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归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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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木门后，赫然是一个漆黑的洞口。
姜至呈将外间顺来的几盏油灯点亮一盏后，步至洞口将之伸进黑暗中，在微弱的光亮下，密道终于掀开了神秘的面纱一角。
到底是皇家密道，整体均由建制统一的石板进行修建，只不过因年久失修，如今不仅颜色黯淡，上面更是长满了青苔。
他看向更深处的黑暗，问道：“此路通向何处？”
总管太监在身后答道：“通向京城外一民居，距此尚有些距离，不如现在便出发，大人觉得如何？”
自然应该如此。
于是，姜至呈当先、蒋晟断后，一众人依次进入密道，往城外摸索而去。
这一路，确实花了不少时间，但胜在安全，众人得以顺利地走到了头。
密道出口确实设在一座平平无奇的二进民居内，且出口还在厨房水瓮下，倒是极其隐秘。
民居内并未住着人。
按总管太监的说法，此地所在仅由每朝皇帝知晓，因昭永帝对他信任非常才得以破例得知。
真假如何，此时众人自然并不在意，毕竟出了这道门后面或许还有危险呢。
于是，众太监又眼巴巴地看向三位禁军，若是能够与之同行，危险性肯定能大大降低。
而三位禁军也正互相对视着。
姜至呈抬手抱拳，对方指挥使道：“大人保重！”
方指挥使闻言面色平静，只问：“已决定好了？”
“是。”
“不后悔？”
“是。”
“......”
饶是提前有了预感，如此坚定也让方指挥使一时沉默了，须臾才又道：“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这个决定。”
姜至呈、蒋晟均沉默。
“罢了”，方指挥使有些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道：“你们走吧。”
姜、蒋二人再次利落抱拳，先后声道：“多谢大人。”
说完，便不再耽搁，转身往门外去。
将要踏出门那一刻，身后又传来方指挥使的声音：“希望尔等别轻易没了性命，丢了禁军威名！”
姜至呈闻言微微一笑，只随意地朝身后挥了挥左手，脚步依旧。
即便不再是上下属，也是值得互相祝福的同袍！
眼看更可靠的两人要离开，众太监忙不迭跟上去，簇在两旁期期艾艾地问：“不知二位大人将要往何处去？”
蒋晟知道他们想一道而行，便直接道：“我们二人将直接经延平门归家......若路线一致倒也可同行。”
闻言，众太监无不露出可惜的表情来。
“变异人虽然力大无穷，但行动却略迟缓，并且它们还有一处致命弱点！若路上不幸遇上，诸位可尝试用趁手的工具攻击其脑袋以解危机！”
姜至呈边说边将右手提起，示意众人看向手中之物，才接着道：“因此诸位离开之前，最好先在此处翻找合适的傍身武器。”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他和蒋晟手中均握了一根烧火棍，也不知何时薅到手的。
长长一根粗木棍，看起来极有分量。
太监们略一思索，便前前后后往厨房蜂拥而去，唯恐自己慢了一步，趁手的家伙什被选完了。
身旁一空，姜至呈与蒋晟便不再耽搁，迈步跨出大门，消失在黑夜中。
此时外面已是一片漆黑。
幸而今夜天公作美，浑圆的月亮晕着毛边挂在头顶，将世间映出个三四分清楚来。
姜至呈、蒋晟二人便就着这月光赶路回家。
可能因是城外，也可能因是黑夜，反正两人一路来只遇过两次变异人，且均是独自一个，单一个蒋晟便轻松将之制服。
终于，两人有惊无险地到了延平门外。
此时天已微微泛白。
也因此，爬伏在土坡后的两人将延平门外游荡的数个变异人看得一清二楚。
其中三五个穿着平民服饰的自不足为虑，值得担心的是那些穿着赭红色军服的兵马司守城兵卒。
“小城门一般由6人值守，眼前却只有4人”，蒋晟低声道，“剩余2人有可能游荡去了别处，也可能就守在门洞里。”
姜至呈点头，也低声道：“咱们不能抱以侥幸，就依照6人来，各自负责3人，必须解决完后方能援手他人，否则可能会陷入腹背受敌之困。”
“好”
行动前，姜至呈最后又嘱咐道：“虽说你我都猜测变异人可能视力低弱，主靠听力、次靠嗅觉来确定位置，但也不可因此大意”
蒋晟点头。
而后，两人便分为两个方向，一前一后悄悄往延平门潜去。
100米。
50米。
20米！
此时，最近那个变异人几乎就立在蒋晟眼前，后者甚至连他赭红色衣襟上渗出的血迹也看得分明。
兵卒变异人突然停下游荡的脚步，然后他晃动着脑袋，开始做出四处嗅动的动作。
果然视力约等于无！
蒋晟看着眼前的情形，暗忖道。
明明他就半蹲在它的左侧，它却视若无物，靠着嗅动才慢慢转向蒋晟的方向。
20米可能是变异人嗅觉的极限？
眼见变异人快要对上了自己的方向，蒋晟将观察到的这个可能性打了个问号，暂放入心底。
然后，脚下施力，猛虎出笼般跃到变异人右侧。
此时变异人还习惯性地嗅着味儿往左转，待发觉到右侧有动静时，一根棍子已狠狠砸在它的太阳穴。
跃出，空中击打，落地！一气呵成！
落下的一瞬间蒋晟往地上一顿，身体便往左前方弹去。
而这时，被击中的兵卒变异人方才“噗通”一声倒在蒋晟右后方。
这个动静终于引起了其余变异人的注意，它们呼赫着转向发出声响的方向“看”去。
而此时，蒋晟已落在了第二名兵卒变异人面前，扬手，一击！
“噗通”
第二名兵卒变异人也重蹈覆辙。
蒋晟站起身来，正好看见对面姜至呈将最后一名兵卒变异人击倒。
剩下的平民变异人自不多说，两人再次轻轻松松解决完毕。
接着便小心翼翼地往门洞而去，提防着剩余2个兵卒变异人突然爆出。
然而运气不错的是，剩下那2个兵卒变异人不知游荡去了哪里，门洞里倒是空空如也。
两人自然趁此机会匆匆而入。
越过门时蒋晟的余光无意瞄见墙边斜靠着几根制式长矛，心念一转，便上前将其中两根顺走。
这可是好东西。
长长的白蜡杆、尖锐的枪头，远远对着变异人一扎，不用近身便可化危机于无形！
接下来，两人各自提着一杆长矛，往崇武坊飞掠而去。
这一路又是有惊无险，出乎二人意料顺利地到了坊门口。
坊门严严关闭着。
姜至呈松了口气，虽之前听蒋晟说过，此时亲眼所见方将对妻女的担忧略微放下。
他上前一步，扣响了只供一人出入的小坊门。
“郑叔，是我，姜至呈”，他轻声道。
又隔了几秒。
眼前的小坊门才“嘎”地一声开了一条小缝，露出郑大爷严阵以待的眼。
他身后隐隐传来好几句询问，“是他吗？”
郑大爷没回答，将姜至呈与蒋晟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问道：“身上可带了伤？”
经过昨天日发生的京城乱象，众人早就相信了姜湉之前的变异人之说，自然也知道若被变异人抓咬到也会被传染。
于是，虽然眼前二人均是整整齐齐，出于谨慎他仍把住门口没让他们进入。
姜至呈与蒋晟自然理解，甚至因他的严格更为放心。
经过一番询问与查看后，郑大爷方打开小坊门，将二人放了进来。
门后还立着数个青壮。
其中一个问两人：“怎么如今才回来？”
姜至呈想了想，决定将宫内的情况大概告知，以免他们错估形式而有陷入危险的可能性。
听完，众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虽昨日情形恐怖，但人人心中还抱着期望，左右朝廷和军队总要想法去控制不是吗？！
但若圣上、二皇子真的已罹难，群龙无首下，还能指望谁收拾残局呢？！
姜至呈暂时管不了众人的绝望，他担忧了一天一夜，现在急着回家呢。
于是他道：“一夜未归家，陈氏恐担心非常，我便先走一步了。”
郑大爷闻言点头，“没错，陈氏肯定很担心你。你先家去吧，也奔波了一夜，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到时候咱们再商量罢。”
姜至呈点点头，带着蒋晟往家里而去。
进了家，迎面便是三个憔悴的人。
“爹，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姜湉扁着嘴，上前一步抱住姜至呈的胳膊。
姜至呈抚了抚她的头，看向面前眼中满含担忧的陈氏，轻声道：“我无事！倒是你们三人，可是一夜未睡？”
“您和晟哥一夜未归，我们哪里睡得着哦”，姜子扬说着，又去看蒋晟，“都没事吧？”
蒋晟点头，“无事，就是饿了。”
陈氏闻言，忙眨掉眼中的泪意，道：“湉姐儿，将饭菜摆出来罢。”
“好”，姜湉脆生生答道。
然后放开手，一阵儿风似地往正房跑去，“哥哥，你去厨房拿碗筷！”
等姜至呈几人行至正房，桌上已摆好了满满一桌，土豆烧排骨、番茄煎蛋汤、红烧茄盒、米汤，均是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陈氏冲众人一招手，“先吃饭！有什么吃完再说！”
众人点头，一一落座。
不管是留守的三人还是归家的两人，此时方能放下心来踏实享用一餐热乎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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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归家
，还差 