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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开头好歹先让我做个介绍的 ...

  •   我叫吴邪,天真无邪的邪。

      这名字其实不算真名,不过因为连着演了好几部盗墓笔记的主角,见着我的人都只会管我叫吴邪,久而久之我也默认了:吴邪就吴邪吧,本来我也姓吴。
      拍片其实很辛苦,比如从小就因为是独子而几乎是被娇生惯养着长大的我,这一年里留的疤比我之前人生中所有的疤都多弄得我妈拍了一半的时候来看我结果看到一身疤差点把我拉回家之类的,不过我好歹比那个闷油瓶要好点:他为了拍戏还去纹了一身麒麟,真能随着温度变色的。

      在开始讲述我这几年来传奇般的拍戏经历之前,我要先介绍一下剧组(和这个故事)中的几个重要人物。

      三叔:要说三叔的扮演者确也算我三叔,不过是个远房亲戚,几百年见不着一次面那种。我的试镜机会是我爸送光了他床底下藏的茅台换来的,本来想着只是找个小配角为以后的星光大道铺个路,没想到三叔一见着我就把原来那个要演主角吴邪的人给炒了,所以我就成了主角。
      至于星光大道嘛……我的吴邪形象实在太深入人心,以至于成了我那路上一跨不过去的绊脚石。幸好我是个聪明人,跨不过去知道绕过去,不过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拍戏的时候(尤其是开始那段时间)我一直表现不怎么样,但三叔一直没有换我的意思。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问他:“为什么选我当主角啊?”
      “我第一眼看到你小子就觉得你特有那主角的气质。”
      我嘴巴欠,又问:“什么气质?”
      “我也说不出来……五分窝囊五分欠揍混合在一起的那种?”

      要说三叔,说起来还算是我们这戏的监制和半个总导演,此外那个写剧本的人因为终年不知所踪也都要靠他联系(那个剧本就从来没让人见过正脸,很多人都怀疑三叔本人是不是就是剧本的作者),总之就是哪里都掺一脚,连制片人都得对他礼让三分,因此在剧组里的地位还是相当高的。
      这种地位的直接表现就是伙食。打饭的大妈总给三叔一勺菜两勺肉,让我们所有只能得到一勺菜一勺肉的人都眼馋不已。此类情况持续了许久,直到闷油瓶来剧组之后才终于得到了改善:闷油瓶盛饭用的器具是个瘪了一块的小奶锅,每次打饭的时候大妈大概是怕他营养跟不上都会特地多给好几勺肉把那小锅填满,佛祖保佑,他还不吃那些!于是那多出来的肉就统统被不忍心浪费食物的我统统扒拉进了自己的小饭盆里,有段时间我光吃肉不吃菜以至于后来见肉就反胃……

      还有演王胖子的那位爷,是从另一个类似《盗墓笔记》的片场退下来后就又直接被请来了这里的资深演员。此人一口京腔甚是正宗,但搞剧务的小姑娘私下里曾经告诉我这根本是他装出来的——其实他是个燕郊人:没错,燕郊就是那块夹在京津之间的河北飞地。此外,这胖子居然还弹得一首好钢琴,能就着《两只老虎》的调子弹出一首震得周围轰隆隆响的奏鸣曲来。拍戏其间他就是在各处片场靠着这首曲子拐骗了无数良家妇女,虽然最后因为我们要频繁更换取景地那些对象都和他吹了,不过我大概能理解那些女孩被他哪里吸引——就他闭着眼睛弹两只老虎的时候,那张肥脸上还真有那么点神圣的色彩。
      “你能不能弹点别的?”轰隆隆的《两只老虎》奏鸣曲听多了耳朵有点难受,于是我抱怨。
      “有这首曲子就够我胖爷泡妞用了,要其他无名小曲作甚?”胖子一边虔诚地弹着《两只老虎》一边回答我。
      事实证明我的感觉还是挺正确的:虽然这胖子身边新妞不断,不过在听腻了他砸钢琴之后没几个能留下来。

      刚刚开拍的时候,连前期没多少戏份的阿宁都来了,演闷油瓶那人也没到。我问三叔:“演闷油瓶的那个人呢?没他在,好多场景没办法拍埃”
      三叔的表情严峻:“演员前段时间刚找着,可能过几天才来。”
      “就那么难找?”我奇怪了:现在这么多偶像小生,找一个过来演个戏应该不难吧?
      三叔仿佛看破了我的想法,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然后说道:“那些娘娘腔都不成,真上了场还不得拉一□□屎回来?我找到的那人,呆过少林寺,还去建筑工地搬过三年砖头,绝对比那帮子废物强。”
      我心里忽然浮现出某个天真纯朴一口白牙的笑脸,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小心谨慎地问三叔:“不是……王宝强吧?”

      当天,脑袋上顶着被三叔弹起的一大包,我见到了传说中的闷油瓶,幸好是个挺帅气的小伙子,就是表情肌似乎有那么点问题。
      戏拍了一阵之后,我俩也相互熟悉了起来,不为别的,只因为整个剧组除了那些剧务小姑娘就我俩不抽烟,歇着的时候别人都聚成一团互相递烟而我俩坐在一块相对无言……有什么好说的呢?他除了剧本上那几句台词和不得不说话的时候从来不说话,更别提和人聊天什么的了,看上去总是冷冰冰的。
      如此说来,连所谓熟悉的感觉,也许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到后来,在潘子胖子一干人等的淫威之下,我也进了拍完戏相互递烟(主要是我给别人递)的圈子,不过背台词的时候我还是会习惯的坐在他附近,或者说,每当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背台词时,都总是发现他已经在那里了。

      据王胖子说这就叫缘,有缘无分的那个缘,我们这个剧组里的所有人都是这个关系:拍戏的时候拍戏的干活,拍完戏之后就拍巴掌散伙。
      听到这话,我不禁一阵伤感涌上心头。
      胖子见我表情不对,问了句怎么了,我便逮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倒腾出肚子里所有的成语古语歇后语,试图描摹我此时苍茫而悲凉的心境,不过话没说到一半就被他打断了:“你丫别装逼了,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开头好歹先让我做个介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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