又不是无可代替，稍微在特效合成上用点心不就也…大差不差嘛。
这也是太学部众人一直在反对的，他们都还抱着如果这个电影的项目失败了，至少还有余钱去做别的项目的想法的。
选择虚拟场，那可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虚拟场，顾名思义为“假的场景”。其实不然，全息拟真投影技术+大量数不尽的交互单元，说白了就是前两者布景技术的最高结合。
而且在场内，所有的数据都是可以调整的，想要的天气、光线、风力等等，在后台调整数据，前面的场内的交互单元就会依照着运行。
这样剧组大量费时费力的工作也轻松了许多，布置一个合适的场景，和设计一款游戏的运行结构一样简单。
举个例子便于理解：
演员这会需要抚摸一片叶子，实际上他摸到的略微带有一点阻力的空气。
但在监视器里，那一片被拟真投影出来的叶子，会在交互单元的作用下出现被抚摸以后应有的状态，比如出现弯曲、褶皱之类的反应。
当然，毕竟是要进行长时间拍摄的，大部分实体道具还是需要使用3D技术打印出来的。总之在江如洗的思想实验中就是虚实结合，效果极佳。
可旁人哪里看得见他脑子里想的东西。谁知道虚拟场和3D打印技术结合起来，到底效果怎么样？万一就，不怎么样呢？
大家只知道从一开始，这个宣传项目就莫名其妙的定了剧本、定了演员、反复打乱工作计划，甚至演员到现在他们也没见着个人影。
这些最开始都能忍，直到江如洗说要用虚拟场+3D打印技术来革新布景……
前面那些鸡毛蒜皮的小意见不合没有人正面提出过，是因为都还没有正式落在实处。可这会不行了，现在提出来的方案，可是要真的开始去做的。
他们怕出错，怕失败。
江如洗作为直接负责人，却一点没这个担忧。
用那句俗话来说，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知道他们在怕什么，又为什么怕，但是他不能理解。
一个新事物（相对来说的新）的诞生与发展不都是要历经波折的吗？失败是常有之事，哪里就好运气处处一帆风顺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需要最后把关就行了，专业的事由专业的人来做就好。”江如洗率先安抚了一下意见爆表的蔺鹤：“至于……”他顿了顿，内部矛盾断断续续了这么些日子，也是时候拉到台面上来再讲讲清楚了。
“大家总是担心经费的问题，这无可厚非。”
“但是也不能被经费限制了想法，上面拨款是为了什么？”
“请各位在回想一下本部门的名字，我们是要做前代文化研究再创新和宣传的。既然要创新，那就不能百分百的稳，二者不可得兼。”
“总想着给自己留退路，那么做事情的时候就很难全力以赴。因为有保底，就一定会不自觉的留有余地。”
“可你们不会直接说，因为这种做法太……‘低情商’了？你们等着我自撞南墙回头，然后我们再一起做一些稳妥的方案。直到我决定把经费在这个项目上烧的干净，让你们没有退路了，才这样坚决的反对。”
江如洗知道自己今天的这一番慷慨陈词其实未必就能够彻底说服大家转变消费观念，没有实际的成绩拿出来，他所有的说法都是空口无凭而已。
在自己的逻辑框架中，当然是自己最强。
“我知道大家顾虑许多，从我决定做电影宣传开始，这种顾虑就没有断过。”
“你们都怀疑电影，可电影本质上是什么？是画面。现在娱乐大众最流行最广为人接受的形式是什么？是画面。”
“其实换个角度想，我的方案其实比起大家最开始的想法来说，要稳妥得多不是吗？”江如洗转换了一下宣传的思路，稍稍活跃了一下气氛。
他说的没错，难道做什么xAPP、职业体验什么的，就一定能达到预期的火爆吗？
这些方案只是花钱花的少了，有剩余经费保底。
总的来说，还是两边人的视角不一样。
徐再晴四个只能管中窥豹，担心这次机会没把握好，就没有下次了。毕竟这是上面设立太学部以来，第一次给了任务。
而江如洗的地位更高，看得见全局。知道上面对太学部的重视，试错机会肯定不止这一次。
领导，领导，敢为人先嘛。
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
成了，是好事；不成，也不一定是坏事，错误与失败都是可以积累经验的，还可以暂时把太学部的炙手可热冷却一下。
但是这些事不能明说。
江如洗本也没想过能通过一回就能彻底说服所有人，把整个部门拧成一股绳。大家都是成年人，没那么容易被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只是开机在即，人心还这样浮动的厉害，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的担忧、怀疑都是人之常情，但我只想说，现在走在了这条路上，我要大家全力以赴，不要再想着什么兜底措施。”
“失败就失败了，我们可以有再战的机会，又不是失败的人就不配活下去了。”
“诸位要再次明晰我们太学部的定位，在影视这个方向上，不是图谋利益，而是要蹚出一条路子给那些商业公司看，让他们知道富有文化底蕴的作品更加赚钱，这样才会有越来越多好的文艺作品出现，我们是要用良币驱逐劣币。”
“这只是一次尝试。”
最后一句的语气难得的激烈，江如洗似乎是输出的有些过热了，收声停住，冷却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然后起身就潇洒离场。
看看时间，预约的客人也快到了。
剩下几人无声对视。
“这是绝对破纪录了吧，祁哥？”蔺鹤率先开口，望向一边坐着的人形计数器。
“我没数，但绝对是破纪录了。”
徐再晴倒是还有些欣慰，总算是有点领导的样子了。
但，还有另外一方面，大家怎么都不放心的原因江如洗没有讲出来，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性子，这话说不出来啊。
只能选择性忽略了。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要选就选最烧钱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