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敲代码[机甲]》月亮巫师

2、出门

　　她盯着石头手腕上的黑色手环，不动声色地说：“真羡慕你们。”
　　石头已经把食物都摆到了沈清一面前，坐到了她的对面。
　　注意到她的视线，了然地安慰她：“通元镯涉及银元交易，是要审核细致些。而且要捆绑你的户口信息，你的户籍也要重开。”
　　“不过慈济院经常办这些的，办好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你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赚钱，不然等拿到通元镯，里头没有银元也没用。”
　　“对呀对呀！”陆大虎回来了，把新拿的食物放到桌上，坐在了石头旁边。
　　“你就跟着我俩干，我和石头做了好久的功课，保证肯定赚钱的。你要是答应，你接下来这几天的吃食，我们包了。”

　　沈清一肚子已经饿过劲儿了，现在不紧不慢地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粥，一面仔细听石头讲他的创业大计。
　　陆大虎在一旁埋头苦吃，时不时地插上一嘴。

　　原来这个世界是比她原来那个世界还要先进的文明。好多行业的岗位都被机械所替代，比如刚刚在李如月那里见到的那个机器人，叫机械医，可以治疗大多数的病症。
　　除了机械医，还有机械厨、机械夫子、机械管家......但除了机械医这种救命的机械，慈济院还没有那个经济水平拥有其他的智能机械。
　　智能机械对平民来说还是价格昂贵，那只机械医其实是慈济院唯一购入的一只智能机械。好多平民都是一个社区共用一只机械医，但遇到大的病症，像癌症、更换器官等还是要去大诊所。

　　而她现在所在的慈济院位于晋阳城十里外的五柳镇上。
　　晋阳城寸土寸金，慈济院穷，只能在五柳镇扎根。慈济院的所有开支只有十几个在院里管事的大人支撑，还有就是从慈济院走出去的人可能会捐点钱回来。
　　这里养着几百个孩子，免费提供吃住。
　　但其实免费的食物是每天一个馒头，一碗稀粥，只能保证不被饿死，要吃其他的得自己花钱买。还在长身体的小孩很多都吃不饱，所以这里的孩子基本上都在做工，自给自足。
　　虽然这是个机械社会，但其实还是有很多用人的底层岗位，慈济院的大人还会帮忙介绍工作。
　　原主之前做的那个地下机房降温的工作虽然工钱不多，但是已经是十分轻松简单的工作了，很适合原主这种身体娇弱的小女孩。
　　陆大虎和石头他们在做的工是代买和送货，跟送外卖、跑腿差不多。

　　他们说的那个赚钱大计其实是在乞巧节的时候，从五柳镇的一手艺人手里进一批纯手工的小玩意，还有在花农那低价入手一批鲜花，包装之后拿到晋阳城去卖，赚点差价。
　　“我俩平时在晋阳城也帮忙代买过花，一束鲜花包装一下，卖了比进价高了十倍不止的价钱。”
　　石头瘦得下巴尖尖，眼睛却亮晶晶的。
　　“过节的时候还会涨价，我们可以乞巧节的时候到街上去摆摊。”
　　“石头说，女人的钱最好赚。乞巧节情侣的钱最好赚。”
　　陆大虎拿着鸡爪吃的满嘴是油：“我们两个都抓，可以一起赚。”

　　“那你们找我干什么？”
　　听石头讲了一大堆，沈清一那碗粥也喝得差不多了。
　　陆大虎已经把拿的一堆吃食消灭干净了，不知道他怎么这么能吃，沈清一本来以为他拿的是和石头两个人的量，没想到他全吃光了，石头一口没吃。
　　“我和大虎试过，”石头苦涩地说：“这些东西的大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看到我们两个小子在卖都不怎么光顾，不如那些拎着花篮的小姑娘卖得好。”
　　“不过有好些夫人太太会来问我，说我长得有福气。”陆大虎说。
　　看着他白白胖胖的脸，沈清一表示赞同。
　　“你长得好看，要是捧着花去问情侣买不买，他们一定买买买！”
　　沈清一很佩服他们俩这么小就有赚钱的计划了。
　　她现在人生地不熟的，才不管他们的计划可不可行、能不能赚钱、会不会赔钱，就想有人带着去外面转转。
　　她麻溜地答应了。

　　——

　　第二天早上，沈清一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膳堂和陆大虎石头两人汇合。
　　吃完了膳堂免费日供的馒头和粥，三人出门去了。
　　离乞巧节还有三天，他们要先去和做手工的夫人订一批货，差不多乞巧节前一天就能做完。
　　因为沈清一身体娇弱，平时都是靠走路的两个男孩子带她坐了电车。智能机械时代早就全面施行电子银元交易了，通元镯绑定的账户就是个人的全部身家。
　　沈清一没有通元镯，是石头帮她刷的钱。
　　电车空荡荡的还有很多空着的座位，他们去了后面，这里有三个座连在一起的位置。
　　沈清一坐在最里面，石头坐在最外面。
　　电车从位置相对较偏的慈济院往镇中心驶去，一路上的风景沈清一都专注地看着。
　　其实并不算稀奇，就和经济不发达的现代农村一样，绿树、公路、河流，只是突然出现的一些古色古香的房屋，还有电车上古装束发装扮的人，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沈清一这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
　　过了一段时间，车上的人就渐渐多了起来。抱着孩子的妇人、去镇上赶集的老人。
　　还有几个背着布包，看着和石头差不多大的孩子。

　　这会车上已经没位置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孩径直走到他们位置旁边的过道上站着。
　　他的穿着一看就比他们这些粗陋的褂子精致许多，看见沈清一愣了一下，多看了两眼就低头跟石头说话去了。
　　沈清一竖起耳朵听，无奈车上人声嘈杂，那二人又是咬着耳朵说话，她什么也听不见。
　　只见他们说了两句话，石头就从包里掏出个本子递给那个男孩，男孩简单翻看了几眼就点头，然后两人低头在通元镯上捣鼓了两下。
　　这显然是完成了一笔金钱交易，没想到这小孩赚钱的路子倒挺多。
　　陆大虎看到她一脸好奇，小声跟她解释：“他们几个现在是要去上学。”
　　“上学？”
　　“对，就在镇上的五柳书院。这个跟石头说话的大高个叫林呈奂，你别看他和我们一起挤电车，其实他爹在晋阳城做传感舱生意，几年前就发财了，要不是夏威成绩太差，他早就去晋阳城读书了。”
　　“传感舱？”
　　“现在做这个可赚钱了，”陆大虎一脸羡慕。
　　“他也有一台，天天回家玩游戏，花钱让石头给他写功课。要不是为了来拿石头帮他写的功课，他怎么会来跟我们一起挤电车。
　　“石头也在上学？”沈清一问。
　　陆大虎摇头。
　　“那他的功课石头会写？”沈清一惊讶地问。
　　“石头聪明得很，”陆大虎与有荣焉：“书上讲的内容他看两遍就会了，根本不用夫子讲。”
　　石头原来不仅有商业头脑，还是个神童。
　　沈清一满脸惊叹，好奇道：“你们没有上学就会识字吗？”
　　石头和林呈奂的事情交易完了，也凑过来听他们说话。
　　“镇上有藏书阁，可以免费进去看书。”石头开口道，他思索了一下对沈清一说：“待会可以带你进去看看。”

　　...

　　又过了半个时辰，陆大虎提醒她终点站就要到了，林呈奂和那几个孩子已经在上一站就下车了。
　　五柳镇虽然比不上晋阳城繁华，但也是个五脏俱全的地方。终点站就是镇中心最热闹的地方。
　　陆大虎在前面活蹦乱跳地开路，石头和沈清一跟在他身后。不得不说石头真的不像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他讲话思路清晰，有条有理，活脱脱像个专业解说。在他的引导下，沈清一感觉这个陌生的世界渐渐熟悉鲜活了起来。

　　他们三人进入一个大市场，穿过一片农贸生鲜的摊位上了二楼。
　　“机械做东西做得很快，但有些东西就是没有人做出来精细。城里那些贵人就更喜欢用人手工做出来的东西，标上纯手工拿出去卖，还能卖的贵些。”
　　石头一边说，一边带她穿过攒动的人流，终于找到了一个位置偏僻，面积狭小的简陋摊位。
　　摊位上密密麻麻摆了一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两边的墙面上也挂了不少。
　　摊位里头坐着一对中年男女在看手里的扇子，就是昨天李如月手上的那种。沈清一已经从跟石头的谈话中得知那个东西叫屏扇，是智能机械时代的产物，相当于现代的手机。
　　摊主看到沈清一他们三个孩子过来也没在意。
　　“随便看。”中年妇女抬起头敷衍的招呼了声，就继续看屏幕了。
　　中年男人收了屏扇，站在摊位前立着。

　　“你来挑吧。”石头对沈清一说。
　　“我来挑？”沈清一的确已经看到好几个有些心动的小玩意儿。
　　“你是女孩，你喜欢的其他女孩应该也会喜欢，我和大虎挑的不一定好。”
　　“那倒也是。”沈清一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得不说古代的手工艺就是精巧，沈清一按着自己的审美挑了好几个样式。
　　“你们看那个，”沈清一指着摊位角落里的几只主编的花篮：“感觉这个用来装花肯定好看的。”
　　她脑子里已经浮现出大学选修课学的插花艺术。
　　“不过就是有点大，要是能小一点就好了。”
　　摊主大叔就在旁边，闻言说道表示小一点的可以提前订做。
　　最后石头和摊主订了几个花篮还有沈清一挑个几个小玩意都订了些，约好乞巧节当天上午来拿，并付了笔定金。

　　接着，三人又去了一个卖花的摊位，跟花农订了一批花。
　　毕竟不是现代，这时候情侣之间送花还不算是很流行。
　　乞巧节花灯也是比较好卖的商品。而且做花灯的材料是竹条和玻璃纸，都比较脆，机械根本没法做，不如人工。
　　三人又订了一批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