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两生花》蝴蝶蝴蝶

10、第10章

　　翌日，医生办公室。
　　原告：黄医生。
　　被告：秦晓晓。

　　这个就是屋内气氛的总结。
　　黄医生：（暴走）出院前是怎么教你的？就算晓枫的心脏不好，每日饮水也可达到1000毫升！1000毫升用以冲刷尿道防止尿道感染！1000毫升是多少？大可乐瓶子见过不？就差不多大半瓶吧！晓枫每天喝多少水？
　　秦晓晓：（心虚）两……两杯……？
　　黄医生：（义愤填庸）听见了吗？两杯!两杯！
　　秦晓晓：可是姐姐说喝不下嘛……我有劝过她喝水……
　　黄医生：（冷笑）是你姐姐喝不下啊？还是有人嫌换尿布太麻烦啊？
　　秦晓晓：（愣了）我……我从没有这么说……
　　黄医生：（怒）你没这么说，可是你姐姐怕你嫌她麻烦！她怕喝太多水尿布湿得快，你会太累！
　　秦晓晓：（急）可是……
　　黄医生：（心痛）你知道验血验出来什么？严重脱水！你怎么照顾病人的，在家把她照顾成严重脱水送到医院来？！
　　秦晓晓：（扁嘴）
　　黄医生：（赶忙）行了行了现在哭有什么用！你姐姐受罪都受完了！现在烧也退了，我们打算把排尿管取出来，你要确保她在4个小时以内能自己排尿，不然还得插回去！
　　秦晓晓：（哭腔）恩……
　　黄医生：（正色）还有，晓枫的心脏，也做了检查。情况不是那么好。
　　秦晓晓：（急）恩…？怎么不好？最近天气转阴凉，姐姐心绞痛发作的挺频繁的。但是都是吃了药后半小时内就过去了。
　　黄医生：反正冬天对于心脏病人来讲都是个难熬的坎儿，要小心照顾你姐姐。其他方面也是，多给她保暖，多让她坐着不要让她躺着，多喝水，但是也不要超过1000毫升，不然她的心脏负荷不了。多给她拍背帮她咳痰。每三到四个小时要帮她翻身，勤着检查早起期褥疮。帮她定时按摩，身体没有不舒服的时候，尽量能训练她不靠着东西就可以坐，以方便将来坐轮椅。这些复健的东西有时间就要做啊，你得狠得下心。不然晓枫的肌肉会进一步萎缩的。
　　秦晓晓：（认真听）我知道了。

　　回到病房，姐姐正侧卧着在小护士的帮助下咳痰，小护士叫小圆，眼睛圆圆嘴圆圆，她爸妈真是给她起了好名字^ ^
　　"不行，她咳不出来"，小圆见到我，有些着急，“我能听到她喉里有痰的，她力气太小咳不出。”
　　我看到姐姐辛苦得不停喘息，赶紧扶姐姐起来，姐姐前额的刘海都有些湿了，额头都是汗。
　　“姐，歇一会儿吧。”我拿着纸巾帮姐姐擦汗，“一会儿我帮你。”
　　姐姐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我从床头拿了氧气管插进姐姐鼻子，帮她轻轻顺着气。
　　不多时，姐姐睁开眼睛看着我，“去哪儿了……？我以为你回家了……”
　　“黄医生训我呢……”我委屈状往姐姐怀里拱。
　　“咳咳……”姐姐想笑，却引发了咳嗽，“下次我见到他，叫他不许凶宝宝。宝宝做得够好了……”
　　我“嗯嗯嗯”使劲点头。姐姐和小圆都笑起来。
　　“对了，”小圆忽然想起什么，“正好晓晓在，我帮你姐姐把导尿管拔出来吧，你可以帮我看着她，确保她在4个小时内排尿。”
　　“如果不能排尿的话，要再把管子插进去哦！”我揪着嗓子学黄医生说话。
　　姐姐“扑哧”一下笑出声，伴随着一连串的咳。我赶紧拿出纸巾垫在她嘴巴上，拍着她的脊背，“姐，使点劲把痰咳出来。”
　　姐姐咳得说不出话，只是点头，更努力的咳。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落入纸巾，确是一口浓痰。
　　“太好了咳出来了！”小圆兴奋的拍我，“行啊晓晓，真有两下子！”
　　几天下来，我已经和小圆成了好朋友。她是护校的实习生，为人爽朗细心。小圆也很喜欢姐姐，没事就在姐姐病房里陪我们说话聊天。
　　有她陪着姐姐，我也就乐得轻松的去上期末的复习课。老师们都知道我家里的困难，特意免除我可以不上部分大课，作业和考试还是一定要参加的。

　　出院那一天小圆送我们下楼上出租车，临走前塞了电话给我，“晓晓，以后要是你和姐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
　　我发自真心的感激她。

　　姐姐不能在轮椅上久坐，回到家我就撑着她躺回了床上。
　　四目相对，竟是有些尴尬。
　　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在这张床上做的傻事，姐姐大概也想到了。这些天在医院，我们刻意的回避着敏感的话题，就好像普通姐妹一样相处。可是回到家只剩下我们俩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什么需要说清楚。
　　“姐……内天……”我首先打破沉默。
　　“那天的事不要提了……”姐姐张口打断我，一脸失落的恳求，“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可是我不想听你说出来。所以，求求你不要提了……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就好，什么都……不用改变……”
　　我点点头，心里却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