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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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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又出现死人了，还是在北堂的地盘，几乎所有人都清楚，这是给的警告：不要再试图挖掘真相。
“太嚣张了，他们有把我们国家的法律放在眼里吗？”章天骐拍桌子，他拽了拽有些紧的领口，为了应付领导慰问重案组，硬是逼迫他穿得正式，平时查案忙得不可开交，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去他娘的领导，官—僚主义！时间倒退三四十年，他们个个得被枪——毙！”
“哎呦，前辈，您别这么吆喝啊！”肖峡紧张地捂住了章天骐的嘴，他是发现了，对方是位神兵，毫无顾忌，张嘴就来。
“你这么烦官场啊？”
“烦，就是烦，他们来慰问一下重案组有用处吗？没有，瞎耽误工夫，今天就是霍金来了，也得站起来给领导敬酒，去他妈的！”
章天骐踢了一脚，紧接着打了个喷嚏，他垂下头，精神萎靡。
褚裟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杯黑啤，然后往里面敲了枚鸡蛋。
“什么鬼东西？”章天骐犹豫地接过，在褚裟鼓励的眼神里，硬着头皮喝下去了。
“补肾。”
“你是个酒蒙子？”
虽然大部分不认识，但章天骐仍然可以确定褚裟家里调酒的工具和材料应有尽有，“看来你挺会享受的。”
“算不上，我只能喝一点温和的调酒，尝尝味道，身体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还麻烦尹法医给我做饭，真不好意思。”
尹沅在厨房剁排骨，声势浩大，她像是在拆家。
“她挺想让人尝尝自己手艺的，而我经常吃医院的营养餐。”
章天骐露出一个笑容，他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的折磨。
“这是什么？”
“黑豆黑芝麻糊黑米排骨靓汤。”尹沅给褚裟盛了一大碗，“这个对头发好，你看褚褚的头发是不是乌漆麻黑？”
“你说得对。”章天骐看褚裟那颤抖的手不像是好喝的样子，但他来做客，总不能对食物挑三拣四，于是吃另外一个，“这是什么菜啊？”
“糖醋排骨。”
“颜色深了点。”章天骐差点吐出来，糖色很苦涩，排骨里面没熟，血水在味蕾里引爆炸—弹，他拍了拍褚裟的肩膀，这么惨绝人寰的厨艺，对方还能长这么大挺不容易的。
“我送他，姐，你去忙吧。”
“早点回家，我去上夜班了。”
章天骐浑浑噩噩地走了一段路，他听见褚裟咳嗽，赶忙关心，“你这身体情况吃下这种毒—药，昏睡症会不会加重？难吃到我头脑发昏。”
“虽然好吃得不够明显，但姐姐是用心给我做的，我……我想吐。”
“快吐了，你还吃那么多。”章天骐偷偷观察后面，“你姐不在，快吐了，小心食物中毒。”
褚裟想回去的，但章天骐非拉他去吃饭，他只好给姐姐打电话汇报行踪，挂了电话便随口解释，“你也知道我的昏睡症一发作，不管身处什么地方，说睡就睡，所以她才非要掌握我的去处。”
“明白。”
今天章天骐蛮奇怪的，他很有耐心，跟褚裟吃了饭，又约着一起买东西。
“你看这帽子好看吗？”
褚裟吃到了美味的食物，情绪都跟之前大不一样了，嘴里哼着歌，别人说什么，他都开开心心地应下，“好看。”
章天骐心想，原来褚裟这好脾气都是吃尹沅的黑暗料理吃出来的，“好看给你戴，老板结账，多少钱？”
“二百。”
“不是，你一地摊卖二百，这帽子是被天神亲吻过吗？”
褚裟看了一眼老板，他伸出手，指尖夹着二百块钱，手背上的刺青图案很凶狠。
“刚才我开玩笑的，二十块钱。”老板笑得很勉强，他立马找了一百八十块钱，唯唯诺诺地道了歉。
“你这人怪好嘞。”
章天骐笑得并不真切，他意识到不对，但没找到具体不对的地方。
“我们去北堂逛逛？”
“好啊！”章天骐也不再纠结，他拍着褚裟的肩膀，“你能行？”
“能行，只要别太倒霉。”
于是褚裟带着章天骐在北堂的酒吧等着黄大刚他们，他点了杯果茶，坐着玩手机，无视监视他们的目光。
“你确定他会来？”
“嗯，我带了他要的钱。”
章天骐忍不住看手提箱，里面装的现金，这些钱是褚裟为了救他出毒手从银行刚提出来的，“我会还你的。”
“没事，我提的是北堂账上的钱，回头找个由头推到别人头上……”
昏暗的酒吧的角落里，褚裟和章天骐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肖峡则是在更隐蔽的地方紧张不已。
“你怎么叫那么个菜鸟来？他在抖吗？”
“是差远了，但有事可以让他顶一顶，只有经历过危险，他才能成长。”
“这么大的案子，让新人练手，合适吗？”
“谁指望他有用啊，就见见世面。”
褚裟喉咙里冒出笑声，他喝着果茶，头偏向章天骐，呈现信任和有好感的姿态。
当一群人顶着凶狠的面目进来的时候，褚裟和章天骐一起看向他们，两个人眼中流露出相同的冷漠来。
“给亲一个。”褚裟的声音并不大，在嘈杂的音乐声里，更是难以察觉。
章天骐愣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扭头和褚裟亲上了，慢慢的苦涩的吻，就像泡久了的茶。
“真恶心，咱们北堂怎么就有他这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其实大部分人很畏惧褚裟，他很年轻，但在北堂位高权重，手段狠辣，他们一向不敢得罪他。
“我们管账好兴致。”黄大刚一嘴金牙，他身后跟了一群小弟。
章天骐没怎么激动，对方不是好人，但却干不出来那六件案子，气质就不对，怎么也得干净，至少是有文化的罪犯，难不成这黄大刚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你动了我的朋友，这样很不好。”褚裟说完还咳了几声，话也没什么震慑力，反倒把对方惹笑了。
“就你这病秧子，我看你不爽很久了，凭什么你来管账？”黄大刚没什么脑子，他只觉得管账可以捞的油水多，想不到管账是出事了被推出来顶罪的冤种。
“陈叔给我的，他信任我。”
褚裟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一点儿也不想做这管账，刺激一下黄大刚这蠢货，对方跑去闹一番，自己好借机把管账推出来。
章天骐起身的同时掏出来枪，正好跟对方来了个对指，“你们怎么敢在警察跟前掏枪威胁人？”
这是本三流爱情小说，很多人都视法律为无物，脑子抽风，自寻死路。
所以褚裟惊讶地抬起头，在他看来，章天骐有点太正常了，男主不应该比反派小混混们更为所欲为吗？
黄大刚的人拿枪对着褚裟，章天骐的枪几乎按在了黄大刚的太阳穴。
“放下枪，跟我回警局。”
“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
“这是国家的地盘。”
褚裟都想鼓掌，早该让这群混账东西知道这件事了，他们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者，根本不把司法机关放在眼里。
“你可以动手，他死了，我会出庭作证，你们前后两次威胁了他，有点嚣张啊。”
“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找人。”
“不是我说，你帮警察是不是疯了？”黄大刚暴怒，他脸上的横肉抖了抖，让人觉得害怕，“以后别怪老子没提醒你，被陈叔知道你吃里扒外，第一个就废了你，孬种，你真是个白眼狼。”
褚裟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坐着，他受不了太大的刺激，但黄大刚非要冲到他跟前呵斥到底，在浓重的口气里，他恍惚间看到了过去的事，情绪波动越来越大，呼吸也急促起来，身体僵硬……
“你他妈给我走开！把人吓到了怎么办？”
章天骐把黄大刚推开，对方提着钱走了，他回头一看，情绪激动的褚裟昏睡过去了，是跟上黄大刚还是留下守着褚裟？
酒吧非常吵，但褚裟睡得很沉，怎么也没被吵起来，他梦到了小时候的事，自己走过长长的小路，鞋子上有泥巴。
小屋里，尹沅在做饭，男人发脾气，抓她的头发，嘴里说着污言秽语。
“别害怕。”
褚裟抬起头，他看不清姐姐的脸，对方的手抚摸他的头，说不出来话，可是他想和姐姐说话，好温暖的手……
“醒了？”章天骐低头看褚裟的脸，他伸出手搓对方的眼角，“别动，有眼屎。”
褚裟呲呲牙，他听不得这种粗俗的话，没好气爬起来，“没人了。”
“至少他们拿走了我侧写出来的形象，回去肯定会有动作。”
“你应该跟着他们。”
“我跟着他们说不定又被暗算，还不如守着你。”章天骐手机响了，他一看信息，不由得乐了，“说明天下午见一面，他们会把符合情况的人带到，行，好，没白来。”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别再晕倒了，你老实在家，要么去医院躺着，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
“我得去，不然他不给你开门。”
“行，我保护你，绝对不让你再被他们刺激到了，你刚才是因为他嘴巴太臭，所以才情绪激动的吗？”
“嗯。”
第二天下午，章天骐跟褚裟如约而至，他让褚裟跟在自己后面。
“就这里了，我还有事，不继续陪你们两个了。”黄大刚后退几步，他冲对面的壮汉招手，“伺候好咱们的客人，北堂可不是他们想来抓人就抓人的地方。”
“都这个份上了，你们还作死，行，我成全你们。”
两方打了挺长时间，直到章天骐一手拉着褚裟一手扶着膝盖大喘气，脸上又添新伤，警车才呼啸而来。
“不许动，警察！”
孟琪快步跑到章天骐跟前，她上下查看他的伤势，眼里是藏不住的担心，“章天骐，你没事吧？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好得很，抓他们，莫管我。”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我……”孟琪意识到自己有点太失态了，不少警员都投来揶揄的目光，她红了脸，退开一步。
“这是录音，收好。”
“嗯，你快去医院检查一下，这里有我就行了。”
褚裟冷漠地看着，这位漂亮的警花春心萌动了啊，姐姐因为过去的事憎恶着男人，对方却能毫无顾虑地开始新生活，世间怎么会这么不公平呢？
“我让人送你去医院，小肖过来。”
“不用，我朋友有一间病房，常年可住，很方便，就不麻烦你了。”章天骐躲开孟琪的手，他是邋遢随意了点，但脑子不蠢，猜到对方有意，于是想避开。
“我就是他那位朋友。”褚裟探身过来，他对孟琪伸出手，“我叫褚裟。”
“你好。”
“不记得我了吗？”
“抱歉，我……我记性不太好。”
“是我唐突了。”
“我跟前辈一起去，前辈，我送你们。”
“不……不是……”章天骐看着肖峡上了驾驶座，他叉着腰叹气，“真不用了。”
“走吧。”褚裟揽着章天骐的肩膀上车，他看着后视镜里的孟琪，“我看出来了，这个同事对你有意思。”
“我对她无意，一个靠家里的温室花朵，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娇花还是得好男人来照顾，我这种人怕是给糟蹋了。”
“爱情嘛，不分贵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