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暮雪 续》露雨icetar

7、7

　　莫绍谦进了浴室洗澡，我仍旧躲在那一墙之隔的衣帽间，记起了衣帽间跟浴室是通的，中间有一扇门，我轻轻走近那门，用最快的速度把那扇门反锁了起来，我没有办法出去，因为小可爱就一直蹲在房门口，我害怕我一出去，小可爱就会不停叫，我很奇怪为什么小可爱不进来，如果它进来了我根本就无所遁形。我心里犹豫着到底要怎么办，想想，他说过他一会就走的，那应该过不了多久的，那我就在这里呆一会，等他走了，我再出去好了。
　　浴室里没有了水声，这么快，这么快就洗完了吗，不是，我听见了电视声，他应该是在用那个按摩浴缸吧，好像又在看动画片了，我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他真的是那么幼稚吗，还是仅仅是为了体会我的乐趣。
　　我呆呆坐在衣帽间的地板上，竟开始有点犯困了。
　　…………
　　……
　　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睡着了，因为时差的关系，毫无设防的在这个地方睡着了。隔壁没有了水声，也没有了电视声，转身看看外面，房门关上了，小可爱也不见了，我松了口气，应该没有被发现，他终于走了。
　　我慢慢站起身，坐在地上时间太长了，我的脚和膝盖有点不听使唤，我一边揉着膝盖，一边走出了衣帽间，突然看见房间角落里有一点红芒，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有点失措，因为太阳已经照了进来，刺眼的阳光让我无法辨清真相，是我自己眼花了吧。我的心跳开始加快，呼吸有点急促，我的脚停滞不前，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张开了，脑中一片空白。
　　而那点红芒似乎微微晃了晃，继而传来声音，“你醒了？”
　　听见声音的同时，我也看清了，我自然的向后退了一步，还没有恢复的膝盖让我有点站立不稳，顺手扶住了衣帽间的门。这相似的片段，为何现在听起来不是害怕，而是有种将要窒息的感觉。
　　他掐熄了烟头，站起了身，慢慢向我走来。
　　他更清瘦了，没有太大变化，眉宇间少了点郁结，但是双眼凹陷，应该是熬夜造成的吧，那双眼睛，幽暗而专注，冰冷的看不出一丝温度。我心跳加速，呆呆的望着的他，脚下却一步一步在后退，碰到了身后的衣柜，我已经退到了衣帽间的里面，无路可退了。而他也走到了衣帽间的门口。
　　他依旧看着我，淡淡的说，“你醒了，可以走了。”
　　我一时无法回应，“我……我……”
　　“我说过叫你别再来找我的。”他的声音很平静。
　　“我……我是来看看小可爱的。”
　　“哦，是吗？看过了，可以走了”他嘴角下沉，没有任何表情，而我心里却有一种失落，他虽然没有说，但还是不想看到我。
　　“我知道了，对不起，打扰了。”我对他微微点了点头，鼓起勇气从他的身侧走了过去，经过他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眼神一暗，而我略略的顿了下，继续向前，走到门前，我觉得有点不甘心，不能就这么走了，知道了这么多事情，我也想让他知道我早已经不恨他了，而我也期盼他跟我一样，不要再恨了，希望他能快乐起来，忘记过去吧。
　　我转过身，“对不起。”
　　他有点讶异，看着我的眼睛有点迷惑。
　　“我还有点话想对你说，说完就走。”我顿了顿，深深的吸了口气，“我真心的向你道歉，对不起，那份合同我知道害你损失了很多，包括你父亲留下的公司，但是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眼神微微迟疑，人却慢慢向我靠近，“那天我对你说的都不是真的，那份合同我事先并不知情，我也是被别人利用的，但是我知道，不管怎样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我知道是那样的合同，不管你信不信，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签的，真的。”
　　“你知不知道，你的道歉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他冷冷的开口了。
　　“我明白，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弥补，这一年我想的很清楚，我早已经不恨你了，这一切都是命，希望你也不要再有恨了，忘记过去吧，希望你能快乐，真的。”说完我对他微微一笑。
　　“快乐，哈哈，快乐，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快乐。”他眼神又变得幽暗起来。
　　“我是真心的，我说完了，先走了。”我略微的点了下头，转身去开门。
　　他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肩，用力将我身体转向他，“真心，你真的有心吗？真是好笑了，我竟然有这种耐心听一个根本没有心的人在说自己的真心，你当我是傻瓜啊。”
　　他的手将我的肩按在了房门上，我不自觉的挣扎了，“放开我，我要走了。”
　　“走？我叫你走你不走，说完你的真心，现在想走，没有那么容易。”他语气中渐渐有了怒意。
　　我到底哪里有得罪了他，我只是想说出我心里的想法，可是他根本就不可理喻，“你，你想怎么样，放我走，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我本来以为告诉你这些，会让大家心里好过点，原来你已经被恨蒙蔽了双眼，根本不可理喻了，反正我要说的都说了，如果你心里还是放不下恨，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恨你就恨吧，该还的我都还了，我不欠你什么了，不欠了。”我悠悠的摇了摇头，心里很不是滋味，恨难道就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不能学会遗忘呢，原来他对我的恨远远超过了我心里的。是啊，我和我父亲对他做过的，跟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比起来，不可能一样等同的。原来他那条消息，也只是一时的冲动，这一时的冲动，曾经让我失声痛哭，曾经让我无所适从。曾经让我迷茫的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沉沦了。
　　“是我太天真了，是我太傻了，没有心的人根本就是你。”现在的我，面对他已没有了害怕，只有丝丝的怜悯和愧疚。
　　“放我走吧。”我开始好言相劝，试图推开他按在我肩上手，却被他一把抓住，而按在我肩上的力却更大了，我感觉到他的恨意了，明明说过他爱我，明明说过他想我，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又证明了什么呢，我迷茫了。
　　“怎么说完了，说够了吗？说我没有心，童雪啊童雪，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啊？”他一把拉过我的手挡在我们中间，“哈哈，我说呢，这么好心，希望我快乐，希望我忘记过去，哈哈，童雪啊，原来如此，哦，不对应该叫萧太太了吧，我们的过去对你来说恨不得忘的干干净净吧，难怪叫我也忘记，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吗？你以为这样你自己就还是纯洁的吗？真天真，我告诉你，你要忘记是你的事情，这不代表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再如何掩饰也不过是我莫绍谦穿过的破鞋。”他的眼里充满了愤怒，而更多的是一种怨恨。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说，我的肩，我的手已经开始发麻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啊！”我开始大叫了起来。“你这个疯子，快放开我！”
　　“疯子？是，没错，我的确是疯子，这都是拜你所赐，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疯成什么样子。”他也提高了音量，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两只手同时按住了我的肩，整个人扑向前，准确的吻上了我的唇。
　　我不停的摇晃着头，想要抗拒，“不要，不要！”我无助的大喊。
　　“你不是说我是疯子吗？哈哈，疯子什么都做的出来。”说完他又开始攻击我的唇，他用小臂压住了我的前胸，另一只手将我的头很很的按在了门上，疯狂的吻着，我无论如何努力都是逃不开他的唇。我已经没有力气抵抗了，但是他仍旧吻着，似乎在找寻我的一丝回应，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撕扯我的上衣。
　　“啊，你要干什么？不要啊！”我绝望的喊着，我到底为什么来这里，来这里就为了让他这样羞辱自己吗，我好傻啊，我竟然希望他能忘记过去，快乐的生活，这怎么可能呢，他就是个疯子，但是他变成这样，我有很大很大的责任，我活该，这都是命，我的视线模糊了。
　　“干什么，装什么装啊，又不是第一次了，破鞋让我再多穿一次，又如何。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想做你的萧太太啊，说一年后结婚，你果然说到做到啊。”我的上衣已经被他彻底撕坏了，露出了我的内衣。
　　这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莫先生，莫先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听见管家的声音，我慌乱中找到了救命绳，“管家，救我，快点开门，救救我，他疯了。”
　　“童小姐？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回事情啊？我先去拿钥匙哦！”
　　“滚，听到没有，你要是敢开门你就立刻给我滚蛋。”莫绍谦大骂着。
　　“这，这莫先生，有话好好说，你别太激动，医生说你的伤不能激动的，童小姐，你不用怕，先生不会伤害你的。”
　　“还不滚，再多嘴，就直接收拾行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