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関]狐者异之目》小神明

59、十二·三

　　“谢谢您的协助。”
　　公寓里的其他租客对三鬼没什么印象，最多也就是见过几面打过几次招呼，然后还记得他长着一张令人觉得可惜的脸。不过被问起来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会对接连遇害的三鬼还有松野表达差不多的遗憾之情。
　　“没看见过什么讨债的人呢……连可疑的人都没怎么见过。”
　　要说可疑的话，还是房东长得最可疑吧。不知道是哪一家的住户这么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然后耸耸肩说房东倒是会在并不是收房租的日子来找三鬼，两人似乎关系还不错。这要说是线索好像也可以，不过房东来找房客实在说不上是有哪里值得追查，最重要的是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去追查什么。
　　“说不定松野就是放高利贷的。”
　　青木赌气一样地小声嘟囔了两句。
　　“呵呵、那倒是也有可能。”
　　“笹井前辈别笑话我了。”
　　“没那回事，年轻人能有干劲比什么都重要嘛。”
　　结果还不是嘲笑么。青木倒是也没有不高兴，只是愈发感到自己还有不足之处，内心除了有再接再厉的念头之外，也难免会有点沮丧。
　　“说起来松野还没有成家吧？不知道这栋公寓会怎么办。”
　　“要是没有遗嘱的话，照规定的话会留给松野乡下的双亲，不过那两位老人家大概会托人转卖吧。看样子要交不少遗产税呢。”
　　“总觉得……好像有点难受啊。”
　　青木这么说完露出自己也觉得这话很突兀的惊讶表情。尽管只是老实说出了瞬间的感想，但只过了一秒钟就已经记不清到底是为什么觉得难受了。也不清楚这样的感想到底是作为旁观者还是参与者而产生的，甚至都说不定是因为松野还是因为这栋公寓而感到悲哀，总之如果想要形容那时候的心情的话就只有这样而已。
　　觉得某个地方不太对劲。——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随便说出这种话的话就刑警失格了吧。所以结果就只是觉得难受。
　　“确实。”
　　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两人便只是沉默着离开了那栋公寓。

　　青木想着不知道笹井到底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才说了那句【确实】，还是只不过想要说些接下去而已。尽管即使这种感想被响应了，他也并不觉得高兴。
　　就好像即使被说了节哀顺变，遗属也绝对不会觉得欣慰。那种总觉得某个角落有点别扭的感觉是怎样也不可能依靠他人的言语或者行动得到安慰的。
　　幸好他是刑警。至少可以为了安抚自己内心的这种奇妙情绪而做些什么。虽然有时候找到了所谓事情就应该是这样的仿佛答案一般的真相，也不一定就能够获得这样就好了的解脱感，更不用说这世上有些事就是无解，勉强给出的答案反而会更令人不愉快。
　　但即使如此也要为了答案而努力。究竟结果好不好，是要得到了之后才能判断的。

　　“时间好像已经不早了。”
　　原本以为不是休息日所以不会有太多人在公寓里，就算问一圈话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可是没想到松野的公寓里住着的大半是所谓自由职业者，虽然不是每个人都长篇大论了一番，不过也确实有几个好事之徒把无关紧要的事情全都扯在一起说了很久。结果问完话的现在太阳都快要下山了。
　　笹井看了一眼手表。
　　“那就明天再去大学里好了。”
　　“没关系么？”
　　“嘛、反正也没和谁约好，而且现在也已经不是案发的第一时间了，就算早去一天也不会真的就有什么惊喜的发现。”
　　刑警组织看上去好像纪律严明秩序井然，可是就因为这样一旦意料外的事情扎堆发生就很容易变得行动力极低。这两天警局里乱成一团，什么案发第一时间全部都在混乱里度过了。想到这一点青木也跟着一起苦笑了起来。
　　“那我们就回警局吧。”
　　“不回也没关系，我去打个电话吧。”
　　笹井说回去也没什么要报告的，又很浪费时间。然后就到转角的杂货店借了电话。

　　青木也并不想回去。虽然很好奇其他案子的进展，不过就算回去大概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而且其实打听到了他也做不了什么，难道真的要把佐古春生那个案子的线索和三鬼联系在一起么？

　　“——青木君，这趟还真给你说对了。”
　　“啊？”
　　打完电话的笹井眯起眼睛说着听不太懂的话。
　　“听说啊，三鬼毅很有可能是某个从北边一路在列车上行凶杀人的家伙的第三个受害人。”
　　“有那种事？”
　　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
　　“第一个受害人在岩手县发现的，第二个则是在山形县……之前完全没有考虑过是同一个嫌疑人的可能性，不过加上三鬼的话就有三个人了，一起调查或许会比较好吧。”
　　“这听上去有点吓人啊，难道是在上京途中顺路杀人而已？”
　　青木现在可是完全笑不出来。
　　“这就不清楚了。”

作者有话说

　　说到青木就会想到学生哥（喂……
说到学生哥就会想到小关（喂喂……
于是就觉得学生哥其实是个很YD的词汇（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