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光深处去》NQ弄青

37、联系

　　门外的热闹打扰了周叙白的思考，周叙白开门正好看到燕黎打算敲门的手。
　　燕黎哭丧着一张脸，一看就是没有好事发生。
　　周叙白在燕黎开口前打算把门关上，这彪悍的女人直接扶住门框，硬是挤了进来，“头儿，咱们还认识心有灵犀呀。”

　　周叙白：“你要是没事儿就出去继续干活。”
　　燕黎：“其实，也确实没什么大事儿，那女孩父母来了。还有爷爷奶妈，二叔，二婶婶，三叔，三婶婶……”

　　周叙白被这个菜名的方式说的头晕，他按了按太阳穴，“停停停，你到底想说什么？”
　　燕黎不经意的露出自己被扣的出血的脖子，“头儿，那头绳已经确定是莫默得了。他们家里能来的人都来了，现在正在下面闹呢。”
　　周叙白：“市局是让他们随便闹的？”

　　燕黎也头疼啊，可不嘛，市局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闹得。
　　所以这来的，当然就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燕黎：“上面有关系，咱们老头已经先躲起来了，哥，咱们人都下去了，连大款儿现在都不好用了，真的得你出马了。”

　　和小姑娘相比，这群年过半百的大爷大妈叔叔婶婶的，华乾也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毕竟人家小姑娘丢了，着急也是没办法的事。

　　大年初一正好是拜年的时候，余殊家里人多，但在这一天正好都聚在一块儿。
　　余殊最讨厌的就是这时候，七大姑八大姨的轮番上阵，非得给人扒下层皮来好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余殊刚毕业，未婚单身，明星，他这几个众所周知的身份标签随便拿出一个来，都够他们折腾一天。
　　今天有些例外，过年的发生儿童失踪案和黑涩会，如今大家的注意都在这两件事身上。
　　他这些亲戚里不泛有上小学的孩子，也都是工作繁忙的人群。

　　大鱼小鱼俩娃拜完了年，各个拿着鼓鼓囊囊的大红包，躲到余殊屋里来寻清闲。

　　于小鱼点着周叙白的手机消息背景图，问到：“小叔叔，这是上次见面的那个叔叔吗？”
　　于大鱼也凑过来，“是警察？”
　　周叙白一把把俩娃揽上床，一边一个。
　　先是回了妹妹，“是啊，就是他。”然后又看向哥哥，“大鱼对警察感兴趣？”

　　于大鱼十分激动，一把抓住余殊的手，“小叔叔，那他是不是也很厉害，就像电视里的那样，一枪一个坏人。”

　　余殊有些敷衍的点了点头，说起来他没有见过周叙白射击，但周叙白是从部队出来的，射击应该不错。

　　于大鱼激动的有些异常，他十分期待的看着余殊，整个爬到了余殊身上，“那咱们现在发生的儿童失踪案是不是也是这位叔叔负责啊。”
　　余殊点了点头，有些困惑的看向于大鱼，他没想到这个孩子还有关心案子。

　　于大鱼得到回应十分开心，直接跳下床，“那我去告诉刘爷爷，刘晓蕊很快就能回来了。”
　　余殊被说的一懵，但刘晓蕊他还是认识的，和于大鱼是同一班的小姑娘，和两兄妹关系很好。
　　刘家父母工作忙，这小姑娘一直都是和爷爷在一起。

　　余殊一把拽住于大鱼，“小蕊怎么了吗？”
　　于大鱼明显也不清楚情况，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家哥哥。

　　于大鱼：“刘晓蕊不见了啊，今天早上刘爷爷打过来了电话。”
　　于大鱼说完就跑了出去。

　　余殊马上给周叙白把电话周过去，那便接的慢了些，没一会儿自动被挂断。
　　估计现在局子里面也正忙着，余殊闲不住，把小鱼从身上拽下来，“叔叔得出去一趟，午饭不回来了，你和太爷太奶说一声。嗯？”
　　小鱼：“是要去找那位叔叔吗？这不会是个大案子吧？小蕊她……”

　　小鱼该是想到了他看过的片子内容，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余殊抱住她，温声哄到：“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有警察叔叔他们在呢。”看到小鱼不想从自己身上下来，余殊建议到：“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小鱼连忙点点头。“我马上就去穿衣服。”
　　大鱼正好和小鱼撞到一起，“小叔叔，刘爷爷没有接到电话。小叔叔，你要干什么去？”
　　小鱼：“去警察局。”
　　大鱼期待的看着余殊，又带了一些不好意思：“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带两个小孩去警局，余殊看了看他这侄子侄女，最后还是妥协的点了点头，“先说好不可以乱跑乱叫。”
　　两小只整齐分点头答应。

　　余殊不怎么开车上路，萧逸这个时间也回老家了，叔侄三人看着满车库的车，最后又默默退了出来。
　　余殊蹲下身对着小鱼说到：“小鱼，能不能跑去找你爹地借一下司机先生给咱们？”
　　大鱼有些着急，小小年纪开始叹气，“小叔，你的车本不是早就考下来了吗？”
　　余殊摆了摆手，“它现在上面积累的尘土都该与你一样高了。”

　　小鱼吐槽了一句小叔叔是笨蛋，然后跑回屋内，没一会儿就拽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走了回来。

　　四个人没有第一时间赶往警察局，先是去了刘晓蕊家。
　　刘晓蕊家在雲遇庭老区，余殊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儿，对这里还算熟悉。

　　巧的是刘晓蕊家离着李文斌李导家不算远，余殊带着两小只上门。
　　门上的门铃的位置被一张“福”字遮盖，大鱼对这里熟悉，敲了两下，就对着门里边说到：“刘爷爷，我是余沐安。”来回说了三次，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余殊不得不往坏处想，他敲了邻居的门，一个大汉冒出头来，明显带着还未梳洗的痕迹，看着余殊面色不善，“干啥？”
　　小鱼看着胡子拉碴的大叔，脆生生的问到：“大叔，你知道隔壁的爷爷去哪了吗？”

　　大汉明显喜欢小鱼这种小萝莉，语气态度温柔了不少：“那大叔啊，大早上就出门了，他那小孙女好像丢了，大早上的挨个敲门，也不知道现在找到了没。”
　　小鱼点头致谢。

　　找不到刘晓蕊的爷爷，三人直接赶到市局。
　　市局这时候正热闹着，周叙白被多个上了年纪的认围在中间，颇有影视剧里面干群架的气势。

　　余殊谨慎的退了两步，燕黎先注意到这边，悄然退出来，跑到余殊身边，“殊哥，你怎么过来了？这两个小朋友是？”
　　燕黎蹲下身看了看两个小朋友，讶然发现那小姑娘与余殊还有几分相似。

　　于大鱼到了警局以后都有些兴奋，看到燕黎后主动介绍，“我叫余沐安，是哥哥，她叫于沐宁，是妹妹。大姐姐，你是警察吗？”
　　燕黎被小孩子激动的样子逗笑了，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说到：“是啊，小朋友为什么来这里呀？”

　　于小鱼不甘心于大鱼在自己前头，抢先说到：“漂亮姐姐，是我们的同学不见了。”

　　“不见了”这三个字马上吸引了燕黎的注意，领着三个人朝着里面走。
　　“殊哥，咱们到里面说。”

　　燕黎：“是什么时候发现孩子不见的？”
　　于大鱼趴在桌子上，稳定身形，然后回到：“早上吧，早上的时候刘爷爷给我打电话找的刘晓蕊。”

　　余殊抵着于大鱼做的板凳，对燕黎说到：“再来警局之前我们去了一趟刘晓蕊家，并没有见到人，他的邻居说刘晓蕊爷爷在大早上的时候就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门找孩子了。”
　　于大鱼补充到：“我接到电话是早上七点左右。”

　　余殊看着燕黎一一记下来，“按照网上的消息来看，你们所知道的是用人群都是在10岁11岁，这孩子也不知道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燕黎看着余殊神情紧张，“应该没关系，待会我带人去刘晓蕊家走一趟在仔细问问。小朋友，你是不死有刘爷爷的联系方式？”

　　于大鱼点了点头，“有啊，我跟刘晓蕊是很好的朋友。”
　　余殊和燕黎又聊了一会儿关于刘晓蕊的，可惜余殊对这女孩的了解多是从两孩子嘴中听到的。

　　于大鱼留下号码和刘家地址，和余殊于小鱼离开了市局。

　　坐上车后，于小鱼依偎在余殊身上，低声说道：“小叔叔，我还不想回去。”
　　余殊摸了摸于小鱼的头，他当然也不想回去了。
　　于大鱼先是提出来，“那咱们去找找刘爷爷。”
　　一大两小纷纷同意。

　　周叙白是眼瞅着余殊带着两小孩跟着燕黎进了里面，又瞅着一大一小离开了市局。
　　他向前走一步，另一只脚还没有来得及跟上，就被不知道是莫默的姑奶还是亲爱的亲戚非拽了回来。尖锐的嗓音在耳边轰隆一声炸开。

　　受害人情绪激动，这也在所难免。
　　在外搜寻的警察至今依然没有带回来任何消息。
　　根据那个胖老板所说，那些半大的孩子，很有可能是被人拐走的。时间拖得越长，安全院难以保证。
　　只发现了一个头绳的女孩家属明显做了最坏的打算，全家一起堵在市局门口，俨然失去了理智。

　　莫家人闹了整整一上午，午饭点过去后，周叙白终于得以抽身，他疲惫的靠在椅子上，他身边还有个善于交际的华乾。

　　两盒饭突然出现在视线之内，周叙白和华乾几乎动作统一的捧住盒饭。
　　华乾看了看，觉得伙食还算不错，一张帅脸硬是挤成了妈都认不出来的样子，“黎美人，哥平时果然没白疼你。”
　　燕黎嫌弃的拍开他的脸，“少来了，我比你大，叫姐。”

　　周叙白先是往嘴里扒拉了一筷子，食堂难得做的还不错，刚准备问余殊的事，燕黎提前说到：“咱们可能要扩大范围了。”
　　华乾拆便当的手差点没扶温便当，“黎美人，咱没开玩笑？”
　　周叙白反应快，“你殊哥来这就为了这事？没别的了？”

　　燕黎看先周叙白，突然一脸痴傻样，“还和我握了手。”

　　周叙白没忍住，给了他一脚，燕黎悻悻躲开，不在招惹醋男人，直接说正事。
　　“殊哥这次是来报案的。”燕黎的话没能吸引两个饿汉的注意，他继续说道：“是个五岁的小女孩，家住雲遇庭，长期和爷爷一起生活。目前，孩子爷爷也联系不上。”

　　华乾明白了自己要做的，赶忙扒拉两口饭，问道：“那孩子名字？”
　　“刘晓蕊。”

　　周叙白也差不多解决完了，看华乾忙活，直接问了一句：“几年怎么回事？开头集体丢娃？”

　　事实远比他们想的更严重，大年初一下午四点，派出所报案人数高达十五起，其中包括刘晓蕊在内的学前班孩童失踪人数为6人，其余已经都是高中准毕业生。

　　周叙白翻看着手上的文案夹，上面满是各个年龄段的孩子信息。周叙白气血上头，脸色十分难看。“这大过年的这到底是在搞什么事，目前出去多少人了？有没有消息？”
　　燕黎：“目前各区派出所能出动的都出动了，不过家属情绪比较激烈，甚至在网上已经有人在带言论说是□□拐卖儿童。”

　　周叙白手里的人员信息一共是23个人的，孩子们的信息量少，他来来回回看了许多次，也没能将他们一起失踪联系在一起。
　　华乾直接将他的统计投影到屏幕上，说道：“咱们最先接到的失踪都是红太阳区内小学的孩子，年龄都在10岁到11岁，都在同一个小学小区；其次是幼儿园儿童，大致年龄在4岁到6岁，分布在咱们市4家幼儿园中；最后是高中生，9人中有8位是高三生，均在本市第一中学就读，其中一位高二生，在一家私立高中就读。我发现他们统计在一起，并不是毫无联系。”

　　一张人物关系图被投影在屏幕上，孩子之间的联系不多，更所是父母亲人之间。
　　复杂的线条几乎看的人眼花缭乱，这张图片之上，就出现了近百个人名，每人至少都得分出去两条线。
　　就这图片之上，不泛本市内小有名气的企业家。

　　燕黎看的眼睛发疼，看着华乾悄咪咪的问道：“这图能拆分吗？”
　　华乾同样悄声回他：“拆分了的话，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一支笔突然出现在两人跟前，周叙白板着一张脸，“你两个说什么悄悄话？”
　　华乾推开燕黎，继续倒弄自己的电脑，并说道：“刚刚燕子问我能不能把图拆开，我试过。”
　　屏幕上的内容开始变得稀少，但同样说不上简单。

　　华乾：“他们的关系其实很淡，拆开以后，几乎每个人都得搭好几次桥才能联系在一起。所以，这个案子完全可以排除熟人作案。”

　　屏幕内容又换了，变成了城市分布图，学校住址被一一注释。华乾说道：“咱们看，这些孩子都是咱们市的人，可他们行动位置，几乎覆盖了咱们整个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