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最美姿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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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天骤然起了风。十字路口，清瘦的女子置身在车流之中，宽松的白衬衣在风力的推助下将其美好的轮廓修饰到惹眼的极致，长而密的乌发张扬飞舞。在她伸手可及处，浅色的头巾在半空中打着旋儿，宛如折翼的飞鸟。女子却不管不顾，任其零落沾尘，被过往的车辆碾过。
顾梓川站在办公室的窗口朝外眺望，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他没想过，玫子竟然有这样的一天会主动跑来公司找他，在两人的关系中，她从来都是懒懒的、淡淡的，被动得很。然而喜悦的心情只在初时，很快的，便有一抹不安悄然漫上心头，他很快瞥了一眼网页上最新的滚动新闻——
【XXX最美情妇身世揭秘】
“Shit!”顾梓川一声暗咒，几乎在瞥见沈玫打算掉头的同时，他飞快地奔下楼去。
走到楼道里又下意识地瞥了眼前台小王的电脑屏——
【XXX最美情妇和她的男人们】
“XX的！”顾梓川再没了风度，破口一声恶咒。
全身摸鱼八卦的小王被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关了显示屏，目送着老大离开的背影，惊魂难定。
……
抬头望着R&C的标识，沈玫忽然停滞了脚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她只知道方才神态自若地告别了白敏，昂首挺胸地走出那家茶馆，其实内心根本没有表现出的那般洒脱。那几个商场导购的闲言碎语，白敏的开诚布公一起在她的脑海中交织纠缠，折磨了她一路，不知不觉中她就走到了这儿——顾梓川的工作室楼下。
进去吗？立刻去向他问个明白，将所有困扰理清。可是，该怎么问呢？
顾梓川，你是不是窝囊地放弃了大把发展的机会，替我收拾那些陈年的烂摊子？
他会怎么回答呢？
沈玫发现，不知何时起顾梓川在她脑海中的形象已变得如此鲜活，不用闭眼，那神态身形甚至感官的记忆都能清晰地在眼前放映：
起先似笑非笑，而后东拉西扯，最后才回归到重点，却只是抛砖引玉，而后用一个吻让她晕头转向，最多在唇齿的厮磨中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却不会给你时间把它记入脑子——
那心跳的感觉呼之欲出，沈玫强自宁神，不由苦笑，何必问呢？真正的答案她早已知道。顾梓川绝对不是这样一个窝囊的人，但他对她绝对有甘心付出的好。他用轻描淡写的笑和意乱情迷的吻所勾销掉的一切，对她沈玫而言，是不堪承受的重量。
又或者她应该这样问——
顾梓川，网上造谣的丑闻你早知道了是不是？其实你本可以再向对方退让一步阻止它的对不对，但你最终没有同意……
他会怎么回答呢？
她不知道，但也不会问。事实是，虽然白敏的话和顾梓川这些日子的一些反常，令她的内心疑窦丛生，但她害怕知道真正的答案。
这样私心的乌龟精神让她自我唾弃：那是如此好强又傲气的男子啊，怎么可以让他为了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而一次次妥协低头？诚如一句最假最俗最经得起群众雪亮眼睛考验的话——沈玫，你配吗？
沈玫低头，目光中瞥见脚下方砖隙缝中的绿色生物，她发觉自己已渐渐生如苔藓，习惯了顾梓川的荫蔽，一旦他撤去为她遮挡的枝叶，放任她曝晒于阳光之下，那样的感受，是炙烤般的疼痛。
顾梓川，因为你，我已不再坚强。
“玫子！”
清朗带着几分急切的喊声从身后传来，沈玫生生收住了脚步。一回头，脑海中条件反射出的顾梓川式笑容便真实地绽放在了眼前，扬起的嘴角半眯的眼，比六月更暖，比日光更亮，无论谁面对这样的笑容，都会很直觉得认为，此时此刻，自己是这个耀眼男子眼中的唯一。
沈玫的心狠狠地紧缩了一下。她忽然发觉自己很丑陋。他对她这么好，可她非但不知餍足，甚至都没有给予他足够的信任。即便流言是真的又如何？顾梓川帮了她那么多，她难道不可以用一个丑闻中的牺牲，换他事业前途的锦绣太平吗？
“玫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顾梓川走到她面前，很快收敛了笑容，几乎半架着把她拉进楼里，挡住大风和毒辣的日头。
有人从这对俊男靓女身边走过，打了个漂亮的唿哨，“顾老大，女朋友啊？”
沈玫闻言，立刻低下头去，借面前男子的胸膛半遮住自己的脸。那几个久光导购小姐的话又不期然地在脑海中响起，句句如带勾的针，扎得她胸腔内血肉模糊。至少在此时此地，她不想让别人认出自己。因为这里的人都是顾梓川的共事之人。
“嗨，今儿这是怎么了，不用这么配合，亲爱的。”顾梓川嘴上虽这么调笑地说着，双臂却将她很自然地圈住了。
“喂喂喂——老大，你太不厚道啦！不带这么在大伙儿面前秀恩爱的啊。”一旁立刻嘘声一大片，与沈玫的期望相反，围观群众似乎越聚越多。
顾梓川倒是很受用这样无伤大雅的起哄，还捧起了沈玫的脸做深情凝望状。沈玫立刻感到周围有道道意味各异的目光聚焦射来，浑身哪还有半分自在，只一味想离开此地，“我想回家，但没带钥匙。”
顾梓川心中的不安却愈发强烈：玫子自是一个妩媚而大方的女子，对他顾梓川更是随意得很，现在这样娇羞的小女儿情态反倒不像她了。思索之色悄然隐现，却是不露痕迹的。
“噗。怎么每次都是钥匙的问题。我简直要怀疑这是不是你想见我的固定借口了。”他依旧说得不紧不慢，眉眼间毫不吝啬飞扬的神采，
沈玫将眉眼鼻子皱在了一块，没辙地睨他。这么孩子气的表情已有好些年没在她的脸上出现了。顾梓川见了，一股陈年的亲切在胸中急涌而出，令他只想立时把这个人儿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们回家吧！你今天提前下班好不好？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我有事想跟你说。”沈玫扯着他的衣袖，语气偏急，是真正的恳求。
顾梓川见状，也再没了玩笑，按着她的肩膀正色道：“今天我们不回去了。一会儿晚上你要陪我出席一个相当正式的宴会，我缺一个女伴。”
沈玫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心中百转千回，一时间难以消化他的想法。
“你？你真不知道……我……”即便丑闻是假的，沈玫也委实觉得它难以启齿。
顾梓川立刻听懂了，眼光一黯，低声道：“你知道了网上的谣言？很在意？”
沈玫点头，当然在意了，动了动嘴，想反问：“你不在意？”
却是来不及开口，已被顾梓川抢了先：“别在意，好吗？至少今晚，就算是为了我。”
沈玫愣住了，完全不理解他在说什么？但她知道他和她讨论的是同一个事件。走到哪里都让她抬不起头的丑闻，他竟然叫她不要在意？
沈玫皱着眉头推开了他，一脸的厌烦和混乱：“顾梓川，我不懂。”简洁明了，是她生闷气的下意识表现。
看着她接连出现少女时代的表情，顾梓川心中一柔又一痛，情不自禁用嘴唇盖住她不甚温柔带了些许戾气的杏眼。
“玫子，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好。求你，让我赎罪好不好？我保证，过了今晚一切都会过去，明天翻开干净崭新的一页。今晚，做我的女伴，抬头笑对众人，用你最美的姿态。我知道我的玫子最勇敢了！”
沈玫浑身一颤就，相似的话在下一刻回放在耳廓中——
“今天，和我一起，抬头笑对众人，用你最美的姿态。我知道我的玫子最勇敢了！”
八年前，那个叫梓川哥哥的大男孩也是这样拥着她动情地鼓励，同样的语气，更加清越的声音。她信任地答应了。于是，一切开始朝着覆水难收的情势发展……孟平！
“玫子！玫子！ 你怎么了？”顾梓川一把抱起怀中瘫软的人，心乱如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最美姿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