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光深处去》NQ弄青

32、女孩

　　刘方玲躺在病床上，脑袋上缠满了绷带，有脸上也贴了厚厚的绷带，脖子上还留有一对手印，腿被高高吊着。
　　护士长看着房里的姑娘心疼的说到：“这姑娘太惨了，脸上那道伤口估计是要留疤了，那条腿养养，许是还能走路，但是也不可能往后如初，后脑勺的头发缺了一大块。唉，造孽啊。”

　　刘方玲平躺在床上，就看着上边的天花板，眼睛已经瞪得吓人。
　　她伤的重，就这样平躺在床上，对她来说也是一种痛苦。
　　但是就现在看来，他已经麻木了。

　　“她的父母呢？”
　　刘方玲的状态很不好，这样并不适合讯问，而且他的身边，并没有一个照顾的人。

　　“他从醒来都没说过话，并不知道他家庭信息。也是，刚刚流胎了心情不好很正常，那家人太狠了，都怀孕了还这么打人。”
　　“怀孕了？”
　　“可不嘛。”

　　护士长心疼的又看了一眼女人，对着周叙白是千叮咛，万嘱托的。看着他一一应承了下来，才将他放了进去。

　　燕黎带着吴乐回了派出所，直接将人人拘到审讯室。
　　吴叔旭几乎是和梁小结一起下来的。看着里面的吴乐，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梁小结。

　　梁小结拍了拍吴叔旭的肩膀，然后说到：“吴局长不要心急，咱们且在这听听。”
　　肩膀上的手很有力量，吴叔旭直接被带到监控前。

　　燕黎转着笔，看着对面油盐不进的少年，有些头疼。
　　最近的犯人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开始当哑巴。

　　不过燕黎明白，其实问他也没多大用处，这小子就是一个枪，别人指哪他打哪。
　　可是今天的决策确实一个愚蠢到极点的计划。而且他只一直有一个疑问，医院之前那么长的路，他为什么不动手，反而到了医院，才开始动手？
　　不管怎么想，都是医院人多眼杂，不好动手才是吧。
　　可是小孩子除了一开始交代了自己的名字，年龄以后，就怎么也不开始说话了。

　　燕黎最烦的就是这种闷葫芦，半小时憋不出仨瓜俩枣。
　　燕黎将手中提前准备好的问题往旁边一扔，看着他重复性的问出自己想要问的问题：“为什么要在医院？”

　　等了两分钟依然没声音，燕黎双手搭在桌子上，直勾勾的盯着他，不就是磨时间吗，现在就时间多的是。
　　燕黎从思绪里拔了出来，距离那个问题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好吧，看来你只是个听话的小喽喽，那就换一个你知道的吧。你和刘方玲是什么关系？”
　　也不知道头是怎么联想到这两个人的，一个旮旯里名不见经传的小辅警，一个城市里广彩照人的大学生。燕黎也简单的调查了一下两家的关系，这个村子的男性全部姓吴，但吴德吴乐要攀关系得攀到五代以前，大清那时候都没亡呢。

　　吴乐已经听过三遍类似的问题了，耳朵都要生了茧，眼前这个女人却不厌其烦的问，明明都知道他不会开口。

　　“我们查到那些带着女孩进来这里的，都有一位引路人，你是刘方玲的领路人对不对？”

　　“又或者，你和刘方玲不是普通的被拐卖的关系？”
　　“她是你的第一位对不对？你喜欢她。”

　　燕黎越说越激动，她几乎将脑中的猜测都说了出来。
　　相较于周叙白和梁小结，燕黎比他们多出了与那群被拐卖的女人相处的机会。
　　他看到吴乐追到了医院，明白同样死亡的吴德未被埋在村西的地底下，他就怀疑过与那群女人的关系不大。

　　可这都是没有证据的，把自己的猜测直接说给一位嫌疑犯，一旦错了，就容易被带偏方向。
　　梁小结在外面看的后背都闷出了汗，身后还冒出一句阴阳怪气：“年轻人啊。”

　　梁小结不知道怎么达，但燕黎这次未免太冲动了。
　　叙白说两人可能有关系，他直接来了一把大的，领路人的身份还不够，弄成了男女朋友，而且现在没有一点相关的证据，他就这样胡乱猜测。

　　燕黎的语言大胆而犀利，不给两人留下任何机会。
　　不知那句话戳动了吴乐，他拍桌而起，大吼的反抗到道：“闭嘴，闭嘴！你瞎说什么？你知道什么！”

　　燕黎无赖的看着他，“行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说，我哪里说的不对。”
　　燕黎将将周叙白偶尔展现出的无赖学了个十成十，吴乐确实又一次闭了嘴，只是格外阴骛的盯着她。

　　燕黎觉得盯着也少不了肉，继续说道：“既然你不说话，你便是当你默认了。我继续。”

　　站在审讯室外面的梁小结看到这一幕，放下了打算阻止燕黎继续胡说八道的心思。
　　他倒是有些好奇，他到底是怎么猜到这一系列的。又想起了燕黎经历的绑架，放弃了探究。

　　医院多的是护士医生，余殊还剩下一瓶葡萄糖，正巧着两人开门的空听到了楼道里两位小护士聊天的类容，脸色一白。
　　余殊几乎想要立刻就冲到楼下去，身边那个护士一手按住他，“哎哎哎，你干什么去？”

　　余殊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回到床上，将手伸了出来。
　　冰凉的液体流淌于血管之中，余殊心道，刚刚简直是太冲动了，若是警察出事，现在这个小医院里面早就热闹起来了。

　　果然这里面也有他的杰作吗？这是在警告他吗？

　　余殊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没注意到深夜有人进来，坐在他的床边，一手握着输液管，一手握住扎针那只手。

　　太瘦了。
　　周叙白捏了捏手上没有什么肉的手，因为输液此时也是一片冰凉。

　　他觉得余殊瞒了他，更有感觉他应该现在就问清楚。可又不知到怎么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
　　周叙白就坐在边上，看了不知道多久。

　　余殊在睡梦中并不安稳，那只被他攥着手指的手在不住的挣扎。
　　周叙白怕他动作太大伤了自己，虚握的手心加了些许力气。

　　感受到一种温暖，余殊好像有了些许心安，也不如之前那本动静大，慢慢缓了下来。
　　周叙白送了口气，这到底是做了什么梦？睡觉都放不下？
　　周叙白陪在余殊床前，看那瓶葡萄糖还有大半瓶，就坐在板凳上小憩一会。
　　直到那瓶葡萄糖见了底，周叙白帮他拔了点滴，才退出病房。
　　周叙白又踏着夜色回了派出所，这一次他的身后没有人跟着了，他的步伐也更快了一点。

作者有话说

　　元宵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